第110章 不意好意思
容音微微睜大眼睛,對這個結果很是驚奇。
女巫為什麼不去救7號,如果白天沒有人死,她這個叫囂保雙死的假女巫會直接出局。就算女巫不毒7號,至少也應該把她這個假女巫毒死才對,這樣最起碼還殺掉了狼。
她偏偏去毒了10號。
是因為10號總是氣她?
沒想到玩家們真會這麼意氣用事,對她來說有利無害。
死亡 6號
2號 死亡
3巫 8軒
4獵 9音
5號 死亡
6號:「什麼意思,7號和10號雙死,7號是被狼殺的吧?」
5號:「我也感覺是這樣,這也太巧了,真能雙死?」
3號:「7號是被殺的預言家,昨晚我毒了10號,出9出9。」
容音的聲音冷冷的:「你們兩個是出於什麼心態覺得7號是狼殺的,10號他那種不怕死的態度和頭鐵站邊的表現,明顯就是個不怕死的村民,誰都能看的出來,哪個女巫有狼不毒毒村民?」
「10號是村民,被狼殺,7號是被我毒死的狼,情況很複雜嗎?」
鮮少有狼敢在不跳女巫的情況下對女巫叫囂,揚言要吃毒。
10號村民的身份是極其可信的。
容音說完,又恢復了平淡的語氣,聲音輕輕:「就這樣吧,我說過我晚上必毒死7號這匹狼,白天他也的確死了,結果你們還是不信我,可如果他不死,你們又會說我是沒有毒藥的狼。」
「我這個女巫做什麼都是不對的,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了。」
「喂,能聽見我說話嗎?」
就在這時候,8號麥忽然響了起來。
4號:「能聽見,有事就說。」
魏軒似乎輕輕笑了笑,嗓音低低的:「我是預言家。」
「我第一晚驗的是邊角位的1號,是好人。這次查驗沒什麼價值,女巫的藥也沒有了,更何況女巫和獵人都出來了,第二天白天,我就全程沒有說話。昨天晚上我驗的是6號,也是好人。」
「那麼,親愛的5號小玩家,你待會兒也可以離開了。」
他們必須要湊出三狼,已經死掉的1/7/10裡,只有7號可以污蔑成狼,剩下在場的玩家,兩匹狼都假扮了神,拿5號祭天也不是不行,而且預言家還可以獲得6號的信任。
5號:「我就懟你這個預言家,6號是好人怎麼就我是狼人了,2號怎麼就比我乾淨了?女巫救他又怎麼著,他是狼人不能自殺騙解藥嗎?我這裡就一張村民牌,出我可以,別給我扣屎盆子。」
青年只是笑,並不打算理他。
神牌對於揪出來的狼,態度就該如此。
你是狼,所以我不用聽你的任何鬼話,被你混淆視聽。
4號:「行了行了,就先出3然後再出5。」
3號:「等等,我不是狼啊,昨晚我毒了10號……」
4號:「你就是狼,你就從來沒為好人乾過什麼事,哪有狼人會承認自己是狼的,趕緊過麥吧,這局我都玩膩了。」
眾人都沒有說什麼,快速過麥進入了投票環節。
投票3號:2、4、5、6、8、9
投票9號:3
3號玩家出局。
3號:「10號一會兒睜大狗眼看好了,記得摘腦袋。」
天黑請閉眼。
「狼人請睜眼,請選擇你們要殺的玩家。」
現在場上只剩下六名玩家,2/4/5/6/8/9,三狼控場。
怎麼都是贏了。
容音伸出指尖點上4號玩家的頭像,確認擊殺。
遊戲會直接結束,獵人無法開槍了。
三狼在場的情況下殺掉三神,很令人愉悅了。
天亮了。
「遊戲結束,狼人陣營獲勝。」
看著因為懵逼而互相指責的玩家們,容音開了麥,輕輕說了句話。
「不好意思,三狼俱在,我們贏了。」
系統公佈了玩家們的情況。
1號:村民(投票處決)
2號:村民(存活)
3號:女巫(投票處決)
4號:獵人(狼殺)
5號:狼人(存活)
6號:村民(存活)
7號:預言家(狼殺)
8號:狼人(存活)
9號:狼人(存活)
10號:村民(毒殺)
容音退出了遊戲界面,找到了本場遊戲的複盤。
第一夜:
預言家查驗3號為好人
狼人襲擊了4號
女巫救了4號
第二天:
1號被投票出局
第二夜:
預言家查驗8號為狼人
狼人襲擊了7號
女巫毒了10號
第三天:
7號、10號死亡
3號被投票出局
第三夜:
狼人襲擊了4號
遊戲結束
原來容音那晚真的刀中了4號,女巫用解藥救了他,手裡沒藥了。而系統因為延遲,傳達給了她「沒有殺死人」的錯誤信息。
現在,房間裡應該會有很多玩家責怪亂帶隊的獵人和那個10號吧,不過本場遊戲能夠勝利,容音要感謝的是預言家和女巫。
如果在第二天白天,女巫立刻站出來,氣勢十足地報了救人情況,如果預言家在她們對峙的時候,輕飄飄地丟出一句「3號是我驗過的好人」,遊戲的結局會與現在截然不同。
容音垂下眼睫,鎖住了屏幕,將手機放回玻璃茶几上。
空中傳來了地獄意志的聲音。
【恭喜玩家通關副本:欺詐遊戲】
【突出表現:悍跳女巫與真女巫硬碰硬,光速擊殺預言家,讓預言家的驗人失去效果,排擠真女巫出局,三狼控場】
【獲得稱號:披著狼皮的兔子】
【通關評價:無】
【獲得:無】
【寒號鳥道具使用後遊戲的評價和獎勵都清零,得過且過。】
容音:「……」
她轉過身,看到了重新出現的房屋,便走了過去,她推開房門,便看到了坐在床上的魏軒。青年盤腿坐在被子上,那把唐刀橫著搭在他的膝頭,他將手搭在刀身中央,垂眸凝視著身前的皮卡丘。
皮卡丘以坐立的姿態放在他面前,他抿唇看著,眸光有些複雜。
聽到聲音,魏軒轉過頭,狀似無事地咧開唇角:「你回來啦。」
「你發生什麼事了?」
容音坐到床邊:「我叫你的時候為什麼不應答。」
她的語氣乍然聽上去還是平靜無波的,細細聽著,裡面卻帶了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埋怨和撒嬌,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魏軒老實巴交地回答:「實不相瞞,我的手機卡住了,麥不好使。」
容音:「……」
魏軒揉了揉她的發頂,笑著道:「這次遊戲時間比較短,我還沒那麼想吃東西,你就直接休息吧,我在旁邊看看書。」
容音凝視了他片刻,鑽進被窩裡,抱著皮卡丘閉上了眼睛。
她確實有點累了。
魏軒拿了本書坐到容音身邊,他一手翻看著,一手則搭在她的枕頭上,指尖無意識地纏在她變回漆黑的柔軟髮絲裡,動作親昵嫺熟得像是在擼自家的貓。
少女越來越安靜了,最後空氣中只剩下他翻動書頁的聲音。
魏軒側過身,看到容音睡熟後,便輕手輕腳地在她身邊側躺了下來,隔著被子,他輕輕將她擁在了懷裡。他淡金色的眼眸裡如同被陽光照射的湖面,金燦燦的,小雨讓湖面滿是漣漪。
再見了,容姐姐。
他騙了她。
他之前沒有參與遊戲,是因為他在看地獄給他呈現的東西。
他什麼都想起來了。
他是不被需要的孩子,身患絕症,無可救治,在父親因為同樣的病去世後,母親就拋棄了他,把他送到殘障學校後就改嫁了。
他的性格溫柔疏離,對誰都是淡淡的,在那樣的學校中,他沒有任何朋友,直到遇見了容音。
他幾乎是無可救藥地喜歡上了她。
後來,他製造了火災,燒死了自己,燒死了那些惡魔般的老師,燒毀了整棟學校樓,也燒死了許多沒來得及逃出去的學生。他罪無可赦,以縱火罪進入地獄,成為了遊戲玩家。
那個花蕊少女,是他曾經的隊友。
成為了收割者後,他們就分道揚鑣了。他在地獄的培養下越來越心狠手辣,變成了神色溫柔卻滿手血腥的優雅青年。
那個時候,他的名字叫肖渡。
他當了很久的收割者,那時他的武器是把銀色的槍,優雅冰冷,槍槍收人性命。唯一一次的失手,是在醫院副本裡遇到了她,他看著眼前的少女,指尖都在發抖,直到她默默轉身離開,他都沒能做什麼。
收割者盡力而為卻沒能殺死玩家,處以撕裂之刑,像他那樣故意放走對方,是會被地獄抹殺的。
他能夠活到現在,完全是因為她。
分別後,容音成功通關了地獄遊戲,她沒有選擇新生,而是讓地獄放過他。地獄應允了她的交易,將他復活過來。
地獄各個空間的時空流速不同,它將他投放進了絕對領域,讓他在那裡生活了十七年,賦予了他新的過去和記憶。
他變成了魏軒,而她還是容音,只是被洗刷了遊戲裡的記憶。
他們又在當初的醫院副本相遇了。
又一次的,他遵從了自己的本心,放過了她。
地獄遊戲的輪回幾乎無窮無盡,更何況雙人組隊,需要經歷的輪次是雙倍的。如果他們要繼續下去,多半會死在某場遊戲裡,於是在記憶的最終,地獄問他,願不願意現在付出生命的代價,換取她新生的機會。
「是就此抹殺我嗎?」
【不,是你生生世世都要承受收割者的撕裂之刑。】
「她會如何」
【她會獲得新生,再也沒有任何記憶。】
魏軒輕輕笑起來:「你這樣折磨我們,是不是覺得很有趣?」
【地獄沒有溫情可言。】
「好啊,我答應。」
只要她能活著,怎麼都可以。
魏軒心滿意足地抱著懷裡的少女,閉上眼睛。
當休息的倒計時結束,他們便再也不會相見了。
相濡以沫有什麼意思呢,不如相忘於江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