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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極道花火 - 第36章字體大小: A+
     
    36. 搶救

      夜幕漸漸的籠罩了這座海灣中的城市。一輛悍馬從法院裡緩緩開出,從無人的崗哨邊駛向了公路。

      「為了你這條小命可真是花費不小,如果這次航道開闢計畫不成功的話,估計我會被上邊那幫老爺子們發配到生化工廠去當活人試驗品的。」駕駛席上,鄭平一隻手夾著煙一隻手把著方向盤,從後視鏡裡看了羅冀一眼,「喂,我可是為保下你而犧牲了不少替罪羊啊,你就擺出這麼一副黃瓜臉來感謝我嗎?」

      羅冀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如果要用詞句來形容的話,就是因為整個人都籠罩在過多的絕望和悲傷的夜色裡,所以反而麻木得一點情緒都表現不出來了。

      「……喂,雖然這次的事情是搞得你挺狼狽的,不過往好處裡想,至少你徹底把繼母和弟弟打壓下去了,而且在相當長一段時間裡儲北中校他們都不會再去找你麻煩了啊。就算你坐牢吃了幾天苦,不過羅家沒有傷到元氣,回去整理整理好好吃一頓睡一覺吧,醒來就當是做了場噩夢好了。嘛,要不要我在‘京城’給你包個廂慶祝慶祝?也是,開兩瓶好酒痛痛快快喝一場,就當是給你壓驚好了。」

      鄭平方向盤一轉,突然羅冀低聲問:「……林風呢?」

      「怎麼,你還在想那個小美人兒啊?」

      「……」

      「在搶救吧大概,他們那一支軍方的事情我知道得不是很清楚。」

      香煙在手裡靜靜的燃燒而至越來越短,火光就要燙到手上的時候,羅冀把煙灰彈了彈,深吸了一口煙:「……我要帶他一起回香港。」

      鄭平手一抖車差點開到樹上去:「喂,你什麼時候養成這麼惡劣的癖好了啊?我說,他們雇傭兵放在嘴裡的都是見血封喉的劇毒,根本沒有搶救回來的可能的。放著那小美人自生自滅吧你,人都要死了還搞什麼打擊報復?」

      車窗外華燈初上,高高的路燈下霓虹幻彩飛速逝去,燈紅酒綠車水馬龍,熱鬧無比的都市裡,清涼的夜風從車窗縫隙間呼嘯著竄了進來。

      「鄭平啊,」羅冀說,「一個人恨另一個人,到底能恨到什麼地步?我原本以為剝奪那人的性命就是最好的報復方式,現在我才知道,真正讓人生不如死的是殺掉他的靈魂,但是卻讓他的肉體在這世上苟延殘喘,日復一日的生活在被欺騙和被拋棄的折磨裡……」

      鄭平怔住了。

      「啊,別這樣看我,我沒事。」羅冀笑了起來,「得多謝謝他,從此以後不論遭遇到怎樣的欺騙和背叛,我都完全不會再感到疼痛了。」

      「走吧,去醫院。」羅冀點燃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側臉在煙霧繚繞中格外朦朧不清,「怎麼說都是我害死了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一個人死在冰冷的手術臺上。」

      醫院特護病房外的走廊上,雪亮的燈在地面上反出毫無溫度的光。

      頭髮淩亂、黑眼圈明顯的儲北中校靠在長椅邊,貌似一臉陶醉的抽著巴西雪茄。他上身套著迷彩作戰背心,繃帶從肩膀上一圈圈纏繞下來裹住了整條手臂,上邊隱約還帶著點滲透出來的血跡。鬆鬆垮垮的皮帶勉強掛住了迷彩褲,沉重的及膝軍靴在地上一蹬一蹬發出有規律的、類似於小黃曲兒節拍那樣的聲響,是這安靜的醫院走廊上唯一的聲音了。

      羅冀目不斜視的從樓梯口走上來,一邊從口袋裡掏出槍指向那個男人,一邊穩步向病房門口走去。哢噠一聲短突開了保險栓,儲北盯著槍口笑了起來:「喂,喂,我可是在這裡不眠不休的照顧了這個小鬼兩天兩夜喲,大叔我是很辛苦的喲,剛剛才從死緩刑罰下鑽洞逃脫出來的家長可不能這樣對待兢兢業業的保姆喲,羅冀先生!」

      「不眠不休的照顧小鬼能把你照顧成這樣?」鄭平遠遠的站在樓梯口,揚了揚下巴:「——血流出來了。」

      儲北抬手看看,舔掉繃帶指縫間滲出來的血滴,「啊,中途被長官命令去廁所掃清不對準馬桶好好尿尿的小混混……」

      「剛剛執行完任務就緊接著親自過來看守嗎?你也太熱愛保姆這項職業了吧儲北中校。小鬼的情況怎麼樣?」

      「啊,還行吧。果然毒藥膠囊這種東西還是要記得及時更新換代啊,放進口腔十幾年的膠囊了,毒性早分解得差不多了,十幾年前的軍事生化技術果然不行。」

      「是嗎?」鄭平向羅冀那邊揚了揚下巴:「多謝你的照顧,不過現在不用麻煩你了。那傢伙要把小鬼帶走,你不會不放行的吧,喂?」

      淡淡的白煙嫋嫋升騰而起,模糊了雪亮的燈光。儲北垂下眼睛,隨手把雪茄在牆上摁熄,揮了揮手轉身向樓梯走去,「既然家長要來帶小鬼回家,那當然就沒我什麼事了。現在的小孩越來越可惡了,我果然很討厭照顧小鬼啊!」

      儲北走下樓梯,擦身而過的刹那間鄭平輕輕地說:「恭喜你升遷進入聯合國反恐特種部隊,儲北中校。」

      「不,應該是恭喜你們終於把我這個眼中釘肉中刺撒花送走。」

      儲北頭也不回的順著樓梯走下去,一會兒就消失在了鄭平的視線裡,只遠遠丟下來一句:「告訴羅先生,我強烈希望他用滿清十大酷刑去對付那可惡的小鬼,要是把葉蓮引出來的話,記得給我打個電話。」

      羅冀走進病房的時候,大概是被門開關的聲音驚動,躺在病床上的少年微微睜開了眼睛。

      那樣疏朗的眼睫覆下精緻的陰影,看不清眼底流動的光。林風看到羅冀手中的槍,輕輕的合上了眼睛:「你是來拿走我性命的?」

      羅冀站在病床邊,然後突然鬆手,任由短突砰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你哪有這麼容易死?……」男人一貫低沉穩當的聲音竟然有一點尾音克制不住的顫抖,「你以為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嗎?」

      「容易啊……」林風輕輕的嘆息著,慢慢的抬起那只紮了針頭還在輸血的手,就像從來沒見過自己這只手一樣,放在眼前仔細端詳著,「……要死的話,真的很容易啊……」

      刹那間他猛地睜大眼睛,瞳孔緊縮,已經被毒素吞噬虛弱到極限的身體在千分之一秒的時間裡凝聚了最後的力量,五個手指彎曲如鉤,電光火石之間逼到了羅冀左胸心臟的位置上。

      一切都只是發生在難以用肉眼確定的短短刹那間,啪的一聲脆響羅冀一把抓住了林風的手腕,被那極限的力量逼得退去了小半步。不過這已經是林風最後的力量了,嘩啦一聲鐵架被林風這個大動作掀翻在了地上,血袋摔碎在地,鮮血在兩人視線裡飛濺起來,在血液的飛花中林風頹然倒在了床上。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機器警報聲頻頻響起,心跳加速到了危險的程度,呼吸衰竭,呼吸機自動加大運作,頓時紅燈狂閃。

      羅冀板著林風的下巴,把他硬生生從床上提了起來:「你以為到了這個地步我還會對你一點提防也沒有嗎?!就憑你這樣半死不活的樣子還妄想能從我上天堂?等著在床上把我送去天堂吧你!」

      林風劇烈喘息著,呼吸口罩被摔落在了一邊,因為竭力的呼吸而導致他臉色在蒼白中隱隱泛出青灰,好像稍微再一用力就能把他整個人都捏碎了一樣。

      「你從頭到尾就沒有不提防過我吧,羅冀……」

      羅冀怔了怔,隨即冷笑一聲。

      「……你提防不了我幾年了。」林風淡淡地說,「我的五臟六腑都已經開始衰竭了,細胞分裂的次數已經接近耗盡,早年過多的任務開始產生負效應。加上這次服毒,你看,我連呼吸都有點困難,何況是活下去這麼艱難的事。我啊,我大概很快就要下地獄去了。」

      羅冀的手不知不覺中鬆開了,林風蜷縮在狹小而冰冷的病床上,微睜著床沿望著天花板上雪亮的燈。

      「……其實我一點也不怕死啊,羅冀。余麗珊變成這個樣子,不管會不會跟你離婚,她的下半輩子都一定不會爽快吧。至於你經過了這件事,大概不好的記憶也會跟隨一輩子吧。母親的仇也好我自己的仇都報了,我可以安心的去地獄裡等待你了,羅冀。」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唇角始終帶著一點輕淡的笑意,疲憊然而安定,有種塵埃落定之後的解脫的感覺。

      羅冀順著他的目光望向天花板,刺眼的亮光耀痛了他的眼睛,刺刺的就好像有什麼東西紮進了眼球,讓人一直痛得連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

      「我真不想看到你啊……」彷彿是感謂著什麼一樣,林風輕輕的嘆息著說,「我想再看一眼天空……不是通過視窗,而是真正的完整的、可以飛翔的天空……」

      鄭平在外邊等了很長時間才看到病房的門開了,羅冀扛著那個林風走了出來。那小鬼臉色非常的難看,咋一看上去就像是已經沒有生氣了一樣,裹在雪白的床單裡,皮膚比雪還要白還要冷,連嘴唇都是窒息的青灰色的。

      「喂,我說,這樣真的沒事嗎?」鄭平一邊去開車門一邊心有餘悸的問,「不會到了香港就直接送墓地去吧?還活著嗎羅冀?你肩膀上扛著的那個人真的還活著嗎?」

      羅冀沒有回答,也沒有跟上來。在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他站在臺階上,抬起頭望向天空,低聲問:「林風?」

      肩上那人好像真的死了一樣,完全沒有動靜,連呼吸的聲音都好像停止了一樣。

      「……算了,不看也無所謂。」羅冀嘆了口氣,低下頭。

      他已經記不得上一次看到晴天是什麼時候,天空是如此陰霾,月亮被遮蔽在烏雲之中,都市裡只看得見霓虹燈閃爍著浮華的光,遠遠的映在天際之上。

      突然羅冀感到肩上有點濕濕的,他偏過頭一看,只見林風額前的頭髮垂下來遮住了眼睛,腮邊還殘留著淚跡,在夜風中半乾著。刹那間羅冀很想抬手去拭去這一滴淚水,但是他狠了狠心,抬起頭走下了醫院的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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