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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極道花火 - 第34章字體大小: A+
     
    34. 葉蓮校長番外 紅之書

      第一次見到葉蓮的時候,這個男人狼狽得就像條路邊的野狗。不,說男人也許不準確,在那個時候葉蓮還介於少年和青年的交界之間,滿臉髒汙,看不出年齡。

      那天下著傾盆大雨,觸目所及全是灰濛濛一片水的世界。雷諾有點無聊的坐在夜店寬大的沙發裡,周圍濃妝豔抹的小姐們嬌笑連連,香水熏得人太陽穴都突突的跳,簡直就像是催吐劑一般。

      「雷、雷諾老大,我們是真心合作,當然我們‘Adward’也不是隨隨便便就組織起來的烏合之眾,我們可是和當地政府有良好關係的,如果跟我們聯手的話您一定會覺得如虎添翼……這樣……關於利潤分成的問題……」

      雷諾的視線從努力做出莊重表情、又忍不住露出諂媚笑容的當地黑幫老大臉上轉了開去,微笑著飲下女人嬌媚遞來的酒。

      「裡斯啊,你說的的確非常誘惑人,但是有一點你搞錯了。我來到這個南美邊緣的小鎮上,不是來找合作夥伴的。」

      周圍眾人一愣,雷諾放下酒杯,漫不經心的道:「——我是來找部下和僕人的。」

      裡斯的視線好不容易從身邊舞女豐滿的胸脯中間拔出來:「可、可是雷諾先生……」

      「我的夢想和你們所說的不一樣,不僅僅局限於統治一個小鎮或一個貧瘠的城市,也不是在街頭恐嚇著小販多收點保護費,或在骯髒的夜店裡擁有更多的這樣的女人,」雷諾伸手捏起邊上舞女粉飾過厚的臉,隨即又輕輕的甩了開去,「——僅僅滿足於這點東西的話,你會被酒和肉慾蒙蔽雙眼,看不清前方更宏大、更壯觀的美景。不,不是骯髒的小城鎮或貧困的小山寨,而是遼闊的土地,渺遠的大海,一個完全臣服的,完全平等的國家。」

      大概是因為優美低沉的呃義大利語在這樣昏暗曖昧的夜店裡聽起來格外有蠱惑人心的效果,眾人都愣住了,摟抱著女人暢飲著美酒的黑幫老大們怔在了那裡,小嘍囉們亢奮的吆喝也漸漸平息了下來。

      「怎麼樣?你們自己做出選擇,是在這個小鎮上繼續過著吞吃腐屍的野狗的生活,還是成為我的手下和部眾,跟著我一起,向外邊的世界走出去。」

      雷諾環視了周圍一圈,被他的目光掃過的人紛紛戰慄著低下頭。雷諾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站起身來:「抱歉,我酒喝多了,回去睡一覺。」

      只是一間狹小而空氣污濁的夜店而已,幾步走到門口,陰雨天的寒氣和潮氣迎面撲來。店外等待的手下剛要上前為雷諾撐起傘,突然邊上砰的一聲巨響,一個人撞翻了好幾把椅子和一張桌子後轟隆一聲倒在了地上。

      「明天你不用來了!真是,連點伺候人的活都幹不好,這裡便宜的當地人勞工這麼多,憑什麼雇你啊?就像條狗一樣讓人看了就噁心……」肥胖的老闆罵罵咧咧的走出來,大概是還不解恨,又往倒在地上的那人身上狠狠踹了幾腳,「快滾快滾!病病歪歪的不知道會不會突然就斷氣,真他媽晦氣!」

      雷諾的視線轉到地面上,那人一聲不吭的承受著那幾腳踐踏,這樣的劇痛之下還勉強忍著不發出一點聲音,完全只是咬牙忍著罷了。

      身邊撐著傘的手下人忍不住稍微避開了一點,低聲嘀咕著:「真是,比野狗還髒。」

      這話其實真沒有說錯,因為髒汙結在臉上所以看不清那人到底多大,但是從身體骨骼上看來也不過是十幾二十這樣的年齡,穿得破破爛爛,就像是垃圾箱裡撿來的衣服。大概是因為長期饑餓和麻木,那人顯得格外削瘦單弱,裸露在外的皮膚蒼白到近乎泛出青灰的顏色來。

      「還不快滾!半死不活的歪在這裡影響我做生意,小心你的皮!」

      老闆示威性的揮了揮拳頭,罵罵咧咧的往店裡走去。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隻手從伸手緊緊的抓住了他的衣領,力氣之大竟然讓他完全沒法移動半分:「……錢……今天的工錢……你還沒給我……」

      老闆又驚又懼的掙扎:「還不快放手,你這王八蛋!放手!放手!什麼工錢,你打碎我珍貴的玻璃杯的帳還沒算呢!那可是一套的,碎了一個整套都不能用了,算起來你還得賠我錢呢!」

      冰涼的手抓住老闆肥胖油膩的後頸,就像是從地獄的死人堆中掙扎出來的惡魔之手,沒有半點生氣,卻堅硬陰冷得讓人心悸,「……給我工錢……一定要……給我工錢……」

      「不要抓了!放手!放手!」老闆嚇得魂飛魄散,從口袋裡隨便掏出一把硬幣嘩的一聲扔到地上,濺起一攤污水,「給你了,全都給你了,快滾!」

      那人默不作聲的半跪在地面上,也不嫌棄泥汙骯髒,從污水中把那把硬幣一個一個的撿了起來,仔細數好,然後扶著牆,搖搖晃晃的站起身。

      「真是個怪人,看一眼就讓人作嘔,呸呸!力氣還真大……」老闆罵罵咧咧的跑回店裡,一邊趕緊關門還一邊心有餘悸的向這邊望著,一直到看見那人漸漸走遠了才砰的一聲關上門。

      「雷諾先生?雷諾先生?」手下低低叫了幾聲,「咱們該走了。」

      雷諾沒有動,饒有興味的看著那個人漸漸走近,頭也不抬的和自己擦肩而過,就這麼毫無遮擋的在這瓢潑大雨中漸漸走遠。他目送那個人走了很遠,突然轉過頭對手下笑道:「你聞到了嗎?那個人身上的氣味。」

      「啊……不……好像很臭……」

      「不,不是臭味,」雷諾笑道,眼睛在陰影中泛出奇異的光芒,「是血味,還沒乾涸的血味,剛剛吃過獵物、但是還很饑餓的野獸的氣味。」

      手下一愣,雷諾伸手拿過傘,笑道:「我去散個步,你們不用跟來。」

      如果不是那個人的腳步還在跌跌撞撞,那他的背影看上去真像是下大雨的傍晚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行走的僵屍。青灰色的,僵冷而堅硬的,散發著腐屍的味道。

      雷諾原本以為那個人一定拿到工錢去找個不淋雨的地方吃飯,哪怕買點劣質的酒喝下去,或者找個女人都不奇怪。誰知他竟然就這麼踉踉蹌蹌的穿過了三條大街,對街邊的小酒館視若無睹,一直慢慢的走到了街角一家毫不起眼的花店門口。

      花店?這種已經被踐踏到底層不能再底層的傢伙也有買花的閒情逸致嗎?是情人的生日還是討哪個女人的歡心?

      「一等白菊花一束,收您十五塊九十九分,謝謝!」

      包裹好了白菊花小心的護在懷裡,那個人出了花店,腳步緩慢的順著大街向下走去。大雨已經把他整個人澆得透濕,連路邊飛馳而過的汽車濺起的大片髒水他都已經無力躲避,但是仍然小心的把花護在懷裡,儘量不讓花束淋到一點雨水。

      雷諾真正開始好奇了。他舉著傘跟了上去,不遠不近的跟在那人身後十步的距離,看著他幾次差點摔倒又踉蹌著爬起來,慢慢的順著大街走了下去。不知道過了多久,連雷諾都覺得走得有點乏味的時候,那個人終於停下了腳步。

      雷諾抬頭一看,是墓園。

      家人?妻子?情人還是朋友?……

      守墓的大概已經很熟悉他了,視若無睹的讓他走了進去。那人穿過一條條青草甬道,在大理石墓碑之間穿梭著,最後停在了連綿在一起圍成一圈的墓碑群之前。

      一般這樣的墓碑都是一個家族的成員都埋在這裡,互相之間的距離非常近,和其他的墓碑有隱隱的分離之勢。那個人跪在臺階前,把花小心翼翼的放在墓碑上。大概是因為大理石墓碑太滑了,那人在俯身放下花的時候突然腳下一滑,咚的一聲摔倒在地,然後就一動不動的仰天躺倒在了那裡。

      「不會是死了吧?」雷諾這麼想著,上前走了幾步。

      他大概的數了數,只見那人面前的墓碑一共有十七座,走近了才看見前邊幾座墓碑上刻著的字和相片,大概是新墳的關係,相片都還十分清晰,並不是雷諾所想的家人或女人,而是清一色的……士兵。

      不,不是普通士兵。雷諾瞳孔猛地緊縮,那是前段時間被派往本地執行特殊反恐任務的C國特種兵戰士,號稱特種部隊中的特種部隊,全部都是最頂層的軍隊精英,據說一行十八人全部殉職在了這裡!

      「水……」

      雷諾猛地回過頭去,仰面躺在地上的人正微微的睜開眼,嘴唇顫動了幾下,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水……給我一點水……」

      雷諾用腳尖踢了踢他:「喂,你還活著?」

      「……水……」

      「我給你水,但是作為交換,你要回答我幾個問題。」雷諾半蹲下去,盯著那人的淩亂額髮下的眼睛,指著那群墓碑問:「他們是你的什麼人,這麼大雨天還要來看他們?」

      那人閉了閉眼睛,半晌,輕輕的道:「……是我的戰友。」

      雷諾愣了愣,「——你的戰友,你也是C國特種兵戰士?為什麼沒有回國去?……為什麼自己窮困潦倒都快要餓死了,還要花錢買花看望他們?」

      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那人微微的睜著眼睛,麻木蒼涼的目光就這麼一眨不眨的望著陰霾的天空,就好像已經全無生氣了一樣。

      過了很久很久,久到雷諾甚至以為這人真的已經死了的時候,才聽到一個撕裂沙啞、彷彿從地獄深處斷斷續續迴響起來的聲音:

      「……因為是我殺了他們。」

      雷諾震驚的僵在了那裡。

      那人看都沒看他一眼,自顧自的艱難的翻過身,湊到水窪邊去喝骯髒的雨水。

      「……喂,喝那種水你會直接病死的。」雷諾反應過來,伸手去抓住那人,從後腰摸出一把戰俘刀劃破手腕,抓著那人的頭髮把手腕塞到他嘴邊。

      「既然是吃人的野獸,那喝點血也沒什麼吧。總要付出點什麼才能有回報是不是?」

      那人只猶疑了一下,緊接著血液的甘甜和營養就迫使他不由自主的主動吮吸起來。他好像已經幾天沒吃東西了,血液的氣味讓他整個人漸漸變溫暖,就像是從自甘墮落的地獄中蘇醒過來的野獸一般,當他抬起頭來的時候唇角還殘留了一點血跡,但是突然眼睛就活了,不是死沉沉的樣子,而是整個感覺都不一樣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夜店裡那幾個當地黑幫老大的聲音:「雷諾先生!」「雷諾先生!怎麼回事?」「怎麼流血了!怎麼搞的?」

      幾個人爭先恐後的跑過來,看到雷諾腳下那個人的時候都愣了愣。雷諾沒有多跟他們囉嗦,漫不經心微笑著按住手上的刀口,一邊站起身來,「怎麼,關於我說的事都考慮好了嗎?」

      「這個……」為首的裡斯頓了頓,「我們不能接受這樣的條件,手下什麼的……我們在這個鎮上已經統治很久了,這個……」

      雷諾蹲下身,把那人從雨水裡拎了起來,然後把戰俘刀塞到他手裡去強迫他抓住。大概是因為喝了血身體情況稍微恢復了一些,那人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身上也有了一點點不像是腐屍的正常的溫度。

      「喂,還能殺人吧?你還活著吧?」雷諾拍拍他的臉,「既然付出了血的代價那我就要向你索取回報了,去,看到那邊那幾個人沒有?他們是我的阻礙,去殺掉他們。」

      那人半死不活的靠在那裡,看起來就好像隨時都會斷氣一樣,但是在雷諾強行把刀塞進他手裡的刹那間,突然他的眼神變了。就好像是給一頭奄奄一息的野獸面前放上鮮美的血肉一樣,這頭曾經悍驚世人的強大的野獸,突然猛地驚醒了。

      他抬起頭,目光在空中慢慢的掃了一圈,最終停在了裡斯的臉上。

      雷諾挑起一邊唇角笑了起來:「去,就從他開始。」

      在那之前,雷諾看過很多次殺人,自己手上也沾染鮮血無數。但是他從來沒有看到有人可以這樣俐落而精確的收割生命,就彷彿一台世上最強悍最精准的戰鬥機器一般穿過人群,手起刀落、一步一殺,刀光劍影他不在乎,慘叫哀嚎也無法阻擋他死亡的腳步,鮮血刹那間滑過血槽,發出類似於風一樣的、死神冷酷殘忍的微笑。

      撲通一聲屍體重重摔倒的聲響,最後一個人也倒在了地上。那人喘息著站在那裡,許久,哐當一聲扔下滿是鮮血的刀。

      雷諾走過去把刀撿起來,刀刃上已經磨出了細微的刮痕。那是因為戰鬥方式太粗暴和直接,經常把刀刃插到人體骨骼裡去才會出現的痕跡。

      他抬起頭看著那人注視著前方的側臉,大概是因為雨水和血水沖盡了臉上的髒汙,雷諾發現那人竟然長得非常好看。眼梢高傲的挑起來,眼睫纖長精密,沒有一處不是線條冷俊而秀麗,就好像高高在上毫無感情的死神一般。

      「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從眼角淡淡的看了雷諾一眼,「……葉蓮。」

      雷諾伸出手去:「我想建立一個理想的國家,你願意跟我一起去做這件事嗎?」

      那人沒有理會雷諾的手,他轉過身,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滿世界沙沙的雨聲中傳來他清淡的聲音,一不留神就會消失在風中一樣,「……我是個會殘殺同伴、會經常弑主的人,很多人想要我的命,我是個罪大惡極的叛國者。如果你不怕將來有一天被我砍下頭顱的話,就試試看讓我臣服於你吧。」

      雷諾在原地站了很長時間,看著葉蓮一步步走遠,然後突然拔腿大步跟了上去。

      「切,原來你是一旦蘇醒,就會在殺敵之前首先殺掉主人的刀啊。」雷諾撐著傘,偏過頭去對葉蓮笑了起來,「——人活在世上都是要死的,被你背叛而死的話也算是一種榮幸,所以只要你願意跟隨我的話,背叛之類的事就隨便你好啦。」

      那一年的雨季出乎意料的長,次年,雷諾的勢力連貫南方,帶著雄厚的財力、兵力和其手下「死神」葉蓮,開始向沙漠中進軍。

      這個組織開始被人們稱之為——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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