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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極道花火 - 第33章字體大小: A+
     
    33. 當庭出證

      開庭那天是星期一,秘密審判。出庭之前方天河再次整理了一下資料,再看了一眼從另一邊大門魚貫而入的被告人律師團,不由得嘆了口氣。

      很多時候抓人是員警的責任,但是抓來之後經常因為種種原因又被迫放走,中間浪費時間精力無數,最後卻什麼結果也沒有。上級的內幕,大人物的指示,高層利益交易……如果沒有致命性、決定性的證據,很難把羅冀這樣重量級的被告送進監獄。

      林風坐在休息室的長椅裡,胳膊肘搭在膝蓋上,深深的埋著頭,陰影覆蓋了所有的表情。

      一個員警走過來,隨便的推了推他:「喂,不會是害怕到動不了了吧?馬上要安排上庭,你快去準備一下!……啊!」

      突然話音戛然而止,林風頭都不抬,五個手指緊緊的抓著那個員警的手臂,手背上青筋暴起,削薄的肌肉一條一條繃緊突出。強達上百公斤的抓握力讓堅硬的腕骨都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員警發出一聲抑制不住的痛呼:「啊啊啊啊啊——!放手!放手啊啊啊!!」

      哢的一聲腕骨生生折斷,林風猛地當空一輪,員警活生生被扔了出去!

      轟的一聲巨響,被狠狠撞擊到的門板在牆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之後重重反彈回去,外邊人驚慌失措的跑進來:「喂,怎麼了?」「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阿文!阿文你沒事吧!」……

      「怪、怪物……」員警顫抖著爬起來,一邊指著林風一邊連連往後退去,「這人,這人是個怪物……」

      單薄消瘦的少年還是靜靜的坐在長椅上,連額前頭髮零落下來的角度都沒有變化半分。手已經垂在了身邊,順著手臂的線條向上看去,少年的臉籠罩在陰影裡,一點表情也沒有。

      「喂喂,在法院裡不能做這樣的事哦,吵架的小朋友是要到走廊上去罰站的喲……」儲北叼著一根煙走進來,一隻手插在口袋裡,一隻手輕而易舉的拎著那個惹禍員警的衣領,輕輕的丟出了房間外。

      「我們的小鬼第一次上法庭這麼嚴肅的地方,會緊張也是正常的嘛,不要刺激他啦。」

      儲北輕描淡寫的踢上房門,笑了一下,轉身走到長椅邊,居高臨下的面對著林風,「怎麼啦小鬼?害怕還是緊張?要去上廁所嗎?」

      風從未關緊的窗間呼嘯吹過,幾張散落的紙在桌面上拂動了一下,緊接著呼的一聲從兩人之間刮了過去。

      「……這種時候……」

      儲北猛地瞇起眼睛退去了半步。

      「這種告別的時候……不要來打擾我……」

      上一秒種要好端端坐在那裡的少年,下一秒那沙啞撕裂的聲音已經逼到了耳際。連肉眼都趕不上的速度,林風從儲北身邊擦身而過,鬢邊的頭髮刹那間在風中飄揚了起來。

      「你聽到了嗎?房子裡有怨靈的聲音。有人在哭,有人在說話,有人在走動和嘶號,那些都是故人前來迎接我。我要準備向你們告別了,最後一件事,讓我做得漂亮一點吧。」

      儲北猛地轉身抬手抓住了林風一個肩膀:「……你說什麼?」

      「以後有機會的話,幫我轉告羅冀一句話。」

      林風輕巧的擺脫了鉗制,拉開門,走了出去。

      「——告訴他,我討厭有人背叛我,也想要完全斷絕自己背叛別人的可能。」

      「休庭!休庭!」

      喧雜聲中法庭上亂成了一團,法官幾次被人粗暴打斷,庭外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連公訴人的陳述都沒有做完就不得不休庭三次。

      底下旁聽席上消息靈敏的知情人士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看來這次羅家還是倒不了呢,從老爺子那一輩開始起用鉅資金條砸出來的門路在這時候終於發揮作用了。早就聽說羅家有了不得的背景撐腰才能在黑道上呼風喚雨這麼久,哪有這麼容易倒下?

      羅冀默不作聲的站在被告席上,突然轉頭向高處望去。在高臺上有一道修長的側影正憑欄俯視眾生,全身都裹在妥帖的純黑色西裝裡,深紅色襯衣領開了兩個紐扣,一粒璀璨的鑽石耳釘倏而反出一點奪目的光,越發反襯出那個人俊秀眉目的冰冷嚴峻。

      「切,這點事還用不到楚家的關係,楚汐這人還是多慮了啊。」羅冀回過頭去,根本不在意周圍嗡嗡的議論,「羅家多年苦心經營出來的慣有生意模式,早就已經被高層官員暗地裡認可過了,怎麼可能被告倒在法庭上呢。」

      遠處高高的欄杆邊,楚汐偏過頭低低的笑了一聲:「行賄也好走私也好,這些都不足以打擊到百年黑道世家的根基。我原先害怕羅家和我們家聯手開闢航道的機密被捅出來,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照這個樣子下去能定罪的大概只有開車闖紅燈吊銷駕照、涉嫌非法持有槍支這種小事了吧。」

      他揮揮手向大門外走去:「這種庭審沒什麼看頭,我先回去了。」

      一邊的鄭平深深俯下身,微笑著伸手替他打開門。楚汐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在尾隨而出的時候鄭平無意中回頭看了一眼,突然一驚。

      庭審的門被打開了,兩個員警並排走了進來。在他們之後跟著被傳喚而來的污點證人,雖然是單薄削瘦的少年,但是站得筆直孤拔,面容出奇的秀麗並且出奇的冷淡,那個眼神,好像看一眼就會被冰淩刺傷一樣。

      鄭平的腳步頓在了原地。

      「這不就是……羅冀一直帶在身邊,連和我們密談的時候都從不避諱的那個孩子麼?」

      「安靜!安靜!」法官一下下的敲著錘子,好不容易才讓底下嗡嗡的竊竊私語安靜下來。

      「作為重大走私軍火案的重要污點證人,現年二十二歲的外籍人士林風一直在警方的嚴密保護當中。林風向我們呈交了被告羅冀和某些政府高層官員之間勾結開闢新航路、非法運送走私大量軍火、並從中牟取巨額利潤等犯罪行為的證據。經鑒定全都是原件影本,具有非常高的可信度……根據這些證據,被告人可能面臨如下嚴重罪行的指控……」

      簡直全身肌肉就僵硬到凍結了,完全無法動彈。

      一寸一寸的傳動脖頸望向證人席,羅冀艱難的聲音在喧雜聲中簡直難以分辨:「林、林風,你……你……」

      隔著人群林風偏過頭向他微微的笑了一下。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笑意,完全沒有激烈的仇恨或刻意的乖順,只是平平淡淡的,像是什麼牽掛、什麼宿怨都放下了一樣。

      羅冀毫無意識的握緊了拳,指甲深深的刺進掌心裡去,他卻渾然不覺。

      「你這是什麼意思?……林風,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在想什麼啊,誰知道呢?」林風淡淡的笑著,「我也不知道啊。」

      他揚起頭,順著投射到天花板上的一點陰影尋找光的影子,視線最終停在了大廳高高的玻璃窗後那一方有限的天空上。

      「我曾經恨你比恨余麗珊更甚,那是五年前的事了。那年夏天一個下著暴雨的晚上,母親被父親趕出了家門,聞訊而來的我對印象中一貫溫柔寬厚的父親改變如此巨大而震驚了。那一直支撐著我從無數修羅戰場上浴血歸來的父母和家庭毀在了余麗珊手上,在那個惡毒女人的攛掇之下,父親不僅僅拋棄了母親,甚至連我也不顧了。無奈之下,我帶著母親回了南美,把母親安置在基地的一處臨時住宅裡。然而基地裡那種惡劣的天氣是只有我們這些特種兵才能勉強承受的,沒過多久,因為水土不服、積郁成疾等等原因,母親一病之下,丟下我一個人去了。」

      「從小父母雙全的你一定沒辦法理解我當時的感覺,就像是整個人一下子被拋棄在了地獄的深淵裡,連一點光明都沒有了。一直以來我就生活在最險惡的戰場上,槍林彈雨中一次次的陷於困境,然而我從來就沒有懼怕過,只要一想到在遙遠的大陸還有等待著我回去度假的父母,我就覺得全身都充滿了力量。親情,家庭,對於未來的憧憬和幸福,只支撐著我活下去的希望和動力。我原本以為這樣的幸福會一直持續下去,然而你的妻子余麗珊,她輕易就毀滅了這一切。」

      「因為母親去世、父親杳無音訊而變得非常頹廢的我,隨隨便便接了一個非常危險的暗殺任務,因為任務中精神渙散而不幸失手了。雖然因為逃得快而沒有被生擒,但是在逃脫中背後中了四顆子彈,被救出的時候已經瀕臨死亡。為了挽救我的性命,葉蓮校長不得不給我全身一百多塊骨骼做了替換和加固,那一年我整整接受了十五次大手術,很多次差點因為手術失敗和併發症死在冰冷的病房裡。當我最終好不容易從病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已經虛弱到了極點,我的仇恨和憤怒,也到達了極點。聽說你那一年帶著余麗珊回香港羅家去拜年,於是我偷偷溜出了基地,決定去香港找你要個說法。」

      記憶裡一個微妙的介面突然接通了,羅冀一驚,幾乎手腳冰涼:「你……五年前新年的時候,在羅家門口……」

      「是啊,那就是我。」林風淡淡的微笑著,「——想起來了嗎?當時我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而已,天真的以為只要向你說明了一切就可以懲罰你可恨的妻子,所以一個人去了羅家。當然他們不會讓我進羅家的門,下著那麼大的雨啊,我站在門口固執的等你出來,誰知道,你竟然從裡邊開著車,甚至明明看到我了都沒有絲毫停頓,故意把我狠狠撞翻在了路邊。」

      明明是平淡的語調,說話的時候也沒什麼特別的怨恨情緒,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羅冀就是覺得全身發涼,彷彿血管裡都結了冰一樣。

      「那天我不是故意的,我在宴會上喝多了,和羅大夫人吵了一架,開著車憤而離開……我好像感覺到自己撞了人,但是當時停不下來,我當時醉的聯手都有點麻痹了,而且是下山非常危險的一段路……後來我叫人回去檢查到底是不是撞到人的時候,他們告訴我現場有一灘血,但是你已經不見了,看門的說好像看到有幾個人把你給救走了……」

      「這樣啊,」林風嘲諷著輕輕笑了一聲,「是我被葉蓮校長派去的人救走了。拜你所賜,路邊被撞起來的樹枝擦到了我的臉,整個下頷骨都被撞裂了,真是慘不忍睹呢。你現在看到的這張臉,是我經過好幾次整容手術才修繕好的臉。拜你們夫妻所賜,我可是經過了很多次危險的大手術,在鬼門關前徘徊了不少次呢。」

      羅冀震驚得無以言表,只能呆呆的站在那裡。

      那天他心裡知道的確是撞了人,但是年少氣盛的黑道家族公子,壓根就不關心到底撞到了誰,心想只要賠一筆錢就能萬事大吉了。後來看到被害人被送走,雖然有點莫名其妙,但是他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反而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大口氣。

      沒想到那竟然是五年前的林風,沒想到一切竟然是這麼巧,沒想到他自以為是最相愛的情人,卻已經在五年前第一次相見的時候就深深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沒關係了,羅冀,那些痛苦現在我已經全都忘記了……」

      林風揚起頭,輕輕的閉上眼睛。他的神情是如此安詳,就像是真的已經泯滅那血腥的仇恨,甚至就要隨風飄逝而去了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羅冀心裡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這種不好的預感來得如此猛烈,刹那間他不由得伸出手:「喂!你到底想——」

      「安靜!都安靜!」

      砰砰幾聲錘子重重的敲擊桌面,法官臉上已經虛汗直冒了:「證人!證人!公訴方的證人林風,你能確保證據的真實性嗎?你知道如果提交偽證或經過改動的原件影本會造成什麼後果嗎?觸犯此條的將以偽證罪提起訴訟,你將面臨……」

      「全都是真的,」林風打斷了他,「我親眼看到被告人羅冀和政府相關人士洽談開闢航路等事宜,還有利用賭博等相關手法進行巨額行賄,也可以為被告人非法藏匿大量軍火等罪名作證。」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當庭一些被請來壓陣的官員當時就流下了冷汗:「等、等等……」

      「休庭!休庭!」

      「不能讓他說出來!快!快休庭!」

      「庭審暫停!」高臺之上,鄭平一腳踹開急匆匆跑來請示的法院長,把冷汗直冒的局長庭長們狠狠拂開到一邊,大步流星的走下了臺階,「——叫那幫混蛋暫停審判,今晚叫人來鑒定證據真假,明天重新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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