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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極道花火 - 第25章字體大小: A+
     
    25. 神秘的夜襲者

      視線在大雪中變得很模糊,深夜的大街上幾乎沒有行人,小店邊上偶爾閃爍著霓虹燈,卻一點人聲也沒有。

      順著腳印踉踉蹌蹌的往前追去,拐過淒清的小巷,在大嶼山坡地的一處臺階前,林風扶著巷角站在那裡。

      他沒有撐傘,還是那件單薄的毛衣,領口下露出一截青白的後頸。一截手腕撐在電線杆上,清瘦得可以見到骨骼以及皮膚下藍色的血管。

      見到他的時候吳彬突然站在原地松了口氣,然後慢慢的走上前去。林風望著腳下不遠處的市區,連綿的雪片中可以看見連成一片的萬家燈火,就彷彿仙境中的斑斕燈海一般,一片輝煌。

      吳彬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林風身上,夜風拂過少年額前的碎髮,他這樣眺望著遠方,就好像對其他的一切都毫無知覺了一樣。

      「您在看什麼?」

      「……燈。」

      吳彬一愣:「什麼?」

      「燈光。」一陣猛烈的風吹過,林風把外套裹得緊了緊,「我在看燈光。」

      「你看,從這裡望下去,小半個港島的燈火都能看見。每一盞燈都代表一個家庭的團聚,父母庇護著孩子,老人指引著年輕人,有的在吃晚飯,有的在看電視,母親在洗碗,父親在抽煙,孩子在玩鬧……」

      「一切都是這樣平和安詳,充滿了幸福,只是什麼都不屬於我。」

      林風揚起頭,輕輕的嘆了口氣,「……我已經失去了一切,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從五年來到現在,吳彬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少年教官的臉上出現這種孤獨的表情。他總是桀驁不馴的,嚴厲到幾乎惡趣味,但是穩穩當當的,讓人一看就知道可以依賴。這是他第一次從林風的身上看到哀傷,這巨大的反差幾乎讓人無法把他和那個南美叢林間野獸一般的少年教官當成一個人。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五年前我畢業前夕您從基地裡無故離開了,葉蓮說你回國去處理私人事物,您一直走了一個月,直到我畢業考試當天您才回來。那個時候我就覺得您很反常,但是一直都沒有機會問您到底是為什麼……」

      吳彬的話戛然而止,因為林風突然因為劇烈的、閃電一般的痛苦而呻吟了一聲,右手猛地抓住自己的左肩,踉蹌著跪倒在雪地裡。

      「您怎麼了?」吳彬跑過去抓住他,「沒事吧?怎麼回事?」

      林風揚起脖頸,因為左肩骨骼處傳來的劇痛刺激得他臉色發白,一時間連呼吸都像刀割一樣。

      吳彬迅速掏出手機開始撥打999:「喂,請轉到急救中心,我需要叫一輛救護車……」

      突然手機蓋子被啪的一聲合上,林風艱難的喘息著,緊緊按著手機,對吳彬搖了搖頭:「不要叫救護車,動靜這麼大會被羅冀發現的。」

      「可是您……」

      「只是天氣的關係罷了。」林風扶著電線杆,慢慢的站起身,「五年前我回到基地後不久,也就是你畢業離開沒幾天,我接了一個任務是去保護重要人物,但是因為狀態不好心神不定,一時疏忽被打中了左肩……雖然接受手術後挖出了子彈,但是從此關節就不太靈敏了。後來葉蓮校長幫我換了一個合金的人造關節進去,當時技術有限,現在人造關節的壽命已經到了,所以在磨合方面經常會出一些問題。」

      「每次到濕冷的天氣就會犯毛病,不過……」林風咬了咬牙,「稍微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吳彬低聲問:「您這樣的人怎麼會在任務中疏忽大意?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您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關你什麼事?」

      「您可以不告訴我,」吳彬盯著林風的眼睛,「但是我關心您的心情卻不會變。我會自己去調查相關記錄,憑我現在的地位,只要願意下功夫疏通關係的話有什麼調查不出來?」

      「……」林風沉默了一下,冷冷的苦笑了一聲,「沒你想像的那麼複雜,從街道居委會裡翻翻離婚記錄就出來了。那一年我父母離婚了,因為我母親無處可去,所以我把她帶到了南美基地裡。呐,僅此而已,父母離婚對孩子的影響可是一輩子的啊。」

      吳彬難以置信的搖頭:「就因為這個?」

      「就因為這個嘛。」

      林風搖搖晃晃的轉過身,把吳彬的外套脫下來隨手丟到了雪地上,一步步踉蹌著向前走去:「……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十六號。你心裡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那個林教官,其實只是個在人性的背叛和惡劣之間束手無策的普通人而已。抱歉打碎了你對我的幻想,不過我現在只想報仇,為了平復我心裡的仇恨,別說是付出身體的代價了,就算是這條命都交付出去我也在所不惜……」

      吳彬衝動的沖上前去抓住了他。不知道是因為身體的疼痛還是精神上到了一個極限,林風沒有像以前那樣迅速狠厲的把吳彬摔開。他靜靜的站在雪地裡一動不動,連吳彬緊緊抓在他肩膀上的雙手也沒有掙脫。

      「……在我心裡你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吳彬的手指深深掐進林風單薄的肩膀裡,因為用力過大,幾乎連指關節都突兀的暴起了出來,「……不管你怎麼輕賤自己,我都希望你能一直高貴下去……」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是這樣壓抑以至於卑微,因為強烈抑制的情感而顯得尾音顫抖,幾乎無法繼續說下去。然而這一切都被忽略了,因為漸漸的從他的指尖傳來林風身體的戰慄,他顫抖的頻率是這樣明顯,以至於好像馬上就要倒下來一樣。

      吳彬用力扳過林風的肩膀,發現林風正在無聲的哭泣。他的左眼因為以前受過傷而無法流淚,右眼裡一滴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一直滴落到下巴上。

      不知道為什麼吳彬鼻腔裡酸酸的,他跪倒在了林風面前的雪地上。

      「您可以不答應任何人,不接受任何人的愛也永遠不愛上任何人,包括始終對您抱有感情的我。」吳彬的手撐在膝蓋前,在雪地裡緊緊的抓著一把雪握成了拳頭,「……請您一直這樣孤獨的活下去,寧願自己一個人站在最高處,也不要下到凡塵裡來輕賤自己的身份……」

      林風深深的吸了口氣,沒有擦掉臉頰上的淚水。淚跡在深夜裡漸漸風乾,皮膚緊緊的,連多餘的表情都做不出來。

      那一刹那間他幾乎喪失了力氣去做任何事,連稍微眨一下眼都做不到。他只能面無表情的望著前方,眼底空空茫茫的,半晌才輕輕地說:「我知道了,你說得對。」

      那一刻他幾乎蒼老得無法動彈,他就這麼轉過身,離開了跪在雪地上的吳彬,順著來時的路慢慢的走了回去。

      要去到哪裡呢?

      在這樣一個千家萬戶都團團圓圓的夜裡,連月亮都圓滿無缺,萬家燈火映照在天際,好像沒有任何愁苦和怨憤,整個人世間都被幸福美滿所包圍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快樂,所有人都有自己的歸處,唯獨他是一個人,不知道要去哪裡,不知道家在何方。

      熱騰騰的晚飯,響徹著歡笑的電視,滿屋子追鬧的孩子,慈祥可親的父母……大家都忙著讓自己更幸福一點,沒有人注意到高高的山階前,漫步目的的行走在風雪裡的他。

      他已經沒有家了。沒有親情,沒有愛情,沒有人在萬千燈火中亮著一盞燈,等待他深夜叩門,孤旅歸來。

      連哭泣的能力都沒有,林風揚起頭,有什麼液體從鼻腔裡倒流回去,熱熱的酸酸的。只有拼命揚起頭才能讓被淚水模糊的視線變得清楚一點,五臟六腑都已經在這個寒冷的夜裡被吹得冰涼,連最後一點體溫都被風帶走了。

      大概口袋裡還有最後一支煙,林風顫抖的手打了好幾次才點燃打火機,湊到嘴邊去燃了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身後傳來吳彬急匆匆的腳步聲,接著是啪的一聲重重摔倒在雪地裡,林風沒有回頭,只聽吳彬聲嘶力竭的大吼:「林教官!小心!」

      林風猛地一抬頭,眼角處瞥到反光一閃。多年練就的條件反射神經及時提醒他避開,但是身體已經被凍僵了,反應稍微遲鈍了半秒鐘,就在這刹那間刀刃的光芒劃破夜色,刷的一下揮過了他胸前的皮膚。

      林風一把抓住偷襲者拿刀的那只手:「什麼人!」

      那個偷襲者身手相當了得,從這麼高的地方順著電線杆滑下來,中途腳在樹枝上踏了一下,竟然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只見那是個裹著夜戰型武裝的年輕人,大概在二十五六歲的年紀,雖然是黑頭髮黑眼睛,但是林風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立刻確定了他不是華裔,十有八九是日本或越南人。

      越南出殺手,金石是個最好的例子。有些越南人皮膚不是那麼黑,頭髮也很直,而且是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是單眼皮,長得很像是時下日本年輕人。長期跟不同種族的亞洲人打交道的話,一眼就能看出中日韓三國人之間的長相區別。

      那人一笑,猛地躍起,半空中猛地一腳狠狠把林風踢出去了幾米遠。轟的一聲林風重重摔倒在雪地上,吳彬飛快的拔出槍,但是那個年輕人動作更快,明明上一秒種還拿著短武士刀的手,下一秒就幾乎鬼魅一樣出現了一把短突,消音器下子彈幾乎沒發出聲音來,啪的一下就把吳彬手裡的搶打飛了。

      就在這刹那間林風已經沖到那人面前,但是林風手上半點武器也沒有,飛起一腳就從那年輕人手裡踢飛了那把刀。短刀在飛轉著從半空中跌落,林風一把奪過刀柄,下一秒鐘刀刃已經卡在了那個年輕人的脖子上,狠狠一勒。

      就在電光火石的刹那間突然林風胸前一痛,短刀從手中滑落,掉到了雪地上。

      他軟軟的倒下去,不知道為什麼竟然一點也使不出力來,連盯著那個年輕人的視線都開始模糊起來。

      發生了什麼?這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中的招?

      年輕人笑嘻嘻的彎下腰來,在林風臉上捏了一把:「好嫩的弟弟,葉蓮SAMA很會養小孩嘛。話說回來不愧是葉蓮的關門弟子,竟然在無色無味的麻醉劑噴霧裡呼吸了這麼長時間還能保持靈敏的活動,要知道要多年都沒人能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了也。」

      你是什麼人?林風沒法說出話來,只能用眼神表達警惕的疑問。

      「不要這麼看著我啦,呐,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就不殺你哦。當然如果我不得不殺掉你的話,我會回去跟葉蓮大人道歉的,還會幫你召集法師幫你超度的哦。」

      年輕人就像背口袋一樣把林風一把扛起來,走到吳彬身邊去,這個男人呼吸了比林風更多的麻醉劑,已經昏迷過去了。

      「怎麼辦,是殺還是帶走?殺的話處理善後時間來不及,帶走的話又要多背一個人……這個人應該不會像這位弟弟你這麼輕吧。」

      年輕人一邊碎碎念一邊用另一隻手輕輕鬆松的把吳彬扛起來,還嘆了口氣遺憾的抱怨:「果然很重啊。」

      他就這麼左手扛著林風右手扛著吳彬,好像不是背著兩個大活人,而是拎著兩個菜籃子一樣,不疾不徐的順著雪地往下走去。

      山坡下停著一輛悍馬,車邊站著一個大概是司機摸樣的手下,見他們過來,急忙快步上前用日語道:「阿雋大人。」

      年輕人漫不經心的應著:「都搞好了,這個男的是意外產品,跟著一起帶回去吧。」

      司機指著那個阿雋背上的林風,叫道:「大人,這個人他還醒著!」

      「哦,沒問題,我估計葉蓮大人會給手下做抗藥性訓練,所以會清醒一段時間。幸虧我用的是給叢林野獸準備的藥劑,他現在已經不能動也不能說話了,不會有危險的……喂,」年輕人用腳踢了踢車門,「我沒有手了,快滾過來給我開門!」

      司機匆忙過來畢恭畢敬的打開車門,九十度鞠躬把那個年輕人送上車。

      大概是車裡的溫度非常暖和,藥性也終於發作了,林風上車後沒有幾秒鐘意識就漸漸的開始模糊。最後進入他記憶的是汽車開始在雪地上顛簸,他們正在下山。

      那個年輕人哼著一首日本的民歌小調,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稀奇古怪的單調的調子,就在這樣不斷重複的聲音裡,林風漸漸的墜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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