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墨衡
楚天秘境意外提前現世，修真界眾人俱都認為楚天秘境即將因著靈石耗盡而消散於虛無。可當眾人進入楚天秘境後，才發覺楚天秘境毫無崩潰的跡象，一時眾人越發的小心謹慎起來，深恐事為反常即為妖。
秘境的某處沼澤，楚鳴巍小心的掩藏身形，一動不動盯著沼澤中央。片刻前一條修真界十分罕見的碧水羽蛇躲過了他的襲擊藏身於沼澤中央。碧水羽蛇是修真界十分珍稀的水系靈獸，身長尺許，晶瑩如玉唯獨腦後七寸有一對碧色的肉翼，可在低空飛行。碧水羽蛇天生具有水系神通，其身可入藥，煉製的丹藥對水系修士突破境界頗有神效，其魂更是可以煉入水系法寶提升法寶的品質。
楚鳴巍進入秘境隨機被送至此地，當下就發現了這條碧水羽蛇。思及小師弟正處於虛境大圓滿，若是有了這條碧水羽蛇，想必很快就能突破至丹境。更重要的是若將這條碧水羽蛇的魂魄煉入水月輪，待的小師弟晉入丹境後，有著趁手的法器實力必可再上一層樓。抱著這樣的想法，蕭翎玉頗有耐心的守在了沼澤的旁邊。
秘境內沒有日夜之分，整個天空都籠罩於一層淡淡的雲霧中，眾人只能通過修真界一種名為「時計」的小玩意來判斷時間的流逝。楚鳴巍掃了一眼手中的時計，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了，碧水羽蛇依然潛藏於沼澤中沒有露面。楚鳴巍眉頭微蹙，他雖想要活捉碧水羽蛇，但更想要盡快找著小師弟，若是這裡耽擱太長的時間，楚天秘境危機處處，楚鳴巍卻是心內擔憂小師弟的安危。
想到這裡，楚鳴巍下定決心，雖說靈獸死亡後體內靈氣會有一定的消散，入藥的功效也會打一定的折扣，但若保存及時也能將其維持個八九分，此時卻是不能再耽擱下去了。主意既定，楚鳴巍輕拍手中的雷晗鏡，耀眼的光芒在眼前綻放，雷霆之力已然蓄勢待發。正當楚鳴巍要施法之際，一道傳音符突然破空而來。待得楚鳴巍輕點傳音符，蕭翎玉的聲音從內傳來，卻是同楚鳴巍報了平安，同時詳細描述了自己所行的方位。楚鳴巍心下歡喜，一心想盡快去尋找小師弟，當下一點雷晗鏡，衝著沼澤降下了無數的細雷。
秘境另一處，蕭翎玉神色古怪的望著正對著自己流口水的朱喜兒，眼神複雜難辨。不管朱喜兒接近他的意圖是為何，但眼前這樣一隻形似朱玉潤，眼巴巴的望著自己流口水的小粉豬，他著實興不起一點敵意。想到坤鵬同朱喜兒接二連三的找到了自己，要說這是巧合蕭翎玉是決計不會相信的。只是正如他在坤鵬身上沒有感受到敵意一般，同樣的他也沒有朱喜兒身上感受到敵意，甚至詭異的從朱喜兒身上感受到渴望之意。
蕭翎玉垂下眼簾，他不願同幻妖境為敵，妖族對他沒有敵意自是很好，但他也不願被幻妖境這般惦記。卻是要想個法子徹底擺脫幻妖境為好。
老鬼頭對蕭翎玉想要擺脫妖族的想法嗤之以鼻，『妖族自有一套追蹤秘法，你想要完全擺脫他們卻是根本不可能，還不如想個法子將他們控制放在眼前。既能安心，在秘境中又是一份助力。』蕭翎玉凝思，『你有法子？』老鬼頭得意道，『當然，我是誰！』抓住時機的老鬼頭開始滔滔不絕起來。
蕭翎玉忍受了老鬼頭足足十幾息的自吹自擂，終於在老鬼頭意猶未盡時打斷了他的話，『說重點。』被生硬打斷的老鬼頭滿心不情願，卻也知道再說下去小玉子就要真的飆了，當下對著蕭翎玉細細解說一番。老鬼頭所言並不複雜，只是此秘法卻需要施法對象心中情願而已。蕭翎玉蹙眉，正想要說對方如何能心甘情願被施法控制，老鬼頭已經嘿嘿笑了起來。『若是坤鵬在此，這個秘法未必能用，但是朱喜兒在此卻是天也助你。』當下老鬼頭嘿嘿笑著交代蕭翎玉要這般那般。
蕭翎玉聽完表情古怪的看了老鬼頭一眼，神色說不出的嫌棄。
老鬼頭不樂意了，『你這是什麼表情？』蕭翎玉直接無視了老鬼頭，按照他的指示從腰間的儲物袋摸出了一塊點心，對著朱喜兒晃了晃。朱喜兒的兩隻眼立刻就直了，一眨不眨的盯著蕭翎玉手中的那塊散發出香味的乳白色小點心。朱喜兒原本打算暫時先離開蕭翎玉，速尋坤鵬商議朱玉潤的異常，她本能的覺得朱玉潤的異常會是幻妖境的一個巨大變數。想及妖皇的打算，朱喜兒情願朱玉潤一直懵懂無知的好。然而所有的想法在看到這塊點心後全部被她拋入了腦後，朱喜兒此時唯一的念頭就是，『想吃，好想吃。』朱玉潤又一次受到了朱喜兒對於點心的強烈怨念干擾，不滿的看向了蕭翎玉，『小怪物，點心是小豬的，小豬才不要給別人吃。』朱玉潤同蕭翎玉一起生活了十年，早已習慣蕭翎玉的身邊只有自己，現在突然冒出一隻同自己搶點心的同類，朱玉潤的危機意識立刻上升，他才不會讓小怪物被別的小豬搶走。小怪物是他的，點心也是他的，對了還有大師兄也是他的。
朱玉潤的這些想法無一例外的被蕭翎玉所感知，蕭翎玉嘴角抽搐，瞥了朱玉潤一眼，『放心，不會給她吃的，不過是哄哄她而已。』『真的？』朱玉潤一臉你不能騙我，你要說話算話的表情蕭翎玉無語的將目光移到了朱喜兒身上，『你想吃點心？你既是靈獸，不若就此跟著我，天天都有點心吃如何？』朱喜兒只聽得天天吃三字，當即大力的點頭，滿臉雀躍。』靈獸就靈獸吧，只要跟著蕭翎玉就有點心吃，順便也可藉機保護朱玉潤，反正蕭翎玉也不會知道自己是誰。『蕭翎玉眼看朱喜兒點頭，臉上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突然屈指輕彈，一道金色的光芒從蕭翎玉指尖沒入朱喜兒的額頭，金光閃過，朱喜兒額頭浮現一道奇異的符號。朱喜兒的神情瞬間由渴望變成了驚恐，連退幾步再也顧不得偽裝高聲的尖叫起來，「你對我做了什麼？」
蕭翎玉笑容不變，「只是一個簡單的契約而已，朱仙子不必太過在意。」
朱喜兒自蕭翎玉叫出朱仙子三字時已是大大的震驚，待得蕭翎玉說出不必太過在意時，臉上的表情已經難以用言語形容了。默默地運轉靈力，朱喜兒感應到修為並沒有受限，只是自己的行為似乎受到了蕭翎玉的制約。剛剛的那道金光十分的詭異，沒入體內的瞬間，朱喜兒立刻察覺出腦海中多了些什麼東西。她確信自己若是強行掙脫，一定會遭遇的契約的強烈反噬。想到自己萬一受傷而坤鵬又不能及時趕來可能會遇到的危險，朱喜兒咬咬牙，「蕭道友打算如何？」
蕭翎玉正色，「我並無意同幻妖境為敵，只是幻妖境似乎對我頗為好奇，我只想知道其中的原因罷了。」
朱喜兒沒想到蕭翎玉竟是這般直接的問了出來，思及來之前妖皇說過的話，朱喜兒略一思索，認真的對著蕭翎玉開口道，「蕭道友放心，我們對蕭道友絕無惡意，至於原因恕我不能對蕭道友言及。」
「沒有惡意？」
「不錯。」朱喜兒一臉肯定的回道蕭翎玉點了點頭，「既然朱仙子這樣講，我自是相信朱仙子。」眼見朱喜兒臉上浮現出一絲喜色，蕭翎玉心裡輕哼一聲，臉上擺出一副為難之色，「不過，朱仙子的禁制恐怕我無法解開。」
「為何？」朱喜兒幾乎是脫口而出蕭翎玉很是坦然的解釋，「之前的禁制我並不熟悉，只能下不會解。不過慶幸的是這道禁制有一定的時間限制，待得滿一月就會自動解開。正好一月後楚天秘境關閉，並不影響朱仙子返回幻妖境。」
朱喜兒惡狠狠的盯著蕭翎玉，蕭翎玉微曬，「朱仙子這樣盯著我，我也還是解不開。為著避免麻煩，朱仙子恐怕要委屈做我一個月的靈獸了。」
被下禁制已經很苦逼了，還要被當成靈獸，朱喜兒自是不干。蕭翎玉面色淡然，「我是已有道侶的人，朱仙子還是避諱一點為好。」
朱喜兒一臉憋屈，咬牙說服自己人類不是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識時務者為俊傑』，就當自己是個俊傑好了。說服了自己，朱喜兒乾脆丟掉了底線，衝著蕭翎玉直接開口，「我餓了要吃點心。」
饒是蕭翎玉早已看過了朱喜兒對著點心流口水，也架不住點破她的身份後她這般直接的態度。嘴角再一次的抽搐，蕭翎玉終是確認，朱喜兒果真是朱玉潤的親戚。可惜的是朱喜兒的親戚不願將自己的點心分給她。朱喜兒的話音剛剛落下，朱玉潤就一溜小跑擋在了蕭翎玉的面前，『點心是小豬的，小豬才不給你吃。』朱喜兒憂鬱的看了朱玉潤一眼，她可以沒有底線的沖蕭翎玉要點心，但是她無論如何拉不下臉來同朱玉潤搶吃的。要知道按照妖族的年齡，朱玉潤還是一個小小的嬰兒，她堂堂化形期的大妖，怎麼能同一個小嬰兒搶吃的。萬一這件事傳回幻妖境，她一定會丟臉丟到底的。儘管為了點心當靈獸什麼的似乎好像也已經沒有臉了。
三個時辰後，餓著肚子的朱喜兒已經再也無法用『識時務者為俊傑』來安慰自己了。彼時她身形變大，滿身泥土，正埋頭用力刨著身前的土坑。
不久前朱玉潤在此處又發現了一株搖光，而有著朱喜兒這個萬能靈獸，蕭翎玉自是當仁不讓的將挖掘的任務交與朱喜兒，自己悠哉的守在一旁。
朱喜兒一邊用力刨著泥土一邊心中將蕭翎玉罵了個半死，腦海中暢想各種折磨蕭翎玉的手段。
老鬼頭面帶同情的望著已經變成了泥豬的朱喜兒，不忍的開口，「小玉子，朱喜兒幻形後還是很可愛的，你怎麼能沒有一絲憐香惜玉？」
蕭翎玉輕哼一聲，「剛才是誰教我的禁制。」
老鬼頭一臉猥瑣，「我教你禁制不是為的讓她幹這些的，你懂？」
蕭翎玉滿頭黑線，瞥了老鬼頭一眼，「我會告訴大師兄的。」
「喂喂，臭小子，你怎麼能過河拆橋？」老鬼頭急道蕭翎玉懶得搭理老鬼頭，他就說剛剛老鬼頭講解這道禁制之時語調太過奇怪，說不得他當年用這個幹過什麼。
望了一眼已經快要挖到搖光的朱喜兒，蕭翎玉習慣的打出了一道傳音符。這一路來的景色都被他詳細的描述，楚鳴巍若是走到這條路想必應該能尋了過來。
蕭翎玉正望著傳音符飛去的方向，突然神色微變，一指水月輪用力劈向了右邊。
凌厲的攻勢在空中劃出了一道銳影，然而水月輪凌厲的攻勢只走了一半，隨後就像被什麼東西困住一般，再也無法劈下。蕭翎玉就勢收回了水月輪，拎著朱玉潤猛然後退幾步，據他原來身處不遠處，一個模糊的身影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待看清楚來人後，蕭翎玉瞳孔猛然一縮，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慎重起來。他沒有想到竟會在秘境中遇到這個人。
來人一身黑衣，整個人籠罩於黑袍中，只露出一張古井無波的面龐來。蕭翎玉看著這張記憶中忌憚萬分的臉，默默的在心中唸著來人的名字——墨衡，過往封存的記憶呼嘯而至。記得上一世墨衡一直閉關甚至錯過了楚天秘境的開啟，直到自己墮入魔宗之後墨衡才選擇了出關。自己當時在鬼靈門已經站穩了腳步，一路順風順水卻唯獨在墨衡手中吃了大虧。彼時他已晉入丹境卻不敵墨衡，若非他見機逃到快，恐怕早已步入輪迴，哪還有後面重生的事。
想到墨衡手中詭異萬分的曼陀羅，蕭翎玉不動聲色的掐訣施展了天水無痕，腦海中努力回憶了自己重生後的全部經歷，自己一直安分的待在雲天宗，怎麼會招惹到他？
蕭翎玉思緒飛轉，墨衡眼神淡漠的掃了他一眼，「你是蕭翎玉？」
蕭翎玉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點了點頭。
墨衡依然是一幅淡漠的神色，「你在吳城遺地的時候遇到過上古魔族？」
蕭翎玉一楞，沒想到墨衡竟是追問吳城遺地之事。眼見墨衡雖說神色淡漠但目光卻一直投注在自己身上，蕭翎玉略一思索當下就點頭應是。
墨衡待得蕭翎玉點頭突然伸手對著蕭翎玉一點，「去！」一道紅色的光芒直衝蕭翎玉而來。
蕭翎玉自墨衡出現就一直防著他的動作，眼見墨衡突然出手，蕭翎玉不退反而迎了上去，對著墨衡低喝，「封！」
在蕭翎玉封字出口之前，紅色的光芒已然衝到了他的面前，卻被天水無痕所阻，當即在空中轉了一個圈又繞向了蕭翎玉的背後。
因著天水無痕的防禦，蕭翎玉並沒有對此投注太大的關注，他一心盯著面前的墨衡。
封之禁術使出之後，墨衡的動作明顯一滯，蕭翎玉情知自己根本困不住他多長時間，當下提起體內全部的靈氣，趁著墨衡行動被制，對著他開口，「萬箭齊發。」
萬箭齊發是蕭翎玉領悟的本源技能，因著耗費靈氣巨大蕭翎玉一向很少使用，但萬箭齊發的殺傷力在蕭翎玉掌握的技能中卻可以排到最強。
此時眼見墨衡就要被射成了篩子，無數的紅色光芒突然從墨衡體內飛出，在他身前競相綻放，竟是開出了無數的曼陀羅，抵擋住了鋪天蓋地的猛烈攻擊。
蕭翎玉眼神一暗，眼風一掃朱喜兒，朱喜兒明白繼挖土之後自己的又一大作用——對敵被蕭翎玉挖掘了出來。
儘管心中不情願，朱喜兒還是朝著墨衡衝了過去，一張口，一大團火焰朝著墨衡噴了過去。朱喜兒的種族雖然不似靈犀豬這般逆天，卻也是妖族中十分少見的天生具有火系神通的焰炙豬。
同一般修士的火屬性不同，焰炙豬噴出的火焰裡含有妖力，卻是可以引燃修士體內的靈力，更有甚至可以燒燬修士體內的靈根。
只不過幻妖境一向同修真界來往頗少，修真界眾人俱是不知妖族這等詭異的功法。
說來蕭翎玉也是因著無知而無畏，若他知道朱喜兒體內的妖火可以燒灼靈根，即使朱喜兒面對他沒有敵意，他也是決計不敢將朱喜兒放在身邊的。
此時眼見朱喜兒噴出的火焰對著曼陀羅而去，蕭翎玉因著不知道朱喜兒的手段，對這些火焰並沒有報以太大的希望。藉著火勢，蕭翎玉右手一翻，已摸出一塊靈髓。蕭翎玉握緊靈髓，將裡面的靈氣瘋狂的抽了出來，對著墨衡再一次低喝，「萬箭齊發。」
蕭翎玉凝聚靈氣的瞬間，墨衡已經掙脫了他的禁制，此時朱喜兒噴出的妖火也已經到了曼陀羅之前。墨衡對朱喜兒並沒有看在眼中，不過是一個靈獸罷了，然而下一刻墨衡雙眼瞬間睜大，古井無波的臉上出現了裂痕。火焰接觸曼陀羅的瞬間，原本正綻放的曼陀羅瞬間都紛紛合攏，四散躲避著火焰的襲擊。原本被擋在後面的墨衡立時被露了出來。彼時蕭翎玉再一次低喝萬箭齊發，墨衡陰冷的掃了蕭翎玉一眼，對著蕭翎玉的方向輕輕一彈，一道綠色的火星從他手中彈出。幾乎是霎那，這道小小的火星在空中燃起了一道丈於長的火牆，不管是朱喜兒的妖火還是蕭翎玉的靈箭都被擋在了火牆之外。
綠色的火焰中，蕭翎玉的臉色變得十分奇怪。望著一牆之隔逐漸消失的墨衡，蕭翎玉握緊了手中的水月輪。
老鬼頭沒有意外的又一次跳了出來，「九幽冥火，小玉子有沒有什麼感想？」
蕭翎玉再一次的選擇了無視老鬼頭。
待得空中的火焰全部散去，蕭翎玉正要讓朱喜兒繼續挖掘，誰料朱喜兒一臉嚴肅的看了過來，「蕭道友，你們之前遇到過上古魔族？」
若是這副表情擺在人類的臉上還好，可這樣一隻全身泥土的小粉豬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饒是蕭翎玉此時心情複雜，也不由想笑。看出了朱喜兒對這則消息的掛心，蕭翎玉點了點頭，卻在朱喜兒想要進一步打探的時候直接拒絕。「朱仙子，有些事情不方便言及，想必朱仙子也是能諒解的吧。」
朱喜兒鬱悶的看著蕭翎玉用這個藉口將自己堵了回來，心下著急。她自覺幻妖境傳承自上古，知道許多上古秘辛，而關於魔族正是幻妖境最核心的秘辛之一。她想要跟蕭翎玉強調這個消息的重要性，卻因為涉及幻妖境秘辛而不能開口，不由急得團團轉。
蕭翎玉對她的著急視而不見，直接命令道，「接著去挖搖光。」
朱喜兒目瞪口呆之餘，眼見蕭翎玉態度堅決也只得苦逼的繼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