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茜茜質問了之後，我冷冷攥住她的手，放在她鼻子前面讓她聞了聞，冷笑著問，「你不會告訴我，你手上的這種香氣，是你用的香水吧？」

我這麼說了之後，張茜茜的身子劇烈抖動了一下，這次她沒有再反駁，卻也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咬著嘴唇看著我。

「讓我猜猜，你用某種方式在手上沾染了毒兒媚，然後故意裝作來誘惑我，然後想用毒兒媚害死我，我說的對不對？」我沒有鬆開張茜茜的手。聲音冷的彷彿寒冬，「你剛才已經意識到我在套你的話了，但是你依舊裝作很憤慨的樣子，為的就是讓我相信你，你來這裡找我。就是為了求我饒過你。你跟趙家之間的恩怨，其實錯不在意，對不對？」

張茜茜這才抬頭看向我，聲音也驀然冷了下來，「哦？既然你早就發現了。為什麼不早點對我動手，非要等到現在？怎麼，你還是在顯擺你的寬容還有對我的同村情意？」

我忽然發現，張茜茜這樣的女人，真的沒有什麼值得同情的。

我沒有理會她的話。而是按著我的思路繼續說道：「其實，上次在小各庄，你也是為了殺掉我，今天也是。你殺掉我的原因，並不是因為要討得什麼人的歡喜或者信任，你殺掉我的原因……就是為了替小四爺報仇！」

張茜茜的身子，驀然變的僵直。

我知道，我的話已經戳中了張茜茜的心事。

「申東鋒，你信口開河了吧？我是在王家住過一段時間，但那並不代表我就喜歡他吧？」張茜茜的身子僵硬了片刻，終於開口說道。

我微微一笑，「我並沒有說你喜歡他……你不打自招了。」

張茜茜愣了愣，這才發現她急著辯解的時候，把她最擔心的事情給說出來了，然後索性閉了嘴不再說話。

「你難道不問問我，為什麼會知道你喜歡小四爺？」見張茜茜不再說話，我就知道猜測的八九不離十，笑笑追問道。

張茜茜沒有吭聲，只是死死盯著我，即便四周是一片黑暗，我也能感覺到她看我的目光陰冷狠毒。

「你記不得記得在王家的八角宮的時候，趙美玉被收了雙魂，小四爺讓你模仿趙美玉。」我沒有理會張茜茜的冷淡，她的冷淡只能說明我已經說中了她的心思，她用冷淡來反擊我而已。

張茜茜終於還是忍不住反問。「那又怎麼樣？」

「你剛才不是問我怎麼知道你喜歡小四爺嗎？」我微微一笑，也不著急，「我的答案只有兩個字眼神，一個人喜歡一個人，什麼都可以掩飾。但唯獨眼神掩飾不了，你的眼睛時時刻刻都在追隨著小四爺，看他時眼睛里的情意和深意，是做不了假的。」

張茜茜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我，只是繼續狠狠盯著我，「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我要說的很多，既然你進趙家是從王家那裡開端的，那咱們就從王家那裡開始理理吧。」知道我已經徹底說中了張茜茜的心事，我就按照自己的推斷繼續往下說道：「當初小四爺見到你，恐怕一眼就能看出來你和趙美玉的關係了，所以他才費盡心力將你留在了王家。只怕，為了讓你死心塌地為他辦事，他還用了手段，讓你喜歡上了他……」

張茜茜終於忍不住了。厲聲呵斥，「申東鋒，你給我閉嘴！」

「他讓你一心一意喜歡上了他，然後將趙美玉的雙魂索去，給你安排妥當。進了趙家，跟在了趙力中身邊替他辦事，對不對？」我沒有理會張茜茜，接著往下說道：「四爺告訴你，是我殺了小四爺，所以你一心想要殺死我，這也是你今晚來的原因……張茜茜，這些我說的沒錯吧？」

我停頓了下來，等待張茜茜的反應。

張茜茜依舊冷冷看著我，眼神怨毒。

「你剛才出現的時候。我差點就相信是真的有人騙你說我們要對你動手，你現身來求我了。」我看著張茜茜，冷冷開口，「不過，你身上的毒兒媚的味道騙不了人。趙力中死的時候，身上就有這種味道。」

「你雖然噴了足夠多的香水，但是還是壓制不住這種毒兒媚的味道。也正是這毒兒媚的味道，讓我警覺，覺得你別有所圖。」我冷眼看著張茜茜，「若是真的來求我放過你們的。我都說放過你們了，為什麼你還不走？那是因為，你要殺我的目的，還沒有達到。」

「要是我猜的不錯的話，只要我情動，那毒兒媚就能順著我的毛孔鑽入體內，讓我在不知不覺中中毒，而且你還能全身而退，對不對？」

我在等待張茜茜的回答。

張茜茜沒有再說話，一掌就朝我劈了過來。語氣冰冷，「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那就受死吧！」

在戳中張茜茜心事的時候，我就料到她會忽然來這麼一招，所以在張茜茜剛要出手的時候，我的身子一閃，直接避開了張茜茜一掌，身子閃到了她旁邊，手中的白鋒已經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張茜茜，你以為你還會得逞一次？」

張茜茜的身子瞬間僵直，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本來一直緊閉著的城隍廟大門，也在瞬間打開了，陳浩他們很快就從城隍廟內涌了出來，冰冷男低聲叫了我一句。「鋒子……」

「申東鋒，你贏了，你下手吧。」看到城隍廟內湧出一群人來，張茜茜絕望的閉上了雙眼，「反正我來的時候，就沒想到會活著回去，死了正好，死了就能跟他在一起了。」

我盯著張茜茜的側臉，內心翻湧。

看了張茜茜很久，我手中的白鋒默默撤了回去。轉身朝城隍廟走去，冷冷說道：「你走吧，找個安生的地方好生過日子吧，今天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我也不會追究你什麼責任。」

張茜茜猛然睜開了雙眼，半晌之後才響起了她難以置信的聲音，「申東鋒，你就這麼放我走了？我告訴你，就算你今天放了我，我依舊會替他報仇的。只要我活著一天。我就會來找你索命！」

我緩緩往前走了幾步，又猛然頓住了腳步，扭頭看向她，「張茜茜，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希望你別消磨殆盡！」

說完之後，我再也沒有理會張茜茜，一步一步回到了城隍廟裡。金殿龍看看還站在原地的張茜茜，低低問我，「鋒子，就這麼算了？」

我點點頭，「她一個人，我不能對她動手。」

到現在，我以為我已經無堅不摧了，可我依舊沒有辦法對張茜茜動手。只要我有了對張茜茜動手的念頭，我就會想到那天她下墓幫我看石曉楠出血是怎麼回事的鏡頭。

「可是，她要是不甘心，還這麼搗亂怎麼辦？」金殿龍還是不放心，「張茜茜賊的很。說的話一點都不能當真，照我的辦法，咱們也不殺她，只廢了她的功夫，如何？」

金殿龍的辦法，確實是個辦法。

陳浩卻問了一句，「小龍，你的辦法雖然好，但誰下手去廢她的功夫？」

張茜茜似乎料到金殿龍會想到這個辦法一樣，就在金殿龍的話音剛落之後，她的身子猛然一閃，直接朝樹林子里躥了進去。

看來，張茜茜還是沒有死心，我有一種直覺，她還會來找我的！

金殿龍愣住，愣了半天才看著張茜茜已經朝樹林子走進去的背影，搔了搔腦袋說了一句，「反正我不去！」

我微微嘆了一口氣，低聲對他們說道：「咱們進去吧……師兄，那菩空老祖又來了，這一次，他是來勸我的。他跟我說，我被人利用了，只是一枚棋子。而且，他確實是……我大伯。」

「卧槽，那菩空老祖真的是你大伯？」金殿龍第一個跳了起來，吃驚瞪著我，「那你有沒有問他這麼多年為什麼會待在你家的？」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即使我問，我大伯也不會告訴我的。

冰冷男微微沉吟了片刻，然後開口說道：「我忽然想起來，師父之前跟我說過一種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