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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子之交 - 第15章字體大小: A+
     
    君子之交.中

    第十五章

    到了路口,曲同秋就準備自己走回去,運氣好的是,任寧遠讓他多搭了一程便車,把他載到公寓宿舍樓下。

    雖然知道地址,任寧遠也是頭一次來,在樓下看了看大樓陳舊的外表,便說:「昨晚風雨挺大。」

    「嗯,聽說有些地方都淹了。」

    「你屋子裏一團糟了吧?」

    「啊……」任寧遠有過的疑心,弄得他也跟著謹慎起來,似乎自己一旦顯露出不順利的姿態,就是在跟任寧遠討點什麽似的。

    「沒有,窗戶挺嚴實的。」

    任寧遠看了看他:「那我上去瞧瞧。」

    「宿舍裏挺好的,也沒什麽特別,就跟一般公寓一樣。再說你趕時間。」

    「走吧。」

    「不用了。」

    他還是頭一次拒絕任寧遠,對方也有些意外,擡眼看看他,笑一笑,便坐回車裏。

    曲同秋後面塞了藥栓,疼痛沒減輕,走路姿勢都變得奇怪。

    「很疼嗎?」

    「已經不疼了。」

    嘴巴上是這麽說,之前上了一次廁所,痛得他臉都白了,簡直膽寒,在傷口長好之前,他以後只敢吃流質食物。

    任寧遠望著他:「不舒服的話,我還是帶你去做手術吧。」

    「不,我自己能行的。」

    任寧遠又看了他一眼,點點頭,關上車門。

    曲同秋看著車子開到不見影子了,才轉身上樓。他不知道這樣在任寧遠看來能不能算是表現得比較好一點。

    到現在他也仍然和以前一樣,期待著任寧遠的認可和讚賞。

    慢慢走上樓,樓層到了就開始摸索鑰匙,卻見公寓門口已經有個人站著,一手插在口袋裏,一手百無聊賴地重復敲門。

    曲同秋見了那人,頓時一驚,不自覺後退一步。

    男人正等得不耐煩,看到他就大罵:「你死去哪了,現在才回來。」

    「……我出去了一趟。你有什麽事?」

    莊維哼了一聲:「我帶點糧食來救援難民。」

    曲同秋也看到他腳邊的兩個袋子,知道裏面是食物,但還是不太願意靠近莊維,看到他的臉就會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清醒的狀態下對付這些鮮活記憶,滋味可不太好受。

    「……你怎麽知道我住這裏?」

    提到這個莊維略有些得意:「問寧遠手下送貨的小邱,不就知道了。」

    曲同秋猶豫著要不要感謝他的費心:「辛苦你了……」

    「那還愣著幹什麽,開門請我進去坐啊。」

    曲同秋只得繃緊著掏出鑰匙,開了門。

    莊維提起地上的東西進屋,倒也規矩地換了拖鞋,找個桌子放下袋子,而後環視一周。屋子進了不少雨水,曲同秋出門之前已經拖了一遍地板,收拾了一番,但室內的簡陋一覽無遺,狹小陳舊不說,窗臺下有幾塊牆皮還翻了起來。

    「太破了吧。這種地方能住人?」莊維像是在看一個大笑話,「你也受得了?」

    曲同秋說:「我住得挺好,也很方便。我住這種地方正合適。」

    莊維看了他一眼:「這倒也是。」

    他只不過沾任寧遠的光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哪裡就嬌貴起來了。別說這地方還清淨乾淨,再差上十倍的他也住過。

    如果把任寧遠他們比成豪宅,那他生來就是這種舊公寓。

    招待莊維坐下,曲同秋去燒了水,沒東西可款待,只得拿了莊維買的柚子蜜茶來沖泡。

    兩人對坐著,把上任房客留下來的小電視打開來看,沒什麽節目,氣氛有些尷尬。

    莊維試圖逗他說話,但曲同秋一直處於警戒的緊張狀態。

    莊維不會無緣無故對他好,上回請了一頓烤肉和一場電影,他的代價就是上床,落個屁股開花的下場。這次帶給他吃的東西還挺不少,不知道是想怎麽樣。

    曲同秋身上痛,聊天都心不在焉,又有些焦慮,發覺莊維靠得近了就忙往後挪。反復了一陣,莊維大概也覺得無趣,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

    曲同秋送他到門口,說著「慢走」,看他彎腰一手撐牆,一手穿鞋子。等到鞋子都穿上了,莊維另一隻手也撐到牆上,剛好把曲同秋定在雙臂之間。

    曲同秋背上的寒毛刷地一下全豎起來,臉都僵硬了,嘴上立刻說:「我不是同性戀。」

    莊維只近距離瞧著他,眼睛對著眼睛,似笑非笑的。

    「幹麽突然說這個?」

    一開口說話,氣息就軟軟地拂在他鼻尖上,綿長的挑逗似的,曲同秋受了驚嚇,一時說不出話。

    「你是在緊張嗎?」

    「……」

    「怎麽突然不敢看我了?」

    「……」

    「說實話,我覺得你對男人也是有感覺的。」

    「怎麽可能!」曲同秋全身都起雞皮疙瘩,忙催促他,「你鞋也穿好了,快、快走吧。」

    「你怕什麽,擔心我會親你是不是?」

    對方那蠱惑滿滿的嗓音實在讓人結巴,曲同秋有理說不清:「我、我只是不習慣跟人靠這麽近……」

    「要不要親親看。」

    曲同秋忙不疊拒絕:「不用了!」

    莊維哼道:「開個玩笑罷了。你緊張什麽!」這麽說著,眼裏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曲同秋眼看對方嘴唇要貼上來,心中慌張,突然鼓起勇氣,用力推了莊維一把:「我不喜歡這種玩笑。」

    以前被欺負得狠了,想反抗什麽的,都是任寧遠替他輕描淡寫地維護兩句,那些人之間才有平等對話的資格。現在他可不能再指望依靠任寧遠了。

    到底還是沒說過狠話,心裏忐忑,聲音有點虛:「上次那件事,已經過去,我們就算了,但是以後我不會讓它再發生。我是認真的。要是你不尊重我,我不會對你客氣。」

    莊維愣了一愣,果然沈下臉,有些咬牙切齒的:「不客氣?你以爲你是誰?圈子裏你這樣的,想攀上我這樣的,那才是白日夢呢!我才是天鵝你是癩蛤蟆好不好!」

    話這麽說,好像也沒錯,但是……

    「抱歉……可我不是同性戀……」

    莊維瞪了他半天,突然用力捏了他的臉一把,低聲罵道:「死腦筋。」

    等莊維走了,曲同秋還在緊張。有些不安全的感覺,把門關緊了,檢查了兩遍門鎖,才去睡覺。

    他也不傻。知道莊維對他沒好感,但有那方面的衝動。

    被莊維這種相貌身分的男人侵犯,也許會是某些人的性幻想。

    但事實上被強暴根本不可能是什麽好受的事,對方再怎麽俊美瀟灑高高在上,也不會讓這事情變得美好,說到底就是暴力的一種。

    再英俊的權貴,為了自己發泄而要抓個人毒打一頓,又有誰願意?

    快感只屬於施暴發泄的那一方,他純粹就是個馬桶般的功能,只會覺得痛,流血受傷,加上心理陰影。

    想著那兩大袋食物,像是莊維留下的定金,他被上一次似乎也只值那麽多,就覺得有些害怕。

    在被子裏選了個不是太痛的姿勢趴著,想著任寧遠對他的種種不帶目的的好,有了許多安慰的感覺,便慢慢睡了過去。

    爲了不丟掉全勤獎,曲同秋沒請假,到了工作日就照舊上班。反正一時半會也好不了,等待傷口緩慢癒合不能影響他賺錢養家。

    他是公司上下加班最勤快的人。日常生活用度當然沒問題,但家裏有個小孩,尤其是很會念書又興趣廣泛的小孩,那就不一樣了。總有許多需要存錢準備的地方,近到日後的留學費用,遠到未來的嫁妝。

    作父親的勤勤懇懇一點點攢著錢,每月去存一次定期,憧憬著將來。

    這天加班的時候女兒打了電話來,告訴他剛去義務捐血回來,正和同學在宿舍裏用小電鍋偷煮豬肝湯吃。

    這就是讓同事們羡慕的地方──生女兒貼心,男孩子一出家門就長翅膀飛了,一個禮拜記得打一通電話回家彙報情況已經很不錯了,更不用指望能時常和家長聊天談心。

    曲同秋反復囑咐使用違禁電器要小心,又教她放點菠菜和胡椒粉會比較好吃,而後掛了電話,就跟旁邊的同事念叨:「今天我女兒學校有捐血活動,剛知道她是稀有血型,可真不是好事。O型RH陰性,這樣的稀有,是多稀有啊?」

    「哇,熊貓血啊,」同事刷刷地在複印材料,「那是很難得,得小心磕碰了,血少可是件麻煩事。那你也是陰性血,或者你老婆是?」

    曲同秋想了一想,他自己沒被提醒過血液珍貴,也記得楊妙產後輸血很順利,是最常見的大衆血型。

    「好像也沒有。我老婆就是O型而已。」

    「那你呢?」

    「我也是普通的AB型。說不定這個稀有血型,是能隔代遺傳吧。」

    「對,夫妻倆都是普通血,也能生出熊貓血的。」同事印了一堆東西,突然轉頭看他,「等下,弄錯了吧,你女兒是O型,你們怎麽生得出她來?」

    「咦?O型跟AB型,不能生出O型來嗎?」

    「當然不能,這是常識啊!你們中學不上生物課嗎?」

    曲同秋被說得有點混亂。那個年代,上課都在拼應試,副科只是擺樣子,發本教材自己翻翻,生理衛生常識匱乏,看過的印象也模糊了。就連他跟楊妙第一次親熱,若不是楊妙主動引導,他都未必能成功呢。

    「可我老婆也是O。女兒遺傳媽媽,不就是O型?」

    同事笑道:「不是這樣算,反正你如果是AB型,就生不出O型來啦。」

    「可,明明媽媽是O啊……那,會不會變異什麽的……」

    「又不是演電視,沒那麽神啦。一定是你們有誰驗錯了,醫生常粗心的。」同事用文件敲了敲他肩膀,繼續去加班。

    曲同秋也坐回去繼續在電腦上處理他的帳目,還要再加班一個多小時才能完成。

    他不肯動搖,關於女兒是親生的這一點,從來也沒有懷疑過,就像相信地球是圓形的一樣,任何質疑都是荒謬的。

    然而做著做著頻繁出錯,心裏漸漸的有些慌,不知不覺汗都把背濕透了。他很想把生物課本找出來,對照著一個字一個字和同事爭辯,向同事證明他沒弄錯,他們生得出來曲珂那樣的女兒。

    但課本當然是沒有的,曲同秋擦了把汗,打開瀏覽器的搜索引擎。

    在輸入框輸入血型相關的關鍵字,逐個點擊搜索結果,一個接一個大同小異的網頁跳出來,認真地一行行讀下去,又一個個關掉。

    他還是覺得不可能,不管網頁上怎麽寫,曲珂也不會不是他女兒。

    那是他守在産房外面,一路跟著去扒在窗外探望的,不可能抱錯的。

    雖然相對於他的資質來說,女兒是太漂亮聰明了點,但那應該是遺傳自母親的緣故,何況小時候大家都說鼻子長得像他。

    加班的同事都陸續回去了,只有他還獨自在電腦前查詢、閱讀,相關網頁一萬七千篇,他覺得一點也不多,甚至於太少了,漸漸都快要翻到底,能爲他肯定AB和O型可以生出O型的網頁,居然還沒有出現。

    「老曲,還在加班啊,真辛苦,明天來早吧,我要關門了。」

    大樓的老保安捧著一壺子熱茶上來催促他,曲同秋只得關了電腦,夾起公事包,有些哆嗦地出了辦公室。

    一腳深一腳淺在路上走了一陣子,他想起該打電話給楊妙,向她求證。但不知不覺已經氣得身上顫抖,手指連鍵都按不下去,更覺得沒法和她對話。

    他心甘情願犧牲了自己的生活,放棄學業結婚。無論需要面對什麽,他都以爲那是他該承擔的責任,最艱難的時候也得咬牙熬著,拿出一個父親和丈夫的樣子來。

    楊妙厭倦了,擺脫了,他還在一心一意獨自撐著這個殘缺的家庭。

    貧困的單身父親,給女兒買了奶粉自己就只能餓著的時候有不少,連血也偷偷賣過,有許多困苦的日子,可終究覺得是值得的。

    因爲他覺得自己這輩子沒什麽戀愛的經驗,也不像是會有豔福的人,但第一次竟然就遇到楊妙這樣美麗溫柔又賢慧的女人,還爲他生了一個格外聰明可愛的女兒。

    這些幸運,作爲一個離異的中年男人多年來的支撐,每日都安慰著他。

    可是連楊妙都騙了他。

    這樣的欺騙,讓他那一貫卑躬屈膝的身體裏都像是起了些爆炸。

    Narcissism的老牌服務生帶著標準笑容接待了一位面生的客人。這位新客顯然是個疲乏的工薪階層,一身過時的平價西裝,腋下還夾著鼓鼓的公事包。提手已經壞了,皮也裂了,不用看也知道裏面早開了線。

    這樣十年沒換過新包的人,還是該去一般酒吧喝喝啤酒就好。然而這位客人卻哆哆嗦嗦地向他開口:「你好,我要見任寧遠。」

    「不好意思,任先生他很忙。」

    「那等他忙完,請他來見我,我叫曲同秋。」

    看客人雖然勉強維持著禮貌,卻已經嘴唇哆嗦,額頭上的青筋都浮起來的模樣,他不由警覺地判斷這人不是來消費,而是來尋仇的。

    「任先生恐怕不會有空。您還是……」

    「沒關係,我等。」

    服務生不由憐憫這客人不禁打的身材和老實可欺的樣貌,像隻急得咬人兔子的模樣讓他覺得很可憐。

    他在找保安還是找店長之間略微猶豫了,最後決定上樓去打擾正和幾位VIP客人共處一室的老闆。

    房裏的氣氛顯然不適合被打擾,但才對著老闆一提那客人的名字,老闆竟然立刻站起身,吩咐了他一句,連外套也不拿就下樓去。

    服務生忙盡職地手腳麻利起來,準備了一個空出來的VIP室和酒水,然後胡思亂想著關上門。

    「怎麽了?」任寧遠在男人身邊坐下,端詳他神色,「出了什麽事,要你來這裏找我?

    曲同秋臉色白裏透著青,眼眶卻發紅,手上攥得緊緊的。

    「我要問你,楊妙的事。」

    任寧遠愣了一愣,放下替他斟好酒的杯子:「楊妙。她怎麽了?」

    「你和她熟,認識得比我早,知道得比我多。」

    任寧遠瞧著他,「嗯」了一聲。

    曲同秋有些難以啓齒地:「那個時候,她是不是還跟別人好過?」

    任寧遠聞言皺起眉,瞧了他一會兒,輕輕道:「你問我這個?」

    一直弓著背的男人聲音都哆嗦了:「我不信你會不清楚。」

    他越是情緒失控,任寧遠便越發心平氣和:「究竟是怎麽了?那麽早以前的事,現在來提也沒多大意思吧。」

    曲同秋在他沈靜眼光的注視下,臉慢慢紫漲起來。

    「小珂她……她不是我女兒。」

    任寧遠愣了一愣,但畢竟是自制的人,跟曲同秋比起來,反應算是相當平靜了。

    「你怎麽確定的?」

    「血型不對,」曲同秋微微發抖,覺得羞恥,可是那團東西憋著,又像是快要撞破胸腔,爆炸開來,「我、我也知道我生不出她來……我就是想問個明白……」

    「我也不知道。」

    「……」

    雙手在桌上曲著,像是不知該往哪裡放,失望、羞恥、悲傷、還有憤怒,讓他燒得紅通通地失措了。

    顫慄得有些抽搐的手突然被任寧遠握住。

    「任寧遠……」

    任寧遠伸過另一隻手,摟住他。

    曲同秋從這一個不言不語的擁抱裏覺察出同情來,一時鼻尖也紅了,但硬忍著:「她不能這麽騙我,這實在是過分了……」

    「你別急。」

    「實、實在是過分了……」

    「我知道。我會幫你。」

    曲同秋咬著牙,從牙縫裏嗚咽,他現在又窩囊又悲憤,可他孬了一輩子,也沒在人前哭過。

    一個男人,眼淚一掉,就徹底窩囊了。

    「想發泄就發泄吧。等下回去,好好睡一覺。我陪你。」

    任寧遠聲音溫柔,胳膊摟住他,安撫地摸他的背。身上那種熟悉的氣味讓他想起過去,覺得茫然又傷心,不由地也把任寧遠抱緊了。

    曲同秋不愛喝酒。但是都說酒能消愁,他只想趕緊把那種腸子都要絞起來的難受勁給消了。

    喝得七葷八素,吐了好幾回,可酒精也沒有起到該起的作用。任寧遠把他帶回家,他在床上都躺了半天了,全身虛軟,腦子仍然嗡嗡響地清醒著。

    任寧遠在床邊坐著看他,等他入睡,手一直在被子裏握住他的,溫暖乾燥而有力。

    唇色灰白的男人安靜躺了一會兒,卻還是忍不住,難熬地睜開眼:「任寧遠。」

    「嗯,我在。」

    「我、我突然想到,我看過資料了,那個男的,血型有很多種可能,找起來會很麻煩……」

    「沒關係,不麻煩。」

    曲同秋安靜了一會兒,又小聲地:「但是,說不定找到那個人,他會想帶走小珂……我得想想……」

    「你捨不得?」

    「我不知道……」他被病痛和酒精折磨著,在被窩裏顯得瘦小憔悴,「我、我都養了這麽多年了……」

    雖然不是自己親生的,但比親生的還親,是他的全部。

    「別擔心,不會讓你白養的,你會得到最合理的賠償。」

    「不是那個,」曲同秋的聲音變得更小,「我這些年,什麽也沒剩,只有她一個……」

    「嗯。」

    「連她也沒了……那我……」

    任寧遠看了他一會兒,掀起被子,躺到他身邊,伸手把他抱著,讓他以比較舒服的姿勢枕在他胸口。

    「你都不用擔心,有我在。睡吧。」

    曲同秋聽著他胸腔裏傳來的有力心跳,那聲音能催眠似的,漸漸似乎頭痛也不是那麽厲害了。

    恍惚裏窗外是青天碧海,隔壁還睡著莊維和楚漠,幾乎要裂開的心口也平穩下來。

    像少年時代曾經有過的那樣,八爪魚一般摟緊任寧遠,似乎這樣就能安然無憂,心滿意足,沈屙盡去,閉眼之間把那錯失的時光都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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