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小傲嬌！
“爲何會這麽說，”沈千楓問。
“想要治愈這類瘟疫，必須要用到地龍草。”葉瑾道，“不過地龍草一來不算常見藥物，二來對其余病症也沒有任何功效，所以別說是尋常百姓，就連大夫也未必知道這味藥材。”
“那和周珏有什麽關系，”黃大仙不解。
“因爲看你的脈象，起碼在五年前就服用過地龍草，或許還有其他一些清熱解毒的藥物。”葉瑾道，“但蠟舌瘟已經消失了將近七十年，你沒道理會染上。所以大概周珏早就想好了這一出，要散播瘟疫制造動亂，故而提前配出解藥，先將自己的人保護周全。”
慕寒夜聞言立刻宣示所有權道，“阿黃是我的人。”
但是壓根就沒人理他。
這真是非常悲催。
黃大仙想了片刻，然後道，“好像是有這麽回事。”
于是慕寒夜就又不高興了，“旁人給你的藥，怎麽能隨隨便便就吃。”
“四五年前周珏曾經除夕設宴，當時所有人都去了。”黃大仙道，“中間有一道羊肉湯味道很是怪異，不過他卻帶頭吃得津津有味，還說是他親手所烹。這樣一來也沒人敢說什麽，便都喝了一碗。”
“腥臊味？”葉瑾問，
黃大仙點頭，“還有一股子青草味道。”
“那便沒錯了。”葉瑾從桌上拿起一瓶藥粉，“聞聞看，是不是這個。”
黃大仙湊近聞了一下，然後果斷道，“沒這個嗆人，但還是八九不離十。”
慕寒夜高興道，“阿黃鼻子真好用。”
黃大仙：……
“我去跟楚淵講。”葉瑾道，“七絕王可要一起去？”
“我就不去了。”慕寒夜眼神略虛弱，“我突然感覺頭暈眼花，很有可能感染上了瘟疫。”
黃大仙無語，你就不能盼著點自己好。
“既然阿黃百毒不侵，那就麻煩你照顧我了。”慕寒夜殷殷拉住他的手。
黃大仙沈默不語。
“在想什麽？”慕寒夜目光熱切。
黃大仙道，“如何在藥裏給你下毒。”
慕寒夜悲痛道，“最毒莫過阿黃心。”
“我先回去了。”黃大仙實在丟不起這人，同沈千楓與葉瑾告別後，轉身便出了房門。
慕寒夜歡快跟上，隨手捏了把他的屁股。
黃大仙膝蓋一軟。
慕寒夜將他攔腰抱起，吹著口哨從寺廟衝了出去。
沈千楓開始發自內心想去一趟七絕國。
葉瑾道，“我倒覺得他二人很有進展。”
“進展？”沈千楓搖頭，“沒看出來。”
“先前黃大仙見著慕寒夜，如何耗子見到貓，滿腦子都想著如何躲遠一點。”葉瑾道，“現在他不僅敢直接無視，還敢當面說下毒。”雖說只是玩笑，但那也是不小的進步啊。
“倒也是。”沈千楓笑笑，“說不定我們還真能去喝個喜酒。”
“那也要等這頭的事情完。”葉瑾拍拍他的胸口，“走吧，陪我一起去找楚淵，商量下一步要怎麽做。”
小院裏很安靜，所有日月山莊的暗衛都被派了出去，與追影宮暗衛一道打探消息，天黑透了才會回來。
“沒有大家在外頭說話，都不適應了。”沈千淩在床上翻了個身，“腰酸。”
“要是你想聽聲音，我叫兩個回來在院裏唱戲。”秦少宇幫他理順頭發，眼底還是有些自責。
“都說了我沒事。”沈千淩握住他的手，“小病小災能去黴運，娘親每次都這麽教我。”
“嗯。”秦少宇將他抱在懷裏，“還有哪裏不舒服，我幫你揉一揉。”
“全身！”沈小受迅速攤開四肢。
秦少宇失笑，“生病還要鬧。”
“快點！”沈千淩催促。
秦少宇低頭親親他，“想哄我開心？”
“你想多了。”沈千淩很嚴肅，“我就想自己找點樂子……唔。”
強吻也要稍微溫柔一點啊磕掉牙怎麽辦！
“淩兒真好。”一吻之後，秦少宇又親親他的指尖。
“那必須的。”沈千淩自戀無比，“所以你要好好珍惜。”
秦少宇將他牢牢抱進懷裏。
“真的不要按摩全身嗎？”沈千淩強調，“不做保留，逾期不候。”
秦少宇搖頭，“你好好休息。”
沈千淩發自內心道，“少俠你突然這麽正經我有點不適應。”
“看你如此病仄仄我也不適應。”秦少宇在他耳邊道，“等你病好之後，我們加倍補回來。”
沈千淩往裏挪了挪，“那你不許再胡思亂想，上床睡覺。”
秦少宇和衣躺在他身邊，“我看著你睡著，等會想去找千楓談事。”
“天都黑了。”沈千淩抱住他的胳膊，懶洋洋打呵欠，“現在去找大哥，葉大哥一定很討厭你。”
秦少宇笑笑，手輕輕在他背上拍。
由于吃了藥的緣故，沈千淩不久便熟睡過去。暗衛也陸陸續續回來，向秦少宇彙報完外頭的狀況後，便打著呵欠回房——長時間打聽八卦也很累啊！另一批暗衛則是剛剛才起床，精神抖擻抱著自家少宮主，在屋頂上守夜看星星。
秦少宇出了小院，徑直去了正屋書房。楚淵原本正在與沈千楓葉瑾談事，見到他進屋不免有些意外。全天下都知道，沈千淩是秦少宇的命根子，如此還能前來議事，倒真是出乎意料。
秦少宇笑笑，“我不該來？”
“你早該來了。”葉瑾幫他拖過一個椅子，“暗衛可曾跟你說了外頭的事情？”
秦少宇點頭，“和我們預料的也沒差。”
傳聞鬧得沸沸揚揚，內容雖說千奇百怪，卻也能大致分成兩類，一是這次瘟疫的嚴重性，二便是瘟疫的原因。
“雖說蠟舌瘟的病情被誇大，卻也算是情理之中，畢竟百姓對于未知的瘟疫，都會本能將後果往嚴重想。”葉瑾道，“不過連糖鹽五味都不敢吃，什麽都用白水煮，也著實太誇張了些。”
“周珏想暗中制造恐慌，自然恨不得陣仗越大越好。”沈千楓道，“散布流言還只是第一步，接下來指不定還會有更下作的手段。”
“朕明日想去一趟紫崖城。”楚淵道。
葉瑾有些意外，“去紫崖城？”
“城裏有瘟疫，朕自然要去安撫民心。”楚淵道，“況且若是有朕出面，局勢或許會穩一些。”
屋內所有人都有些沈默，紫崖城內謠言鋪天蓋地，皆說是因爲楚淵不遵祖訓未曾立後，至今未有子嗣，所以才會招致天譴，導致城外鬼神作亂，城內瘟疫蔓延。更誇張一些，甚至還說有人看到那兩具無頭屍在荒郊野外亂走，然後又自己去上吊，一個個口水飛濺活靈活現，唬得人一愣一愣。
“怕什麽？”楚淵笑笑，“就像小瑾所言，朕是皇帝，難道還能怕周珏不成。”
“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葉瑾道，“現在他在暗我們在明，手段又太下作，沒必要強出頭。”
“其實這也不失爲一個辦法，畢竟百姓現在人心惶惶，有皇帝出面，自然會踏實一些。”秦少宇摸摸下巴，“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不過普天之下，也不是只有周珏一人能下作。”
“秦宮主有辦法？”楚淵問。
“紫崖城必然要去，不過也不必明日就動身。”秦少宇道，“給我五天時間，等到淩兒康複，城內謠言便會轉風向。”
楚淵眼底驚喜，“當真？”
“自然。”秦少宇笑笑，“這五天先放出風聲，就說皇上正在渡劫寺內爲民祈福，其余事情交給追影宮便好。”
有他這句話，其余人心裏都安了一些。誰都知道秦少宇不會輕易許諾，不過說了就必然會做到，于是幾人又簡單商議了幾句，便各自回了房間。
“沒想到這次少宇竟然會主動開口。”葉瑾關上屋門，“自從西北一役後，他便在楚淵面前鋒芒盡掩，就算有事也會通過我們，極少讓追影宮正面出手。”
“誰都有底線，少宇的底線便是淩兒。”沈千楓道，“就算周珏的目標是楚淵，但淩兒被他害到生病也是事實，少宇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嗯。”葉瑾叫了洗澡水進來，幫沈千楓解腰帶。
“你越來越關心皇上了。”沈千楓伸開手，讓他幫自己脫去外袍。
葉瑾手下一頓，警覺擡頭，“你什麽意思？”
“自然是在誇你。”沈千楓失笑，“怎麽這幅表情。”
“你從哪裏看出來我關心他的。”葉瑾惡狠狠扒掉他的上衣，“完全沒有啊。”
“你不想讓皇上去紫崖城，是因爲現在百姓被謠言蠱惑，認定瘟疫橫行是因爲後宮無主，所以才會受老天責罰，妖孽橫行。”沈千楓解開他的發帶。
“那又如何？”葉瑾不屑，“他是皇帝，難道還能被人當面罵。”
“百姓自然不敢當面有所不敬，但眼神卻騙不了人。”沈千楓道，“皇上這些年一直勤勤勉勉，你怕他看到百姓怨恨眼神之後心裏會堵，所以才會一直出言阻攔。”
葉瑾望天，“你想多了。”
“你是這世上心最軟的人。”沈千楓將他抱進懷裏，“遇到你是我的福氣，也是皇上的福氣。”
好好洗澡就洗澡啊！葉瑾臉貼在他赤裸的前胸，覺得耳根略燙。
這種狀況下如果換成沈小受，一定會哼哼唧唧被抱進浴桶，並且和秦宮主愉悅進行鴛鴦浴，不僅會有舌吻，說不定還會貢獻出小小淩。但葉谷主與軟糯二字之間，顯然隔著十萬八千裏距離，于是他狠狠踩了沈盟主一腳，自己鑽進了浴桶。
沈千楓哭笑不得，“急什麽，還穿著衣服呢。”
“你管我！”葉瑾把濕漉漉的褲子丟出浴桶，臉爆紅——當然完全是由于水太燙了，和害羞沒有一文錢關系。
必須妥妥相信。
否則葉谷主揍你。
而在隔壁小屋中，沈千淩睡得迷迷糊糊，每醒一次都要本能往身邊抓一下，前幾次都空蕩蕩，最後一次終于被握住手腕，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睡覺也不老實。”
身邊有了人，沈千淩心裏安穩許多，習慣性蹭進他懷裏。
“燒退了些。”秦少宇試試他額頭的溫度，“乖，明日便會沒事了。”
“你與皇上商議的如何？”沈千淩眼睛都不想睜，聲音懶洋洋。
“等你好起來，我們幫楚淵一個忙。”秦少宇道，“好不好？”
“嗯。”沈千淩也沒問是什麽，八爪魚一樣抱住他，重新呼呼睡了過去。
秦少宇掖好被角，低頭溫柔親親他。
一夜好夢。
有了葉瑾精心熬制的湯藥，在加上沈千淩身子底原本就不錯，人又著實乖巧懂事，就算沒胃口也照舊大口大口吃飯，因此很快就康複過來，裹著大披風站在窗口往外看。
“病剛好，回來。”秦少宇在桌邊幫他盛湯，“飯還沒吃完。”
“居然下雪了！”沈千淩很是詫異。
“天氣這種事，誰也管不了。”秦少宇將湯遞給他，“只是楚淵又該頭疼了。”
“你擔心周珏又會借這個來做文章？”沈千淩抱著小碗，一邊喝湯一邊問。
“今年的雪期比往年早了一個月。”秦少宇道，“雖算不上六月飛霜，但若是有人想存心鬧事，也足夠拿來編故事。”
“那我們要怎麽辦？”沈千淩問。
“周珏現在能做縮頭烏龜，是因爲還有人在外頭幫他做事。”秦少宇道，“但若所有計劃都被我們一一擊破，那他最後便不得不親自出面。”
“所以呢？”沈千淩擦擦嘴。
“還記不記得先前我先前說過，要你幫楚淵一個忙？”秦少宇問。
沈千淩想了想，嚴肅點頭，“嗯。”
“當真記得？”秦少宇捏捏他的下巴，“當時分明發燒到暈乎乎。”
沈千淩：……
好吧其實不怎麽記得，但這又不是重點，我只是想表現的專業一點啊！
秦少宇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沈千淩笑出聲，“什麽時候？”
“今天好了，剛剛下完雪，城裏一定有不少人。”秦少宇道，“時機剛好。”
“嗯。”沈千淩站起來，“城中現在瘟疫如何了？”
“有葉瑾在，自然不會有大事。”秦少宇道，“北部督查禦史已經率軍趕來紫崖城，在城裏開設了藥鋪，每個百姓都能排隊領取。這次瘟疫雖說來勢凶猛，不過只要事先服過解藥，以後便很能再次染上，所以並未太大範圍蔓延。”
“那還算不錯。”沈千淩道，“百姓民心也會穩一些。”
“疫情是沒傳開，關于楚淵的各種傳言卻早已沸沸揚揚。”秦少宇道，“都說他愧對楚氏先祖，如若再任由後宮空虛下去，定然還會降罪到百姓身上。雖說由于葉瑾的緣故，讓周珏散布瘟疫的如意算盤落空，不過他倒也不算白忙活，起碼百姓現在心裏第楚淵都頗有些閑言碎語。”
“無稽之談。”沈千淩搖頭，“皇帝也是人，哪有爲全天下娶妻生兒子的道理。”
秦少宇失笑，“普天之下，像你這般能看開的人可不多。”
“那兩具屍體呢？有沒有查出是誰的？”沈千淩又問。
“不是紫崖城百姓，一男一女，應當是周珏的人。”秦少宇道，“葉瑾去檢查過，特征像是常年累月在雪山待著。腦袋被砍掉一來是爲了制造恐怖氣氛，二來大概也是爲了掩蓋脖頸上的圖騰紋身。”
“紋身？”沈千淩不解。
“周家王室圖騰，聽黃大仙說的。”秦少宇道，“他原本也有，不過慕寒夜問葉瑾要了藥膏，生生給弄沒了。”
沈千淩失笑，“這倒像他的性子。”
“走吧，辦完正事後，順便去會會慕寒夜。”秦少宇道，“這幾日你在生病，我也沒顧得上搭理他。”
“嗯。”沈千淩嚴肅道，“你這叫重色輕友。”
“沒錯。”秦宮主口氣很是驕傲，從櫃子裏拿出來一件白色毛皮披風。
“哪來的？”沈千淩有些意外。
“自然是買的。”秦少宇仔仔細細替他圍好，“天氣轉寒，越往北方只會越冷，將來說不定還會去東北，總要先將你弄暖和。”
“會摔倒。”沈千淩踢踢腿，“太長。”
“長一些才不冷腳。”秦少宇拉著他往外走，“有我在，你永遠也不會摔倒。”
暗衛在院子裏聽到，立刻就在心裏鼓起了掌。
宮主這句話簡直深情，我們一定要找個本子記下來。
“啾！”毛球在桌上蹦蹦跳跳，很是亢奮。
“蜀地不算冷，這應該是它第一次見著雪。”沈千淩道，“看樣子好像很喜歡。”
“留它在這裏吧。”秦少宇道，“你我二人出去便好。”
暗衛立刻倒吸冷氣，出門居然不帶我們，難道宮主又想去野合？現在可是冰天雪地啊！夫人大病初愈，居然也舍得，簡直狼心狗肺。
秦少宇目光微冷。
暗衛立刻抱著毛球躥上了房，速度快的一比那啥。
我們剛才什麽都沒說。
可無辜。
秦少宇帶著沈千淩出了門，踏雪白慢悠悠踱步過來，嘴上一圈雪。
沈千淩被逗笑，伸手幫它擦嘴。
踏雪白溫柔蹭蹭他，汗血寶馬也跑來湊熱鬧。兩匹良駒一掃在旁人面前的凶悍相，對他都很是親近。
“沈公子真是宅心仁厚，又滿身靈氣。”住持撚著佛珠路過，笑道，“怪不得百姓一提起來，都是交口稱贊。”
沈千淩笑笑，“住持過獎了。”
“冰天雪地，二位要前往何處？”住持問。
“在屋子裏睡了太久，出去透透氣。”沈千淩道，“有些發悶。”
“原來如此。”住持點頭，“但城內瘟疫肆虐，公子還是小心一些爲好。”
“有葉大哥在，瘟疫算不得什麽。”沈千淩道，“住持也早些回房吧，外頭天寒，別著涼了。”
住持還未來得及說話，秦少宇便已經帶著沈千淩翻身上馬，踏雪白撒開四蹄，很快便跑出寺院。
汗血寶馬站在原地，冷豔掃了胖和尚一眼。
雖說天在飄雪，但那一身金色皮毛卻依舊燦爛奪目，住持忍不住便想摸一摸，結果還未伸手，汗血寶馬便已經長嘶一聲，前蹄騰空朝他胸前踢了過去。
住持心中大驚，閃身堪堪躲過，雖說身形很胖，動作卻很是靈巧。
遠處樹上的暗衛看到，心裏都有些冷笑，果然是個會武功的。
汗血寶馬輕蔑打了個響鼻，轉身國王一般回了馬廄，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蹄印。
住持眼底憤恨，一直看著它背影消失，才朝禅房而去。
雖說天在下雪，不過這點山路對踏雪白來說顯然不算問題，一路四蹄騰空，飛一般衝向紫崖城。
“沈公子？”城門口的百姓率先看到，紛紛熱情打招呼。
沈千淩整個人都裹在貂裘裏，只露出一張精致小臉，手指緊緊抓住秦少宇的胳膊，看上去愈發招人喜歡。
原本百姓聽說沈千淩也染上了瘟疫，心裏都是擔心的緊，此番一見他沒事，便都松了一大口氣，紛紛跟著一起去了茶樓，想要找機會表示一下安慰。
茶樓老板趕緊泡了最好的花茶，又問秦少宇要不要將其余客人安置到樓下，給他二人留出清靜空間。
“不必了。”秦少宇搖頭，“淩兒大病初愈，就是想出來透透氣，再和大家說說話。”
艾瑪沈公子想聊天！幾乎只是一瞬間的工夫，百姓便嘩啦圍了上來！老板也趕緊送過來幾個大火盆，將四周弄得無比暖烘烘。
秦少宇替他解下貂裘，又倒了杯溫熱茶水，“抱著暖手。”
“嗯。”沈千淩很是乖巧。他五官本就生得精致，又笑眯眯的，黑發如墨，加上一身白色水雲錦衣，看上去真不像個凡人。
于是百姓就都激動了，非常想再靠近一些，以方便多沾染一些袅袅仙氣。
“現在城內瘟疫狀況如何了？”沈千淩問。
“已經好了許多。”人群裏有人搶答，“有葉谷主的藥，還有鄭都督每天親自帶人挨家挨戶巡查，幾乎每個人都吃過藥。”
“方才你可不是這麽說的。”另一人迅速拆穿，絲毫不留情面，“還說自己頭暈眼花，怕是吃下去的藥沒用。”
“當真？”沈千淩眼底關切。
頭一個說話的人趕忙擺手，呵呵幹笑道，“我亂說的，平日說話閑聊，胡亂吹牛皮習慣了，嘴裏沒遮攔，公子莫怪。”
“那你現在還有沒有事？”沈千淩問。
“自然沒事。”那人趕忙站起來，啪啪砸了兩下胸脯，“公子你看，我好得很，一點事情都沒有。”
“那就好。”沈千淩明顯松了口氣，“還當葉大哥的藥沒用，剛想著要不要找找別的法子。”
百姓聞言立刻表示完全不需要，葉谷主的藥很好用，大家都不能更健康，甚至在雪地裏裸奔也沒有問題！公子大病初愈，千萬莫要再爲百姓與天帝起衝突了啊，我們都十分心疼。
一定要好好保重才是。
“其實這次瘟疫，皇上也很憂心。”沈千淩歎氣，“他日日在渡劫寺爲百姓祈福，連生病都不肯回去休息。”
話題扯到楚淵身上，百姓頓時都沈默下來，一來皇帝不是想說就能說，稍有不慎可是要掉腦袋的，二來也是因爲這幾天城裏處處都在傳，這次瘟疫完全是因爲楚淵逆天妄爲，所以才會降罪到百姓身上。所以此番一聽沈千淩提起皇上，一時之間都不曉得要如何接話。
“其實在剛開始的時候，葉大哥也不知道這次瘟疫究竟要如何應對。”沈千淩繼續道，“但幸虧皇上一心爲民感動上蒼，才能及時控制住疫情。”
百姓聞言紛紛驚愕，還有這檔子事？
“葉大哥是神醫，卻不是神仙，未必能醫治世間所有疑難雜症。”沈千淩道，“尤其這次又是妖孽作亂，他便更加無能爲力了。”
“真的是妖孽？”百姓立刻倒吸一口冷氣。
“嗯。”沈千淩點點頭，在心裏醞釀了一下情緒，准備開始講故事。
所以說演戲這種技能，果然是很好用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