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被擄走了
緩緩踱步,走到沈凌眼前,長手一伸沒待沈凌反應過來,便掐住了沈凌的脖子,茶眸氤氳一層薄薄的黑霧,白嫩的臉頰亦是變得猙獰起來。
沈凌面色一沉,怎麼都沒想到這看似嬌小的雌性,竟這般強悍,單手就將他禁錮,很快,沈凌就察覺到不對勁,這喚作鸞鳳的雌性,眼神泛散,四肢僵硬。
身子動彈不得,只得被他拖入身後的樹叢之中,倏地口腔被塞入一團粗布,手臂反轉,四周的樹枝直接劃破了沈凌露在外面的肌膚。
點點血跡,順著傷口溢出,與前面噪雜的篝火不同,沈凌這邊瀰漫著森冷詭異。
「唔唔!!」
「掙扎沒用的,我決不允許你毀了玄冥,接近玄寒。」
說道玄寒時,語氣前所未有的冰冷,與之前溫和的氣息判若兩人,陰鷙的眼睛,深邃不見底,清雋的臉溢著戾氣,在靜幽的夜晚,顯得格外滲人。
沈凌停止掙扎,直視著鸞鳳,腦中快速分析著鸞鳳這樣做背後隱藏的真實意圖,他知道玄冥幾人在他身上留了訊號,這會估計也察覺到他出事了。
朝著前面望了幾眼,冷厲的眼睛直直落到沈凌身上,一把扯開沈凌的獸皮,湊近在沈凌身前開始找尋著什麼?最終視線落到沈凌左鎖骨處,那個小小的白色印痕,一個蛇形印記殘留在拿出,栩栩如生煞是好看。
「想不過玄冥對你這般重視,竟然連這種秘術都敢施展。」
鸞鳳陰沉著眼,咬破指腹,擠出一點黑色的血滴到沈凌左鎖骨處的印記,然後念出一段長長地咒語,看得沈凌眼花繚亂,片刻工夫後,左鎖骨處的蛇形印記猛然消失不見,只餘下淺淺的白痕。
一陣刺痛襲過,沈凌死死咬住嘴唇,嫣紅的血絲順著嘴角滴落。
而另一邊,快速趕過來的玄冥,身子猛然一頓,姣好的面龐霎時扭曲,劇烈的疼痛湧上心間,好似有什麼東西突然被剝離一樣,鮮紅的血液順著嘴角流下,半人半蛇的身子就地打滾,銀白的蛇尾不知為何,忽然裂開一道道傷口,血液順著傷口侵入地面,靠的最近的東皇,猛的頓住步伐,快速割開手腕,擠出幾滴金色的血液,滴到玄冥的嘴邊,緩解玄冥的疼痛。
「快,快去,凌出事了。有人強行抹去了我留在凌身上的印記,恐怕企圖對凌不利。」玄冥粗喘著氣息,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示意企圖幾人快速跟上去。
「什麼?」博雅最先察覺過來,龍鷹向來以速度出名,玄冥的話一落,博雅的身子猶如離弦的箭,唰的沒入前面黑暗的樹叢之中,東皇,拓跋幾人不想示弱,緊跟了上去,察覺到不對勁的巴卡幾人,從後面跟了上來,看到躺在地上,滿身鮮血的東皇,霎時眼瞳猛的縮小。
艾倫將克洛斯放到巴卡懷中,朝篝火掠去,顯然是想將簡喚過來,讓簡替玄冥檢查下,艾倫剛離開,玄寒的身影倏地出現,巴卡攬住克洛斯的手猛然一緊,神情戒備,玄寒冷酷無情,加上實力強悍,怎麼說都不是好相與的人,這會玄冥出事。
誰能保證眼前面色陰沉的玄寒不會遷怒,一時之間,場面冷清下來。
玄寒陰晴不定,看著虛弱倒在地上的玄冥,黃眸溢著狠悷,緩步走到玄冥身前,看清玄冥的傷時,面色愈加難看。
「你動用了秘術,該死,你還未徹底化形,若是被秘術反彈的話,死路一條。」
玄寒冷漠的聲音,不輕不緩在寂寥的夜空響起,有著說不出的冷酷陰森,聽在耳邊讓人不由得渾身打顫。
玄冥抬頭對上玄寒冷酷的眼睛,眼中帶著鄙夷嫌惡之色,殘留著血跡的嘴角,微微勾起,帶著嘲諷之色,冷道:「我的事輪不到你做主,我記得翼蛇部落這秘術,只有為數不多的人知曉,剛才有人強行解除我在凌身上施展的秘術。」
「什麼意思?」
聽玄冥這樣說,玄寒低斂著頭,神色未明。相似的兩張臉,因氣勢不同相似的兩張臉,呈現不同的魅力。
「什麼意思,你真的明白。」玄冥冷著臉,緊盯著玄寒,不同於玄寒陰沉的黃眸,帶著指著與戒備,能輕易將他秘術抹去,翼蛇部落中玄寒首屈一指,同行其他族人有心無力,沒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就將他的印記抹去。
玄冥質疑的聲音,讓玄寒渾身一顫,神色愈發陰沉,冷冷道:「你懷疑是我下的手,你覺得要是我想要沈凌的命,他還能活到現在嗎?玄冥不要以為翅膀硬了,就能為所欲為,現在的你還不是我的對手,所以不要試圖挑起我的怒氣。」
玄寒語落,鋪天蓋地的戾氣瞬間將這一方籠罩住,眾人頓時寸步難移。
玄冥時青時白,驀然注視著玄寒,以玄寒的驕傲,他不屑於撒謊,但若不是玄寒又會是誰,能夠輕易抹去印記,這實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尤其這印記還是翼蛇部落獨有的手法。
「部落中,還有誰能夠做到?」
「在哪裡失去蹤跡的?」
玄寒沒回到玄冥的話,反而直接開口詢問,有龍獸的血,玄冥的傷恢復的很快,至少外傷已經恢復的差不多。
看著蛇尾的傷痕恢復得差不多,玄冥沒在停留,對著巴卡輕輕點頭,朝著前面跟了上去,不親自確認心底總是有些不踏實。
玄寒隨即也跟了上去,不確定心底那份不踏實是因為什麼?他將這歸功於他不希望玄冥受傷,他答應過青鸞會照顧玄冥,就不會讓他有事。
巴卡摟著克洛斯,望瞭望前面,最後還是決定沒跟上去,克洛斯沒有攻擊力,要是貿然跟上去出事的話,他擔心保護不了克洛斯。
跟上去,在玄冥停下的地方腳步不由得頓住,輕嗅著旁邊樹幹上殘留的氣味,鸞鳳的氣味為什麼會留在這?
自從那次採藥回來後,鸞鳳就變得十分詭異,有時候看他的眼神,讓人覺得好像被那個人盯住一樣,心底微微有些擔心,但每次他詢問時,鸞鳳只是輕柔搖頭,說沒什麼?難道這次沈凌出事,是鸞鳳做的?不過,為什麼?
鸞鳳並不認識沈凌,沈凌從未來過翼蛇部落,鸞鳳從何得知沈凌的存在,難道是玄冥說的?玄寒的眉頭皺的很緊,除卻鸞鳳的氣味,還有一股陰暗的氣息,事情似乎變得有些棘手。
「發現什麼了?」
玄冥撇開頭,見玄寒一副深思的表情,不由開口問道,蛇尾快速滑行,朝著東皇幾人停留的方向直奔而去。
眼瞼輕閃,抿嘴搖頭,說道:「沒什麼?只不過是只蟲子,沒什麼值得在意的。」在沒弄清之前,他決定還是不要說出來比較好。鸞鳳之事可大可小,他必須先弄明白。
「哦!是嗎?」見玄寒不願多說,玄冥也沒再繼續追問,玄寒不想說,他不可能問得出什麼,還不如不問。
看著矗立在樹叢中幾人,玄冥焦急趕過去,視線落到東皇手中的獸皮時,黃眸倏地縮小,冷厲之氣唰的釋放出來。
「怎麼回事?」玄冥聲音多了絲顫抖,一定沒事,對,一定會沒事的。蛇尾不由得軟了下去,身側的玄寒眼神微微一沉,手指輕顫,不過很快就被他掩飾過去。
東皇抓緊手中撕碎的獸皮,冷凝著臉,黑眸漸漸轉換為金色,在靜謐的夜晚尤外強勢迫人,手臂漸漸硬化,鱗片漸漸爬上臂膀,嘴角淺淺勾起冷言道:「沒找到,那人速度很快,博雅和我們前後趕到這不過短短數息,可什麼都沒找到。」
「什麼?該死!」玄冥緊扣掌心,平時柔和的面龐溢著邪肆,一時之間竟與旁邊的玄寒有了八分相似,因怒氣蛇尾竟有粗壯不少,甩動的尾巴生生將週遭的樹叢全部攔截掃斷,強勁的力道,刮得幾人臉上多了幾道血口。
博雅輕嗅著東皇手中的獸皮,聳動這鼻翼,臉色帶著慎重,精緻絕倫的臉溢著點點憂色,手指輕撫著獸皮,說道:「有陌生的氣味,帶著陰暗和腐朽的味道。」
博雅話一落音,旁邊的玄寒和拓跋身形猛地一顫,隨之面色變得鐵青難看,好似察覺到彼此的心思,抬頭對視幾秒,快速移開頭,短暫的交流,明了彼此的意思。
東皇緊盯著拓跋,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暗夜部落究竟發生了什麼?這次易節背後隱藏著什麼陰謀,別企圖隱瞞,龍獸天生擁有看透未來的天眼,偌大個暗夜部落籠罩著一層黑影,這是為何?」
被東皇金眸凝視著,拓跋謹慎的表情,微微說了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他還是小看了龍獸的能耐,儘管這東皇成年並不久,沒想到實力倒是不錯。
半響後,拓跋輕輕說道:「想必你們在前來的途徑應該也遇上不少詭異的事件,此次我大哥將我召回來,就是因為暗夜部落出事了,原本我不打算說出來,不過現在隱瞞也沒必要了。」捋著垂落額前的碎髮,拓跋憨厚的表情剎那間變得沉穩嚴肅,茶眸帶著點點嚴厲,這次事若是處理不好,很可能為暗夜部落招來滅族的大禍。
聽拓跋這般嚴肅的口吻,其他幾人身子倏地緊繃,俱是嚴陣以待,五人各自一方,形成一個圓圈,每個人站立著一個角,唯恐錯過拓跋口中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