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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冤昭雪之後 - 第91章 鎖鏈金鈴【二更、三更字體大小: A+
     
    柳絮漫天, 相重鏡孤身坐在高高牆頭,從厚厚大氅中伸手去探近在咫尺的白絮。

    指腹即將觸踫到一片白絮時,指尖像是抵到了什麼堅硬的禁製, 阻絕了他的觸踫。

    相重鏡盯著漫天白絮發呆,此時的他明明知道自己身處幻境中,但卻不能『操』控自己的身體。

    顧從絮沖下地宮後, 相重鏡本來也想要跟上去,但想了半天還是待在原地沒有動。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便出現在了『逼』真的幻境中, 被困住絲毫動彈不得,只能隨著幻境中的人做出動作來。

    他嘆了一口氣, 從善如流將指尖縮了回來。

    這是千年前守護地脈宗門的幽靜小院,相重鏡在封印第二次三毒火候時重傷, 已經在此處養了數年的傷,靈力依然不能妄動。

    他輕飄飄從牆上落了下來, 攏著大氅慢悠悠從後院回前室, 打算再補個眠。

    就在這時, 前室的禁製輕輕動了動,有人進來了。

    相重鏡早已習慣了, 估『摸』著時間也該到了吃『藥』的時候,便慢吞吞坐在旁邊的搖椅上,撐著下頜去看天邊柳絮。

    很快,有人邁著輕緩的步伐而來,將熱騰騰的『藥』放在面前的小木桌上。

    相重鏡懶洋洋看了一眼, 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這什麼『藥』?”

    今日並不是溯一來送『藥』,宗門的『藥』師瞧見相重鏡嫌棄的神『色』,忍著笑道︰“溫養靈脈的『藥』, 宗主趁熱喝。”

    相重鏡挑眉︰“溯一不是說我現在還未修養好,要再過幾年才用得上這種『藥』嗎?”

    『藥』師道︰“這便是溯一大師吩咐的。”

    相重鏡端著『藥』,垂眸看著那『藥』碗中的倒影,好一會才將『藥』一放,道︰“我不喝,你讓溯一來同我說。”

    『藥』師滿臉難『色』︰“宗主,溯一大師在忙宗門之事,這段時日暫時不能過來。”

    相重鏡看著他,心想說謊。

    『藥』師彎著腰,等著相重鏡喝『藥』。

    不知兩人對峙多久,相重鏡才嗤笑一聲,懶洋洋道︰“那好吧。”

    『藥』師悄無聲息松了一口氣,相重鏡端起碗,正要喝下去時,突然抬起眸朝著對他毫無防備的『藥』師看去,眸瞳中花簇綻放。

    是攝魂。

    『藥』師渾身一僵,臉上神『色』頓時變得僵硬,木然看著相重鏡。

    相重鏡細長的手指輕輕瞧著碗壁,將碗中的『藥』敲得激起一道道漣漪,他淡淡道︰“這『藥』裡是什麼。”

    『藥』師道︰“溫養靈脈,恢復靈力的『藥』。”

    相重鏡有些詫異,沒想到『藥』師竟然沒說謊。

    他想了想,又問︰“是溯一想讓我恢復靈力嗎?”

    “不。”『藥』師卻道,“宗門長老想讓您恢復靈力,主持大局。”

    相重鏡擰眉︰“主持大局?地脈又出了何事?”

    “三毒火似乎又要卷土重來。”

    相重鏡霍然起身,桌子上的『藥』頓時被他帶著傾倒掉落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瓷碗破碎的聲音。

    三毒火卷土重來。

    那時的相重鏡天真地以為只要自己恢復靈力便能再次將三毒火熄滅,但可笑的是,當他服用了那恢復靈力的『藥』後,得到的卻是無數族人將他推入地脈中,強行讓他以身殉道。

    相重鏡茫然站在地脈旁,呆怔看著面前黑壓壓的族人,耳畔的聲音像是一根根針往他耳裡鑽。

    “你雙親以身殉道,熄滅三毒火,你也合該葬身地脈三毒火中。”

    “這是命數啊重鏡。”

    “若是三毒火再次焚燒地脈,九州所有人都將化為惡獸,重鏡……”

    “你該一生守護秘境,以身殉道。”

    “為地脈而死,是我們一族最終的歸宿。”

    “請宗主下決斷。”

    茫茫人群仿佛無數猙獰惡獸,推著相重鏡躍入火中。

    相重鏡心想︰“我合該如此。”

    他雙親為地脈奉獻所有,他既然繼承了這宗主之位,也該如此。

    沒什麼自由不自由的,這一切皆是命數。

    相重鏡輕輕閉眸,再次睜開時,眸中已經下了決斷。

    只是……

    相重鏡抬起頭,在人群中尋了許久,終於和人群外面無表情的溯一遙遙對視。

    溯一逆著光,看不到他的神情是什麼模樣。

    相重鏡沒說話,只是沖他一笑。

    一片漆黑陰影中,溯一死死捏著手中佛珠,一向悲憫的眸中全是掩飾不住的恨意。

    他一一掃視那些『逼』迫相重鏡的族人,眸瞳中一點點閃現詭異的黑霧,逐漸佔據他的瞳孔。

    下一瞬,刀光劍影,血肉殘軀。

    相重鏡根本不知發生了什麼,隻覺得耳畔一片慘叫哀嚎,有人拽著他順著漫長的地脈妄圖逃離那人間煉獄。

    相重鏡的靈力堪堪恢復一成,又因那虎狼之『藥』身體孱弱,他踉蹌跑了幾步雙腿發軟,喃喃道︰“等、等一等……”

    他用盡全力往後看了一眼,呼吸一頓。

    在一片烈火茫茫中,溯一一身是血,背後黑霧化為的利爪張牙舞爪地漂浮在空中,將一個又一個的族人撕碎,而後看也不看地扔到地脈中。

    三毒火還未泛上來,便被無數血肉熄滅,剩余的絲絲黑霧鑽入溯一的身體中。

    相重鏡根本不知道自己當時做了什麼,隻覺得喉中嗆出一口血,隨後便昏昏沉沉陷入昏睡。

    直到一股血腥味將他喚醒。

    相重鏡緩慢張開雙眼,突然呆住了。

    為他送『藥』的『藥』師正死死將他抱著,無數漆黑的利爪穿透他的身體,卻沒能將他立即殺死,反而細細密密地鑽入他的經脈中,將他『逼』得生不如死。

    無數三毒進入他的經脈中,『藥』師奄奄一息,卻還是將相重鏡護在角落中,誓死也不讓開。

    “宗主……”『藥』師喃喃開口,他張開眼楮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聲音因劇烈的痛苦而發著抖,“三毒火……地脈……您快逃。”

    黑霧驟然一動,『藥』師呼吸一停,緊緊盯著相重鏡的雙眸緩緩溢出兩道鮮血,順著他的臉落下。

    相重鏡抖著手想要去抱他,手才剛動,面前的醫師還睜著的眼楮便轉瞬失去所有神采。

    相重鏡呆在原地。

    穿透醫師的黑霧動了動,直接拖著醫師的屍身一甩,將其扔進地脈中化為熄滅三毒火的血肉。

    相重鏡坐在角落中,緩緩抬頭看去。

    溯一逆著光看著他,黑霧順著他的身體一點點蔓延而上,幾乎將他的純白僧袍變成墨『色』。

    他笑著朝相重鏡伸出手,柔聲道︰“阿鏡別怕,我已將他們全殺了,不會再有人『逼』你殉道。”

    相重鏡猛地喘出一口氣,驚愕地看著溯一。

    見相重鏡不動,溯一也不生氣,他矮下身,衣袖垂在地上,被地面上無數黑霧纏著似乎想要往地下拖。

    “你看,我們的族人多麼虛偽,他們所有人的血加在一起也能熄滅三毒火,卻要『逼』著你殉道。”

    溯一還在笑︰“他們死了,你便能如願獲得真正的自由。”

    “阿鏡,你喜歡嗎?”

    “你開心嗎?”

    相重鏡耳畔一陣擂鼓震天的聲響,將他震得直接吐出一口血來。

    他猛地睜開眼楮,徹底從幻境中驚醒。

    相重鏡急促喘息著,心口一陣劇烈地痛苦,好像當年的情感再次泛了上來,將他『逼』得喉嚨中全是血腥氣。

    他喘了許久,才終於緩過神來,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四周一片漆黑,好在地脈的流光還在周圍,沒能讓相重鏡直接在黑暗中崩潰。

    他動了動手,發現自己正在被數道鎖鏈吊著雙手鎖在地上,身下似乎是數根脈絡,硌得他膝蓋生疼。

    相重鏡眉頭緊皺,想要動用靈力將鎖鏈震開,卻發現自己竟然不能動用靈力,就連手也無法擺脫冰冷鎖鏈的桎梏。

    就在他皺著眉頭妄圖掙脫開束縛時,黑暗中傳來一陣身體摩擦地面的聲音。

    相重鏡被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擰眉抬起頭就發現上半身人身、下半身蛇尾的晉楚齡朝他緩緩遊了過來。

    ——那人的聲音便是蛇尾的鱗片同地面的樹根摩擦所發出來的。

    溯一到了相重鏡面前,居高臨下看著跪在地上的相重鏡,笑著道︰“阿鏡,許久不見。”

    相重鏡手指動了動,根本不想理他。

    溯一笑了,俯下身一把掐住相重鏡的脖子,強行讓他抬起頭來知識自己的蛇瞳,臉上的狠厲和猙獰毫不掩飾。

    “和我說話。”溯一臉『色』猙獰,但唇角卻還是勾起一個弧度,似乎是在笑,看著無比詭異,“我可不像其他兩個一樣脾氣好,阿鏡,別『逼』我。”

    相重鏡受製於人,仰著頭被拿捏住脖子的命門,看著溯一的眼神依然是冷傲厭惡︰“易郡庭呢?”

    溯一的手腕猛地一用力,險些將相重鏡的脖子掐斷。

    相重鏡嗚咽一聲,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我不想聽這句。”溯一笑著道,“說點我想聽的。”

    相重鏡冷汗直流,狠狠瞪他,道︰“滾開。”

    出乎意料的是,聽到這句話溯一竟然詭異地松開了手,還極其溫柔地將相重鏡凌『亂』的頭髮理順,柔聲道︰“對,就是這樣,看著我,只看著我。”

    相重鏡被他這個眼神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用力掙了掙鎖鏈,將冰冷的鐵鏈掙得嘩啦作響。

    “瘋子。”

    溯一沒有再發瘋了,好像相重鏡只要看著他,同他說關於自己的話,他就能一切順著他,哪怕那些話是謾罵。

    相重鏡掙脫不開,深吸一口氣,道︰“將我放開。”

    溯一笑了笑,一甩蛇尾,相重鏡右手上的鎖鏈應聲掉落,拽著相重鏡的右手直直落到了一旁的樹根上。

    溯一傾身上前,聽語調似乎還是那個悲天憫人的高僧,他溫柔道︰“你的左手還要拿劍。”

    相重鏡一怔,還未理解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便感覺那尖利的蛇尾猛地襲來,直接穿透他的右手掌心,死死釘在地上的樹根上。

    相重鏡痛得渾身一震,身上鎖鏈抖得嘩啦作響。

    右手的掌心血飛快從傷口處溢出,順著蛇尾一點點進浸入地面的樹根中。

    剎那間,相重鏡感覺到地面上的樹根仿佛活過來似的,如同波濤般開始晃動,將他整個人晃得東倒西歪,鎖鏈響個不停。

    相重鏡咬著牙,低低罵了句什麼。

    溯一仰著頭看著因為相重鏡的掌心血而一點點甦醒的樹根,與此同時地面上的靈樹也像是受到了灌溉,開始朝著天空中的三毒秘境急速瘋長。

    “哈哈哈。”溯一大笑,一把抓住相重鏡凌『亂』的發強迫他抬頭往鋪天蓋地的樹根上看,眼中全是熾熱的興奮,“當年你留下這六十年一生長的靈樹,為了讓樹根吸足地脈的三毒每六十年送入秘境一次,可是愚鈍的世人卻將這個當成獵殺惡獸尋求天材地寶的機緣。”

    相重鏡垂在血泊中的右手又輕輕動了動,像是痙攣了似的,眉頭緊皺抿著唇一言不發。

    “你的小世界被你封印世間所有三毒,可笑,三毒能長出來什麼天材地寶。”溯一貼近相重鏡耳畔,如同惡鬼似的低喃道,“你已轉世,對地脈再無使命。阿鏡,乖,將你小世界的三毒封印解開,我可以留你一條命。”

    相重鏡冷笑一聲,終於確定溯一忙活了數百年,想要的無非就是自己記憶中那封印三毒秘境的解法。

    “想要啊?”相重鏡沖他一笑,眼底卻沒有絲毫溫度,冷嘲熱諷道,“你不是對陣法也十分精通嗎,為何一千年了你連這一個陣法都解不開,大師?”

    溯一眸子一閃,不怒反笑︰“你還記得我精通陣法?”

    相重鏡︰“……”

    相重鏡立刻閉了嘴,不和這個瘋子搭話。

    溯一心情很好︰“你不是想和那條惡龍在一起嗎,只要將封印解開了,我自會放了你。”

    相重鏡沉默了半天,突然勾唇一笑,淡淡道︰“我需要你放嗎?”

    話音剛落,一條飲飽了相重鏡掌心血的藤蔓突然橫著掃了過來,直接將綁著相重鏡左手的鎖鏈斬斷,緊跟著朝著相重鏡面前的溯一劈了過來。

    溯一沉著臉,見藤蔓劈來他根本動也不動,掐著相重鏡的脖子,冷冷道︰“你想現在就死嗎?”

    相重鏡知道沒得到解開陣法的法子溯一不會殺了自己,他一挑眉,道︰“我還不想死……”

    話音剛落,底下無數樹根拔地而起,直接將上方的兩人撞散,溯一的蛇尾也從相重鏡右手掌心拔出,帶出一道血痕被無數藤蔓樹根爭相吞下。

    相重鏡被那根帶血的藤蔓綁著腰懸在半空,右手簌簌流著血,原本想要用幽火將傷口的血燒掉,愣了愣才意識到幽火竟然都沒帶過來。

    他甩了甩手,將血擦乾淨,掐訣止了血,皺眉道︰“別毀了地脈。”

    那沾著他血的藤蔓上有一個小小的法陣,是相重鏡用指尖畫出來的,能短暫『操』控藤蔓樹根為他所用。

    靈樹還在不斷生長,不出片刻就能直達三毒秘境。

    相重鏡握了握左手,盯著下方臉『色』陰森的溯一冷然一笑。

    溯一以貪婪入魔,一生最大所求,便是想將天底下所有三毒據為己有。

    三毒侵蝕他的識海,『操』控他的思緒,將他徹底化為一心隻追求三毒的怪物。

    可他最開始明明想要的……

    只是在保全相重鏡的同時,熄滅三毒火。

    相重鏡輕輕閉了閉眼楮,現在的溯一,已不再是千年前同他一起長大的好友了。

    這個認知他在千年前就該清楚。

    相重鏡輕輕呼出一口氣,抬手掐訣將自己身上被溯一施下的禁製解開。

    在元丹靈力恢復後不過數息,一條巨龍轟然一聲從頭頂砸了下來,似乎想要將這條靈樹拔根而起。

    相重鏡沒想到顧從絮竟然來的這麼快,忙踩著藤蔓飛身上前︰“三更,我在……”

    他話都沒說完,那巨龍陡然縮小身體,從洞口飛躍下來,一把將相重鏡圈在最中央,那豎瞳中戾氣恐懼交織。

    惡龍雖然縮小,但還是比相重鏡大了數倍,相重鏡見他眼底的後怕,正要安撫他,就見巨龍突然喘了一口龍息,抬起爪子將相重鏡手腕上垂著還未來得及解下來的鎖鏈輕輕勾住,往上一拽。

    相重鏡猝不及防被拽著鎖鏈抬起手來,袖子滑到手肘處,『露』出半截手臂。

    相重鏡被顧從絮這個眼神看得莫名懼怕,皺眉道︰“怎麼了?”

    顧從絮沒說話,輕輕一動那鎖鏈頓時化為齏粉簌簌掉落,他用龍尾將相重鏡整個卷住,傳音道︰“別再離開我。”

    說罷,他眼神冷厲看向下方的溯一,勢如破竹卷著相重鏡俯沖了下去。

    這次,他一定要吃了這條蛇。

    相重鏡一愣,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顧從絮卷著腰在空中胡『亂』飛舞,長發都糊到了臉上。

    沒兩下,相重鏡就被甩得臉『色』蒼白,拚命捂著嘴勉強克制住想要吐出來的沖動。

    他強行撐住,扒著顧從絮的龍尾,道︰“別……”

    顧從絮此時滿心皆是再一次把相重鏡弄丟的暴戾和瘋狂,聽到這個“別”還以為相重鏡是想讓自己別傷那老禿驢,登時不管不顧,怒氣沖沖襲向溯一,張開獠牙一口咬下。

    四周無數藤蔓樹根皆往上生長,溯一面不改『色』,隨手拽著一根藤蔓,利用靈樹生長的趨勢往上縱身而躍,靈巧避開顧從絮的襲擊。

    轟然一聲,惡龍將粗壯的樹根咬碎,龍瞳狠厲看向半空中的溯一。

    溯一是想進入三毒秘境。

    顧從絮正要再動,相重鏡終於忍不住,疾聲道︰“別動!”

    顧從絮腦海中騰地一聲似乎燒起了熊熊大火,他神『色』狠厲地化為人形,一把扣住相重鏡的腰身,厲聲道︰“憑什麼不動?!”

    相重鏡根本沒來得及說話,直接掛在顧從絮小臂上,“哇”的一聲就吐了。

    顧從絮︰“……”

    哦,他知道為什麼不動了。

    顧從絮臉上的厲『色』瞬間退去,忙扶著他去給他順氣,再一抬頭,溯一已經消失在洞口。

    “別、別追……”相重鏡根本沒吐出來什麼,只是那做吐的感覺太過難受,他奄奄一息,“三毒秘境有我千年前留下的消除三毒的法陣,讓、讓他去……”

    顧從絮眉頭一皺︰“你是故意的?”

    “不是,順水推舟罷了。”相重鏡搖頭,“當年我將地脈中所有三毒全都封印在我的小世界中,他現在是想讓我將封印解開,把三毒放出。”

    “三毒不能用你那陣法毀了嗎?”

    “不行。”相重鏡終於舒服了些,靠在顧從絮身上緩了緩,“三毒太多,我只能封印,不能全部摧毀。”

    顧從絮“嗯”了一聲,余光一掃這才注意道相重鏡右手掌心那個猙獰的傷口,他一驚,將傷口捧在面前,手腕上還未散去的鎖鏈和金鈴微微一響。

    顧從絮心疼得要命,恨不得以身替之。

    相重鏡有些心虛,就算沒有溯一,他也是要剖開掌心用掌心血去催動靈樹生長的。

    顧從絮仔細看了好一會,終於確定那傷口正在緩緩愈合,這才松了一口氣,抱著相重鏡的手輕輕發著抖,心底還是一陣一陣的後怕。

    相重鏡從他面前消失這一幕像是一把刀直直刺入他的心口,讓他疼得喘息不過來,只能牢牢抱住這人,將他束縛在自己身邊再也離不開,惡龍才能徹底放心。

    這是他最不能丟失的珍寶。

    顧從絮抱著相重鏡縱身躍出洞口,靈樹已經生長得極高,直接將旁邊剛建好的無盡樓給掃塌了。

    宋有秋在一旁,滿臉“這我可不賠啊”的驚恐神情。

    顧從絮看都沒看,抱著相重鏡繼續踩著靈樹枝往上躍,他現在一刻也等不得,隻想活吞了溯一。

    相重鏡頭一回被人這麼抱著什麼都不用做的禦風而行,訥訥靠在顧從絮身上聽著耳畔的風聲,不知在想什麼。

    他右手手腕上的鎖鏈還沒拆下來,相重鏡後知後覺,用靈力輕輕一彈,鎖鏈瞬間化為鐵屑,往下簌簌落去。

    手腕上的金鈴輕輕一響,紅繩纏在一圈被鎖鏈束出來的紅痕上,顯得異常『色』氣勾人。

    就在這時,顧從絮突然認真開口︰“你手腕上戴東西很好看。”

    相重鏡疑『惑』道︰“什麼?”

    顧從絮朝他溫順一笑,卻沒有再開口了,眸中翻湧的暴戾和陰鷙被他徹底隱藏在深處,再也窺不見半分。

    戴金鈴好看。

    鎖鏈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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