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黃泉嫁衣

　　一直沉默著的大太監幽幽道：「她早就該死了。」

　　天地一夕風大雪急，龍梓錦低吼，一絲血沫飛濺流光，牢房裡女子嘶啞的聲音劃破了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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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房裡，龍非離冷眼審視著璿璣。

　　她身上僅著一抹月白肚兜，鎖鏈不知什麼時候被執起，男人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拽，她腳下便鮮血淋漓。

　　龍非離眯眸淺笑。

　　那勾上倒耙了些尖刺，璿璣早煞白了臉，卻也只凝著他笑。只在撐不過疼痛的時候，啞了聲叫出以緩解痛苦。

　　「朕以為愛妃還可以再倔強一點。」龍非離眉毛一挑。

　　「皇上自己來試試就知道痛不痛。」璿璣笑道。

　　「哦，你也會知道痛？」龍非離手指一卷一繞。

　　瞬間又是血落滴答，璿璣把唇咬出血，才死死抵了那痛。

　　天氣寒冷，她衣不蔽體，唇色青紫，肩背手臂起了疙瘩，身子微微顫抖。龍非離伸手勾起她的下頜，道：「告訴朕，愛妃裡面偷穿了一襲紅衣，是要穿給誰看？嗯？」

　　「誰在黃泉路上等著璿璣，璿璣便穿給誰看。」璿璣嫵媚一笑。

　　下巴隨即被捏實，一聲脆響，她的下頜脫臼。

　　男人大掌撫上她的肚子，眼神陰鷲，「真是漂亮的嫁衣！明天，與這孽種一起，黃泉路上你要把自己嫁給白戰楓是嗎？」

　　璿璣輕笑，淚水在眼眶裡凝聚。

　　「嗯，懷了那男人的孩子，為他穿嫁衣，璿璣，很好。」龍非離聲音陰柔，突然反手掐住她的頸脖。

　　璿璣口角血絲鮮紅，猶自笑道：「不及皇上好。白戰楓守完日晷城守雪蘭山，三萬士兵抵敵十五萬大軍，運籌帷幄，斷水絕糧也負隅死抗，守城數月得來的是什麼，朝中六軍不發！」

　　龍非離冰冷的眼裡飛快閃過什麼，卻很快抹去，手上力道又加大一分。

　　喉嚨如火燒，璿璣啞喊道：「你不愛聽麼？我偏要說，反正自始至終你便不信，這孩子你認為是誰就是誰的，璿璣明日便要嫁與戰楓。」

　　「最後一役，戰楓身中三十刀箭仍射殺了敵軍將領，敵軍延戰七天，他為你爭取了最後破軍的時間，他呢？屍首被敵人亂刀剖開，裡面粒米全無，只有草根樹皮。」

　　淚水低緩，消融在唇上的血裡。

　　璿璣笑。

　　「他不棄璿璣，璿璣便嫁，這樣的男人，璿璣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