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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尊始亂終棄 - 104、百年千歲字體大小: A+
     
    前山荷塘西岸, 眾賓客皆已入座。

    天下雙大乘結為道侶是頭等大事,更何況二人剛徹除了邪靈,拯救了蒼生。雙喜臨門, 此番前來的皆是有名有姓的大能。

    席間除了三界之內的大佬, 還有一桌相當特殊——就擺在離場台最近的地方, 人數不多, 卻依舊被奉為上座。



    座上,終於能正大光明出來放風的薛見曉面上卻並無悠閑之色。他震撼中透著呆滯,呆滯中透著茫然——前些天猝不及防接到兼竹和仙尊結契的好消息,還沒來得及道賀便聽說是“復婚”。

    ……復婚?為什麼會是復婚,難道不該是生機蓬勃的第二春?

    桌上其他人毫無同理心, 念邏一心一意地吃著零嘴,諶殊和沈橘在交流推演之道, 烏瞳還是那副隨時準備抬槓的樣子,並不理人。

    薛見曉滿腹驚疑無人可說,正抓心撓肺,忽而一隻手從身側伸出,朝他遞來三冊小話本。他轉過頭,只見何師兄用“關愛家人”的目光看著他,“送你的,我們和解了。”

    薛見曉,“……”

    鐺鐺…又是兩聲鐘鳴, 拉回了在場眾人的注意。薛見曉暫且按下心頭的急躁, 同一旁激動不已的何師兄一道轉頭朝蒼山的方向看去。

    此處位置極佳, 抬眼望去兩側主峰重巒疊嶂, 蒼山位於群山最深處, 處於視線正中。

    伴隨著鐘鳴, 席間忽有一陣躁動,很快又按捺了下來。

    只見那雲煙浩渺的山巒間有一靈鶴展翅,雪白的翅羽裹挾著雲絮,環佩輕響似從天際傳來。

    兩道紅色的身影立於靈鶴之上,神獸饕餮在後方吞吐著祥雲,漫天彩光。

    在座眾人一愣,驀然升起的憧憬竟第一時間蓋過了見證結契的激動。

    神獸獻瑞,天降紅鸞,真如仙人下凡一般。

    靈鶴載著二人很快落到場前,兼竹正要往下蹦,就看一隻手抬到自己身側。神識中響起懷妄緊張的聲音,“手,要牽手。”

    他,“……”

    嚴格按照懷妄的流程將手放上去後,那隻骨節分明的手緊緊握住了他。兼竹轉頭看去,正對上懷妄低頭看來的目光,後者眼底難掩喜氣。

    兼竹笑了一聲,便由著他。

    被懷妄托著手落到地面,“鐺”……最後一聲鐘鳴恰好敲響。

    前方許師姐主持著大典,聲音激動得如波濤起伏,“吉時已到,恭請懷妄仙尊、兼竹仙君入場!”

    靈鶴和黑羊停在了場外,一左一右如兩隻鎮場神獸。

    “走吧。”識海里響起懷妄的聲音。拉著他的手稍稍用力,兼竹由後者牽引著,二人並肩從場中央鋪開的紅色長毯上走過。

    衣擺上繡著精細的鸞雲,在二人行走間熠熠生輝,金色的雲絮仿佛都流動了起來。

    二者皆是姿容驚艷,氣場內斂而強大。

    走過時眾人不由屏息,生怕驚擾了這幅場面。



    在台上站定後,先是由許師姐說上一段祝詞。現在已基本確定了她臨遠宗掌門的身份,由她來獻詞再合適不過。

    為天下雙大乘結契獻上的賀詞定然是精雕細琢,但具體說了什麼,兼竹並沒有仔細去聽。

    懷妄牽他的手捏得很緊,向來偏涼的體溫在此刻竟有些發熱。懷妄手心滲出些細汗,就連“砰砰”的心跳都從兩人相貼的掌心清晰地傳來。

    兼竹側頭看了懷妄一眼。

    萬眾矚目之下,後者面上似乎一如往常般沉靜,前提是忽略他顫動頻率過高的睫毛。

    兼竹傳音,“別緊張,我們要做的不多。”

    就說兩句話,再結個契而已。

    懷妄,“我沒緊張。”

    隔了兩息。

    他又道,“你看我儀表怎麼樣?”

    “……”兼竹,“非常俊美得體,恍若天人之姿。”

    緊握著他的那隻手這才隱隱松了幾分力氣。

    在兩人私下交流間,許師姐已經說完了祝詞。台下眾人紛紛拍掌道賀,台前的何師兄和江潮雲像兩條大鯉魚“啪啪啪”鼓得最為起勁。

    離得較近的薛見曉看二人落下的淚珠被手掌拍得水花四濺,驚駭地瞪大了雙眼。

    一陣掌聲後便是二人互立誓約。

    懷妄微微吸了口氣,隨後轉向兼竹。方才忐忑緊張的情緒在對上跟前熟悉的面容時奇跡般地安定了下來。

    兼竹墨發柔順地落在身後,眉眼溫和,眼底盈著笑意,像是寬廣的山河將他包容其中。

    心頭一陣悸動,懷妄的視線停留在他面上,四周的賓客和場景都有一瞬模糊遠去,視線中央只余兼竹的身影。

    怔神不過片刻,懷妄沒有忘記當下的情景。他定了定神,將兼竹的雙手拉至身前,沉眷的聲線清晰地傳遍場中,“兼竹,你可願成為我的道侶,無論今後……”

    對面的目光突然警惕。

    懷妄猛地警醒,迅速調轉話頭,“無論今後如何飛黃騰達、仙途順遂、萬古無憂,我二人都只認定彼此,永世相守?”

    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轉而如春風和煦。

    四周是成片點綴的珠瑗寶玉,卻依舊掩蓋不了場中二人灼目耀眼的光芒。

    席間一片安靜,全都將視線落在兼竹身上,等待著他的回應。

    兼竹細長的睫毛垂下,脣角翹起,“我願意。”



    激動的心緒瞬間自二人相通的神識間傳來。

    一旁的許師姐一刻不耽擱,趕緊開口,“二位心意相通,下面便是結契!”

    話落,懷妄的神識從交握的手心間傳了過去,他注視著兼竹,眼底情思深藏,“兼竹。”

    “嗯。”兼竹應了一聲,閉上雙眼。

    青銀兩道光芒自二人身側盤旋環繞,一道複雜交纏的契印在二人神識中緩緩成型……光芒盛大而柔和,讓所有人都能看得清。

    席間傳來羡慕的驚嘆:

    “所謂天作之合,也不過如此了!”

    “兩位仙君不管是實力還是修為都極為相配。”

    “道侶契一成,便是名副其實的配偶。”

    ……

    與場下眾人艷羡動容的心境不同,兼竹此刻正將注意力放在二人的道侶契上。他感覺緩緩結成的道侶契周圍似有什麼在絲絲密密地包裹纏繞。

    他頓了頓,傳音道,“……懷妄,你在幹什麼?”

    懷妄,“加固,加固。”

    兼竹,“……”

    在外人讚嘆的目光下,以及懷妄暗搓搓地不斷加固中,一場結契完美收場。

    接下來則是由各宗各族獻上賀禮。

    兼竹和懷妄站在台上接受著八方來賀,兼竹正快活地收著賀禮,突然一個名字從旁邊弟子口中蹦出來。

    “藥宗宗主謝清邈獻禮,天階煉丹爐一份。”

    兼竹和懷妄同時一靜。

    接著又聽弟子道,“謝宗主身體不適,今日未能到場,說是賀禮已經送上,由仙尊笑納了。”

    兼竹、懷妄,“……”

    兩人微妙的停頓並未引起他人的注意,獻賀禮的環節還在繼續。兼竹和懷妄藉著寬大袖袍的遮掩,相互夾著對方的手指,像是有點小侷促。

    “藥王,藥王這份賀禮還挺不錯。”

    “……嗯,很實在。”

    直接把他們欠的債給一筆勾銷了。

    無債一身輕,二人結契的心情都輕快了幾分。待獻禮結束,許師姐道了

    聲“賓客隨意”,席間立馬熱鬧起來。

    眾人本還想同二位新人敬酒道一聲賀,轉頭卻發現台上不知何時空空如也。

    逍遙道長端著杯盞四下望瞭望,席間也不見那赤紅的身影,“誒,仙尊他們人呢?”

    一旁墟淨大師笑得慈祥而了然。

    ·

    蒼山,木屋中。

    床榻發出“■”一聲悶響,敞開的木門被袖風帶回緊緊關上。

    兩道紅色的身影親昵相擁,同色同款式的婚服緊貼在一起,金絲雲紋在交疊中似流雲盤旋纏繞。

    咚、兼竹的膝彎抵在床沿硌了一下,接著被懷妄輕輕抄起,置於腰側避免磕碰。

    兼竹躺在榻上,雙手摟著懷妄寬厚的背,揚起脖頸承受著後者熱烈纏綿的親吻,絲滑的衣料在動作間鋪展在榻上,宛如烈火紅花盡情盛放。

    桌案上紅燭“■啪”燃燒,不大的燭火在此刻卻讓室內的溫度一瞬升高。懷妄按著兼竹的腰,俯身而下的親吻細密纏綿。

    呼吸凌亂,心跳如鼓。

    兼竹向來喜著青衫,如修竹清雅出塵。此刻他紅衣如火,竟有種別樣的美,明艷得驚心動魄。

    懷妄垂眼細細親吻著,眸光沉溺。

    一隻手離開了那柔韌的腰側,轉而尋著兼竹的手與人十指相扣。他低低喚了一聲,“兼竹。”

    外人得知他放棄仙途,都為他扼腕長嘆。

    但只有懷妄自己知道,他所求皆已圓滿——他雖未飛升成仙,卻已擁山河入懷。

    兼竹感覺自己兩頰也跟著燒紅,親著親著,他被懷妄拉起來喝了杯早早備好的合■酒。紅袖相交,酒水入喉,醇厚中帶了點辛辣,瞬間如燎原般將意識灼透。

    在他沒回過神時,懷妄又來吻他的脣。

    兩人交換了一個酒醺四溢的吻,兼竹緩緩躺了回去,任懷妄細緻溫柔地動作。他視線中是頭頂火紅的幔帳,最先探入的是懷妄的神識,靈魂深處被拂過的感覺讓他輕哼了一聲。

    神識探入後,順著經脈尋到了二人結下的道侶契,隨後極為稀罕地貼上去,愛不釋手,裹了又纏,跟八輩子沒見過似的。

    兼竹包容地由著那神識圍繞道侶契轉了好久。

    道侶契一成,二人的感受比起前幾次又大為不同。

    對方的每一絲情動和潮涌都隨著結成的契約傳入識海,帶來雙倍重疊的愉悅。

    兼竹能感覺到懷妄的欣喜,鋪天蓋地,都快將他識海淹沒了。

    他低眼看懷妄還像只巨型犬一樣啃著骨頭,而自己識海已經被衝刷得快要受不住,忍不住拿膝蓋抵了抵催促,“你到底行不行了?”

    話一出口,兼竹差點咬下自己的舌頭:酒色害人,他不小心嘴快了!

    下一刻果然見懷妄撐起身來,眼底情緒濃稠。

    “行。”

    “……”

    兼竹後腰驀地一顫,余光裡幔帳簌地滑落下來。

    “不,懷妄,我不是那個意思……嗯。”出口的話很快變得斷斷續續,盡數消散在了相貼的脣瓣間。



    接下來的幾天,前來參宴的客人來來走走,卻再沒見著蒼山上的兩位仙君一眼。

    而桌案上的紅燭像是燃不盡一般,火光“■啪”,又亮了整整七天。

    ·

    七天后。

    木屋前新搭了架涼棚,棚下一張白玉桌,一把搖搖椅,兼竹正躺在上面一搖一晃,手裡拿了本小冊子勾勾畫畫。

    懷妄在一旁給人雕著小玩意兒,爐中烹著新茶。

    先前種下的玉梓開了花,花瓣如玉石透亮,沉在茶底像盈了一汪日光。

    他雕著雕著聽兼竹“嘶”的一聲抽氣,立馬緊張

    地抬頭看過去。前幾天做狠了,兼竹還在生他的氣,“不舒服?”

    兼竹的目光從小賬本上轉向他,涼颼颼的,看了一眼又轉了回去,繼續清點收到的賀禮。

    懷妄把雕好的第七朵九瓣蓮放在石桌上,起身靠過去給人揉腰,腦袋自身後擱在人肩膀上,“別生氣。”

    他補充,“你明知道那句話像是激將法……”

    嘩啦,賬本一下合上。懷妄適時地閉上了嘴。

    看人短時間內不會再造作,兼竹達到了警示的目的,大發慈悲地將此事翻篇換了個話題,“休息兩天是不是該度蜜月了?”

    察覺到他態度的緩和,懷妄眼睛一亮,“嗯。”他說完去貼兼竹的臉頰,“想去哪兒?”

    兼竹在識海中展開輿圖,深感便利,“哪裡都想去。”

    他在蒹山待了上百年,除了和懷妄在一起的十幾年裡偶爾下山、參加一點民間活動,他還沒去過別的地方。

    前段時間四處奔波,他才發現九州之內有不少好玩的地方。

    “那就都去。”懷妄依他,說完又頓了頓,“除了魔界和海里。”

    兼竹,“……”

    沒等兼竹應聲,懷妄補充,“但如果是秀恩愛,可以經常去。”

    兼竹沒忍住笑了一聲,“好。”

    周圍的空氣明顯變得快活起來。

    花了兩天時間休整,二人給許師姐留下一枚傳訊石便瀟灑地離開了臨遠。

    飛身出了鷺棲城,兼竹思及許師姐方才一臉姨母般燦爛的笑容,不由感嘆,“她大概是臨遠立宗以來,最期待門中無仙尊坐鎮的掌門。”

    懷妄思考了一下前因後果,很難不贊同。

    “先去看看薛小少主。”兼竹說,“我記得結契大典那天他似乎挺受衝擊的。”

    “好。”秀恩愛成功的懷妄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等二人到了天闕宗,他們才從薛尋雪口中得知:薛見曉這會兒人在藥宗。

    薛尋雪見到懷妄二人時面有愧色。他先前知情不報,以致於受到邪靈蠱惑,修為倒退回了金丹,要想恢復至少得花上幾十年。

    好在未傷及根骨,眼下看著氣色好了很多。

    懷妄和兼竹寬慰幾句後告別了薛尋雪,轉而去向藥宗。

    兩個宗門之間相隔不遠,很快他們便入了宗門。和上次來藥宗時受到的待遇天差地別,門口的弟子見到懷妄和兼竹,忙將人引了進去。

    “宗主和薛小少主都在藥圃那邊。”

    穿過門中小道,還沒到藥圃便遠遠聽見薛見曉咋咋呼呼的聲音傳過來,“謝老狗!我鼻子塞住了,給我開點藥唄?”

    “沒有。”

    “胡說,你肯定有。快給我找找,我塞得睡不著覺。”

    “呵…天天睡覺,都不知道你怎麼突破元嬰期的。”

    面前小徑一轉,熟悉的藥圃映入眼簾。月色的長衫正好轉身進了屋裡,屋門“砰”地一關。

    站在院中的薛見曉看見懷妄和兼竹時還愣了一下,接著快步跑出來,“你們怎麼來了?”

    “度蜜月,順路來看看你。”兼竹說。

    提及此事,薛見曉又忍不住牙癢癢,“你們、你們瞞我瞞得好辛苦!仙尊也是,虧我還極力撮合你倆,結果你們早就暗度陳倉!”

    指責的話語並未讓懷妄不悅,他心情看上去相當好,還同薛見曉道了聲謝。

    薛見曉受寵若驚,立馬停止了譴責。

    兼竹轉頭看了眼緊閉的屋門,“你生病了?”

    薛見曉面上彆扭了一下,接著小聲道,“其實沒病……謝老狗不是受了那傳承,修為盡散嗎?本來就白生生的一個人,現在看著都快變成半

    透明的了。我不給他找點事做,我怕他哪天化成一縷煙。”

    兼竹,“……”

    薛見曉嘆了口氣,“而且就算沒了修為,他也有天下第一的醫術,怎麼就忽略了自己的價值呢?”

    兼竹沒吱聲,眼睜睜著看謝清邈面無表情地走出來,停在薛見曉身後。

    薛見曉一口氣說完,忽然若有所感,轉頭就看見謝清邈站在身後低眼看來。他嚇了一跳,不確定後者有沒有聽見自己說的話,“你走路沒聲兒嗎?我的藥呢?”

    噗通,一個小瓷瓶扔在他手上。

    “這是治鼻塞的藥嗎?”薛見曉狐疑。

    “吃就是,吃不死人。”謝清邈給完藥後看了懷妄和兼竹一眼,隨即一言未發地轉頭回了屋,屋門關得震天響。

    三人相當識趣地離開。

    走在出山門的路上,薛見曉打開瓶塞倒出兩粒丹藥看了看,“這鼻塞藥味道還挺好聞。”

    兼竹視線掃過那上品的培靈丹,笑了笑沒說話。

    出了山門,雙方就此道別。薛見曉問,“哎,你們接下來準備去哪兒?”

    懷妄拉過兼竹的手,一副隨他心意的模樣。兼竹轉頭看向遼闊的山川河谷,“天高海闊,全憑心情。”

    之後的日子果然如兼竹所說——

    他們全憑心意,想去哪裡便去哪裡。有時是在繁華的城鎮中游舟賞燈,有時是在淳樸的小村莊住上幾日。

    心血來潮時還會去訟閣接兩個單子,再順路去萬佛宗給諶殊帶兩斤酒肉。

    他們偶爾也回蒼山種種菜、理理花,化作兩隻毛茸茸的鳥團子視察一下門中弟子。

    臨遠宗近日新收了一批小弟子,像是一堆剛出芽的春筍,身著陰陽雙魚弟子服,一臉新奇地跟著師兄師姐們在門中參觀、修練。

    前山的紋心閣旁新開了一間講堂,講課的師兄親近溫和,學識淵博,前來聽課的弟子們擠擠攘攘坐滿了堂中。

    許師姐帶著新收的小弟子們路過講堂門口,就聽一聲音徐徐道來,“所謂修道,非修尋仙之道,而是講求正身立心,自此道法相生,大道長存於心。”

    正說著,他轉頭看見門口的許師姐,點點頭叫了聲“掌門”。

    許師姐笑笑,“講得不錯。”

    她說完帶著小弟子們離開了講堂。小弟子們好奇的目光還流連在講堂外,“掌門,那位先生是?”

    許師姐道,“是你們的師兄。先前修行出了點岔子,靈力盡散,也不太能記清從前的事,你們別提就是。”

    “是,掌門!”

    一行人走出老遠,蒼色弟子服迎風翻揚,隱隱還能聽見身後傳來的講課聲,如山泉潺潺,不急不緩。

    落在紋心閣屋檐上的兩隻小鳥撣了撣翅膀,“嘩啦”起身一道飛離。

    只留下兩道比翼的影子晃過飛檐瓦當。

    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以臨遠宗為首的百大宗門堅持立心修性,三界之內道風清正。

    許多人不再只專注修道,轉而發展起別的副業,如話本、紡織、木工、醫藥……各個行業蓬勃發展起來。

    轉眼又是一年盂蘭盆節。

    熱鬧繁盛的渭都城內遊人如織,天水河中星星點點布滿了河燈,順著河道逆行北上。

    一名白衣修士和一名青衣修士放完河燈後穿過人群,朝著街邊的小攤上走。寬大的帷帽遮擋了青衣修士的面容,過路的行人卻依舊能從白紗下透出的身形想見前者出眾的姿容。

    然而打量的視線還未落到青衣修士的身上,便被一旁的白衣修士盡數擋下。護食的姿態讓人們紛紛將視線收回。

    一聲笑從帷帽底下傳來,“

    你太誇張了。”

    懷妄一下靠得更近,“不誇張。”

    兼竹不再反駁他,目光從攤位前晃過,忽然“咦”一聲停下。他在一摞小話本前站定,熟悉的封面映入眼簾,書名下赫然寫著“第四冊”。

    攤主見狀立馬熱情推銷,“客官好眼光!這可是當下最流行的話本,由著名的撰書先生‘臨遠笑笑雲’主筆,講述了當世兩位大乘期仙君的絕美愛情故事~”

    兼竹和懷妄的目光落在那別緻的筆名上,“……”

    攤主見他二人沉默,又開口補充,“這是最新冊,也是最後一冊,二位可先大致翻閱,喜歡再買!”

    瑩玉般的手指從白紗下探出,一看便身份非凡。攤主話頭一止,卻看前者已熟稔地翻開了話本。

    兼竹大致瀏覽了幾頁,隨後直接跳到了結尾。一旁維持著端莊架勢的懷妄頓了頓,沒忍住也湊了過來。

    只見書頁的結尾寫著:

    “邪靈既除,百姓和樂。二位仙君結為道侶,好鏡重圓,攜游紅塵,不求仙道,只伴餘生。

    二人緲無定蹤,唯見得青衣銀衫,或醉於雲海河山,或步入燈火闌珊。”

    ……

    嘩啦,話本關上。兼竹垂眼一笑,“這話本倒是寫得好。”

    說話間懷妄已向攤主遞上了銅錢。

    攤主喜氣洋洋,還未道謝就看青衣修士將話本揣入懷中,兩道身影轉瞬融入了熙攘的人潮。

    夜市將近,長街盡頭已漸漸收攤,只余兩三盞燈火。

    攤主正低頭數著錢,忽地動作一頓,整個人震在原處!他“刷——”地抬頭,視線追向兩道身影離去的方向。

    只見那青衣銀衫仙風飄渺,幾步間已出了長街,步入燈火闌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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