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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魂兵之戈 - 第87章字體大小: A+
     
    87.

    進入北方後,他們選擇了離祁氏駐地最遠的一條路線,並非是懼怕祁氏,而是不想與祁氏遭遇,產生不必要的麻煩。

    然而,北方常年寒凍,有大片險峻的不毛之地,有城的地方,都是經過千萬年篩選,最適宜人類居住的,因此從中北交界處到祁氏駐地的這一條路線,氣候最好,路也最好走,而其他地方則多是窮山惡水、濁氣凍土,他們此次走的,就是這麼一條路。

    時值秋日,還不那麼冷,一條薄襖足矣,但他們誤入了一片充滿濁氣之地,那灰色的空氣不僅能見度很低,且讓人呼吸困難,頭暈眼脹,大部分人都有些輕微中毒的症狀。

    “還有多久才能走出這一片啊。”寺斯趴在飲川身上,蔫巴巴地說。

    飲川道:“濁氣之中難以辨別方向,如果沒走錯的話,我們很快會經過一片湖,到了湖邊濁氣就散了。

    “過了湖,離鐘山還有多遠?”

    “還有三千多裏。”

    “好遠……”江朝戈感歎一聲。

    他們從日光當頭走到近黃昏,飲川突然停下了腳步,“咦”了一聲。

    炙玄道:“怎麼了?”

    飲川低下頭,用爪子拂了拂地面:“這是……寐江?”

    “寐江?”

    “就是我說的那片湖。”飲川道,“居然凍住了。”

    眾人紛紛往腳下看去,空氣混濁,飲川離地又高,他們只能看到繚繞在飲川腳邊的灰色霧氣。

    飲川深吸一口氣,往地上用力吹出,霧氣連同地上的薄雪同時被吹散了,地面果然出現大片冰晶。

    “真的是湖。”

    飲川難以置信:“萬年以來,寐江遇極寒而不凍,現在僅是秋季,它怎麼會凍住?”

    炙玄道:“也許只凍住了一片,往前走走吧,我感覺這裏濁氣不如來時那麼濃了。”

    “確實,本來濁氣到了寐江就該消失的。”飲川繼續往前走,濁氣果然變得越來越稀薄。

    飲川的翅膀無意識地扇了扇,吹起了一片薄雪和濁氣,江朝戈正巧往冰面上看去,猛然見到冰下居然有一張猙獰地人臉!

    江朝戈驚得猛地坐直了。那人臉大睜著雙眼和嘴巴,面部保存完整,生前不知經歷了什麼,眼裏寫滿了無邊地恐懼與絕望。

    炙玄道:“怎麼了?”

    江朝戈平復了一下被嚇到的心臟:“冰下麵有人。”

    飲川趕緊用爪子拂開雪,頓時,一具具冰凍地屍體出現在了眾人眼前,有人的,也有異獸的。

    飲川往前跑了幾步,濁氣幾乎散盡,寐江的全貌呈現在了眼前,那是一個一眼望不到頭的巨大湖泊,冰層潔白剔透如最純淨的水晶,也因為如此,冰層下有什麼東西,清晰可見。如今,他們就見到了綿延數公里的、數不清的屍體……

    雲息抖了一抖:“為什麼……”

    炙玄道:“這些人,穿著天兵的衣服。”

    “天兵?”

    飲川點點頭,沉聲道:“是當年討伐我們的天兵,不知為什麼會埋葬在這寐江湖裏,也許是被焯煙殺死了吧。”

    炙玄哼了一聲:“活該,明知不是我們的對手,還要一批批地下來送死。”

    飲川歎道:“天兵也是身不由己。”

    “那巫祖也是身不由己?”炙玄高聲道,“殺了你我也是身不由己?!他們做了天神的走狗,是異獸的叛徒!”

    飲川垂首望著那些天兵,徐徐搖了搖頭:“並非如此。”

    炙玄怒道:“什麼叫‘並非如此’!你被那些叛徒所殺,還要替他們狡辯?”

    飲川扭過頭,冰藍色地眼眸幽幽地看著炙玄:“炙玄,我們與巫祖之間的關係,並非只是殺與被殺。”

    “那還有什麼。”

    “我們是天地孕育的靈獸,巫祖和我們一樣。”

    “所以他們才是叛徒!”

    “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為什麼會從異獸變為天神呢?”

    “要麼是軟弱無能,屈服於天神,要麼就是貪圖天宮享樂。”

    “不。”飲川再次搖頭,“我曾問過帝江,他根本不記得自己是如何成為天神的,所有巫祖都不知道,他們是根據自己的真身判斷出來的,畢竟他們的真身多為猙獰醜陋的獸型,和所有天神都截然不同。”

    炙玄皺眉道:“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他們失去了很長一段記憶,作為異獸時候的記憶。”

    江朝戈道:“會不會是活得太長了……”他說完之後,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站不住腳,就算壽命再長,怎麼可能十二巫祖集體失憶,而且一點都記不起來。

    “他們的記憶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沒有人知道他們生於何時,又是何時成為天神,他們想要找尋失去的那段記憶,但是卻不知從何入手。”

    “這些都是帝江告訴你的?”炙玄冷道,“如果他是騙你的呢。”

    飲川沉默片刻:“他不會騙我。”

    “我不相信,就算他們真的失去了記憶,看到自己的真身,也該知道自己是異獸,又為什麼要繼續效忠於玉帝!”

    “若自他們有記憶以來,便效忠玉帝,他們就會認為自己合該效忠玉帝。”

    “飲川,你到底想說什麼!”炙玄怒了。

    飲川歎道:“是裂羽失去靈慧之魄,記憶缺失,讓我想起了往事。”

    “你想起往事,就是不停地為那些叛徒狡辯?”

    “我並非狡辯……”

    “你就是狡辯!”炙玄大怒,“你與帝江交好,連他殺了你都可以不在乎,還頻頻為他找藉口,我卻不會像你這麼愚蠢窩囊,若有朝一日,我見到共工轉世,定要將他碎屍萬段,讓他形神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飲川欲言又止,最後僅是輕歎一聲。

    炙玄重重哼了一聲,臉色極其難看。

    江朝戈握住他的手,指腹摩挲著他的掌心,無聲地安慰著。

    炙玄把另一隻手覆在他手上,輕輕收緊。

    飲川不再說話,往前走去,眾人看著腳下冰封的屍體,也一路無言。

    日落後,他們紮營休息。江朝戈看著坐在一邊靜思地飲川,搓了搓熱水杯,猶豫了片刻,站了起來。

    炙玄一把抓住他的衣擺,抬頭看著他。

    江朝戈道:“我有些問題想問飲川。”

    炙玄皺起眉,想了想,鬆開了手:“去吧。”

    江朝戈走到飲川身邊坐下了。

    飲川淡淡掃了他一眼。

    “飲川大人,你今天說的事,我反復想過後,有些疑問。”

    “請說。”

    “既然巫祖前身也是異獸,那麼他們也該有靈慧之魄,失去一段記憶,會不會也和靈慧之魄有關?”

    “我也曾想過這個可能,但他們不是魂獸,而是活生生的。”

    江朝戈點點頭,“如果有誰有能力洗去他們的記憶,恐怕非天神莫屬了,天神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控制他們?如果這樣能控制他們,又為什麼要殺掉你們,而不是把你們也變做巫祖?”

    “這點我也想不通。”飲川沉吟道,“朝戈,你是否曾想過,異獸到底是什麼?”

    江朝戈略一愣:“這……若是按照我那個世界的說法,異獸就是一種生物,人是生物,豬狗是生物,世界上有千萬種生物,異獸,也僅是生物的一種。”

    “你那個世界,有不死不滅的生物嗎?”

    江朝戈搖搖頭:“不死不滅的生物,只存在於傳說之中。”

    “你曾說過,這個世界的天神、異獸,全都是你那個世界的神話傳說,你們有古籍記載,但沒有人相信這些是真的,都以為是古人杜撰的。”

    江朝戈點頭道:“沒錯,直到來到這個世界,我才知道,那些傳說曾經都是真的,可為什麼天神和異獸在我那個世界完全消失了?我和雲息討論過,這個世界和我那個世界如此相似,就像一個世界一分為二,一個世界有異獸,一個世界沒有,從此演化各不同。”

    “你們那個世界的古籍,明確地記載過我們,那麼就說明,這兩個世界肯定是在我們出現之後分離開來的。”

    “沒錯,但是是何時,又是為什麼分出兩個世界?”江朝戈緩緩搖頭,“有太多未解之謎了。”

    “你那個世界,沒有不死不滅的異獸,這就說明一個世界原本可以沒有異獸。我曾花萬年時間,思考過異獸究竟是什麼,我又是什麼,我想,按照你的說法,普通的異獸也許是生物,但我們卻未必。普通異獸修煉到一定程度,若是不被殺滅,那便要麼死於渡劫,要麼已然飛升,這樣的異獸少之又少,只有我們,活過萬年之久,遠比很多天神還要強大,卻從不需要曆劫,也不會飛升,從我有記憶以來,就有強大的力量和永恆的壽命。”

    江朝戈思索了一下:“飲川大人,你,有過小時候嗎。”

    飲川那純白地羽睫輕顫:“沒有,至少我沒有小時候的記憶,我相信其他人也沒有。我說帝江他們失去了記憶,其實我們又何嘗不是,我不敢提醒炙玄,是因為……若是想得太深,未免可怕。從記憶的最初始開始,我就是這個樣子,我不知道自己來自於何處,很多異獸都以為,是時間太久,他們早已經忘了,他們也許會忘,但我不會,我從不忘記任何事,除非我們的記憶也被動了手腳,否則我們就是無端端出現在這世間的,可又有什麼力量,能一次造就如此多的強大生物呢。”

    江朝戈深吸一口氣,覺得腦力終於有些跟不上了,這個問題太複雜了,炙玄一直想讓他生的小麒麟,恐怕未必是想看自己的全貌,也並不是需要傳宗接代,而恐怕是潛意識裏,想要喚回自己最初的記憶,只是連炙玄自己都沒有認識到。

    飲川道:“你們那個世界的古籍,可記載過,玉帝每十二萬九千六百年,便要渡劫一次?”

    江朝戈點點頭:“記載過,說天地之數,十二萬九千六百歲為一元,每過一元,玉帝就要渡劫一次。”

    “一元又分十二會,為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每會一萬八千歲。每過一元,這個世界就合該覆滅一次,又重生,周而復始,天地的一元,與玉帝的渡劫時間,剛好重合,你可想過為什麼?”

    江朝戈眉頭緊鎖:“這兩者之間必有聯繫,可究竟有何聯繫,我……”江朝戈總覺得有些想法呼之欲出,卻一時又不知道怎麼組織語言。

    “玉帝曆劫無數,壽命以億萬計算,恐與這世界同歲。每次曆劫,天地就同時被清洗一番,世界的格局會大大改變,前一元存在的東西,這一元可能消失,出現新的東西,一元又一元,周而復始,那麼究竟是玉帝曆劫,還是天地曆劫?是否可以說,玉帝就是這天地,這天地就是玉帝?”

    江朝戈瞠目結舌,他大腦一時有些打結了,想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

    飲川似乎沉溺在自己的思維裏,完全沒留意到江朝戈已經有些跟不上他,繼續說道:“我曾研究過諸多古籍,發現每一會,這個世界都會有所不同。”

    “每一會相隔五千四百年,自然會有不同。”

    飲川點點頭:“不錯,比如子時天地混沌,而醜時混沌已開,寅時黯淡無光,而卯時天光乍現,辰時濁氣融融,而巳時天地清明,午時烈日當頭,而未時萬物初生,申時生機勃然,而酉時垂垂將死,戌時日薄西山,而亥時重歸黑暗。這十二會組成的一元,剛好從天地混沌初開開始,經歷萬物由生至滅,一直走到天地消亡。而下一元,又將重複一遍。”

    江朝戈消化了一下這些資訊,卻發現怎麼也辦不到:“這又說明什麼呢。”

    “這說明我們的壽命並非永恆。”飲川道,“我們大約是生在未申時,還沒等天地覆滅,就被封印了,如果按照這樣計算,現在這個世界,恐怕已經走到了戌時,再過幾千年,這一元結束,無論是你們,還是我們,都會消失。”

    江朝戈揉了揉眉心:“還好我就能活幾十年……”

    飲川看著江朝戈頭疼的樣子,笑道:“我是不是把你繞糊塗了?”

    江朝戈點點頭。

    “其實,太多東西我想了很久很久,也沒想明白,我只是隱隱覺得,無論是巫祖,還是我們,都好像……是被製造出來的,到了萬物初生的那一元,我們就該出現,我們以為自己是集天地之精華誕生的,可天地又是什麼?我們就像一群傀儡,在特定的時候被製造出來,在特定的時間被消滅,一元之於我們,是無法想像地漫長,但之於玉帝,僅是一段生命。你想過嗎,想過我們有可能如此微不足道嗎?”

    江朝戈無法掩飾內心的震撼,他好像突然懂了飲川的意思。世界就好像一個程式,玉帝就好像那編程員,每一次渡劫,就像是程式的定期更新,所以他們所在的世界,週期性地發生,週期性地覆滅。那麼異獸是什麼,人是什麼,萬物又是什麼?那些他們的地質學研究出來的地球史,是不是就是一元又一元交替下,萬物生生滅滅產生的?

    飲川道:“你不需細想,因為這僅是我的猜測。沒有人見過玉帝,誰又知道玉帝當真存在,誰又能確定,那些告訴我這些東西的古籍,每一字記載都是真的?我想了萬年都想不通,你也不會想通的。但如果這些是真的,那麼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

    “什麼?”

    飲川深吸一口氣:“我們這一元,跟其他元不一樣。”

    “您為何如此肯定?”

    飲川搖搖頭。

    江朝戈知道他又不肯說了,這是飲川和他說話最久的一次,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可能真是因為今天和炙玄的一次爭吵,讓飲川莫名有了傾訴的*吧,總之,江朝戈感覺自己似乎觸摸到了什麼超凡的東西,窺見了天地的秘密。飲川這樣的人能做出的猜測,絕非憑空出現,只是連飲川都無法探知的秘密,他們恐怕永遠也不會明白,只能稀裏糊塗地死去,幸好,他也活不到一元的結束。

    飲川淡笑道:“謝謝你聽了我如此多的荒誕之言。”

    “您所言絕不荒誕,即便不是真的,也讓我收穫良多。”

    “找到機會,勸一勸炙玄,前塵往事已隨風而逝,放下對巫祖的仇恨吧。”

    江朝戈苦笑道:“這我可勸不了他,不過,他也要巫祖真的轉世了、還被他遇到才能報仇,所以就讓他想著報仇解解恨吧。”

    飲川長歎一聲:“他在乎你,就肯聽你的話,勸勸他吧,對你們都有好處。”

    江朝戈道:“好吧。”他表面答應,心裏卻覺得,還是別碰炙玄的逆鱗比較好,為了一個早已經死去萬年的仇家,弄得倆人不愉快,何必呢,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嗎。

    飲川低下了頭,純白地長髮滑落肩膀,遮住了他的眼睛,也掩蓋了他的情緒。

    江朝戈告辭後,回到了帳篷裏。

    炙玄盤坐在被褥上,瞪著江朝戈。

    江朝戈心想,這麼近的距離,他們說什麼,炙玄只要想聽,就能聽得一清二楚,飲川真是難為他。

    炙玄不說話,還是雙手抱胸瞪著他。

    江朝戈坐在他面前,輕笑道:“放心吧,我聽你的。”

    炙玄的表情明顯一喜,眼神立刻變了:“這就對了,你是我的雌-獸,不是他的,你要聽我的。”

    江朝戈笑道:“沒錯。不過,飲川見多識廣、知識淵博,有時候,你也要……”

    “不要!”炙玄橫眉瞪眼,“你幹嘛為他說話,他居然為巫祖辯解,你是不是真的想幫他勸我?”

    “沒有沒有,有仇不報怎麼行。”

    “沒錯,這件事你再不要提起。”炙玄惡狠狠地說:“若飲川敢再替巫祖辯解,我就咬死他!”

    江朝戈果真不再提了,他滿腦子都是今天和飲川談話的內容,越想越頭大,飲川萬年都想不通的東西,他去想純粹是自找罪受,可他還是停不下來。他突然想到,飲川說他們這一元,一定和其他元不一樣,是不是因為天地之元的存在呢?

    天地之元這個名字的意義又是什麼?是否和周而復始地元有關?

    江朝戈能肯定,飲川知道的,遠比他想像的要多,只是不肯說罷了,甚至應該說,飲川知道的,恐怕比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和獸加起來都多,他的心思比海還深,這讓江朝戈感覺到一絲莫名地恐懼。

    炙玄把臉湊了過來:“你是在想飲川,還是在想我,說實話。”

    “想你。”江朝戈笑盈盈地說。

    “騙人,你一看就是在想飲川跟你說的話,你們到底說了什麼呀?我聽了一會兒就煩得聽不下去了,差點睡著了。”

    “其實我也沒怎麼懂。”

    “哼,飲川這點最討厭,總是說別人聽不懂的話。”

    “嗯……你是真的不記得自己的小時候嗎?”

    炙玄搖搖頭:“飲川真是愚蠢,我們本來就不是被孕育的,沒有父母,又怎麼會有小時候。”

    “那你不好奇嗎?”江朝戈剛問完這句話,立刻就後悔了。

    果然,炙玄眼巴巴地看著他:“我非常非常好奇,所以你給我生小麒麟吧,讓我看看我小時候是什麼樣子。”

    江朝戈回避起他的目光:“你是要讓我說多少遍我不能生啊。”

    “你沒試過怎麼知道?”

    “你不是已經試過了!”江朝戈惱羞成怒。

    炙玄無辜地說:“也許單單只是射進去還不夠……”

    “閉嘴!”

    “我去問問飲川,還有別的什麼……”

    江朝戈眯起眼睛:“你若去問飲川這個,以後我們就分開睡。”

    炙玄大驚:“不行!”

    江朝戈挑眉道:“那你還問嗎。”

    炙玄哀怨地瞪著他,滿臉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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