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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魂兵之戈 - 第70章字體大小: A+
     
    70.

    江朝戈當時只感覺時間的流動都靜止了,所有人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直勾勾地盯著雲息。

    雲息自己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嚇得夠嗆,再也不敢碰那古琴,使勁往後挪。

    “雲息!”江朝戈叫道,“召喚飲川!”

    “什……什麼?”雲息懵了。

    “快召喚飲川!”

    枳首蛇僵硬過後,試探著往前伸了伸腦袋,似乎有所顧忌,不再直面沖著古琴和雲息,而是繞到了側邊,想從側面靠近雲息。

    雲息在毫無遮擋物的石臺上無處可躲,目光再次落到了古琴上。

    “雲息,快啊!”虞人殊催道。

    雲息的手小心翼翼地摸到了古琴上,手直發抖,他顫聲道:“我、我召喚……?”

    “快呀!”

    雲息臉色煞白,一面是虎視眈眈地枳首蛇,一面是神秘莫測的古琴,他不知道自己會召喚出什麼來,儘管他已經無數遍聽過“飲川”這個名字,也知道飲川指的就是上古異獸白澤,可是他還是不知道會召喚出來。

    想起他見過的上古異獸麒麟和渾沌,各個長得如地獄羅刹般嚇人,誰知道這白澤會長成什麼牛鬼蛇神的模樣,何況,一旦他真的召喚出了白澤,就意味著他可能要承擔巨大的責任,他不知道他將會面臨什麼,他只知道他沒有那個膽量使用傳說中的神級魂兵器,甚至於對抗嘯血那樣的異獸!

    眾人眼見他膽怯不已,都急得要吐血,阮千宿怒喝道:“雲息!你想看著我們都進蛇肚子嗎?!”

    “千、千宿姐……”雲息急得要哭了,“我、我不敢。”

    “你不敢也得敢!”阮千宿抓起手裏的鉞,雖是受傷不輕,依然氣勢迫人,“你要麼召喚飲川,要麼我現在就砍掉你的脖子,讓你少遭點罪!”

    雲息臉都快扭曲了。

    枳首蛇已經繞到了他側面,一大一小的蛇頭全都蓄勢待發,狹長地蛇眼寒光乍現,看上去毒辣不已。

    雲息大喊一聲,閉著眼睛不顧一切地撲到了古琴上,將所剩不多的魂力盡數灌入了古琴內。

    古琴頓時發出耀眼地白光,輝耀整個山洞,讓人眼睛都幾乎無法睜開。一股磅礴之力沖將而出,枳首蛇被那巨力沖倒在地,卑微而恐懼地嘶叫起來,眾人感到心臟都在逐漸麻痹,被那股力壓迫得呼吸困難,好像有什麼東西擠壓著他們的空間,讓他們有種被吞噬的錯覺。

    白光之中,逐漸浮現了一個龐大的發光的身影,體型如小山,和其他上古異獸無甚區別,幾乎將整個山洞填滿。

    山洞開始劇烈搖晃,細小的沙塵絕地而起,漂浮飛揚,江朝戈感覺自己下一秒可能就要被活埋了,可那山洞終究是撐住了。

    白光褪去了,可適應了黯淡光線的眾人的眼睛依然無法睜開,因為面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通體雪白的異獸。

    長尾如麋,四蹄如鹿,背生雙翼,頭頂羊角,周身覆蓋著長長地白色皮毛,鬃毛無風自動、宛若神明降臨,一雙冰藍色地雙眸溫和沉靜得如天山的湖泊,似有容納世間萬物地氣量。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江朝戈見過的所有上古異獸,那麼炙玄霸氣,壬王尊貴,嘯血邪佞,白澤高潔。

    沒錯,高潔,那超脫了世間萬物地美麗與高潔,讓眼前的異獸著實不像異獸,而似天神。。

    枳首蛇在見到白澤的瞬間,就匍匐在地,動也不敢動。

    炙玄張了張嘴,輕聲道:“飲川。”

    冰藍色地瞳眸環顧四周,在略微地怔愣過後,便盡情地甩了甩純白地皮毛,發出一聲輕歎,“啊,醒了。”聲音溫柔得如一縷清泉,沁人心肺,他看向炙玄,輕笑道,“炙玄。”

    炙玄有些激動地朝飲川走去:“飲川,你總算……”适才想要強行召喚真身,造成的後果就是魂力瞬間耗空,他走了沒兩步,身體就瞬間矮了下去,變回了豆丁形態。

    飲川愣了愣,撲哧一聲笑了。

    炙玄看了看自己,頓時惱羞成怒:“怎麼回事!江朝戈!”

    江朝戈連忙把魂力往他身體裏灌,可是怎麼灌都沒有用,比起上一次炙玄昏迷了七八天,這一次僅僅是暫時變小,已經是萬幸了。

    炙玄張牙舞爪地要拆房子,可惜於事無補。

    飲川扭過頭,看向了雲息。

    雲息渾身僵硬地仰著脖子,看著自己召喚出來的上古異獸,滿臉地不敢置信。

    飲川輕輕低下頭,鼻尖湊向雲息。

    雲息看著那比他人還大的腦袋低了下來,嚇得一哆嗦。

    飲川頓住了,低聲道:“別怕。”

    雲息跟中蠱了一般,呆滯地點點頭。

    飲川的身體發出微光,身形逐漸縮小,最後顯出了人形。他一頭不含雜質地白髮墜地,白眉下是一雙冰藍色的深邃眼眸,帶著絲絲憂鬱,讓人一眼望進去就要窒息,他膚色及唇色都極淡,好像整個人都在發光,面容俊美得超凡脫俗,根本不該出現在人間。

    他彎身抓住雲息的胳膊,輕輕將他扶了起來。

    雲息還在僵硬狀態,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飲川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又看,眉毛微蹙。

    雲息別他看得頭皮發麻,目光閃躲起來。

    “你……”飲川欲言又止,目光有一絲掩不去地哀傷,但最終還是有些失望地放開了他。

    飲川布下石台,走到枳首蛇身邊,輕輕撫摸它的頭頂,柔聲道:“青雙,這些年辛苦你了。”

    枳首蛇身形一閃,顯出人形,她匍匐在地,顫抖著不敢抬頭,只是哽咽著說:“飲川大人……”

    飲川順著她一頭褐色秀髮撫摸到肩頭:“你不負他重任,從今往後你自由了。”

    青雙依舊雙肩微顫,一言不發。

    飲川繼續往前走,彎身將氣急敗壞地炙玄從地上抱了起來,笑著說:“我從來沒見過你這個樣子,比任何時候都可愛很多。”

    炙玄狠狠揪了下他的頭髮:“你以為我願意這個樣子!”

    飲川摸著他的頭,溫柔地笑道:“不管什麼樣子都是你,不必在意。”

    “你說得輕鬆,我被壬王和嘯血嘲笑。”

    “你見到壬王和嘯血了?”

    “嗯。”

    飲川凝重地說:“大家都醒了嗎……”

    “我只知道壬王、嘯血和夙寒醒了,其他人未必。”

    飲川環顧四周:“你們是特意來找我的?”

    江朝戈對上飲川的目光,竟有種想頂禮膜拜的衝動,看著一身雪白的飲川抱著黑髮黑衣的炙玄,那畫面居然出奇地和諧,給人一種他們才是同類的感覺,事實也確實如此,炙玄和飲川,麒麟和白澤,才是同類。江朝戈心裏不是滋味兒起來,炙玄怎麼會瞎到覺得自己是他的雌-獸?這麼看起來,他們簡直不像一個世界的。

    “我找你有事兒。”炙玄指著地上的江朝戈,“飲川,你快告訴我,他是我的雌-獸嗎?”

    江朝戈感到臉上一陣發燙,這祖宗心裏能有這個主次嗎,現在是說這個的場合和時候?

    飲川忍不住一笑:“你找我不會就為了這個吧。”

    “你別管,你先告訴我,告訴他。”炙玄一臉認真。

    江朝戈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飲川也認真地看了江朝戈一會兒,篤定地說:“炙玄,你喜歡他,他就是你的雌-獸。”

    炙玄眨了眨眼睛:“真的嗎?”

    “真的,無關你是獸他是人,也無關雄雌,你喜歡他,他便是你此生唯一的雌-獸。”

    炙玄看著江朝戈,脖子上微微凸起的喉結上下滾了滾,臉蛋一下子紅了,抱著飲川的脖子,就把臉埋進了他的頭髮裏。

    飲川笑呵呵地撫了撫他的背。

    雲息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骨頭,從地上爬了起來,先去把阮千宿扶了過來,又忙活著給寺斯的腿止血,給龍薌和江朝戈各喂了一粒昏藥,自己一個人埋頭忙活著。

    飲川放下炙玄,朝雲息走去。

    雲息的餘光瞄到了一團白的飲川正在靠近,跟被狗咬似的一退老遠,躲在阮千宿身後,探出個腦袋,略有些受驚地看著飲川。

    飲川笑道:“我來幫你。”

    “你……你是魂導士嗎?”

    “不是,但我會醫術。”

    雲息猶豫了一下,從納物袋裏搬出五個大藥箱,一一打開,然後再度遠離飲川。

    飲川問江朝戈:“你中了什麼毒?”

    江朝戈道:“肥遺的毒。”

    飲川在藥箱裏翻找了一遍,拿出藥草和獸料當場配藥,然後走向江朝戈。

    雲息用銀針將寺斯的腿傷止住血,就飛奔過來,將飲川拿出藥箱外沒擺放好的東西一一按照標籤歸位,連瓶口面沖的方向都完全一致,擺完之後,才舒了口氣,回去給受傷最重的寺斯治療。

    飲川笑看了他一眼,冰藍色地眼眸中一片溫柔。他跟江朝戈借了把匕首,在江朝戈腋下淋巴處劃開兩個口子,然後喂他吃下藥,不足片刻,那兩個口子開始往外流黑血,觸目驚心。

    待黑血流乾淨,江朝戈非但沒覺得失血過多,反而感到麻痹的四肢逐漸有了感覺,身體也輕鬆了起來。

    炙玄高興地說:“朝戈,你是不是好了?”

    江朝戈活動了一下,手指居然能動了,他喜出望外,感覺自己終於活過來了。

    雲息驚訝地看著飲川,小聲說:“還能這樣治?”

    飲川頷首微笑。

    雲息看了看寺斯血肉模糊地腿,用更低的聲音說:“我的魂力要至少半個月才能將他治好,你……飲川大人有什麼辦法嗎?”

    飲川走了過來,仔細檢查了一遍寺斯地傷口,寺斯哀嚎道:“我是不是瘸了?”

    雲息道:“現在是瘸了。”

    寺斯嚎得更大聲了。

    龍薌道:“你省點力氣吧。”

    飲川把冰涼地手放在他額頭上:“別怕,會好的。”

    寺斯立刻就不出聲了,拿眼角悄悄地偷看飲川。

    飲川指出了寺斯骨裂的位置,用什麼藥,藥量多少,如何將魂力治療和藥物治療均衡搭配,達到最大的效率,他說得頭頭是道,聽得雲息一愣一愣的。

    他說完之後,雲息眼裏已經滿是崇拜:“飲川大人,您果然學識淵博……”

    “別叫我飲川大人了。”飲川靜靜地看著雲息,冰藍雙眸中閃爍著難以察覺地思緒。

    “呃,那……那我叫您老師行嗎?”

    飲川笑了笑:“好。”

    雲息激動地說:“老師,請繼續賜教。”

    飲川將所有受傷之人的治療方案都和雲息探討了一番,把雲息佩服得五體投地,只差給飲川跪下了。

    待把所有人都安頓好,飲川發現青雙居然還在跪著。

    他走了過去,將青雙扶了起來。

    青雙垂首道:“青雙衝撞了飲川大人的朋友,請飲川大人責罰。”

    飲川摸了摸她的頭髮,淡笑道:“傻孩子,你忠心萬年不變,沒有人會責罰你。”

    青雙終於抬起了頭,一雙青眸狹長迷魅,眼尾上挑,薄唇紫紅,美得毒辣而動人心魄。

    寺斯看了一眼,繼續哀嚎:“姐姐你長這麼美,何苦躲在山洞裏吃人啊,我要瘸了呀嗚嗚嗚嗚嗚……”

    雲息揉了揉太陽穴:“你再嚎,我就讓你睡過去了。”

    “不要不要,我要醒著。”

    “你不疼嗎?”江朝戈忍不住問道。

    “我整條腿都感覺不到了,不疼。”寺斯吸了吸鼻子,都不敢回頭看自己的腿。

    飲川道:“你們幾人受傷不輕,就在這裏安養幾日吧,也給我說說外面究竟怎樣了,睡了萬年,我怕是什麼都變了。”

    天戎和醉幽搭起帳篷,將受傷的人抱了進去,雜亂不堪的山洞頓時變成了他們的避難所。

    飲川和炙玄面沖而坐,飲川道:“你醒來多久了?”

    “半年多吧。”炙玄瞪著他。

    “之後都發生了什麼事?天地之元可有消息了?”

    炙玄瞪著他不說話。

    “怎麼了?”

    “不許你這樣跟我說話。”炙玄不客氣地說。

    飲川笑看著他:“你要怎樣?”

    “我要你跟我一樣。”

    飲川無奈地搖搖頭,真的配合炙玄變成了幼童模樣:“這樣可以了?”

    天戎和醉幽都有些幸災樂禍,想來不是只有他們要承受炙玄的無理要求,強大如上古異獸不也照樣要妥協。

    炙玄滿意了,便講起他醒來之後發生的一切。

    飲川越聽表情越凝重,“凝重”在那種稚嫩地臉上顯得格格不入,他歎道:“嘯血還是本性未變,殺戮造孽障啊。”

    “目前我們知道已經蘇醒的就他們了,但我們進入昆侖山已經有一個月,外面又發生了什麼,就不得而知了。”炙玄歪頭看了雲息一眼,露出幸災樂禍地表情,“真沒想到和你契合的居然是他,比江朝戈還沒用。”

    飲川笑道:“他雖然不是魂兵使,可也有自己的獨特之處。”

    江朝戈心情有些複雜,雲息膽小孤僻,確實不像是能駕馭神級魂兵器的材料,可要說他不如自己吧,人家至少可以召喚飲川的真身。

    炙玄看了看古琴:“你怎麼會被做成那玩意兒?”

    飲川看了古琴一眼,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哀傷,沒有說話,他道:“等他們傷好了,我們就去找壬王吧,若是嘯血和夙寒匯合了,壬王就有危險了。”

    “我們也是這麼想的。”虞人殊道:“飲川大人,我們不辭萬里來找您,是希望您能阻止異獸混戰再次降臨人間。”

    炙玄不滿地瞪著眼睛:“為什麼你對壬王和飲川都用您,到了我就你來你去了。”

    虞人殊沒搭理他,只是直視著飲川。

    飲川輕歎一聲:“萬年之前,我也希望阻止那場戰鬥,可惜……希望死而復蘇,能讓他們改變一些想法,比如壬王……否則單憑我們之力,還是會重蹈覆轍。”

    “至少現在天地之元還沒有出現,情況還不算危機。”

    飲川點點頭,表情依然很沉重。

    炙玄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飲川,我們在進入昆侖仙境之前,看到了帝江的雕像,這些忘恩負義的人類,我們離開昆侖仙境,就去把帝江雕像踏平。”

    飲川怔了怔,眉心微蹙,目光黯淡了下去。

    “飲川?”

    飲川岔開話題:“你說壬王在北方?”

    “現在未必,他說,如果在北方找不到天地之元,他就要去其他地方。”

    飲川點點頭:“我會找到他的。”

    雲息把所有人的傷口暫時處理完,累得氣喘吁吁的,坐在藥箱旁邊偷看飲川。飲川一扭頭,他就趕緊把腦袋轉到旁邊去了,假裝整理已經不能再整齊的藥箱。

    炙玄鄙視地看著雲息一眼:“你要和他結契嗎?”

    飲川點點。

    “你不再等更厲害的魂兵使?”

    飲川搖搖頭:“沒有了。”

    “沒有了?什麼意思?”

    “天地間,我只有唯一一個契合的人,你也是。”

    炙玄愣了愣:“為什麼?”

    飲川看了江朝戈一眼,閉了閉眼睛,淡然說道:“你只要記住這點就好,他是你唯一契合的魂兵使。”

    炙玄沉默了一下,突然大發脾氣,把飲川用力推倒在地:“你為什麼不早說!那樣我就能早點和他結契了!”

    眾人看得膽戰心驚,飲川哪怕是衣袖沾上半點灰,都讓人覺得這世俗凡塵褻瀆了他的清淨。

    炙玄這麼不講理,飲川卻也一點不惱,只是坐起來拂了拂衣服,笑道:“若是早點見到你,我一定會告訴你。”

    炙玄跑到江朝戈身邊,蹲了下來,有些嫌棄地認命地說:“看來也只能是你了。”說完嘴角情不自禁地揚了揚。

    江朝戈忍不住笑了:“真是委屈您老了。”

    飲川站起身,步步朝石臺上的古琴走去,走到古琴身邊時,已經變成了成人的模樣,他伸出修長地手指,輕輕撫摸著古琴,面沉如水,不知道在想什麼,就那麼呆立了很久。

    眾人做飯的做飯,休息的休息,就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天。

    山洞裏潮濕陰暗,第二天天明後,他們就離開了山洞,找了處陽光充足的地方重新安營紮寨,用心養傷。

    雲息每天累得死去活來的,時不時就要抱怨兩句,說自己自從被他們騙來後,老是幹體力活,魂力都不夠用,眾人只是逗弄他一番。

    雲息對飲川由最初的敬畏、甚至是懼怕,幾天時間就變成了全心崇拜,飲川簡直就是*書庫,有汲取不完的知識,對雲息來說當真是如獲至寶。

    飲川卻因為自己沉睡了萬年,對這缺失的萬年知識很是急迫,兩天就把雲息所有的醫書都看了一遍,還覺得意猶未盡。

    江朝戈正在活動筋骨鍛煉,舒緩麻痹了好幾天的肌肉,炙玄恰巧和飲川聊完天,走了過來。

    這兩天倆人總是湊一起聊天,說得有些話似乎都是以前的事,江朝戈根本聽不懂,他以前還覺得炙玄一天到晚黏著他略有點煩,現在炙玄不黏著他,他又難受,不知不覺間,他怎麼也這麼賤了……

    見炙玄走來,江朝戈趕緊過去了:“跟飲川聊天去了?”

    炙玄點點頭,高興地說:“很多事我都忘了,他還記得。”

    “比如?”

    “比如以前的事啊。”炙玄歎道,“有些事仿佛還在昨天。”

    江朝戈看著滑來滑去幫雲息采藥的青雙,那首尾兩頭蛇看著還是有點嚇人,他道:“枳首蛇又是怎麼回事?”

    炙玄撇撇嘴:“飲川說,她是帝江的僕人,帝江死後,將她留在軒轅丘守護飲川,她長眠於此,只有在有人闖入驚擾飲川的時候才會蘇醒。”

    “倒是衷心。”

    炙玄哼了一聲:“臭。”

    “飲川還說什麼了?有沒有能快速提升我魂力的辦法?”

    炙玄傲慢一笑:“最好的辦法自然是結契。”

    “除此之外呢。”

    “交配結契。”

    江朝戈“嘖”了一聲,“除此之外呢?”

    炙玄不高興地撅了撅嘴:“我沒問。”

    “最重要的你不問。”江朝戈把他推了回去,“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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