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覺得母親弟弟都在吃,作為一家人,他當然要整整齊齊了。
他問薑易安最近公司發展怎麽樣,薑易安正要給大老板打報告,薑母出言阻止:“停,自家人吃飯能不能不聊工作?要聊你倆自己單獨約個時間聊,別影響我食欲。”
薑易安做了個給嘴上拉鏈的動作。
於是說著說著,薑易安就好奇起來:“大哥,你和樓先生合作什麽呀,你也投資了他的公司?”
薑易安還記得有聽他們說過,樓明宴除了樓氏的公司外,還背著其他繼承人偷偷自己開了個公司。
還競標走了一塊薑父母看上的地。
他難道是在準備培養自己的力量,爭奪繼承權?
鬱寒洲看他:“這麽八卦?”
薑易安:“嘿嘿,好奇嘛。”
鬱寒洲對家裡人基本都是知無不言:“是不是爭奪繼承權我不知道,但我看他的意思應該是更想要脫離樓家。”
薑易安有些詫異,居然真的有人願意放棄樓氏的巨額財產。
但他轉念又一想,脫離樓家的選擇又挺符合樓先生的性格,他看著不像是那種對名譽權利都高追求高野心的人。
對他來說,或許平平淡淡才是幸福。
鬱寒洲:“他的公司是做美術藏品一類的業務,我對這塊也算是感興趣。雖然樓明宴性格比較沉悶,但作為合夥人來說他在美術作品方面的專業度,剛好是我欠缺的。”
薑易安敏銳地捕捉到“合夥人”三個字。
“你不是純投資呀?”
“當然。”
除了投資,鬱寒洲名下也有不少合作加盟的公司,只是他的工作重心依舊是在風投這一塊。
“樓家那小兒子?”薑母適時插話。
“老媽你也知道?”薑易安問。
薑母才覺得他這話問得奇怪,樓氏那麽大個家族集團,樓老爺子生病這事兒全國皆知,他那小兒子被其他繼承人排擠到內地來,但凡和樓氏有點業務往來,或者和這個圈子沾上點邊的人都知道。
“他小時候我還見過他,那孩子打小就安靜。”薑母看向鬱寒洲,“現在你們之間有合作?”
鬱寒洲點頭。
“搞美術,”薑母想了想,“我記得他媽媽好像就是搞美術的。”
薑易安:“這你都知道?”
薑母無語:“這又不是什麽秘密,她媽媽好像是他哪個哥哥的家庭教師吧,二十多歲開頭的小姑娘,被個七十歲的老頭給看上,嘖……”
這些所謂的豪門辛密對圈外人來說或許是眾說紛紜,窺不見真相的八卦。
但對圈內人來說,卻不是什麽秘密。
只是再看不上那老頭子的作風,也最多是私下嫌棄兩句,更多的都是覺得女方好運飛上枝頭變鳳凰的。
但那會兒,樓老爺子第二任妻子也還在。
原配還在家裡坐著,私生子就已經懷進肚子裡了,一個在港城無依無靠的大學生,哪能好過。
這種大家族,丈夫和妻子之間有多少愛不知道,但其中利益糾葛肯定不少。
樓明宴的母親也一直到死都沒個名分。
“啊,他媽媽不在啦?”薑易安驚。
薑母嗤笑:“這樓老爺子可不能熬嗎,這兩任老婆,還有這個……勉強算他三個老婆吧,都被他給熬死了。”
而他現在九十好幾,都還沒壽終就寢呢。
“不過不知道他這回還能熬多久?”薑母隨口道。
那老頭身體感覺是真撐不住了,這半年港媒天天報道他的身體情況,感覺比他們樓家人還盼著人翹辮子,等樓老爺子一死,樓家的戰爭就徹底拉開了。
就他那七十多還管不住自己的性子,這私生子,絕對不止有樓明宴一個。
只能說樓明宴是唯一一個,擺在台面上來的私生子,他的存在也有一些分散炮火的作用。
薑易安感歎:“樓先生也太慘了。”
“有什麽辦法,人又不能選擇自己的出生。”薑母擦嘴,“換個角度,對於普通人來說他也是生在羅馬了。”
“你坐我車,還是坐你大哥車?”她問薑易安。
鬱寒洲說:“我送小安吧,我倆順路。”
一直到回家,薑易安洗完澡躺上床,都還會想起薑母那幾句隨口提起的,和樓明宴相關的內容。
薑母這個人愛憎分明,雖然薑家在滬城,也算是金字塔頂端的那部分家族之一,但要和樓家比,那還是差得很遠。
但這不妨礙薑母看處處留情的樓老爺子不順眼。
能力再強又怎麽樣,人品不行,上行下效,導致樓家繼承人之間的關系緊張,他有很大一部分責任。
而薑母的講述裡也摻雜了許多他個人對樓老爺子的厭惡,就是很直接的第三視角,沒有用其他情緒和字眼去渲染和描述樓明宴和她母親到底慘不慘。
畢竟她也不是本人,她也不知道。
但就是這樣簡單直白地闡述,才給人留下了很多忍不住要發散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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