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沒說?”薑易安一笑,“樓先生今天進餐館時, 我就在你們後面, 和你一起的人是我哥哥。”
“哥哥?”
薑易安點頭。
樓明宴欲言又止。
教養和成長環境原因,他是那種待人特別有分寸和距離感的人,即使好奇,也怕自己越界, 不會主動詢問太多。
薑易安也知道他們家名字取得奇怪, 解釋道:“我們家家長比較隨便, 幾個孩子姓都不一樣。”
他往樓明宴身後藏了藏, 薄薄的身板可以毫無痕跡地被樓明宴給擋住。
“我躲你後面, ”薑易安說, “進去嚇嚇我大哥。”
樓明宴和鬱寒洲的聊天內容多是圍繞工作, 很少會涉及雙方的私事, 但今天鬱寒洲也確實提了下他家人在同一家餐廳用餐。
知道他們是兄弟之後再細看, 才發現薑易安和鬱寒洲五官確實有幾分相似。
薑易安用眼神催促他開門。
樓明宴推開稍顯厚重的包廂門。
小包廂裡是張和薑易安包廂內如出一轍的小圓桌,四個人坐著剛好, 因為只有兩人就餐撤走了兩張椅子和餐具, 水晶燈正正好懸在餐桌正上方。
獨自坐在餐桌邊的鬱寒洲聞聲轉頭:“樓總,今天就先到這?”
他絲毫沒有注意到樓明宴身後還藏著一個人。
薑易安猛地跳出來:“哈!”
鬱寒洲微抖, 愣了一瞬後看清薑易安的臉, 他不由伸手去掐薑易安頰邊軟肉:“小混蛋,就知道嚇我。”
他看著捏起薑易安大塊臉頰肉,其實根本沒怎麽用力, 薑易安也不疼, 乖乖讓大哥“報復”。
他嘿嘿笑了下:“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鬱寒洲失笑,收了手揉揉他腦瓜子:“你怎麽和樓總一起進來的, 你們認識?”
“樓先生是我鄰居,”薑易安回頭看了眼樓明宴,“我們可有緣了。”
樓明宴說:“我也是剛才知道薑先生是您弟弟。”
“小安打小就調皮,”鬱寒洲起身,“讓你見笑了。”
“什麽呀,我還樓先生關系可好了,”薑易安半抱著鬱寒洲胳膊,順勢撈過他搭在椅背上的西裝,掛在自己臂彎上,對樓明宴道,“對吧?”
三人一同踏出包廂,鬱寒洲走在中間,薑易安問這話時,得半探著身子。
他雙眼亮晶晶的,和家人在一起時比其他時候更多了幾分驕縱和依賴。
話裡撒嬌的意味很明顯。
樓明宴點頭:“薑先生……很可愛。”
“你看!”這話是薑易安對鬱寒洲說的。
鬱寒洲因為樓明宴的話笑成一朵花:“那確實沒比我弟弟更可愛的小東西了。”
薑易安:“……”
“大哥,你誇我還是罵我呢?”
“你小時候就我一個巴掌那麽大,不是小東西是什麽?”
“可你現在一巴掌早就捧不起我了。”
“但在哥哥眼裡,你永遠這麽大。”
鬱寒洲伸手比劃了下,薑易安順勢就把臉放進他掌心:“這樣?”
他說話時視線從鬱寒洲滑到旁邊樓明宴身上,三人同行,樓明宴都是安靜的那個,靜靜看著他們打鬧。
兩人視線想觸,薑易安彎彎眼,樓明宴眼裡也跟著染上了淺淺的笑意。
鬱寒洲理了理隨著薑易安動作,而耷下來的額發,點頭:“你們要是不長大就好了。”
薑易安直起身:“你真是咱爹親生的。”
除了淚腺沒那麽發達,鬱寒洲對薑易安幾人的關心和溺愛,和薑父相比有過之無不及。
也就是現在大家都長大了,又各自忙於工作,才沒有被他像小時候那樣天天抱著親。
很快走廊就到了頭,他們三人不是同一個方向,鬱寒洲要和薑易安一起去找薑母。
三人在路口分別,樓明宴那邊一轉過去就是下樓的電梯。
侍者幫他按下下行,等待電梯的過程,還能在稍顯嘈雜的背景裡,聽到薑易安和鬱寒洲的聲音。
樓明宴側目望過去,薑易安和鬱寒洲並肩走著,側頭和他哥哥說話,臉上的笑就沒落下去過。
有所察覺似的,薑易安突然往後望來,對上樓明宴視線後,他轉身在空中揮了兩下手。
鬱寒洲跟著他的動作一起轉過來,禮貌地和樓明宴頷首道別。
恰好叮的一下,電梯到達,樓明宴邁開長腿踏進去時,薑易安那邊也剛好轉頭。
兩人前後走進包廂,薑母一看:“我還說你打個電話,人都打沒了呢。”
薑易安挨著薑母坐下:“順便去竄個門。”
鬱寒洲坐在另一邊:“媽。”
薑易安問他:“大哥再吃點?”
鬱寒洲掃了眼桌上的才,招呼服務員加了副碗筷。
薑母:“那再點兩個菜唄。”
“不用,”鬱寒洲展開餐巾,“我吃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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