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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有木兮 - 第175章廢紙缸字體大小: A+
     
    “你不該朝她多說, ”界圭責備,“你祖母會朝她解釋清楚一切。”

    姜恆:“她也是我的姑姑,是我的親人,我不是了真相。”

    界圭嘆了氣,說:“比起她,你還是仔細想想,回到安陽後該怎麼對付你的堂兄罷。”

    “我不會對付他。”姜恆給出了一個界圭意料之外的答案,“不僅不會,還必須保護他,否則雍國必大『亂』,好不容易走到今的局面,距離神州的再次一統,我們已經很近了。”

    耿曙坐篝火旁,聽見兩人的談話,沒有開。

    “很近了?”界圭哭笑不得,“四國祇得一國,你告訴我'很近了'?”

    “對, ”姜恆點頭, “長夜已過,曙光就眼前。”

    這回答不僅界圭,甚至耿曙也很費解,雍國今面臨的局面要說一統天下,尚有很遠很遠。姜恆眼裡,卻已近乎一步之遙。

    “那麼以後呢?”耿曙沒有再糾纏於這個話題,說,“以後你也會面臨難關。”

    姜恆說:“以後的事,有一半還要看汁瀧,我一個人說了不算。”

    界圭沉默片刻,改變了主意,說:“行罷,你看著辦,我不勉強你。不過你別太天真了,天真小孩兒身,向來很討人喜歡,你不能永遠當個小孩兒。”

    “謝謝你的提醒。”姜恆面無表情。

    耿曙忽然笑了起來,說:“誰說的?我就很喜歡。”

    界圭隱沒於樹林中,姜恆回到耿曙身邊躺下。翌日雍軍啟程,再過五天后,他們終於抵達了新的王安陽。

    汁琮遇刺的消息已一步傳回安陽,各族族長得到信報,紛紛不請自來,回到太子瀧身邊。王一夜間充滿了緊張的氣氛,但目前國下,只知汁琮受傷,並不清楚傷勢到了何等地步。

    汁琮數年前玉璧關遇刺亦滿城風雨,人惶惶,但他很快就好起來了,這一次說不定也此。

    耿曙護送馬車,秘密進入安陽宮中,別宮建山腰,姜恆堅持徒步去,一路走得有點氣喘,只不知當初的畢頡每天這王宮外爬爬下,是不是也一般的疲憊?

    太子瀧勒令閉門思過,今閉門令已解除,耿曙沒有召集群臣,讓太子瀧見了父親一面。

    太子瀧是見耿曙與姜恆,分別抱住了兩人,再緊緊抱著耿曙不放。

    “你們活著,”太子瀧噙著淚,顫聲,“當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姜恆觀察太子瀧,發他比以前更成熟了一點,每一次分開後再見面,他覺得太子瀧不斷地成長。

    姜恆嘆了氣,與太子瀧殿內擁抱,那一抱,勝似千言萬語。

    太子瀧低聲:“沒事了,回來了,回來了……”

    耿曙的眼神卻十分複雜,姜恆越過太子瀧肩頭,與耿曙對視,繼而拍了拍太子瀧的背,示意好了,結束了。

    “去看看父王吧。”耿曙示意。

    太子瀧來到榻前,看了眼汁琮,便悲傷不勝,大哭起來,他坐榻畔,緊緊握著汁琮的手,汁琮聽到兒子的哭聲,從昏睡中醒來,他握住手,手指卻無法動彈。

    緊接著,殿內一片寂靜,只有太子瀧的哭聲。姜恆與耿曙分開坐下,聽到殿外通傳:管相、陸相求見。

    管魏拄著杖,得知雍王遇刺,匆忙從落雁趕來,一夜間老了不少,頭髮已白。

    陸冀也從潯水回來了,帶著疑『惑』打量姜恆,沒有多問。兩人是檢視了汁琮傷勢,那一刻汁琮張了張嘴,彷彿有什麼話想說,卻封住了聲音。

    “太后正趕來的路,”管魏說,“明日傍晚前想必能到。”

    “太后身有傷,”姜恆答,“不該這麼長途跋涉。”

    “她就剩下這麼一個兒子,今也要死了,”管魏依舊是那溫和的聲音,說,“總歸要來見一面的。”

    陸冀前已得軍報,又詳細調查過,他的疑『惑』較之汁綾更甚,但眼下並非追責的時候,何況沒有證據,也追不到什麼責。

    太子瀧漸斂了哭聲,管魏又朝太子瀧:“殿下,千萬節哀,不可過慟,接下來,才是我大雍死存亡之際。”

    管魏說著這話,卻望向姜恆與耿曙。

    “我會穩住國內,”耿曙認真,“朝中就交給你們了,兩位相國。”

    管魏本已決定落雁陪伴姜太后養老,此時不得不來,只要他與陸冀相信他們,雍國的局面就能暫時維持一段時間。

    太子瀧勉力點頭,汁琮實殺了太多人,入關之後他足足殺了近十萬人,猶狂『性』大發,誰的話也不聽。

    他的殺戮行,這半年中一直朝臣反對。就征討鄭國前,父子二人還鬧得極不愉快,導致太子瀧勒令面壁,汁琮自信滿滿,只待自己得勝歸來,證明了他的英明決斷,再讓兒子低頭。

    而太子瀧最擔的,終於發了,父親受著這比死更甚的痛苦,

    陸冀想了想,說:“等待太后歸來再行商議罷,關鍵是延請名醫,說不定還有救。”

    “說不定還有救”出賣了陸冀真實的想法,這麼說的人,大抵知最後的結果就是“沒有救”。

    中原的名醫連年戰『亂』之中已不知去向,姜恆只記得一個公孫武,公孫武今也下落不明,他與鄭人交好,就算找到,陸冀也不敢讓他來試。

    連日里,他們只能派人回落雁,但於雍國而言,醫堂掌握官府手中,大多是軍醫,大夫們來來去去,出進安陽王宮多日,最後結論只有一個:

    竹籤不能拔出,熬日子罷,熬多久算多久。

    於是汁琮便活地釘著喉嚨,躺王榻苟延殘喘,那根竹籤滲透了血,已變成紫黑『色』。太子瀧小地以蘆管餵給他少許水,潤一潤父親的喉嚨,汁琮就連吞嚥困難,人一天一天地消瘦下去。

    “你依舊回東宮罷。”耿曙朝姜恆說。

    太子瀧回過神,說:“尚有許多事要做,恆兒回來就好了。”

    說著,太子瀧摘下玉玦,遞給姜恆,說:“你可用玉玦,暫領東宮。”

    耿曙注視玉玦,姜恆卻沒有收,說:“本來就是我該做的。”

    “收下。”耿曙說。

    姜恆執意不收,起身離席,前去接管東宮諸多政務,替太子瀧暫時行使儲君之責。耿曙則陪伴正殿內,依舊與太子瀧一處,免得汁琮臨死前不受控制,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耿曙的目的很明確,汁琮一旦要殺姜恆,就是他的敵人,他的信念支撐著他的無情,有時甚至令姜恒有點震驚,耿曙要跟到最後,確認汁琮徹底死了止。

    “你該接過玉玦,”界圭陰影中身,跟了姜恆,說,“剛才是很好的機會。”

    姜恆看了界圭一眼,說:“沒有它,我就不是我了嗎?”

    界圭說:“你就像你爹一般的固執。”

    姜恆問:“哪個爹?”

    界圭一笑。姜恆邁進東宮,一眾年輕官員正等候——太子麵壁思過這段時間裡,他們安陽東宮處理國內政事,日子當真過得履薄冰。

    緣汁琮『淫』威日盛,他們必須揣摩雍王意圖以製定政務,稍有不慎,便直面汁琮的怒火,引來殺身之禍。

    姜恆掃了一眼,見落雁的班底幾乎來了,曾嶸、周遊等人,及一眾青年,俱是當年變法時便東宮的門客。今已各領官職,太子瀧繼位而等待這必到來的過渡。

    “姜大人,”曾嶸抬頭,“你終於回來了,還想著什麼時候能見一面。”

    “終於回來了。”姜恆說,“大夥兒還好罷?少了這麼多人?”

    “空著的案,”曾嶸說,“就是死了。”

    姜恆沒有問怎麼死的,但士族弟子,想必汁琮顧忌士族利益,不會來貿然動他們。只是眼看寒族的同僚一個接一個,提出反對汁琮的意見便殺頭,一眾世之後終究物傷其類。

    姜恆的位置還,太子瀧哪怕遷,也未曾撤掉他、耿曙,以及牛珉等人的案幾。

    “人既然走了,”姜恆說,“還留著位置做什麼?人只會越來越多,很快案幾就要放不下了。”

    “他堅持的,”曾嶸說,“裡放不下,總是像個小孩兒,我們也勸過。”

    姜恆沉默一會兒,最後:“那就隨他罷。”

    周遊說:“怎麼辦?我們也見不得王陛下,太子殿下已有好些時日沒來過了,面壁之後,就見不著他的人。平日里俱是自行處理政務。”

    姜恆坐太子瀧案邊,自己的位置,說:“你們做什麼?拿出來看看?”

    “四等階制,”曾嶸扔給姜恆一卷文書,說,“正試行。”

    “作廢罷。”姜恆毫不留情。

    一眾年輕官員沉寂,姜恆:“東宮政務目前讓我權打理,陸冀來了我再朝他解釋,這可是大好機會,不趁著這會兒趕緊把鍋甩掉,過後別怪我想管也管不著了。”

    眾人回過神,馬大聲叫好,曾嶸一笑,接過姜恆扔回來的文書,作廢處理。

    “徵兵令,”一名叫白奐的官員說,“秋末前須從中原徵調三十萬兵員,以攻伐郢地,鄭國一戰後補員……”

    “作廢,”姜恆毫不留情,“按年初新法的步調來。”

    周遊:“取消有商路,梁、鄭二地商人產充公……”

    姜恆:“作廢,他瘋了麼?”

    眾人不敢接話,畢竟汁琮還沒死,萬一出什麼奇蹟死而復,一定會拿姜恆的血祭他的天子劍。但眾人對汁琮之舉從來就不贊同,當即趁著這機會,無數法令橫飛,部扔給曾嶸,曾嶸則統統扔進了身後的廢紙缸裡。

    “徭役令,開鑿大運河,建立水軍,以南下……”

    “作廢,沒錢。”

    “收舉國之金,鑄八十一天子鼎……”

    “作廢,做的什麼春秋大夢?”

    “婚配令,年輕女子登記冊……”

    “作廢。”

    “逐四國士人……”

    “作廢。”

    “重建王宮……”

    “作廢。”

    姜恆一連串“作廢”裡,東宮終於釋重負,曾嶸鬆了氣,諸多前汁琮武斷決定的法令,一旦推行下去,只恐怕好不容易得來的領地,百姓造反,再次趕出關去。

    寂靜中,最後曾嶸:“沒有了,姜太史。”

    姜恆沉默片刻,說:“周遊發出照會,通知各國,五國聯會依舊,改冬季。”

    周遊“嗯”了聲,姜恆又朝眾人說:“預備太子繼位國君事宜,與陸相對接。”

    “國不可一日無君,”白奐點頭,“是該此。”

    姜恆沉默片刻,又:“起草聯議章程,十年間,天下停戰,休養息。梁王畢紹雖亡國之君,卻依舊是天子封,雍人佔其領地,接下來該當何,既安撫梁人,又與畢紹商談,要給出個說法。”

    曾嶸沒有說話,這件事非常棘手,放著不管,明佔梁國國土,只怕梁人遲早有一天要謀反;但把到手的土地讓出去,置戰死的士於何地?

    “我相信你有辦法。”姜恆朝曾嶸說。

    曾嶸說:“此乃國之大策,須得非常謹慎。”

    姜恆點了點頭,又:“重新丈量土地,咱們佔的國土裡的田地,按雍地分田法的原則,分給中原民,廢除四等階制後,人人可耕種。此事可與管相商量,趁他還,國喪之後也許他就要回去了。”

    曾嶸答:“是這個理。”

    姜恆處理完政務,曾嶸遞給他另一份文書,示意他看,卻沒有聲張。

    那是姬霜與太子瀧的婚事之議,汁琮出征前定下。姜恆明白到此事亦非同小可,既是雍國的國事,亦是王室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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