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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有木兮 - 第149章車輪斬字體大小: A+
     
    耿曙這一覺,第一天午後睡第二天清晨,足足八個時辰,醒來時發現姜恆抱著他,兩人躺在一處屋簷下,那場雨還沒有下下來,兩人身上蓋了毯子。

    “我還以為你再也會醒了,”姜恆睡眼惺忪,“以後可再這樣,生怕你睡過去。”

    耿曙活動手腕,漫經心地答:“每次在你身邊,都睡得安穩。”

    說著,耿曙按住脖頸,側頭,發出響聲,徑自去打水洗澡。

    郢國將城南當作軍營,樑的碼頭上正在重建。姜恆叫來人,燒了熱水,給耿曙洗過澡,耿曙又提著桶,朝姜恆頭上澆,兩人在碼頭旁的一間舊屋中清洗過,耿曙換上束身武袍,姜恆穿著越人服,攜手出來。

    姜恆又讓軍營裡趕緊做兩大碗麵給耿曙吃下,耿曙終於完恢復精神了,神采奕奕,背上黑劍,根本看出兩天前,他就像個血海地獄中爬出來的魔神。

    “去見你爹?”姜恆說,“我也有話想問他。”

    耿曙沉『吟』片刻,姜恆:“帶郢軍過來,我就是這個意思。”

    郢軍如今駐紮在城中,汁琮反而好朝他倆動手了,只要項餘、屈分二人離開,汁琮絕當著外人的面,像條瘋狗般突然顧一切地來殺姜恆。

    更何況郢王還千叮萬囑,讓項餘一定要保護好姜恆。

    “走罷。”耿曙想了想。

    “去看看爹生活過的地方。”姜恆說。

    耿曙那表有點複雜,末了點了點頭,牽著姜恆的手往山上去。

    與此同時,汁琮站在安陽別宮的高台上,眼望城內。

    他的屠城之舉沒有實施,現在造成這一切的麻煩,正在朝他走過來。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姜恆說。

    耿曙答:“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近日天氣算得太好,陰雲一層層地壓在王都安陽天頂上,一場暴風雨將至。壓抑的天氣猶如與五年前隱隱呼應。

    項餘與屈分得消息,動身前來,他們經過安陽正街,沒有發生耿曙最想看見的屠城,梁軍負隅頑抗,死傷接近一萬人,城裡的百姓惶惶可終日,但屈分卻大度地接納了他們。

    少人開始往城外逃,郢軍也沒有阻攔,明言告知,只要他們留下,郢軍一定會保護他們的安。

    南方沒有屠城的習慣,事實上近數百年來,屠城之事也前所未有,諸侯彼此征戰,要的都是對方的基業、稅收,屠城逞一時之快,卻失了民心。

    北城的百姓開始朝著南邊遷徙,拖家帶,帶著金銀與細軟,他們確實害怕郢人與汁琮達成協議後,郢軍撤出去,自己就要雍人所統治了。

    汁琮“車輪斬”之名如雷貫耳,破城之時,身高高過車輪的成年男子,都會斬首,這是他塞外帶來的習慣,他要所有的敵人活在恐懼之中。

    而姜恆曾經的話,也正在逐漸成為現實,他止一次地問過汁琮、問過雍國,就算你們打下所有的城,又有多少人心甘願地把你當成天子呢?

    靠恐懼來統治天下,還延續多久?

    耿曙朝屈分說:“百姓若想走,可以考慮讓他們去照水城。”

    屈分:“殿下當真心系萬民,我拍胸脯擔保,會照顧好梁人,大家都是天下人嘛。項將軍一直惦記著,您就放心吧!”

    “你們來了多少人?”耿曙又問。

    項餘說:“兩千御林軍留守照水,餘下的九萬多人,都帶過來了。”

    郢國為了分一杯羹遺餘力,這是姜恆的計策,卻也給汁琮造成了極大的麻煩,接下來,便看他如何拆招了。

    “塞外獵人的其中一個狩獵要訣,”耿曙冷淡地說,“持弓箭瞄準獵的時候,最容易忘記自己背後,有沒有一隻猛獸在盯著。”

    屈分哈哈一笑,明白耿曙之意在提醒他,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何況有時候,獵人與獵是互換的。太子安派來了他的所有家底,郢國的主力部隊乎盡在此處,若汁琮也在算計他們,忽然反撲,孰勝孰敗還未可知。

    必須非常小心。

    屈分|身經百戰,看似大大咧咧,實則非常細膩,姜恆倒是半點擔心他。

    他們緩慢走上安陽宮殿前的三百六台階,那是一條四國使臣曾經的歸路。

    “黑劍在你手中,比給我更好。”汁琮的聲音在正殿內回『盪』,第一句是朝耿曙說的。

    耿曙率先而入,在殿內站定,兩腿略分,面朝汁琮,自若:“因為那是守護星玉的劍。”

    “把烈光劍給我罷,”汁琮說,“黑劍歸你了。”

    耿曙交出烈光,猶如完成了一個交接儀式,彷彿在這一天,他正式接過了父親耿淵的責任。

    只是,這責任在於守護誰,耿淵為之付出一切的人,是汁琮,還是死去的汁瑯,只有耿曙與汁琮彼此自己心裡最清楚。

    諸人紛紛停步,汁琮上下審視姜恆,姜恆也好好打量了汁琮一番。

    他會召出刀斧手,殺光我們?姜恆心想。

    別宮坐西朝東,一如五國宮殿佈局,面朝天子所在的天下正中洛陽。雍、郢二軍據安陽城中軸線為界,屈分與項餘將四千名士兵駐紮在王宮外,汁琮應當敢動手。

    何況他也沒有父親的身手,真要動刀劍,耿曙可以保護他逃離,而屈分、項餘要自保也難。外頭的守軍隨時會打進來,汁琮應當至於如此囂張。

    汁琮看著耿曙,忽然一笑。

    “屈將軍、項將軍,”汁琮說,“兩位辛苦了,請坐。”

    屈分點點頭,與項餘走右邊坐下,餘姜恆站著。

    “姜恆,你也坐罷,”汁琮目光中帶著嘲弄神『色』,“隨便找個位置。”

    耿曙朝姜恆招手,姜恆便坐他的身邊,他忍住四下審視,想起當年他的父親,在此地殺了七個人。

    畢頡、重聞、遲延訇、長陵君、公子勝、子閭。

    以及他自己。

    其中的五個人,都有著結束大爭之世的才,正因他們生在同一個時代,大爭之世反而永無結束,最後耿淵一氣殺光了,同樣解決了問題。

    他如果留下一個人,也許如今就會好得多,如今這一切就像宿命般,落了耿曙的身上。

    姜恆常常覺得造化弄人,命運安排他與耿曙走上這條路,也許是在贖罪——朝天下人贖罪。父親弄出的爛攤子,必須由他們來收拾與彌補。

    汁琮如今正坐在當年耿淵坐的位置上,這令姜恆生出奇怪的感覺,他知耿曙是否也在想這件事,回安陽後,他的感慨,一定比自己更多。

    此刻,耿曙將黑劍放在膝前,一手按上劍鞘,沉默地聽著汁琮的談論。

    汁琮的聲音傳入耳鼓,忽遠忽近,正與屈分、項餘寒暄,姜恆心在焉地聽著。

    “殿下讓末將帶話,”項餘想了想,說,“您託他辦的事,他給您辦完了。”

    汁琮說:“僅辦完了,還辦多了。”

    姜恆的注意力轉移他們對話上來,他明白項餘沒有說出的剩下半句——既然都辦完了,你就該付報酬了。

    汁琮與太子安果然有交易,姜恆沉『吟』語,應當就在他制定進攻照水一戰久後,太子安便知會了汁琮,約定提前共同瓜分梁國。

    屈分又是哈哈一笑,眼神卻分銳利。

    “五國聯會之時,”汁琮漫經心,“孤王會把他想要的給他,,如今剩下四國。鄭國已是手下敗將,代國沒有這個資格,除了他,還有誰?”

    金璽?姜恆心想,多半是金璽。

    項餘看了眼屈分,屈分易察覺地點頭,默認了著急,沒必要現在就要。

    項餘又問:“知雍王打算如何處理梁王,與梁國大臣?”

    “這也是個麻煩事,”汁琮答,“本來正想與你們商量,眼下他們孤王關在地牢中,依我所見,斬草總得除根,否則容易留下變數。畢竟誰也想爹死了,兒子過個年後來報仇,是是?”

    項餘與屈分都沒有說話,對視一眼,復又看向耿曙。

    姜恆忽然心中一動,緊接著,汁琮也望向耿曙。

    汁琮說:“國君處死他國王族,終究合規矩,世上只有一個人,可以代表天子,賜死國君。”

    姜恆馬上明白汁琮之意,有權賜死梁王的人,就只有姬珣。而自己與耿曙,則是打著王軍的旗號來攻梁。汁琮這是要讓他們倆出面,與梁人為敵了。

    耿曙正想說“我會這做”時,項餘卻:“饒了他罷,過是個小孩兒,做出事來?”

    汁琮冷笑,說:“項餘將軍倒是對小孩兒很寬容。”

    項餘淡淡:“有家有小,年紀大了,說得總容易對小孩兒網開一面。雍王就沒有子女?”

    汁琮說:“我兩個兒子,一個在落雁,學著當國君;另一個就在你的面前,學著保護國君。既然這說,便權當為他倆積點德罷了。只是關著也是辦。”

    “人交給我,我帶走處置?”項餘說。

    “那就給你了。”汁琮淡淡。

    屈分臉『色』有點奇怪,轉頭望向項餘,顯然他們來前沒有商量過這件事,但項餘也許帶著王室的命令,要保梁國國君,只是這有呢?

    姜恆猜測是為了控制梁人的民心,如果決定權在他手上,他也會這做的,與其殺掉一個二歲的孩子,激起梁國上下的悲憤,如封他個侯,讓他活下來更好。

    汁琮撣了下袍襟,示意這就結束了?

    “那便商量完了。”汁琮說,“你們時候去朝熊耒回報?”

    屈分笑:“王陛下讓我們依照禮節,北迎天子之證,說得,還要叨擾天了。由末將親手接下金璽,屆時再動身南下。”

    在場所有人都明白了屈分的暗示,拿金璽,郢軍這是會走了。至於拿之後,撤撤,還得看他們的心。

    汁琮沒有生氣,也沒有重複先前的話,笑:“也好,那我盡快讓落雁送過來。”

    “很好,”屈分說,“這段時日,末將一定會約束手下兵士,兄弟之邦,以和睦為上。”

    “兄弟之邦。”汁琮讚許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意為談判結束,逐客。

    屈分與項餘各自起身,都看了姜恆一眼,姜恆卻依舊坐著。

    “我們在外頭等你。”項餘朝姜恆。

    姜恆點了點頭,這是他們來前商量好的,郢人的部隊還駐紮在宮外,這一來,汁琮就下了手了。

    汁琮笑:“項將軍還請回罷。一個是我兒子,一個是我外甥,等?”

    項餘忽然轉身,那一刻,他竟是流『露』出絲毫將汁琮放在眼中的氣勢。

    “若我沒記錯,姜大人的身份還是質子罷?”項余正『色』,“末將帶他過來,自然也該帶他回去,這是王陛下的吩咐。”

    說著,項餘又『露』出嘲弄的笑容:“雍王想趁機討他回去,這可行。”

    姜恆在這一刻,知為何,忽然覺得項餘有點像一個人。那個人,險些已他遺忘了,那種“我既然帶了你來,就要帶你回去”的語氣,像極了那個很久以前,太子靈派他身邊,貼身伺候他的鄭國人“趙起”。

    “說得對,”汁琮沒有堅持,“孤王虛心接受意見,請兩位將軍在殿外稍等。”

    項餘於是朝姜恆點頭,與屈分轉身出去。

    殿外,天光慘白,屈分抱著手臂,壓低了聲音:“這與吩咐的一樣。”

    項餘打量屈分少傾。

    “他交金璽,”項餘揚眉,“接下來就動手。”

    屈分:“項將軍。”

    項餘絲毫讓:“屈將軍。”

    屈分說:“這裡是我說了算,我有太子密令。”

    “密令是他讓我交給你的。”項餘說。

    屈分現出疑『惑』神『色』,轉念一想,項餘說:“但我會阻止你,你最好想想清楚。熊安的決策,也是時時都正確。”

    “我是拿王家俸祿的人,”屈分說,“當兵的,只要按吩咐做就行了。反而是你,項餘,你覺得,自己管得太寬了?”

    項餘做了個“無可奈何”的手勢,說:“既然執意如此,你就去準備罷。”

    屈分居高臨下,審視了項餘一番。

    “我在這裡等他們,”項餘又說,“畢竟金璽還沒手,你說是是?”

    屈分冷笑一聲,沿著台階下去。項餘在台階上坐下,聽見殿內傳來爭吵聲,感覺了耿曙的怒火,因此,他覺得自己有必要修正,曾經對這名雍國王子所下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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