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奇幻 都市言情 武俠仙俠 軍事歷史 網游競技 科幻靈異 二次元 收藏夾
  • 放肆文學 » 軍事歷史 » 山有木兮» 第123章雪山巔
  • 熱門作品最新上架全本小說閱讀紀錄

    山有木兮 - 第123章雪山巔字體大小: A+
     
    耿曙反復告訴自己,他沒有證據,他需要找到證據,並在適當的時候告訴姜恆這件事,讓他自己決定。只要姜恆需要他,他無論什麼都能去做,大不了就是個死,有什麼好怕的?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郎煌在騙他,這一切是假的。

    可當他看見界圭的面具時,他已無法說服自己了,而且他始終認為,這不可能是郎煌離間他與雍王室的惡作劇。

    姜恆:“?”

    姜恆抬頭,看耿曙,用書拍拍他的側臉,問:“你又怎麼了?”

    耿曙今天又開始心不在焉了,猛然回神,說:“沒……沒什麼。昨夜沒睡好。”

    姜恆扳著耿曙的臉,在他嘴角上親了下,兩人在馬車裡避開了外人,他便像以往一般放肆了。

    耿曙滿臉通紅,不自覺地抿了下唇,轉過頭去,竟有點緊張。

    “我……恆兒。”耿曙說。

    姜恆又伸手進耿曙脖領裡掏,掏出玉玦,耿曙當即做了個前所未有的舉動,勾住了繩,說:“做什麼?不能給你。”

    耿曙那舉動純粹是下意識的,現在與從前完全不一樣了,姜恆才是另外一塊玉玦的持有者,不,他就是另一邊星玉,而自己則是這一邊。他們就像這兩塊玉玦,從來到這個世上,便注定有了彼此依存的命運。

    姜恆:“我、不、要!收著你的破爛罷!”

    姜恆不搭理他了,開始在馬車座位下翻找。

    耿曙想起來了,問:“你給我編了穗子嗎?”

    姜恆懶得答話,找出紅繩,開始編。耿曙訕訕地想說點什麼,奈何嘴拙,不知怎麼討好姜恆,姜恆卻“啊”的一聲,說:“你聽?”

    耿曙趕緊順勢湊過去,抱住姜恆,說:“什麼?”

    姜恆拉開馬車簾,說:“聽見了嗎?有人在吹笛子!”

    笛聲離得很遠,若有若無,耿曙卻也聽見了,皺眉撐著車簾。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姜恆跟著笛聲,輕輕『吟』唱道。

    “是界圭。”汁綾公主的聲音說。

    “他會吹笛子?”姜恆震驚了。

    “會。”汁綾騎著馬過來,到馬車前,說,“我大哥還在世的時候,他天天在宮中吹,稍微惹了他一星半點,就坐在桃花殿裡指桑罵槐地吹這破笛子。大哥死後,他就不吹了,這是他在送你呢。”

    界圭站在滿是冰雪的山麓,戴著銀面具,表情冷漠,吹著一桿越笛,笛聲傳下山去,遠遠傳向大路上。

    姜恆的車隊已成為一行黑點,界圭收起越笛。

    “當初殺我沒殺成,是不是很後悔?”郎煌來到界圭身後,說道。

    界圭沒有回頭,眺望山下,漠然道:“人各有命,這是太后說的,既然你沒死,就是天意使然,有什麼可後悔?”

    郎煌活動手指,捏了幾下指節,說:“早知道你不會持之以恆地來殺我,我就不用這麼慌張,急著把這件事說出去了。”

    界圭冷漠地說:“有人信麼?哪個白痴?叫來我看看?”

    “只有一個人會信。”郎煌皺眉道,“人各有命,天下這麼大,什麼人都有,總有人會信,對不對?”

    界圭不再答話,躍下山林,朝著落雁城的方向離去。

    落雁城前,朝廷送別姜恆出質,大臣們各自散了,太子瀧還站在城牆上,依依不捨。

    汁琮今天選擇步行回宮,衛卓跟在他的身邊,就像許多年來,君臣相伴一般,低聲說話。

    “昨夜殿下在他的寢房內待了一個多時辰。”衛卓說。

    “汁瀧是個單純的孩子。”汁琮對親兒子的個『性』,實在很頭疼。

    他太容易信任人了,對於國君來說,這不是什麼好事,不過一切都很快會結束,姜恆的威脅眼前已變得不重要。然而殺了姜恆,未來就怕還有李恆趙恆,這個恆那個恆,什麼時候,兒子才能在大臣面前樹立儲君的威嚴,不要那麼言聽計從?

    “人已經吩咐跟過去了罷?”汁琮自打衛卓提議以來,還沒見過那群刺客呢。

    衛卓答道:“鳴沙山的門主已派他們進關。”

    汁琮說:“打發他們點錢當經費,一群西域人,會說漢話不會?”

    “血月手下的孩兒們雖然自小在輪台長大,卻都是漢人出身,”衛卓說,“王陛下大可放心。”

    汁琮點了點頭,衛卓又現出為難神『色』,說:“但血月有一句話,須得知會陛下,雖說盡量到一年後再動手,可就怕情況說不好,想動手,還須提前刺探。”

    汁琮明白衛卓話中之意:要下手殺人,須得有最好的時機。就像耿淵埋伏多年才動手一般,這個時機也許要等待很久,也許就在一兩天之內到來,哪怕成名的刺客,也無法決定這個時間點。

    “時機交給他們自己判斷罷,”汁琮說,“早幾天晚幾天,沒有多大區別。”

    汁琮暗示如果合適,大可提前刺殺姜恆,衛卓便放下了心。

    “但記著,”汁琮說,“不要碰汁淼,否則說好的報酬,就全沒了。”

    衛卓忙躬身道是。

    大寒,徵鳥厲疾,水澤腹堅。

    姜恆再一次看見了玉璧關,情況比軍報中描述的要嚴重不少,而這都拜宋鄒的火攻之計所賜,一個月前那場大火藉著風勢,無情地吞噬了兩側山頭,並燒死了近八千名梁軍。如今兩山被燒得光禿禿的,覆著新雪,不時還有小型雪崩從山頂滑下。

    “你部下燒的,”汁綾說,“燒得還挺是時候,宋鄒看模樣斯斯文文,也是個狠角『色』。”

    姜恆無奈道:“必須速戰速決,沒有辦法,戰術是我哥制定的……”

    “很好啊,”汁綾道,“燒的反正不是我。”

    姜恆站在關牆下抬頭看,只見玉璧關被熏得漆黑,在這場大戰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跡,從一個月前奪回關隘起,汁綾便吩咐一千名士兵日夜擦洗關牆,足足一個月時間,只恢復了兩成。

    耿曙『摸』了『摸』海東青的頭,辛苦它在其中傳信,還受了傷。

    姜恆看了一圈,大部分防禦工事都被燒毀了,耿曙重新與汁綾商量布防,兩天后,車隊復又啟程。

    離開玉璧關,便真正進入了中原地域。

    “其實現在回想起來,”姜恆朝耿曙說,“陸冀的目光還是很長遠的。”

    耿曙道:“你又知道是陸冀?”

    “東宮的規劃,”姜恆說,“多半出於他手,不會有別人。你看管魏像是會抓天子當人質的麼?”

    兩年前雍兵入關,控制了洛陽沿線的官道,一路深入中原腹地,直抵長江北岸、玉衡山下的嵩縣,這就使得雍國得到了一條狹長的、南北走向的長廊。也正因如此,姜恆與耿曙南下竟不會遭到任何國家的伏擊。

    “去洛陽看看?”耿曙說。

    “算了罷,”姜恆答道,“回頭再說。”

    睹物思人,當初的洛陽已被一把火燒成白地,那是姜恆與耿曙的另一個家,潯東與洛陽都被火燒了,有時姜恆總覺得自己是不是五行里缺點什麼,每次都會碰上火災。

    耿曙站在高處,眺望遠方曾經的王都,又轉頭,望向遙遙相對的另一道高崖,那是他曾經萬念俱灰,想縱身一躍去陪姜恆的地方。

    幸好沒有。

    “也是。”耿曙說,“只要人活著,就總有希望,走罷。”

    那是他們分離五年後又重逢的逃亡之路,昔時戰『亂』的痕跡已被植被所掩蓋,哪怕再慘烈的戰場遺跡,一旦覆上了千萬新芽與藤蔓,亦有欣欣向榮的氣息。

    車隊持續行進,最終抵達嵩縣。

    “哎,又回來了。”姜恆進城主府,第一件事就是脫光了去泡溫泉池,時值隆冬,嵩縣卻一如既往地四季如春,只不過每次回來,都匆匆忙忙,逗留時間不超過三月,沒有一次能好好享受的。

    “匯報軍隊情況。”

    耿曙今天沒有陪姜恆去泡澡,回府後先是召集將領與宋鄒議事。

    “就這麼忙嗎?”姜恆道。

    “你先去。”耿曙說,“得抓緊時間,咱們不會在嵩縣待太久。”

    宋鄒抱著軍務文書上來,耿曙便示意他說。

    姜恆尚不知道耿曙像在躲避什麼,這一路上他總覺得耿曙有點心虛,舉手投足也有點不自然,總像有心事般,問他又不說,姜恆便將它簡單地歸結為:耿曙在考慮出質的事。

    他在溫泉池中泡了許久,等耿曙來,耿曙卻還在議事,最後姜恆泡得頭暈眼花,實在不想等他了,拿著梅子水邊走邊喝,回到正廳中,見人已散去,耿曙依舊端坐,埋頭翻看軍事情報,宋鄒在旁坐著。

    “洗好了?”耿曙說。

    “等你半天了。”姜恆說。

    “那我去罷。”耿曙答道,旋即起身。

    姜恆心道剛才怎麼不來?於是懶洋洋倚在榻上,朝宋鄒說:“有什麼說的?”

    “還真有不少,”宋鄒笑道,“太史大人選中新的天子了?”

    姜恆沒有回答,耿曙卻『插』話道:“沒有,試試而已。”

    “快滾!”姜恆說。

    耿曙快步走過長廊,前往浴池,途中不禁嘆了口氣,他竟有點不太敢與姜恆赤|『裸』相對了,尤其在懷疑他不是自己的親弟弟之後……當他看見姜恆白皙的肌膚、肩背的線條、猶如白馬般修長瘦削的身材時,他心裡總會出現一個念頭,他怕控制不住自己。

    不僅如此,這一路上,耿曙也必須強行與姜恆保持距離,不再像從前一般主動親他的唇,一旦失去了這層束縛,以往許多理所當然的舉動,剎那就被賦予了新的含義。

    譬如姜恆的嘴唇灼熱而柔軟,脖頸有股很淡的香味,是他一向最喜歡的。

    但耿曙一夜之間醒悟過來,尤其在灝城那日,自己按著姜恆纏綿接吻的景象總反反复复浮現在面前,當真讓他血脈上湧。

    唯一的辦法就是衝冷水,讓自己清醒一點。

    正廳內,姜恆手上依舊編著他的穗子,隨口道:“未來的錢,將大量經過嵩縣,往代、郢兩國流轉,你知道有多重要,千萬當心點,別給我們惹事。”

    “是。”宋鄒答道。

    嵩縣既是長江的港口,又與郢、代二國接壤,陸路商隊可通西川,水路可通江州,接下來,雍的錢將通過此地換成貨物,有流轉,便有油水可撈。姜恆很清楚宋鄒不可能是完全的清官,只提醒他不要做得太狠,凡事必須以大局為重。

    “太史與上將軍,想必這次也不會待太久。”宋鄒說。

    “三天后就走了。”姜恆答道。

    宋鄒沉『吟』,姜恆問:“四國有什麼重要消息?”

    “情況與落雁城的判斷並無太大出入。”宋鄒說,“太子靈敗走,經潼關撤入代國境內後,如今已回到國都濟州。老鄭王恐怕撐不過今年了,趙靈再無餘力出兵,何況盟友梁國折損近萬,逃出了玉璧關。趙靈的聲望已落到谷底,五年之內,不可能再發起再一次聯軍。”

    “其他的,”宋鄒想了想,說,“都匯報予上將軍了。但有一件事,卻是關於汁琮的,方才來不及說。”

    姜恆揚眉作詢問表情,心道我信你個鬼,什麼來不及說?一定是不想告訴耿曙。

    姜恆:“廟堂之爭?”

    宋鄒:“江湖傳聞。”

    姜恆已有很久沒聽過江湖傳聞了,倒是有點好奇。

    “您聽說過一個叫'血月'的組織麼?”宋鄒說。

    “聽過。”姜恆的回答讓宋鄒大為意外,但宋鄒轉念一想便懂了,自言自語道:“確實該當是聽過的。”

    “但也僅僅是聽過而已。 ”姜恆說,“曾經在師門中,鬼先生說過,這個組織始終想入駐中原,控制神州天子,組建影子朝廷,不過沒有成功,也許運氣不太好罷?”

    宋鄒道:“他們是起源於輪台東地的一個西域門派。”

    “唔,”姜恆說,“培養刺客的組織,聽說他們的刺客非常了得。”

    宋鄒說:“還聽說,輪台人會不定期地到中原來,甄選六歲以下的孩童,帶到血月中培養,讓他們充任殺手,為各國國君辦事。太史大人覺得,他們的本領如何?”

    姜恆打著手上的絲絛,答道:“不太清楚,你覺得呢?比起我爹怎麼樣?”

    “傳說血月中頂尖高手,足夠與中原的大刺客平起平坐。”宋鄒想了想,答道。

    “都說我哥的武藝已經與我們的爹生前差不多了,”姜恆笑道,“若有天碰上,我倒是很好奇。”

    宋鄒說:“也許有這個機會?我們的商人打聽到一個消息,血月與雍王達成了一個協議。”

    重頭戲來了,這是姜恆完完全全不知道的,汁琮瞞過了所有人,他甚至猜不到是誰在其中牽線。

    宋鄒有自己的情報網,告訴他這點,也是在暗示他,汁琮一定還有別的計劃,讓他務必注意。

    “知道了。”姜恆說。

    耿淵琴鳴天下,給中原四國帶來了前所未有的震撼,讓他們徹底清醒過來——以一個人的力量,可以造成如斯影響。國家與族人的未來被控制在武者手中,這非常危險。

    而琴鳴天下也昭示著一個時代的過去,從此各國加強了御前侍衛的訓練,豢養身手強大的武士門客,力圖改變這一切。如今中原,大刺客已絕跡,四國不遺餘力地收編或剿滅尚武組織,以避免再有耿淵之流的出現。

    要下棋就得遵守規則,絕不能一言不合就掀棋盤。如今大刺客裡,行跡確定的只有一個界圭,羅宣遠走海外,神秘客也有許多年未曾聽見消息了,刺客們最輝煌的時候已消逝,汁琮卻依舊不死心,意圖引入新的變數。

    這不是好現象,但至少目前來說,姜恆不需要忌憚任何刺客,因為他的身邊有耿曙。


    上一頁 ←    → 下一頁

    放開那個女巫三界紅包群寒門狀元西遊大妖王最強妖孽
    三國之召喚猛將會穿越的流浪星球唐朝好地主明天下我的大小美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