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尾隨

　　小瘸驢子話癆精：原修原修原修！

　　原修：在在在。

　　小瘸驢子話癆精：明天單人總决賽嗷！

　　原修：好死不送。

　　小瘸驢子話癆精：QAQ

　　小瘸驢子話癆精：【地雷】【地雷】【地雷】

　　***

　　今天陽光不錯， 陸蔓蔓抱著被子，和寢室的姑娘們去宿舍大樓前面的寬敞花壇曬太陽。

　　剛走出寢室大門，便見前方幾個穿體恤的男生圍過來。

　　見他們臉色不善，程遇本能地將倆女孩攔在身後， 防備問：「你們幹什麽。」

　　「我叫周嘉良， 學校《大逃殺》真人競技社團的社長。」

　　爲首高個子穿牛仔衣的男生自我介紹之後， 看向陸蔓蔓：「我找她有點事。」

　　陸蔓蔓打量幾個男生，人高馬大，每個人臉色都綳得很緊，乍一看還以爲打架鬧事來的。

　　「我是陸蔓蔓。」她走上前來：「你找我什麽事？」

　　周嘉良指了指不遠處的梧桐樹：「我們過去說。」

　　陸蔓蔓跟周嘉良走到沒人的小樹下講話， 程遇她們就站在不遠處，目不轉睛盯著他們。

　　周嘉良笑了聲：「真想不到， 蟬聯單人晋級賽冠軍和積分最高的黑馬m4，居然是個妹子，除了w以外，我沒見過有妹子玩真人競技能玩好的。」

　　陸蔓蔓說：「噢， 那你真是少見多怪了。」

　　周嘉良：「......」

　　真不會說話。

　　周嘉良輕咳一聲，問道：「你想學w麽？」

　　陸蔓蔓淡定說：「實不相瞞，本人正是w。」

　　「有野心。」周嘉良乾笑一聲：「還很有幽默感。」

　　陸蔓蔓：......

　　「看得出來，你應該是w的粉絲，不過說實話， w的成功，跟她本人無關啦，是歷史大環境造就了微笑w， 她伴隨真人競技一起成長，那個時候，出來打職業的起點比現在要低得多。」

　　陸蔓蔓：......

　　你當著w的面質疑她本人的實力你狗日不怕被打？

　　周嘉良全然沒有注意到陸蔓蔓臉色的變化，他自顧自說：「然而這項競技運動發展到今天的程度，參與者越來越多，女生在游戲中明顯不占優勢，w已經成爲過去，也永遠不會再有第二個w。」

　　「......」

　　「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周嘉良見陸蔓蔓發呆，放大了音量：「我說，到此爲止吧，獎金你拿了，風頭出了，名聲也有了，到此爲止，不要再參加比賽，如果真的喜歡這項運動，我考慮讓你加入我們真人競技社團，平時打打游戲局。」

　　陸蔓蔓憋了良久，緩緩抬起頭，輕聲冷哼。

　　周嘉良不明所以：「你說什麽？」

　　「你是聾子嗎？」

　　陸蔓蔓突然放大了音量，怒吼：「我說，滾到你媽媽隔壁老王家去！」

　　這一聲怒吼，就連不遠處的程遇都聽到了。

　　她哆嗦了一下子，對身邊競技社團不住對她拋媚眼的胖男孩說道：「我小姐姐中文七級還沒過，只會講粗口。」

　　胖男孩憨笑一聲：666

　　***

　　溫暖的陽光漫遍全身，被單經太陽曬過之後，散發出獨有的一種奇异味道，陸蔓蔓在科普雜志上看到說，這種味道，其實是微生物死掉的氣味混合臭氧散發出來的。

　　三個女孩坐在花壇的橫椅上，曬太陽，懶懶散散。

　　「你這次可能真的頂到人家的g點了。」

　　程遇淡定解釋：「學校這個真人競技社團，出來不少人都加入了職業俱樂部，在學校裡，他們自封爲職業隊員的試金爐，這次比賽，你搶了他們社員不少的風頭。」

　　陸蔓蔓不屑撇嘴：「那又怎樣，各憑實力還有錯？」

　　夏天瞪大眼睛：「g點在哪裡？」

　　「兒童不宜。」

　　程遇撓了撓夏天的腦袋，繼續對陸蔓蔓道：「社團有人想憑藉這次比賽，獲得職業俱樂部的青睞，也有人想憑藉這次比賽，抬高自己的身價，這些都是實打實的利益，橫空而出一個m4，狂攬人頭勢如破竹，當然頂了他們的g點，忙不迭要過來找你談判。」

　　陸蔓蔓置氣說：「找我就找我，扯什麽w，說她能有今天的地位，是時代造就的，和她本人無關，這就讓我很生氣了。」

　　程遇道：「直男癌愛說什麽說什麽，你左耳進右耳出，反正又不是在diss你，瞎激動什麽。」

　　陸蔓蔓：......那還真就是在diss我本人。

　　夏天問陸蔓蔓：「那你打算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明天收下單人賽總冠軍，然後...然後...」

　　陸蔓蔓想了想：「然後繼續打接下來的雙人賽！」

　　程遇訝异：「你還想打雙人賽？」

　　「今天可以說是很生氣了。」

　　陸蔓蔓攥拳：「既然他們覺得我擋了他們的道，那我就......把他們剩下的路都擋了讓他們無路可走誰怕誰！」

　　「單人賽！雙人賽團體賽的冠軍我都要拿！滾他媽媽的隔壁老王，看不起w是女孩，我要讓他們嘗嘗被女孩壓在身下瘋狂蹂躪的滋味！」

　　夏天捂嘴，低聲對程遇說：「壓在身下瘋狂蹂躪，哇想想畫面都覺得...」

　　「鬼畜。」

　　程遇淡定接嘴。

　　***

　　梯級教室裡坐滿了學生，下午的課程，總是讓人昏昏欲睡，尤其老師講課的聲音平靜無波，就像蚊子在嗡嗡撓耳朵。

　　原修半倚在桌邊，呵欠連天。

　　不過他身後一波女同學倒是很躁啊，從這節課開始到現在，哢嚓哢嚓對著他背影拍照的手機就沒有停下來過。

　　教西方經濟學的老師是個五十歲的禿頭，雖然他沒有說什麽，但看得出來相當不滿，朝原修看了好幾眼，目光不耐。

　　原修回頭，指尖放在唇邊對女生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同時勾起一雙蕩漾的桃花眼。

　　女生們簡直要癲狂了：「哇他嘴唇撅得好性感，老子想親！」

　　「他在對我微笑哎！」

　　「媽媽呀我要暈了！這騷包。」

　　「走走走組隊日了他。」

　　「算我一個。」

　　......

　　激動歸激動，女生們還是聽話地放下了手機，男神的面子可以不給，但是老公的面子一定要給！

　　下課的時候，一波女生捧著小心心少女系筆記本，來找原修簽名了。

　　原修簽了幾個字之後，晃眼瞥見不遠處教室門口，小瘸驢子身影一閃而過。

　　「抱歉我還有點事。」

　　他迅速起身，拎了包，一路小跑出教室。

　　小瘸驢子今天穿著一件米色寬鬆衛衣，下搭短裙配高幫鞋，很休閒很嘻哈。

　　她手揣衣服裡，垂著肩膀，慢慢地走著。

　　明天就要决賽了，怎麽喪成這個樣子？

　　原修一路尾隨陸蔓蔓，來到學校樹林邊的小木屋鬆餅店。

　　她買了一塊花生鬆餅，要了一杯熱紅茶，獨自坐在小椅子上。

　　嘎吱嘎吱吃得很專注。

　　跟個松鼠似的。

　　一邊吃，一邊嘆氣。

　　原修也買了一杯紅茶，然後坐到她身邊。

　　「唔！」

　　陸蔓蔓見到原修，猝不及防，連忙往邊上挪了挪，然後用衣袖擦掉嘴角沾染的花生醬。

　　原修從包裡抽出紙巾，拎起她衣袖擦了擦。

　　「真邋遢。」他聲音帶著嫌弃的調子。

　　陸蔓蔓稍稍紅了臉，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半塊鬆餅被她拿在手裡。

　　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遠處夕陽斜照著小樹林，斑駁的陽光透過層層密葉落在她的衣服上。

　　近旁有女孩已經注意到了原修，偷摸摸朝著他們這邊打量張望。

　　原修渾然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他問道：「明天决賽，準備好沒。」

　　「需要準備什麽？」

　　「......」

　　看不出他是沒話找話，就不能好好接茬麽？！

　　陸蔓蔓閉上眼睛泄氣地駡自己，蠢貨啊！

　　原修難得的正經說話：「也對，平常心就好，反正對於你而言，這種程度的比賽......」

　　他沒再說下去。

　　陸蔓蔓默默地拿起鬆餅，又啃了一口。

　　沒話說，尷尬死，快找話題啊！問他吃晚飯了麽，廢話剛下課當然沒吃，等等，她爲什麽要找話題，明明是他先坐過來，沒話找話的使命當然應該由他來承擔。

　　「吃晚飯了麽？」原修開口問。

　　陸蔓蔓低頭看向手裡啃瘸的鬆餅。

　　還真是沒話找話啊這傢伙。

　　不知道爲什麽，在微信裡明明有很多話可以無所顧忌地說，但是見了面總覺得迷之尷尬，尤其他就坐在她身邊，莫名其妙就覺得緊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無意識地捋了捋自己的頭髮，挽在耳後，夕陽捧著一抹柔和的陽光，盈著她的臉頰，細微處能見她白晰皮膚上的絨絨毛。

　　原修柔聲問：「是我講話太快了，聽不懂？」

　　哇這個理由棒棒的！

　　陸蔓蔓連連點頭。

　　原修：......

　　聽不懂點個毛綫頭，傻幾把。

　　陸蔓蔓深呼吸，終於開口道：「抱歉噢，今天心情不大好。」

　　「看出來了。」

　　陸蔓蔓低頭，又小小地咬了口鬆餅，說道：「原來w在中國這麽不招人待見。」

　　原修挑眉。

　　原來是被人diss了。

　　「誰說的。」

　　「別管誰說的。」陸蔓蔓低著頭，看著自己的白鞋帶：「是時代造就了w，其實說的沒錯，當年w崛起的時候，真人競技這一行幷沒有特別牛掰的選手，這也是事實。」

　　原修看向她：「所以，作爲w的迷妹，你也開始質疑她的實力了？」

　　「我永遠不會質疑w的實力。」陸蔓蔓篤定說：「她的努力和付出，我感同身受。」

　　「那還鬱悶什麽。」

　　陸蔓蔓抿了抿嘴，看向原修：「那你覺得，w厲害嗎？」

　　原修本來還想皮一下，說『叫聲哥哥我就告訴你』，但是看著陸蔓蔓那雙幽黑的深瞳，無比期待，渴望從他嘴裡獲得認可。

　　自信似乎被打擊到谷底了啊。

　　夕陽漸漸跌落了樹梢。

　　「這是最壞的時代。」他突然開口，嗓音極有磁性。

　　「真人cs競技游戲發展到今天，想打職業賽，不吃天賦那不可能。」

　　陸蔓蔓沉默不語，原修繼續說道：「這也是最好的時代，有天賦的人不會被埋沒。」

　　「但是，但是我仍舊堅信天道酬勤四個字，比天賦更重要！」

　　他字字句句鏗鏘有力，宛如重錘敲打在陸蔓蔓心頭，

　　天道酬勤。

　　凉凉的心仿佛被被澆灌了一壺沸騰的開水。

　　「所以你問我，w厲不厲害。」原修望向遠方，眼眸裡波瀾涌動：「她當然厲害。」

　　陸蔓蔓訝异地抬頭，却見原修深邃的目光是那樣的堅定，就像相信真理一樣，相信自己說出來的話。

　　「在那個時勢造英雄的年代裡，不是別人，不是abcdef，而是w。」

　　她當然厲害。

　　陸蔓蔓垂著眸子，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却不曾想，他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腦勺。

　　「別懷疑，我老婆很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