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綺從小就皮。
爬樹、掏鳥窩、游泳， 在家附近的森林裡瘋跑……跟著家裡人學怎麼下地去照看他家種植園裡的那些花草。他是孫家唯一的男丁，受的磨煉會比他的幾個姐姐。即是長大以後，也喜歡沖浪、玩帆船這些運動， 加上常年健身， 手上氣自然不弱。
幾乎在握手的瞬間， 左安就察覺到對方在針對他， 因此也立馬“回敬”了回去。是他原本以為自己很快就能夠令對方知難而退，畢竟，較眼前這位孫先生， 一看就是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
左安是個戶外博主， 常需要自己動手組裝一些工具，或者是搭建一些設備， 他自認為手上的氣不小。他原本以為很輕松，很快就能分勝負的“較量”竟然意外地遲遲沒能拿下對方。
孫綺朝左安勾了勾唇。
左安微變了臉『色』。
孫綺又加重了道！左安這個時候才倏地意識到，剛剛孫綺並沒有拿他全部的實， 先前竟是一直在探他的底。
狡詐！
孫綺先松開的手。
倒不是孫綺適可而止，而是勝負已分。
他贏了。
男人的勝負心， 就是這麼幼稚且不可喻。
孫綺微帶著傲慢地睨了左安一眼，收回了手， 把手閑適地『插』在褲子口袋裡。
左安倒是沒有表現任何的不高興，還禮貌地朝孫綺笑了笑。
孫綺心裡不爽，面上笑得還挺那麼回事。
項天並沒有覺到這兩人之前的暗『潮』洶湧，他是在認真地想……阿綺跟這位左先生握手的時間是不是長了點？
榮崢、榮絨還有簡逸三個人過來了。
“項天哥！”
簡逸高興地同項天打招呼， 榮絨也朝項天笑了笑。
榮崢他來了， 左安跟項天畢竟今天才認識，再待下去就不大合適了。他找了個借口，朝榮崢、榮絨跟小逸他三人友好地微笑了下， 把水遞給項天后也就先離開了。
項天一時分神，在左安遞給他水的時候下意識地就接過來了。等到反應過來，想要把水還給對方，左安已離開了。是一瓶水而已，他也不好追上去還，於是就打開喝了幾口。
孫綺沉了臉『色』，“什麼人給你的水你都敢喝？”
項天對情緒的知不明顯，可他從孫綺的臉『色』察覺到好友好像是生氣了。
他微微一怔，盡管他不覺得左安會給他一瓶有問題的水，他還是好脾氣地解釋道︰“你跟大榮都在，如果這瓶水真的有什麼問題，我想左安應該不會再遞給我。”
說到底，項天之所以對這瓶水放心，不是因為他對左安沒有戒心，而是因為榮崢項天兩個人都在。他的安全，是來自於孫綺跟榮崢，而不是來自今天才剛剛認識的左安。如果今天有他自己一個人來『露』營，陌生人遞給他的水，他是不會喝的。哪怕對方是他關注了很長時間的up主。
孫綺哼了哼，算是勉強接受了項天的解釋。
榮崢看了眼左安離去的方向，問項天︰“是新認識的朋友？”
孫綺豎起了耳朵。
項天搖了搖頭，“今天剛認識的。我之前搭天幕的時候，起風了，對方好心地找了塊石頭給我壓著。剛剛也是，給了我一瓶水。巧合的是，對方是我關注了很長時間的up。”
項天笑了笑，“是不是挺巧的？”
孫綺︰“……”
巧合，個屁。
…
水的這個話題算是這麼揭過去了。
項天快速地搭好自己的帳篷，他讓榮崢帶著榮絨跟小逸兩個人先去他先前搭好的天幕下面休息，他自己去車上拿『露』營的桌椅過來。或者他喜歡的話，也可以先進他的帳篷休息，是現在天氣比較曬，如果待在帳篷裡會比較熱，沒有坐下天幕下吹風來得涼快。
榮崢道︰“你跟絨絨還有小逸先去那邊休息吧，你把車鑰匙給我，你告訴我桌椅你都放車上哪裡了，我跟阿綺去拿過來。”
是他自己的東，怎麼好讓大榮去拿，項天下意識地拒絕道︰“不。我自己去拿就可……”
項天把人給攔住了，他看了看項天被太陽曬得紅撲撲的臉蛋，皺了皺眉，“你看看你，臉都曬紅了。就按照大榮說的，你去跟絨絨還有小逸他去天幕下休息吧。鑰匙給我，我跟大榮去把東拿過來。”
簡逸湊過腦袋，聲道︰“是啊，項天哥。你一個人把那麼大一個尺寸的天幕都給搭了，太陽又這麼曬。你就讓我哥跟綺哥去拿好了。你跟我還有絨絨一起去那邊吹吹風呀。”
榮絨的脖子從他過來『露』營點的一路有點癢，怕他哥擔心，一直忍著。『露』營地的太陽比來的路上還要曬，他就沒忍住，抬手撓了撓。
榮絨才抬手撓了一下，榮崢就注意到了，他把手裡拎著的帳篷、充氣墊還有睡袋放下，“這裡癢？”
“沒……”
榮崢沒信，“我看看。”
榮崢走到榮絨身後，看了榮絨後脖頸處紅了一片。
“是不是曬到了？我車上有防曬跟曬傷後塗抹的『藥』膏，被我放在後備箱了，不大好找。大榮你帶絨絨去天幕下面吧，我去拿，順把『露』營的東也給一起搬過來。”
太癢了，榮絨忍不住又伸手撓了下，被榮崢握住了。榮崢轉過臉，“阿綺，你陪小天去一趟。”
綺是過榮絨被太陽曬過敏的樣子的，身上一片全是紅疹子，是他這回沒再像早年那樣，笑話榮絨太過脆皮，他應了一聲。
項天握著礦泉水瓶的指尖蜷縮了下。
…
項天帶著孫綺，來到他停車的地方。
孫綺的車也停在附近，他讓項天站著先動，他去車上取下東。
“小天，轉個頭。”
項天打開後備箱，他在思考，等會兒應該先搬哪些東比較好。聽孫綺讓他轉個頭，他也就往後看，頭頂上方罩下一片陰影，他的鼻尖聞好聞的像是夏日海邊吹來的海風的氣味。項天對香水沒有研究，他不像榮絨那樣，能夠稍微一聞，就能說香水的名稱，甚至是成分，他是覺得很好聞。
一頂有著相同氣息的軍綠『色』的漁夫遮陽帽被戴在他的腦袋上。孫綺的指腹無意地擦過項天的臉頰。項天耳朵紅了哄。
孫綺雙手搭在項天的肩上，看了看，微微一笑，“挺好，挺合適。這帽子醜是醜了點，不過挺防曬，不許取下來，聽沒？”
帽簷有點低，項天微微把帽簷抬高，『露』白皙小巧的下巴，“你把帽子給我了，那你自己怎麼辦？”
孫綺睨了他一眼，“我一個在海島長大的人，你覺得我會怕曬麼？”
項天︰“……”
要是不怕曬，那阿綺帶這頂防曬帽做什麼？心知好友就是找個借口，讓自己接受這頂帽子，項天也就接受了這份關心跟好意，他溫和地道︰“謝謝你，阿綺。”
“小事。”
孫綺這會兒他才注意到項天身後的後備箱。他立馬被他塞得滿滿當當的後備箱給驚著了，“怎麼帶了這麼東？小天，你這是把家給搬過來了吧？”
項好脾氣地解釋道︰“都是『露』營要的東。阿綺你等一下，我先把曬傷的膏『藥』找來先。”
項天記得，他的醫『藥』箱是放在最後備箱的最裡面了，因此，需要把後備箱裡大部分的東先往外拿。項天於是先把車上比較大的那個『露』營箱往下搬。
“你這樣得搬到什麼時候？你告訴我，還要搬哪些，我幫著你一起。”
“不了，我自己就……”
項天把裝著炊具的『露』營箱往外拿，他的手忽然一輕——
『露』營箱被孫綺接過去了。
放著炊具的箱子是最沉的，項天連忙道，“真的不了，阿綺，我自己拿就好。”
項天著急地要把孫綺手裡的『露』營箱給接過去，他話聲剛落，孫綺已把手裡的『露』營箱給放在地上了。
問項天︰“還要搬哪些？”
項天好道︰“不都搬下來的。要把那兩個充氣墊還有疊在上面的『露』營椅給搬下來就可以了。我記得醫『藥』箱是放在最裡面的位置的。”
孫綺點了點頭，動作利索地替項天把還有『露』營椅給搬下來。在後備箱最角落的位置，果然看了一早就放項天放進車裡的急救醫『藥』箱。
“阿綺，你先去把醫『藥』箱拿給大榮他，我把這些東搬過去。”
項天走到孫綺邊上，他彎著腰，伸長了手，從後備箱的最裡面從車裡取下醫『藥』箱，轉身遞給項天。
孫綺拎著醫『藥』箱，頓時無語，“……這麼東，你打算一個人搬？”
“是看著而已，走個幾趟，也就……”
孫綺霸道地打斷了項天的話，他把手裡的醫『藥』箱遞給，自己把最重的裝著炊具的『露』營箱給搬起來了，讓項天拿上『露』營椅還有充氣墊，“剩下的東等會兒等我回來取。走。”
“可是……”
“項小天，我生氣了啊。”
說完，也不等孫綺反應，抱著『露』營箱就走了。
項天以為孫綺真生氣了，好拿上醫『藥』箱，比較輕的『露』營椅還有充氣墊，跟上他。
…
兩人回到『露』營地，看到榮崢陪著榮絨兩人站在天幕下，沒到簡逸。
項天把手裡的五把『露』營椅，兩個充氣墊給放下，打開醫『藥』箱，從裡面取了曬傷噴霧遞給榮崢，“小逸呢？怎麼沒到人？”
榮崢把噴霧接過去，“去玩去了。”
榮絨也想要去玩，奈何他自己的皮膚實在太脆皮了。大秋天的，曬個太陽，竟然也能把皮膚給曬傷，榮絨也是萬萬沒有想到的。要不然，他跟他哥兩個人不會一點防曬工作也沒做。
項天榮崢取了蓋子，現在就要噴，建議道︰“是不是需要把身擦一下再噴效果會比較好？你帳篷帶了是不是？你把帳篷給我，我幫你先把帳篷搭起來。”
孫綺把手裡的『露』營箱給放地上，把『露』營椅支開了兩張，他拉著項天在其一把椅子上坐下，“坐。他兩個人又不是沒有手腳。”
榮絨因為皮膚被太陽曬得有點癢，又有點疼，從來營地之後話就一直不。現在天幕下站了一會兒，沒曬到太陽，那種灼疼的覺才緩解了一些，聽孫綺的話，他笑了下，轉過臉對項天道︰“綺哥說得對。”
項天︰“……”
榮崢沒讓榮絨動手，他自己去支的帳篷。榮崢支帳篷的時候，榮絨就站在陰涼處看。
孫綺就不得榮崢跟榮絨兩人膩歪的樣。大榮不就是搭個帳篷麼，有什麼可看的，他自己就隨處地看了看風景。發現小天選的這片『露』營區著實不錯。地勢夠平緩，風景也很好。前頭就是瀑布，山風吹過來，都帶著瀑布水汽的濕潤。山間還開滿了粉紫跟白『色』的山茶花。
唯一美不足的就是，選的這片『露』營區距離那個叫左安的那廝扎營的地方有點近。
榮絨他哥一會兒的功夫就把帳篷支架給搭建好了，盡管他之前沒『露』過營，也沒其他人『操』作過，但是還是能夠從他哥的速度當判斷他哥的動作是流暢的。他好奇地問道︰“哥。你以前『露』營過？”
榮崢︰“來之前看了下視頻。”
榮絨︰“……”
這種滿點的學習技能可真是令人羨慕！
前後不到五分鐘，榮崢就把帳篷給搭建好了，並且鋪上了防『潮』墊。榮崢在鋪防『潮』墊的時候，榮絨就充氣泵給他的充氣墊把氣給充上。
項天要幫忙，榮絨沒讓項天動手幫他，“我覺得還挺好玩的。項天哥你坐著休息就好了。”
孫綺從小在海島長大，山裡頭他來得少，他覺得這三疊山的山水跟景『色』確實不錯。就問項天要不要跟他一起去山裡到處轉悠一下。
項天來到營區，一直忙著打天幕跟帳篷，也還沒四處去逛過，聞言，有些心動。他猶豫了一下，“現在會不會太熱了？”
他戴著遮陽帽還好，阿綺連頂帽子也有。
孫綺以為項天怕熱，極說服道︰“我就去瀑布那邊。瀑布底下涼快。”
項天問絨絨要不要一起過去，這樣就可以水桶去水潭那裡取下水，回來把水燒開一下就能擦澡了。這裡去瀑布那邊，可以走樹下過，就不太曬。
榮絨還沒回答，項天就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啊。帶上這個大電燈泡做什麼？咱兩個人約會去。”
搭著項天的肩，把人給勾天幕，往瀑布方向去了。
…
孫綺跟項天到了瀑布，才看左安跟他的幾個朋友也在。
幾個人似乎在拍視頻，左安的手裡拿著自拍桿，到項天過來，還朝項天所在的方向抬手打了下招呼。
項天微微局促地朝左安點了點頭。
瀑布下面，有個瀑布的水流沖積而成的水潭。走近水潭，瀑布的水花濺起，像是迸濺的碎玉，落在肌膚上，沁涼生寒。
左安他應該是在拍瀑布，孫綺對水潭其實挺興趣，但是他對入人的拍攝畫面可就一點想去也沒有了，勾著項天的肩膀，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水潭順流而下，就是一條溪澗。孫綺就搭著項天的肩，順著溪澗往下走。溪澗的兩旁，開滿了粉白相間的花以及白『色』的山茶花。溪澗的兩旁還種著香樟跟其他不知名的樹，沿溪澗走著，一點也不會熱，比『露』營區涼快了。一路上都是清脆的鳥叫聲跟潺潺的水流聲。
孫綺在崇綠島上了花草樹木，他是一個尤其喜歡大城市的燈紅酒綠的人，很少會到山裡來，這次倒是挺有興致。
不同於孫綺，項天是很喜歡大自然的人。他到溪流的對岸開滿了紅白相間的花，其有好幾朵幾乎快要貼在了水面上，驚奇地問道，“阿綺，這是什麼花？怎麼一棵樹上還能開紅白兩種顏『色』的花，好漂亮？”
孫綺的祖上，就是靠位於崇綠島的種植園發的家，孫綺從小就跟花草樹木打交道，可以說是行走的植物百科全，要問他，孫綺就幾乎沒有答不上來的。
果然，孫綺看了一眼，就認來了。
“是木芙蓉，喜歡長在溫暖濕潤的地方，特像是河邊，還有這種溪水邊。以前南方的農村很常的。特是我符城一個叫芙蓉村的地方。以前芙蓉村的官道兩旁，全是這種一株有兩朵花『色』的木芙蓉。幾乎走幾步，抬頭就能到像碗那麼大的芙蓉花。在芙蓉樹的下面，會有村民吆喝著賣瓜，香瓜，紅薯。芙蓉花期長，如果當年溫度比較高，在我符城，能從六七月，一直到十月底，十一月初都能到芙蓉花的身影。”
項天以前周末跟寒暑假，大部分時間都是被媽媽要求待在家裡寫作業。他是很難得，很難得才會被允許去玩。去『露』營、旅遊這些事，在小時候的他看來是一件比登月還要難的事情。
有一年，學校組織秋遊。以往，他爸爸媽媽都是拒絕了的，那一次，爸媽破天荒同意了。
那是他第一次，坐在學校的大巴，跟同學一起去郊區秋遊。他第一次秋遊，沒有驗，連秋遊要備上吃的、喝的他都不知道。他到了車上，看同學一個個從背包裡掏零食跟飲料，饞得吞了吞口水。
他的包裡有作文本跟筆。媽媽說他作文得分比較低，容易拉分，是老師建議爸媽，要帶他去走走看看，有而發，作文才能寫得生動，寫得好。
他以為，大家都是跟他一樣，去是為了積累寫作素材。後來他才知道，除了他，大家背包裡裝的全是零食跟飲料，沒有一個人裝的是作文本，甚至連筆跟橡皮也沒有一個同學有帶。
在大巴上的失落，在抵達目的地之後，瞬間就被當時到的風景給『迷』住了。
那是他第一次到小溪，第一次會到作文裡寫的，“小溪嘩啦啦地唱著歌”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以及古詩詞裡“時時聞鳥語、處處是泉聲”又是怎樣一種意境。
很長一段時間，項天枕在枕頭上，似乎都能聽小溪潺潺的水流深，還有開在小溪邊的不知名的野花。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他就『迷』上了大自然。那天回去之後的遊記作文，他得了滿分。是，那次秋遊之後，媽媽以他現在已能夠很好地寫優秀作文為，就再沒同意他參加學校的春遊或者秋遊。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他才有機會自己一個人帶上帳篷，去看山川跟大海。
項天是最喜歡聽孫綺說這些花花草草的事情的。在項天的認知裡，對於植物的認知跟了解方面，再沒有人比阿綺還要厲害。
項天聽得入了『迷』，沒提防腳下，不小心，腳底踩滑，左腳滑入了溪澗裡。
身瞬間失去平衡，項天低呼了一聲，“啊——”
孫綺伸手拽了項天一下，及時地給攔腰抱住了，項天這才沒有摔到溪水裡。
項天被剛才的意外嚇了一跳，他穩住身，轉過頭，跟孫綺兩人鼻尖對著鼻尖。
項天呼吸間，灌入的全是孫綺的氣息。他的心就像是被擂響的鼓聲，重重地“咚咚”了兩下。
項天下意識地就要往後退一步。
“，小天哥，我能拽你一次，不代表能拽你第次啊！想什麼呢？”
孫綺攬在項天的腰間，把人往邊上帶了一點。
孫綺口無遮攔慣了，每次揶揄他的時候就喜歡喊他“小天哥”。項天比孫綺要小，喊的人一點也沒有難為情的意思，倒是項天每次都要被鬧得燒紅了耳朵。他能盡可能地控制住耳朵的溫度，不要讓那份熱意蔓延到臉上。
項天︰“謝謝你，阿綺。”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
項天走了幾步，停了下來。
“怎麼了？”
孫綺回過頭，項天一臉無奈地道︰︰“我的鞋子濕了……”
孫綺︰“……你鞋子濕了，你現在才發現？”
項天好不容易降下去溫度的耳朵又燙了起來。剛剛阿綺離他太近了，他根本沒心思去注意到旁的。
孫綺好在項天的面前蹲下身，“上來，我背你。”
“不，不了。是鞋子濕了而已。”
“小天，你該不會，想要穿著這濕的鞋子，走回去吧？”
山水太寒涼了，今天天氣再熱，畢竟已是秋天。就這麼一路穿著濕鞋襪回去，肯定要生病。
“我……”
孫綺打斷他的話，“把鞋襪脫了，拿在手裡。上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