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曼懷孕了， 懷孕快七周。這段時間，她經常覺嗜睡，容易疲倦。因為根本就沒往懷孕那方面去想， 隻自己是前段時間被媒體、記者給弄神經衰弱， 沒有睡夠， 才會格外困倦， 也就沒在意。

天前阮玉曼感覺小腹有點疼，還有點落紅，夫妻兩人這才有點著慌了。簡卓洲陪著妻子阮玉曼去醫院檢查， 才發現阮玉曼懷孕了。經檢查， 阮玉曼有先兆『性』流產的征兆，所以需要住院觀察跟保胎。

阮玉曼懷孕後心情不大穩定， 簡卓洲就想著喊簡逸去，陪陪她。簡逸跟爸媽一直都維持著聯系，簡卓洲知道簡逸今天回符城， 就給簡逸打了個電話，讓簡逸去醫院陪陪妻子。

按說， 懷孕是一件喜事。如果榮絨已經回簡家，一家人相處其樂融融， 這個時候添一個小生命然沒有問題。問題是現在榮絨沒有回簡家，阮玉曼在這個時候懷孕，榮絨的身份就注定有點尷尬了。

“我問小逸，真的就是意外懷孕。你母親都不知道自己懷孕了， 在住院的前天， 還一直在幫著你父親打理花店。你母親怎麼說也算是大齡產『婦』了，們要是計劃懷孕，這段時間就不可能讓她這麼『操』勞。絨絨， 們不是計劃要的孩子，這少也說明們……”

是計劃要的孩子，還是意外要的孩子這兩點在榮惟善看來區別可就大了。

要是計劃要的孩子，說明夫妻兩人可能就沒想再要榮絨回去，說白了，就是榮絨能夠回簡家不抱有希望了。也就是家們經常開玩笑的那樣，既然大號找不回了，就準備重新開個小號，從頭開始練。不這件事上，應該是意外的可能『性』大，只能說天意弄人。這孩子來時間……哎，也不知道說是巧還是不巧。

“喵~~~喵~~~”

薄荷好一段時間沒見榮絨了，榮絨跟榮崢剛回來那會兒，也不知道躲在哪睡覺。這會兒也不知道是聽見聲音，還是聞見味了，邁著貓步跑了走了來，身體輕盈地躍榮絨的膝上。

榮絨把放在薄荷的肚皮上輕撓，語平靜地打斷了爸的話，“挺好的。”

榮崢眸光微沉。

挺好的，又是挺好的。那個時候，爸媽問榮絨的意見，跟簡逸兩個人輪流在各自的家住一段時間，絨絨也是回答挺好的的。尋常獨生子女家庭，如果父母在子女上大之後計劃二胎，不少獨生子女都認為二胎的出身會損害們的切身利益，因此反厲害，何況是榮絨這樣的情況。

那個孩子，一出生就在簡家，（她）跟簡家的羈絆注定是深刻的，榮絨呢？如果回簡家，那種外人的感覺只會更加強烈。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會好？

榮惟善沒想兒子的反應能夠這麼平靜，這讓跟妻子原本準備了一肚子安慰的話壓根也沒機會說出口，同時心小兒子也更擔心了，“絨絨……”

榮絨彎起唇，笑了下，“們有了新的孩子，我就不再是們唯一的孩子。們不需要再把希望寄托在我一個人身上，也不用再勉強們自己接納我。們有了新的生命的延續，會有全新的生活。不管我，還是們來說，的確是一件喜事。”

上輩子，這個時候已經離開簡家了。不知道阮玉曼後來是不是也懷孕了，中沒有提及。

無所謂。

舊生命的消逝，新生命的誕生，萬物都是這樣，周而復始，生生不息的，不是嗎？

榮惟善聽了心頭一驚，這孩子的心思太通透了，張了張嘴，剛想說麼。應嵐朝搖了搖頭，意思是，既然孩子不想提這個話題，就不要再提了。

薄荷被撓舒服眯起眼，舒展著四肢，在榮絨懷換了個姿勢，忽然榮絨衛衣連體帽的帶子起了興趣。仰著腦袋，一雙琥鉑『色』的眼楮一瞬不瞬地盯著一晃一晃的帶子。

榮絨都跟小家夥處了兩輩子了，這家夥一專注，準沒好事。在它伸出爪子，抓的帶子之前，榮絨就在它的腦門上敲了下。

薄荷不死心。只是它這回爪子還沒伸出去，被被它大伯給抱走了。大伯的掌比鏟屎官霸霸的還要大，擼它肚皮的動作要更輕，也更舒服，薄荷也就乖乖地待在榮崢的懷，沒再調皮。

榮絨低頭『摸』了『摸』趴在哥懷的薄荷的腦袋，榮崢的指尖踫了踫榮絨的。著爸媽的面，榮絨沒敢回握，隻也沒有挪開，就讓哥的背挨著的背。

薄荷發出舒服的咕嚕聲。

榮絨仰起臉，“爸，媽，我肚子餓了，我們可以先開飯嗎？還是簡逸？”

榮惟善連忙道︰“喔，不用，不用。小逸打電話回來，說晚上可能要遲點回來。我跟吳姨說一聲，我們先吃吧。”

應嵐也出聲道︰“既然絨絨餓了，就先開飯吧。”

…

晚上的菜『色』很豐盛。應嵐、榮惟善一個勁地給榮絨夾菜，只要是夾榮絨碗的，都會吃一乾二淨。

在榮惟善又把一塊大筒骨放榮絨碗的時候，榮崢把放在了榮絨的碗上，“不要給添了，該撐著了。”

榮絨鼓起一邊腮幫，咀嚼著嘴的肉，“哥，我還能……”

榮崢睨著，“你還能麼？還能繼續吃？吃完再吃消食片？”

桌子底下，榮絨踹了坐在面的哥一腳，“哥，能不拆台？”

榮崢把伸來的腳給用雙腿給夾住了，“不能。”

語還是一如既往地正經。

榮絨的臉頰一下就紅了，的腿試著從哥的雙腿抽出來，沒能成功。又不敢動作幅度太大，就怕被爸媽給發現了。榮絨萬萬沒想，哥還能有這麼不正經的時候！

榮惟善算是聽明白了，絨絨應該是已經吃飽了，就是這孩子吃太香，跟小嵐兩個人都沒看出來，還一個勁地往碗夾菜。榮惟善哭笑不，“你這孩子，既然已經飽了，我跟你媽給你夾菜的時候，你怎麼不拒絕？”

榮絨也就是一開始有點慌張，哥不松開是吧？榮絨踢掉拖鞋，的腳尖，順著哥的褲管，輕蹭著哥的小腿。不敢做太火，怕被爸媽給發現了。

榮崢臉上的表情沒變，一雙眸『色』的眸子濃鬱黑沉。

隻哥定力這麼好呢，沒能扳回一成，把蹭著哥的那隻腿給放下來了，扒拉著碗的飯菜，“吳姨燒飯菜太好吃了麼。”

吳姨在給榮崢添飯，聽了小少爺的話，高興地笑了。

吳姨的藝好，再一個，現在基本上是只要是吃飯，除非真的撐肚皮，不然就會習慣『性』把飯菜都吃光。還有就是……喜歡像現在這樣，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

“那也不能把肚皮給吃撐了，以後要是吃飽了就直說知道嗎。”

應嵐本來給榮絨舀了一碗雞肉湯，這盅雞湯是用老母雞煨的，去油，一點也不會油膩，湯味鮮美，雞肉燉很爛，吃進嘴，雞肉的香跟肉質的鮮美一下就充斥著口腔，很是好喝。榮絨已經喝兩碗，應嵐怕喝撐了，榮崢現在就在喝著雞湯呢，應嵐就把頭的這碗遞給了丈夫榮惟善。

榮惟善︰“……”

感動，要不是絨絨喝不下了，小崢又在喝著，估計也輪不著！

榮絨“嗯”了一聲。其實這會兒已經有八分飽了，還是努力把爸媽先前給夾碗的菜都給吃了個精光。

應嵐見吃香，沒忍住，又夾了一塊羊排。榮崢把碗給遞去，“媽，給我吧。”

應嵐︰“……噢。”把羊排給放大兒子碗了。

榮絨睨著哥，“哥你不怕吃撐呢？”哥晚上吃可不少。

榮崢︰“我有數。”

榮絨︰“……”

這是拐著彎嘲笑沒數，回回把自己給吃撐的意思？

…

吃飯，一家人坐在客廳吃水果，看電視，算是們家的固定節目。

薄荷也跑來湊熱鬧，榮崢一坐在沙發上，就在榮崢邊上的空位趴下了，榮絨這回沒跟薄荷搶，挨著母親應嵐坐下了。

榮絨其實看麼綜藝沒麼興趣，主要是很享受像現在這樣跟爸媽，還有哥在一起的時光。只要是跟爸媽，還有哥在一起，哪怕像現在這樣麼都不做，也是好的。

看了不一個小時，榮絨就犯困了。今天坐了半天的車回符城，又是跟哥一起組裝實驗器材，又還是一起打掃衛生，現在的這具身體撐不大住，頻頻打呵欠。

應嵐坐在邊上，聽見打呵欠，轉頭，關心地道︰“困了？困了就上樓睡覺去吧。”

榮絨把腦袋靠在媽的肩上，親昵地蹭了蹭，“想跟爸媽再待一會兒。”

應嵐『摸』了『摸』的腦袋。榮絨的頭髮了，『摸』著不再是像夏天剃了寸頭後那麼扎，倒有點像是夏天還沒剪頭髮之前的度，劉海快要蓋眼楮，頭髮很軟。

“既然想我跟你爸，那年這天就都住在家。你開，或者是了元宵再回去？”

榮絨笑了笑，沒出聲。

應嵐就知道，自己是踫了個軟釘子。她在心底嘆了口，『摸』了『摸』榮絨的臉頰。榮絨今天穿的是比較寬松的帶帽衛衣，應嵐無意間瞥見脖子下面有一處紅痕，只是因為被衣服遮著，看不清楚，只能看個大概，“絨絨，你這，是在山上的時候被麼蟲子給咬了嗎？”

榮惟善把腦子給湊來，“怎麼了？絨絨被蟲子給咬了？”

應嵐拉了拉榮絨的衣領，給丈夫看，“是啊。你看，就在脖子下面呢，都紅了……”

榮絨的瞌睡一下就跑光了，的身體繃直，根本不敢『亂』動。現在感覺有一個高瓦數探燈照在的身上，就怕自己有一個應不妥，就會被爸媽給看出端倪。

榮崢瞥了一眼，“是被蟲子給蜇了吧，我也被蜇了。”

榮絨︰“……”呵，還真是好大一隻蟲呢！

聽說榮崢也被蜇了，應嵐有點詫異，“你也被蜇了？你們這次去山上，沒帶驅蚊水去嗎？”

榮崢點點頭，“因為是冬天，以為山上不會有這，準備不夠充分。”

應嵐道︰“山上植被茂密，蚊蟲也。可能冬天沒有蚊子，但是往往還會有其不知名的蟲子。下回要記，去山上一定要把驅蚊蟲的帶上。”

榮崢“嗯”了一聲。

口密碼鎖傳來輸入密碼的聲音，簡逸回來了。

榮絨松了口，把自己的衣領給整理了下，再沒敢靠在媽肩上，後背都緊張地熱出了汗。

榮崢睨了一眼，像是在取笑膽子太小。榮絨難沒有不服地回瞪回去，或者是趁機報復回來，盡可能自然地把自己的衣領往上拽了拽。

榮崢的眼神幽深一片。

…

“爸媽，我回——”

簡逸一進客廳，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榮崢跟榮絨。

簡逸住進榮家這麼一段時間以來，還是頭一回一回家，打開家門，就在家看見哥，又看見榮絨，有點新奇，還有點興奮。麼，這樣才有一種完整的家的感覺嘛。

“哥，榮絨。”

簡逸跟哥還有榮絨兩人打了招呼，很自然地就在榮絨邊上的那個位置坐下了，“榮絨，你跟哥是麼時候回來的？”

簡逸在榮絨邊上坐下後，忽然想起，榮絨現在跟哥兩個人的關系，下意識地就想要站起身。

簡逸的表情都寫在了臉上，榮絨按在的腿上，湊近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夠聽見的語低聲道︰“你給我表現自然一點。”

除夕肯定是要在家的，可能時候會住個天。要是在家期間簡逸都這麼刻意，不是擺明了告訴爸媽跟哥有問題？

簡逸這會兒也反應來了，好吧，是欲蓋彌彰了。不，這，這不是條件反『射』，怕哥會不高興麼。

聞言，隻好又別別扭扭地坐好。

榮惟善、應嵐兩人以前就知道簡逸、榮絨兩個孩子關系不錯，出了抱錯這麼一檔子事，原先還擔心兩個孩子的感情或或少會受影響，現在見兩個人關系不但沒有疏遠，反而比從前還要跟親近一，自然很是很高興。

應嵐笑著問道︰“你們兩個人，在說麼悄悄話呢？”

榮絨︰“秘密。”

簡逸也立即表示，“既然是悄悄話，然不能告訴您了。”

應嵐笑著無奈地搖了搖頭，“吃了嗎？”

簡逸看見茶上有喜歡吃的蜜桔，拿了一個，“我在醫院吃了。”

數月前還很拘束的少年，如今已然這成了自己的家。

半個剝好的橘子被遞榮絨的唇邊，榮絨瞳眸微微睜大。榮崢沒撤，榮絨心臟跳的快速，猶豫了下，張開嘴吃了。的舌尖，不小心踫了哥的指。榮絨嚇趕緊把桔子給餃走。

榮崢抽紙巾擦，看了一眼，“甜麼？”

榮絨自動想起昨天兩人泡溫泉的時候，哥著簡逸、綺哥們的面，給用嘴喂的那顆葡萄，桔子一下卡在了喉嚨，沒咽下去，“咳咳咳咳！！！”

榮惟善嚇了一跳，“怎麼嗆著了？”

應嵐跟簡逸兩個人趕緊給拍背。

榮崢去倒了一杯溫水來，榮絨就著哥的喝了好口，嘴的桔子總算是滑進食道了。眼盈著水光，瞪了哥一眼。

…

了十點，榮絨再撐不住，的眼皮越來越沉，時不時地倒簡逸的那一邊。

簡逸︰“……”憋問，問就是坐如針氈、如芒在背，如喪考妣(bushi）。

應嵐看不下去了，她在榮絨的肩上輕拍，“又不是新年守歲，都困成這樣了就先上樓去睡覺吧。”

應嵐跟丈夫榮惟善平時睡也挺早，今天也是難三個兒子都在，兩人才在客廳待了這麼久。

“嗯？”榮絨是真的困了，沒聽清楚母親說了麼。

簡逸︰“媽說讓你上樓睡覺。”

“唔。”

榮絨站起身，因為腿軟，第一次的時候沒能站穩，簡逸扶了一下。

簡逸能夠立即感覺有一道視線落在了的身上。嗚嗚嗚！這年頭弟弟不好哇！簡逸靈機一動，“哥，絨絨太重了，你，你能幫我扶下麼？”

“我又喝酒，我可以自己走。”榮絨在簡逸的肩上拍了拍，示意可以放開了。

榮崢已經走了來，一隻圈在榮絨的腰間，“爸媽，我們先上樓了。”

榮絨身體微僵，睡意跑了大半。

應嵐點點頭，“去吧。”

榮惟善跟應嵐夫妻兩人，誰也沒看出端倪。

榮絨垂放在雙膝的指尖收攏，也是。一般夫妻，誰會想自己一養大兩個兒子在談戀愛呢。榮絨抿起唇。先前還在怪簡逸不夠自然，最不自然的，明明是自己。

榮崢扶著榮絨上樓。走至二樓轉角處，榮絨腳步微頓。

客廳，應嵐低聲問簡逸道︰“你母親，她的身體怎麼樣了？”

“情況不是很好，孕酮偏低，打孕酮素保胎，還有寶寶的胎心好像挺弱的。我，我也不是太懂。反正醫生說保胎，胎兒穩定了才能出院。”

通常懷孕頭三個月是最為至關緊要的，這個時候要是挺去，後面一般問題就不會太大了。

“那你這段時間去看看她。孕期媽媽的心情也是至關重要的。媽媽的心情好了，肚子的寶寶也會感覺，會跟媽媽一起加油、努力，會很努力地想要來這個世間看一看的。”

簡逸微低著腦袋，神情有難，“我爸媽都在猶豫，要不要那個孩子。”

應嵐很是詫異，“為麼？”像是阮玉曼那個年紀，就算是打胎身體也會損害很大。為麼夫妻兩人還會考慮不要這個孩子呢？

“們……們擔心有了這個孩子，榮絨會覺就是不被需要的了。我爸跟您還有爸爸都說的吧？們以前沒打算懷二胎，是因為我小時候身體不好，們不想再有一個孩子分散們的精力，擔心我會受疏忽。現在們來說也是一樣的。

絨絨不肯回去，怕回去以後跟我爸媽沒辦法很好地相處。我爸媽說，不能明知道絨絨有顧慮，還在這個時候要二胎。我爸今天，今天眼圈彤紅地告訴我，這個孩子，來……來不是時候。可是醫生說，我媽現在的身體狀況，如果終止妊娠，她的身體影響會很大。醫生建議暫時還是保胎住院觀察，不要貿然終止妊娠。”

榮惟善聽了簡逸的這一番話，微微瞪大了眼楮，“你父母真的是那麼想的？寧可不要二胎，也要選擇絨絨？”要知道，二胎生下後孩子養在父母身邊，那肯定是跟爸媽親的了。

簡逸聲音低低的，“嗯。我爸是這麼告訴我的。還告訴我，我媽這段時間住院期間，很少開口說話。經常一個人坐在床上，把她第一次懷孕時，孕檢冊反反復復地看。她知道絨絨不喜歡她。可她……告訴我爸，那也是她十月懷胎生的。那是她第一次母親。

十九年，於每一個人來說可能很漫。漫，足以會讓一個孩子忘了自己是哪一天換的牙，哪一天會走路，哪一天去上的幼兒園。可是爸爸告訴我，媽媽現在都記第一次絨絨的胎動。那是她跟爸一起吃完晚飯，爸扶著她在河邊散步，肚子的絨絨胎動了一下。她也記第一次去醫院做胎心，榮絨跟小火車一樣‘況且’，‘況且’的胎心音。還有三個月時，強烈的孕吐反應，後期，經常她睡，肚子的榮絨就跟她一起睡，一點也不像其的寶寶那樣，媽媽睡了。她記榮絨的第一聲啼哭聲，記榮絨剛出生時就有一雙很漂亮的雙眼皮，也記榮絨剛出生的那天很好帶……”

同樣都是母親的，應嵐簡逸的這一番轉述的話自然是感同身受，她輕輕地抱住簡逸。

她也是。她也是十九年的去了，現在都沒有忘記生產小逸的那一幕。懷孕時的艱辛，生產時的陣痛，迎接新生命的喜悅，一幕一幕，她從來沒有忘記。天底下的每一個母親大概都很少會有忘記的吧。那是經歷，就會刻在靈魂深處的記憶。

十月懷胎，那是一個母親跟孩子最親密無間，誰也無法取代的一段時光。她真切地愛著陪著她一起度十個月的寶寶，也愛著在她身邊陪伴了十九的榮絨。

她想，阮玉曼應該跟她是一樣的。所以兩個孩子，們誰也沒有辦法割舍，們都是融入她們骨血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