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崢的手裡沾了『藥』膏, 榮絨舌尖立即嘗到了『藥』膏味。
他立即就把榮崢的食指給吐了出來,吐著舌,“噗, 呸呸呸!”
沒用, 舌尖還是一股子的『藥』膏味。
“別吞咽。”
在榮絨條件反『射』地要吞咽口水的時候, 被榮崢給製止住了。他牽著榮絨的手, 快步走到洗手間,把漱口杯裝了水,遞到榮絨的唇邊。
榮絨接過去, 一連漱了好幾口, 舌苔還是涼涼,嘴裡全是一言難盡的『藥』味。
榮絨吐著舌, 眼尾有眼淚滲出,純粹是被這『藥』膏給苦到了。
“還是有味道?”
榮絨含淚點。
他把牙刷給擠牙膏,又給重新接了一杯水, “刷個牙試試。”
榮絨又連忙把水杯跟牙膏給接過去了。刷了兩遍,嘴裡的『藥』膏味才總算是沒了, 要是刷牙還不管用,那他人可能也要直接沒了。
榮崢抽了『毛』巾架的『毛』巾, 讓他自己把嘴角的水漬給擦乾淨,榮絨一時忘了他唇角起了個水泡,用力一擦,水泡直接就被擦破了。
榮崢︰“……”
原先榮絨還只是眼尾有淚, 現在是眼淚直接就淚眼婆娑了。
太疼了!!!
榮崢嘆了口氣, 他把『毛』巾給接過去,重新給擰了一把,“抬。”
榮絨配合地抬起。
榮崢先是地替他把眼角的眼淚給擦了, 又替他把臉的水漬給擦乾淨,把『毛』巾給放回去,牽著他回了臥室。好在醫『藥』箱他也跟吳姨要過來了,碘伏、棉簽什麼的都有。
嘴唇破口的地方給消了毒,把『藥』膏重新給抹了一遍。
榮絨這回沒敢再『亂』動,疼的時候就緊緊地攥住他哥的胳膊。
“好了。”
榮崢扔了手裡的棉簽,榮絨也松開他哥的胳膊。榮崢剛剛擰『毛』巾的時候,把衣袖都給卷起來了,榮絨松開的時候,一眼就瞧見了他哥胳膊的掐很。
有點兒過意不去,就在他哥的胳膊『摸』了『摸』。
榮崢看了過來,榮絨仰起臉,問他哥,“疼麼?”
榮崢睨著他,“你被我掐一個試試?”
榮絨︰“……哥你這樣一點也不夠兄長範。這個時候,你應該說,不疼,你才多大點力氣。”
榮絨說這句話的時候,恍惚了一下。他隱隱約約記得,他哥好像,的的確確說過這樣的話。
好像是他很小很小的時候,有一回胳膊脫臼了,醫給他把骨接回去,當時他哥陪著他,牽著他的時候,他太疼了,轉過就咬住了他哥的胳膊。
他胳膊接好了,在護士的驚呼聲中,才發現,他把哥哥的胳膊牙印都給咬出來了。很難過,問他哥疼不疼,他哥好像就是這麼回的。
榮崢收拾著『藥』箱,“你看這掐痕,你覺得你自己力氣很小?”
榮絨習慣『性』地跟他哥開玩笑,“那我給你吹吹?”
說完了,才反應過來,以他現在跟他哥這情況,好像不太適合開這玩笑,顯得他特別故意,解釋吧,怕又此地無銀。
榮崢剛想回應,聽見敲門聲,兄弟兩人轉過,榮惟善跟應嵐夫妻兩人走了進來,“榮絨的嘴怎麼樣了?”
榮崢把『藥』箱放到房間的櫃子,手裡拿著一包金銀花沖劑,“過『藥』了,等會兒再給他泡包金銀花,降降火。”
榮惟善走近,瞧見他嘴的那點血,“喲。怎麼還出血了?”
榮絨︰“……”
榮崢去給榮絨倒水沖金銀花沖劑,轉過替榮絨回答道︰“擦臉的時候太用力,把水泡給蹭破了。”
榮惟善笑了,“你這孩子,跟自己有仇呢?”
榮絨抗議,“哥!”
他不要面子的嗎?
“有你這麼當爸的麼?絨絨別理你爸。”
應嵐在榮絨身邊坐下,仔細看他嘴的傷,心疼地道︰“最近是不是休息太少了,才火了?我聽你哥你說你學都是公交往返?絨絨……”
應嵐想說要不然就讓裡司機去接榮絨下學,或是從裡的車庫開一輛走,怕榮絨不同意,就猶豫著,沒繼續往下說,眼圈卻是紅了。
怕榮絨發現,反倒需要孩子安慰她,應嵐連忙轉過了,等稍微好受點了,才把轉過去,溫聲道︰“現在天氣冷,如果有時候早偷懶,想要多睡一會兒,又怕學趕不及,就打個的,打的費媽給報。”
榮絨彎起唇,“好。”
“吳姨煮了點甜湯,剛才你跟你哥提前來了,也沒喝。要不要下去喝幾口?”
榮崢端著泡好的金銀花沖劑過來了,榮絨把杯子從他哥手裡接過去,苦著張臉︰“我就算了吧,我喝這個就可以了。媽您問哥喝不喝。”
他這嘴唇都破著呢。
榮惟善樂了,“你小子故意的吧?知道你哥不喜歡喝甜的。虧得小崢還給你泡金銀花。小崢,你剛剛應該往裡倒點黃連。”
榮絨嘗了一口,發現這金銀花沖劑不苦,就把它給喝光了,把被子擱茶幾,“爸您能別挑撥我們的兄弟情麼?我哥不也喝雪梨湯麼?”
“那是你煮的,他才喝。你問問他,吳姨給他煮的百合雪梨湯,他喝過沒。”
榮絨仰看著他哥︰“吳姨前幾天也給煮雪梨湯了啊?”
“別提了,煮了一大鍋。你哥一口沒喝,自己去買了『藥』吃了。最後那一大鍋還是我跟你媽,還有你吳姨三個人一起分著喝了。”
榮崢︰“換您一連一日三餐喝個三天試試?”
榮惟善睨著他︰“那要是絨絨煮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要你一日三餐地喝,你喝不喝?”
這話擺了是個陷阱。榮崢要是回答喝,榮惟善能立即慫恿榮絨給他哥一日三餐都把雪梨湯備,他要是回答說不喝,榮惟善能立馬借題發揮。
應嵐打斷了父子三人沒意義的鬥嘴,“雪梨湯天天喝也容易胃寒。”
她在榮絨的膝蓋拍了拍,“要不要下樓,一起去看跨年晚會?”
“好啊。”
榮絨轉過,“哥一起去?”
榮崢點點。
…
客廳吳姨已收拾過了,茶幾重新擺了各種甜點、小吃以及水果。
時間不早了,應嵐就讓吳姨先下班回去了。
榮惟善開了電視,榮絨跟他媽坐在一起坐長沙發,榮崢跟榮惟善則坐短沙發,一人一起看跨年晚會。
榮絨已很久都沒有跟裡人一起跨過年了。以前就算是他還在裡的時候,爸媽也總是要出去應酬不在,他哥也要參加酒會,他一個人不耐煩在,何宇打電話過來,他就跟著何宇他們一起跑出去瘋玩。
榮絨看電視喜歡配水果,他習慣『性』地戳起一塊哈密瓜,被榮崢給拍了手,睨著他,“還想再嘗一嘴的『藥』膏?”
之前嘴巴被『藥』膏的味道給支配的那種致命的感覺再一次湧心,榮絨隻好收回了手。然後就看見他哥把他剛才動過的那塊哈密瓜給戳過去吃了。
榮絨︰“!!!”
他哥肯定是故意的!太拉仇恨了。
應嵐給戳了比較小的一塊,遞給榮絨,“小心點吃,別把『藥』膏蹭下來就可以了。”
“謝謝媽!”
榮絨高高興興地接過去了。
榮崢臉『露』出不贊同的神『色』,“媽,哈密瓜吃多了會火。”
“就一塊,沒事的。”
那一小塊榮絨很快就吃完了,看著他爸也給遞了一小塊的榮崢︰“……”
…
“絨絨,晚就在裡睡?等天……”
應嵐轉過,發現小兒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手裡連哈密瓜的牙簽都還拿在手裡。應嵐動輕柔地掰開他的手,把他手裡的牙簽給扔了,免得榮絨把他自己給戳到了。
榮崢從洗手間出來,就看見他爸在給榮絨蓋毯子,他走近,“睡著了?”
應嵐點,“嗯。睡了,睡得還挺沉,我跟你爸叫了,都沒反應。”
應嵐有點發愁,總不能就這麼睡在客廳裡。
“我抱他去。”
“也行,那你當心點。”
“嗯。”
榮崢掀開蓋在榮絨身的薄毯,彎腰打算把人抱起,榮絨聞見他哥身熟悉的氣息,反倒醒了,他『揉』了『揉』眼楮,“哥?”
應嵐適時地開口勸道,“今天太晚了,既然都這麼困了,晚就在裡睡?”
榮絨晚來就打算睡在裡,要不然也不會提前給薄荷喂了貓糧跟水才過來,他打了個呵欠,點了點。
應嵐很高興,“床鋪都給你鋪好了的,媽帶你樓?”
榮絨笑了,“媽,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跟爸繼續看。爸、媽晚安。”
“好好睡一覺。睡眠夠了,就不會總是火了。”
“嗯。”
榮絨了樓。
榮惟善跟應嵐來就是想要跟小兒子多待一會兒才忍著困,一起看跨年晚會,榮絨困了,他們看了會兒電視,也就沒什麼興致了,問榮崢還看不看,得到否定的答案後,也就把電視給關了。一三口互道晚安,也就都樓休息去了。
…
榮絨洗過澡,還是困。他的呵欠打到一半,瞥見坐在他床尾的榮崢,眼底染一絲茫然,“哥?”
“去把衣服穿。”
“啊?”
榮絨雖然一霧水的,還是配合地照做了。
他打開櫃子,去把羽絨外套給套了,轉了個圈,問他哥,“這樣可以嗎?”
榮崢下掃了他一眼,發現榮絨現在穿的這件褲子太薄了,“把睡褲換一下,去換成冬天的睡褲。”
為了方便睡覺,榮絨現在身穿的是春秋的薄款睡衣,他按照榮崢的要求,去拿了冬天的睡褲出來,沒脫,直接給套在秋款睡褲外了。可以說是把省事發揮到了極致。
榮崢︰“……”
這樣倒是更暖和。
榮崢走過去,替他把外套的拉鏈也一起拉了,又把帽子也一起給他戴,拉著他的手,推開了落地窗。
落地窗一開,冷風撲面,榮絨的臉蛋一下就被風給吹涼了,“……哥,你這是為了讓我提神醒腦麼?”
榮崢拿起他事先放在地的袋子,“玩麼?”
嗯?他哥給他買什麼了?
榮絨起了好奇心,他在榮崢遞給他的袋子裡翻了下,發現竟然是各種煙花,仙女棒,還有小時候他很喜歡玩的一種”火蜘蛛”,點燃,在地快速的竄行,特別像是行動迅速地蜘蛛的一種。
“玩!”
榮絨先選了那盒小蜘蛛,把一整盒都給從袋子裡拿出來,管他哥要了打火機,點燃,給放在地。“小蜘蛛”身立即起了火星子,發出滋滋的聲響,在『露』台靈活的蹦,在榮絨看來,這玩意兒不太像是蜘蛛,倒像是靈活的跳跳鼠,行動敏捷,帶起一串火花。
榮絨很久,很久都沒玩過了。
興沖沖地又給點了好幾個。
“小小蜘蛛們”在『露』天橫沖直撞,旋轉間飛快甩出火花。
榮崢給點了一個,放在榮絨腳邊。
榮絨沒防備,被嚇了一跳,他就怕那笨拙的小玩意兒給撞自己腳,“啊”地低呼了一聲,他自己竄得老高,就跟腳底被燙著了似的。
榮崢一點沒給他留面,無情地嘲笑出聲。
“好啊!哥,你笑話我!”
榮絨給氣壞了,也點了個“小蜘蛛”放他哥腳邊。榮崢根不帶怕的,眼都沒眨過。
榮絨鬱悶了,“哥,你就不能裝一下害怕?”
榮崢︰“我好害怕。”
榮絨啪啪鼓掌,嘴角微扯,“哈哈,真是太有說服力了呢。”
兩人相視一眼,彼此笑出了聲。
這麼一通玩鬧下來,榮絨都不冷了,整個身體都暖和了起來,後背還出了汗。
有點熱,榮絨剛把羽絨度的拉鏈給拉開,又被榮崢給拉了回去,“穿好,出了汗吹風更容易感冒。”
榮崢不給他玩“火蜘蛛”了,從袋子裡給他玩仙女棒。
榮絨一開始覺得,仙女棒是小女孩才玩的,大男人誰玩這個,榮崢給他點燃以後,望著銀白、金黃的焰光,立馬就真香了。這也太好看了!
“哥,都給點了麼!”
榮崢給點了五根不夠,要他把剩下的那無根也都給點燃了,“玩的時候注意安全。”
“嗯嗯。”
榮絨忙不迭的點。
榮絨把手裡的焰火分成兩半,張開雙臂,高興地畫圈圈,“哥,你看,像不像是兩個風火輪?“
不等他哥回答,小傻子就笑著跑開了,壓著嗓音,興奮地道︰“哥!我今天晚真是太太太高興啦!!!”
榮崢手裡拿著打火機,看著榮絨手裡握著仙女棒,臉是被焰火照亮的亮笑意,他的眼底,映著瑩瑩焰火,映著那個在一簇焰火裡,高興地轉圈圈的小傻子。
…
榮絨玩得一身的汗,進了屋。
他一邊把外套給脫了,好奇地問道︰“哥,你怎麼想到去買這煙花跟‘火蜘蛛’那的?”
“出差的時候路過看見了,就買了一點回來。”
“噢。”榮絨把穿在外面的那條的睡褲也給脫了。裡那件睡褲比較松,外面的睡褲一扯,裡的那件連同內褲一起,給扯了下來。
榮絨在他哥面前果過都不知道幾次了,這種小場面,沒在尬的。他不緊不慢地把內褲跟睡褲給重新拉去了,余光瞄了他哥一眼,他哥在脫外套,壓根沒在看他。
“哥,我進去去沖個澡。”
“嗯。”
榮崢把榮絨隨意丟在地的睡褲給撿起來放在沙發了,眼底掠過幾分笑意。小傻子,慌得睡褲都忘了撿起來了,裝得還挺鎮定。
榮絨沖完澡出來,以為他哥澡就回房了,意外瞧見他哥竟然還在,坐在他床邊——折紙。這折紙的材料……有點眼熟啊。
“哥,你這紙——”
榮崢也不抬,“在巴黎的時候,收拾東西,你把你的折紙放我包裡了。”
榮絨︰“……”他說呢,怎麼回去以後沒看見了,他還以為給落飛機了。
榮絨在他哥邊坐下,只看見他哥著一團紙折折、捏捏的,看著像是小動物,又不太像。
“哥你在折什麼?”
榮崢手裡的動沒停,沒回答他。
幾秒後,就跟變戲法似的,一朵淺紫『色』的玫瑰出榮崢的掌心,他把手裡的淺紫『色』玫瑰遞給榮絨,“元旦快樂。”
“ ——”
“ ——”幾聲,窗外,有煙花升天空,是小區裡的人在放煙花。
榮絨一怔。
這個時候,榮絨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無論是陪他玩焰火也好,還是這麼晚了,留在他房間裡也好,他哥都只是為了陪他一起跨年。
帶著驚奇跟小心,榮絨小心地從他哥的掌心把花給拿起來,眼神亮,“謝謝哥!”
…
榮絨把他哥給他折的玫瑰花給放在床,這樣,他轉過,就能看見了。
忽然眼前一黑,房間的燈被關了。榮絨轉過身,不高興地抗議道︰“哥!你幹嘛關我燈!”
榮崢的聲音帶著幾分倦意,“凌晨都過了,睡覺。”
“好歹讓我再看一會兒麼,這可是我人的一朵玫瑰。”
“以後你想要多少,我再給你折。”
“哥你不懂,一次的體驗總是最難得的,比如說初戀了,初吻了,初 ——”
榮絨跟他哥跑火車跑習慣了,這會兒愣是踩了急剎。
“初什麼?”
榮絨不信,他哥不知道他接下來要說的是什麼,他哥肯定是故意的,存心聽他怎麼胡編呢,沒好氣的道︰“初次見到你,很高興認識你。”
榮崢抬手,在他的腦袋胡『亂』擼了下,“睡吧。
榮絨其挺喜歡他哥『摸』他的腦袋的,有一種特別安心的感覺,他把腦袋往他的掌心放向蹭了蹭,躺平,轉過,低笑了一聲,“哥,元旦快樂。”
“元旦快樂。”
…
榮絨一連好幾天沒睡一個整覺了,元旦這天,他一直睡到下午才醒。
榮絨看見手機的時間,都有點懵,還以為是手機壞了,又看了看床的鬧鐘,確定手機沒壞,是他真的睡了這麼長的時間!
下床的時候,榮絨的雙腿都有點發軟。也是,一整天都沒吃過東西了,身體能有力氣才怪。
榮絨換了衣服,下了樓。應嵐在講電話,見到榮絨起床了,就電話那的人道︰“等等,你先別掛。剛剛沒醒,現在下樓了,你要自己跟他說麼?”
榮絨一臉茫然,應嵐解釋道︰“是你哥,他下午的時候出門你還沒醒。現在打電話回來,問你醒了沒有。”
榮絨“噢”了一聲,把電話給接過去了,“哥。”
榮崢也沒在電話裡說什麼,只是問榮絨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或是想喝的,等他回來的時候給帶,強調了下,不能是太火的,其他隨意。
榮絨就不知道什麼好吃的東西是不火的,一連說了幾樣,全被他哥給否了,“哥是故意饞我的吧?你怎麼不乾脆給我帶一杯涼茶回來算了。”
榮崢︰“是個不錯的主意。”
榮絨咬牙︰“再見!”
“抱歉,我的朋友在講電話,我們可以遲點再點餐嗎?”
聽見電話那的女聲,榮絨微楞,他握著手機的手無意識地收攏,他張了張嘴,想要用輕松的一句玩笑話問出一句,哥你是不是在約會,說出口的卻是,“哥你先約會,我先掛了。”
在吃水果的榮惟善立即把腦袋給湊了過來,興致勃勃地問道︰“你哥在約會啊?”
榮絨勉強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聽見電話那有女在跟哥說話。”
榮惟善一拍大腿,“那十有八九就是了啊!今天可是元旦,新年一天,那必須是跟女朋友約會去了啊!小嵐,你說,我們今年是不是有望抱孫子了?”
應嵐也眼『露』驚喜,“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小崢那個人一心只有工,要是有個人,以後管管他,讓他能別那麼拚,挺好的。絨絨,你跟你哥的關系最好,有沒有聽你哥提起過哪個女孩子?”
…
電話被掛斷,榮崢看著通話結束的界面,微皺了皺眉。
面,甦然跟服務員說完話,意外發現榮崢已講完電話了,於是把手中的菜單遞過去,“要現在點餐嗎?”
“女士優先。”
甦然也沒跟他客套,微笑了下,也就自己先點了,點完,把菜單遞給榮崢。
甦然點了一份牛排、一份沙拉,還要了一瓶紅酒。榮崢也差不多,只不過除了必要的應酬場合,他在外面很少會踫酒,他的酒量不太好,喝多了儀態盡失,總歸不好。
點的菜陸陸續續地被端桌。
榮崢以為,甦然約他出來是有工的事要跟他說,一頓飯快要吃完了,卻始終沒有聽甦然道出今天的來意。
他不由地困『惑』地問道,“甦然,你今天約我出來,有什麼事嗎?”
甦然喝了口杯中的紅酒,她的臉頰泛酒後的紅暈,眼波流轉,淺淺地笑道︰“我還以為,只要我不主動開口,你就不會問我了呢。”
這一刻,榮崢忽然白過來了什麼,他看向甦然的眼神微帶著驚訝。
彼此都是聰人,甦然一看榮崢的表情,就知道過往都是她自己會錯意了。
甦然單手托腮,“聖誕節前的一個星期,我們去佟城出差,事情都談妥後,離開的最後一天,供應商李總請我們去參觀當地山一座有的寺廟。我那幾天運氣不大好,先是出差的時候一直水土不服,鬧肚子,在寺廟裡下階梯的時候把腳給崴了,還腫起來了,你就讓人先送我下山,提前回酒店休息。
後來,我部門的人告訴我,那天我回酒店後,你去了大殿,參拜了大殿的佛像,還很虔誠地燒了香,著山的四面諸佛都拜了拜。走時,手裡多了一串檀香佛珠。
我們部門的兩個陪著一起出差的兩個女很是興奮,她們告訴我,你的那串佛珠肯定是送給我的。因為她們聽見你跟寺廟裡的住持問起一關於驅邪、平安的事情。我一面覺得不大可能,因為你傳遞給我的信息,真的不像是我動了心的樣子。可是,就像是我的部門的兩個女告訴我的那樣,太巧了。巧到,就連從來都不會多想的我,都忍不住開始期盼了起來。
聖誕節過去了、昨天,跨年也過去了,我始終沒有收到你的那串佛珠,你甚至都沒有約我一起跨年。我想,那串檀香佛珠,不是給我的,嗎?”
榮崢『色』道︰“抱歉。如果我曾有任何的行為你造成困擾,我很抱歉。”
甦然擺擺手,“不至於,不至於。是我多做了聯想,跟你無關。”
甦然替榮崢把他桌前的那杯酒給倒,盈盈笑道︰“乾一杯?”
榮崢端起桌前的酒杯,跟甦然踫了踫杯。
甦然到底是喝多了,一瓶的葡萄酒,她自己喝了一大半還多,等到要走的時候,就有點站不穩。
榮崢叫了代駕,她先是把甦然給送到,看見甦然的人扶她到樓去,這才讓代駕開車回去。路,看見一涼茶鋪子,讓代駕停了車。知道榮絨不喜歡喝苦的,去買了一杯小孩子喝的那種微甘的涼茶。
…
“回去了?”
榮崢回到,就從父母的口中聽說了榮絨回去了的事情。
應嵐淺嘆了口氣,眉心微蹙,“嗯。說是不放心薄荷一個人在,在吃過晚飯就回去了。”
“榮絨回去之前,有說什麼麼?”
應嵐搖了搖,“沒有,就是吃完飯,就跟我還有你爸說,他要先回去了。”
榮惟善妻子道︰“下次啊,咱們得記住,把孩子喊回來吃飯,讓他把薄荷給一起帶回來。這樣那孩子就不用惦記著薄荷,提前回去了。”
應嵐點,認為丈夫這次總算是說到了點子,下回就這麼辦。
榮惟善沒忍住,吞吞吐吐地問道︰“小崢啊,你這次約會得怎麼樣?”
榮崢眼『露』不解,“約會?”
什麼約會?
榮惟善認定他是在裝傻,“你就別瞞著我跟你媽了,絨絨都說了,你在跟女約會。跟爸媽說說,女方是做什麼的?你們交往多……”
榮崢盯著他爸,“絨絨告訴你們的,我在約會?”
“噢,那倒是沒有。不過你們講電話的時候,我跟你媽就在邊,聽見了麼。他說不打擾你約會,先掛了。總不至於我們兩個人都聽錯了吧?是吧,小嵐?”
應嵐也一臉疑『惑』地道︰“是啊。我們是聽絨絨說,他在電話裡聽見女孩子跟你講話的聲音。怎麼了?你今天……不是去約會?”
在是大兒子的表情看起來,不太像是剛約完會的高興模樣。
“不是。”
榮崢隻否認了這一句,就父母道︰“爸、媽,我出去一趟。”
…
榮絨在給薄荷喂營養棒,放在地板的手機響了。榮絨轉過,看了一眼——
哥哥來電。
榮絨抿起唇,沒接,盤腿坐在地板,繼續給薄荷喂吃的。
手機鈴聲響了很久,榮絨趁著響鈴結束,乾脆把手機給調成了靜音。
榮絨把營養棒都給薄荷擠到碗裡,『摸』了『摸』它的腦袋。
“砰砰——”
敲門聲響起,“榮絨,開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