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怎麼不見了？
榮絨把床頭櫃，抽屜，就連他平時最經常背的那款雙肩包， 包括房間的裡裡外外， 屋裡的角角落落都給翻了個遍， 就是沒有找到他哥的那條手帕。
榮絨去了客廳， 他盯著趴在地上打盹的薄荷，“說，是不是你把你大伯的手帕給叼走了？”
榮絨出國前沒有把手帕給帶出國， 就是怕手帕那麼小一個物件， 帶出去弄丟。他在巴黎待了多長時間，就多長時間沒解決過了， 晚上本來想著紓解一再睡，還把崽都趕出去了，沒讓進臥室。
哪知道臥室裡裡外外都找了一遍， 就是沒見著手帕。
傍晚的時候，榮絨跟榮崢兩人打掃房的衛生， 薄荷一直被關在次臥，榮崢走後， 才被從次臥放出來。它一多月沒見到榮絨，被關了小半天，可粘人，見到榮絨從臥室裡出來， 一下就從地上起來了， 躍上榮絨盤腿的膝蓋上，拿腦袋拱他的手背，“喵嗷， 喵嗷”地撒嬌。
“少來這套！你必須要端正你的態度你知道麼？我再最後問你一遍啊，你大伯那條手帕，到底是不是你叼的？”
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問狗呢。
薄荷大概覺著這問題太侮辱貓了，狗才喜歡叼東呢，尊貴的貓咪是從來不屑叼東的，它不拱榮絨的腦袋了，直接就在他盤起的腿間癱成餅，舒展的後爪差蹬著榮絨的要害。
榮絨現在辦兒必須要有手帕，沒手帕就總是差感覺。他這會兒因為沒找著手帕這會兒著急上火得厲害，差被崽搗了鳥窩，就更鬱悶了。
…
倒時差，加上一連幾天都沒睡好，榮絨就有上火。
這天早上起來，榮絨刷牙的時候，發現嘴唇很疼，牙刷柄只要一不小心踫到嘴唇的某個部位就疼得厲害。榮絨把臉湊近了鏡，發現嘴角起了一串很小很小的透明的小水泡。
榮絨今天一二兩節是市場營銷。論香水的市場營銷，還有誰比老牌香水公司versa要更諳於道麼？
市場營銷的任課老師名讓才去過巴黎，參觀過versa總部，還親自參與了versa新品發布會的榮絨站起來跟大家分享這次的versa之行，以及發布會心得。比如versa這次發布會值得借鑒跟學習的地方在哪裡，最成功的營銷是在哪一方面，一次成功的營銷對於產品會有哪些深遠的影響。
畢竟這次“睡美人”的銷量可以說是賣瘋了。
榮絨跟lamar還有bay走得近，從兩人身上學到不少營銷策劃的知識，加上這次的發布會，他從頭到尾都參與了，這些問題對他言自然沒有什麼難度。
榮絨以調香師的身份參與並且出席了versa冬季新品發布會的視頻，教室裡的學生大都看過，但是聽榮絨親講述是另一，從榮絨的中，他們知道了更多幕後的情，知道了策劃這樣一場成功的、大型的活動背後要付出怎樣的努力，前期要做多少完全的準備。
不僅同學們聽得全神貫注，就是老師頻頻頭，能夠親自參與versa的營銷跟活動，這樣的機會，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有的。
何宇之前是只要上市場營銷課就打瞌睡，今天卻是連眼都舍不得眨。坐在最後一排的他，看著不疾不徐地答的榮絨，心裡內一種莫名的滿漲的情緒所填滿。
他眼前的這個少年，越來越耀眼了。
…
“榮絨！沒想到你竟然已經是versa的特聘調香師了！！！啊啊啊啊！沒想到傳說中的天才調香師竟然就在我的身邊！”
“沒有很意外吧？榮絨初本來就是專業第一名考進的我們專業啊 ，不管是專業課還是調香的實踐課，都是甩我們一大截的。”
“雖然，但是……那可是versa啊啊啊！對，我隻想說，榮神，請收下我的膝蓋！”
“榮絨，versa應該特別不好進吧？”
“廢，你以為versa是公園啊？versa的篩選可是出了名的嚴苛好嗎？！”
“榮絨，能跟我們說一下，你是怎麼進的versa嗎？”
“versa總部是不是超級大的？你這次去versa，有見到versa其他的調香師嗎？versa的首席調香師moira你有沒有見到她？她本人是不是跟那些視頻采訪的一樣，颯酷？”
“你問東問的幹嘛？該不會你覺得自己能夠進versa吧？人家可是榮氏集團的小少爺，從小就能夠接觸我們普通人根本就接觸不到的香料，各種名貴的香水，人家的起就跟我們不一樣好不好？”
下課鈴響，榮絨收拾著課本，一群同學圍了上來。大家都纏著榮絨，想要他多講講versa相關的情，大部分的同學都是純粹的好奇，可總有一些人，好像在檸檬樹下買了房一樣，吐的每一個字都散發著檸檬的酸味。
見到以前大部分時間都獨來獨往，只有自己會跟個跟班似地往跟前湊的榮絨，現在被一群的同學們包圍著，一時間何宇心底說不出什麼滋味。
何宇本來都已經走到門，聽見檸檬精的發言，沒忍住，折了去。
何宇沖著那個檸檬心道︰“馮晨翔，你說這些酸不酸？說得好像讓你從小接觸各種香料，每天都泡在香水裡，你就能進versa一樣。你有這個時間種檸檬，還不如多花時間看書跟背化學公式，不是非讓你每個學期都拿獎學金，至少先做到期末能別掛科？”
馮晨翔跟何宇兩人是室友，有一實踐課，榮絨身體不舒服趴在那裡睡覺，於是就冷嘲熱諷，被何宇給懟了。那次之後，兩人的關系急轉直下。
現在何宇一次因為榮絨懟自己，可以說是新仇舊恨都湧上來了，他陰陽怪地朝何宇了一下，“何宇，『舔』狗好嗎？你『舔』狗是有癮了是吧？”
何宇黑了臉，“你踏馬說誰是『舔』狗？”
馮晨翔故意湊近何宇，賤兮兮地道︰“人家都不稀罕搭你，你不是『舔』狗，誰是？”
“你踏馬……”
何宇一把揪住馮晨翔衣服的領，眼看兩人就要打起來，榮絨淡聲開道︰“你們是要打架嗎？如果是的，麻煩，讓一讓？”
榮絨今天到學校到的晚，後排座位全部都被同學們坐滿了，他就找了個前排的靠邊的位置坐了。跟他同排的同學還坐在他邊上吃瓜，馮晨翔跟何宇兩人堵在這裡，他出不去。
馮晨翔即嘲道︰“聽見沒，何宇？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你。你還要為人打架。哈哈哈！有些人啊，好好的人不，要去一隻……”
榮絨冷冷地瞥了過去，“說夠了嗎？”
“怎麼？終於要開始護狗了嗎？”
榮絨盯著馮晨翔，“你跟你的朋友鬧掰過嗎？”
這題跨度太大了，這問題問得馮晨翔有懵。有沒有跟朋友鬧掰過？那必須有吧？誰從小到大還沒幾個鬧掰的，或者還是莫名其妙就不聯系了的朋友啊？
但是馮晨翔總覺得榮絨不可能問得這麼簡單，這個問題的背後很有可能還有陷阱在等著他，但以他的腦實在想不出這個問題能什麼陷進，梗著脖道︰“廢！你沒跟你朋友鬧掰過？”
榮絨頭，他認地道︰“我跟何宇就是。我們曾經是很好的朋友，只是現在鬧掰了已。何宇不是『舔』狗，至少在我眼裡，他從來都不是。至於其他人的想法，我左右不了。大家都是同學，彼尊重一下，應該沒有那麼困難？如果你覺得尊重人是一件很困難的，那至少……可以學會，閉嘴？”
馮晨翔跟何宇都是一怔。
榮絨往外走，馮晨翔跟何宇不自覺地往左右讓開了。
榮絨走下教學樓的樓梯，他一開始沒打算管這件。他只是在聽馮晨翔罵何宇是『舔』狗的時候忽然想到，他兩輩都不是太熱絡的格，前世大部分時間都是何宇找他，就算他去赴約，他跟何宇的朋友玩不到一塊去，完全是看在何宇的面上忍下來。那個時候，何宇是不是被這麼嘲過？被嘲是『舔』狗，甚至很有可能他自己就是那麼認為的。
“榮絨——”
榮絨走下最後一個階梯，聽見何宇的聲音，他轉過頭。
何宇跑下樓梯，他神情有些激動地道︰“剛，剛剛，謝，謝謝你。”
“不客。”
說完，榮絨就走了。
何宇愣愣地盯著榮絨離去的背影，神情落寞。
他還以為，剛剛絨絨幫了他，是要跟他和好的意思……
…
放學，榮絨在站牌等公交，袋裡的手機響了，有新消息發送進來。
今天天很冷，天灰蒙蒙的，大家都瑟縮著脖，就盼著公交車能快到。
太冷了，原本雙手兜在袋裡取暖的榮絨，其中一隻手不得不伸出袋，指紋解鎖，開最新的微信信息。
是母親應嵐發的信息，問他今天明天元旦放假能不能家住，全家人一起跨年。榮絨跺著有被凍僵的腳，被凍僵的手指頭，不太靈活的在對框上打字。
他的消息還沒發送出去，母親最新一條的信息發送了進來——
“因為是跨年，就想著一家人團團圓圓比較好。所以我們打算請小逸跟他的養父母，就是你的親生爸媽一起過來。兩家人一起吃頓飯。可以嗎？”
榮絨打字的動作一頓。
睫『毛』微冷，榮絨抬起頭，看向公交站牌，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下雨了。雨很小，就是蒙蒙細雨，風大，雨落在身上就有刺骨。剛剛應該就是雨滴，落在他的睫『毛』上了。
“叮——”有一條新信息發送進來。
雨下得有大了，部分雨滴落在手機的屏幕上——“如果你不喜歡，那就媽沒提過。你明天來，我跟你爸爸，你哥，我們就四個人過，好不好？”
榮絨另一隻手從袋裡拿出，掌心擦了擦手機屏幕，上面還是有水痕，沒能擦乾淨。
榮絨把他之前打的那一行字給刪了，就著模糊的手機屏幕，輸入，“沒關系，我都可以。”
下一秒，視頻邀請通的鈴聲響了。
榮絨拒絕了視頻通，怕媽媽看見下雨了他在等公交會愧疚跟心疼，凍冷的指尖在對框上輸入，“媽，我在上課。等我放學，再打給你？”
“好。絨絨，如果不高興了，或者覺得委屈了，一定要直接跟媽說，知道嗎？”
“好。”
榮絨發了個呵呵的表情包。
手機鎖屏，榮絨雙手『插』在袋裡，看向灰沉的雨幕。
…
元旦假期前的最後一節課，同學們根本就心上課。
老師知道管不住這幫野猴，提前就把上課內容給講完了，下課鈴聲一響，兩百人，呼啦啦往外湧。
榮絨接到他哥榮崢的電，問他放學了沒，他讓助劉幸過去接他。
他哥會讓劉幸哥過來接他，說明工作很忙抽不開身。他哥身為老板都這麼忙了，劉幸哥肯定空閑不到哪裡去。
榮絨在電裡頭表示他自己打車去就可以了。
明天就要元旦放假，榮崢下午有個高層會議，他跟在門等他去開會的劉幸比了個稍等的手勢。
榮崢︰“你自己打車？”
榮崢很懷疑，已然把省錢省到了極致的榮絨會的願意放棄“兩塊錢”的公交，舍得花位數打車家去。
“哥你這是什麼語？天這麼冷，今天外面還下雨，我就算是再省錢，不至於跟自己過不去麼。”
榮絨從座位上拿起自己的傘，往外走。天天打的的確太奢侈了一，肉疼，偶爾一次，還是可以的。
榮崢猜，榮絨這次之所以舍得打車家，應該是versa那邊給他打錢了，他現在手裡有錢，要不然估計的會為了省那麼錢，寧可在雨中走個四十來分鐘。
劉幸右手手指比了比他左腕上的手表，意思是再不過去，會議就要遲到了。
榮崢朝劉幸那邊頭，“上車後把司機的個人營業執照，車牌號都拍下來，發給我。
經過evan的情之後，榮絨對巴黎的的士的確有心陰影，不過國後就沒有了。上一次他經過一家購物中心的廣場是。明明在星河廣場受傷的人是他，倒是讓他哥到現在只要經過有廣場的地方，都會格外地緊繃。
只要是發生在他身上的情，他哥永遠都要比他更緊張跟在意。
榮絨走入雨裡，握著雨傘的手指頭冷得有僵，心裡頭卻暖烘烘的，他彎起唇，“好。”
…
榮絨打車了出租的房，他把書本放在家裡。他鏟了貓砂，給薄荷把水，還有貓糧給裝滿，『摸』了『摸』趴在沙發上睡覺的薄荷的腦袋，拿著傘，出了門。
榮絨步行家，他收起手中的雨傘，輸入密碼，推開門，注意到玄關的地上多出了幾雙不屬於爸媽，不屬於他哥的鞋。
榮絨把雨傘放在收納架上的動作一頓，慢騰騰地打開鞋櫃，彎腰換鞋。
“絨絨來了……”
應嵐是第一個注意到榮絨來了的。
見到幾天不見的小兒來了，應嵐很是高興，怕小兒心裡頭藏著不高興跟委屈不願意說，她第一時間從沙發上站起身，拉過他的手，在發現榮絨手很冰之後，趕緊吩咐吳姨去把暖手寶給拿過來。
簡逸今天一放學，就跟著他爸媽一起來榮家了。太尷尬了，讓社交達人的他都有一種手足措的趕腳。
見到榮絨，簡逸興奮地朝他揮了揮手，擔心他可能對於自己的到來，沒那麼喜歡，揮手的弧度小了小，臉上的表情從興奮變成了尷尬不失禮貌的微。
榮絨對他了頭，態度跟以前沒有任何區別。
簡逸有忐忑的心神奇般地忽然平靜了下來。
應嵐握著榮絨絨在沙發坐下，簡卓洲跟阮玉曼夫妻喝著手裡的茶，兩人眼神時不時地看個幾眼。自從那次兩家人見過面，簡卓洲跟阮玉曼就一直沒見過榮絨，這會兒就有情不自禁。
雖然在醫院那就見過了，加上餐廳的那次，還有這次，算起來算是見了，夫妻兩人還是不得不感嘆，孩被榮家養得太好了。唇紅齒白的，一看就知道沒吃過什麼苦，從小被嬌養著長大的。
榮惟善注意到榮絨前面的劉海有濕，“絨絨，這麼冷的天，你該不會是走過來的吧？”
“沒有，我打車來的。”
“那就好。”
榮惟善這才放了心。
吳姨把暖手寶拿過來了，榮絨道謝道︰“謝謝吳姨。”
“小少爺您客了。”
阮玉曼瞧著榮絨就跟正的小少爺似的，被榮家人眾星拱月地對待，心裡頭自然是既欣慰，同時對簡逸多少有歉疚。
她握了握簡逸的手，小聲地道︰“別難過，等以後榮先生、榮夫人跟你接觸得多了，他們一定會像喜歡小絨那樣喜歡你的。”
簡逸︰“……”
嗯……他要怎麼告訴他媽，他一都不難過啊？
榮絨有爸媽疼，他有啊。
榮絨把暖手寶接過去，放在手裡暖著，問他爸媽，“哥還沒來嗎？”
“應該快到了。我剛才給他打電的時候，他說他下班了的。惟善，你再給小崢打個電，問他現在到哪兒了。”
“好，我再給他打個。哎，手機呢？我剛才把手機放哪兒了？”
“你先別找了，先用我的打吧。”
應嵐把她的手機遞過去。
簡逸余光瞥見沙發的角落裡有個手機，他把卡在沙發座位上的手機遞給榮惟善，“叔，是這個嗎？”
聽見自己的親生兒喊自己叔，榮惟善心底多少有五味雜陳，他很好地掩藏了自己的心情，朝簡逸道︰“對，對。是這個。謝謝你啊，小逸。”
榮惟善去一旁給大兒打電去了。
榮絨捕捉到父親眼底一閃過的失落，他把兩隻手，都放在了暖手寶上。
…
今天下雨，是假期前的最後一個工作日，榮崢在路上堵車了，來得就有晚，原本預計六就能到家的他，七多才到。
榮崢收了傘，在傘架上瞥見榮絨那把小碎花傘，眼底滑過一絲意。榮絨的這把傘是他搬出去後，自己在網站上買的，賣家發錯了貨，給補貼了五塊錢，榮絨就沒退了，一直用到了現在。
榮崢進了玄關，腳不下心踢到邊上的鞋，低頭，這才注意到玄關多了幾雙陌生的鞋。
家裡有客人？
榮崢走到客廳，見到了沙發上坐著的簡卓洲、阮玉曼還有簡逸。
“小崢，你總算來了。趕緊的，上樓換件衣服，下來吃飯了。你簡叔跟阮姨還有小逸他們都等了你很久了。”
榮崢“嗯”了一聲，朝屋內的眾人頭。
上樓的時候，對沙發上的榮絨道︰“絨絨，你跟我上來一下。”
榮絨心裡頭奇怪他哥上樓換個衣服幹嘛要叫上他，嘴裡還是應了一聲，抱著手裡的暖手寶，一起上了樓。
榮惟善跟客廳裡的簡卓洲、阮玉曼夫妻兩人呵呵地解釋道︰“他們兄弟兩人從小就感情好。”
簡卓洲跟著道，“挺好的，挺好的，像是小逸，從小就只有他自己一個，孤孤單單的，要是有個兄弟姐妹一起長大，不會太過孤單。”
榮惟善贊同地頭，“這倒是。我年輕的時候盡忙業上的了，小嵐跟著我到處在外面跑，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哥哥照顧他。”
提到自己年輕時候的情，榮惟善眼神黯淡了下來，“說起來，我跟小嵐都沒有很好地盡到父母的責任，小時候都沒時間沒陪絨絨，他都是跟著保姆長大。”
“哎，這個是沒有辦法的情。我們父母的，如果有條件，肯定是想要給孩最好的，想要盡可能多地陪陪孩。可是，如果要為生計忙活，哪裡能騰得出那麼多的時間陪孩呢……”
…
榮崢上了樓。
他脫掉身上的大衣外套，把外套掛在衣架上，轉過身，看向坐在他床尾的榮絨，“你嘴唇是怎麼？”
榮絨嘴唇上這小水泡近看挺明顯的，就是一般人不大容易注意到，像是他爸媽都沒發現。
不過對於他哥的觀察能力，他已經習以為常了。
“上火了麼。”
榮崢打開衣櫃，從裡面拿了在家穿的便服，放到床上，“沒休息好？”
“不知道啊。可能吧，反正前兩天睡醒起來就有了。”
榮崢走了過去，他抬起榮絨的臉，仔細看了看，眉頭微皺，“沒抹『藥』膏？”都有裂開了。
榮絨眼神茫然，“嘴唇起泡，都有『藥』膏麼？”
他上輩嘴唇從沒起泡過，這個他是沒經驗。
榮崢︰“……等會兒吃過飯，我拿『藥』膏給抹。”
“喔。”
榮崢松開他，他脫了身上的裝外套以及穿在裡面的商務羊絨衫，去把剛才放在床上的便服給套上了。脫褲的時候，沒刻意避開榮絨。
換好褲，榮崢把裝掛進櫃裡，關上衣櫃，“爸媽今天還請了簡逸一家的情，你早就知道？”
榮絨抱著暖手寶，“沒多早。媽是昨天發短信問的我。”
“短信內容我看看。”
榮崢是不會提要看信息內容這種過於私人隱私的要求的，榮絨雖然有意外，還是把他跟媽媽的聊天界面給他哥看了。
榮崢一眼掃過母親跟弟弟的對，他盯著榮絨，“為什麼要答應？”
榮絨仰起臉，“哥。我能要求爸媽一輩都不跟簡逸接觸嗎？不可能的，對不對？先不說我沒有這個資格，就我有，我以什麼由，要求爸媽不跟簡逸接觸呢？簡逸是媽媽十月懷胎生的，在他還只是胚胎的時候，媽媽就在肚裡感受到他，再到一天天長大，開始出現心跳，胎動……我想，爸媽一定很懊惱，很難過曾經把他弄丟了。現在，好不容易找來了，你說我能阻止他們跟簡逸相認麼？”
榮絨頓了頓，他神『色』認地道︰“哥，你知道的，在這件情上，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爸媽想認簡逸嗎？肯定是想的。可是為什麼他們遲遲沒有把簡逸接來呢？因為他們怕我在意，怕我會不高興。所以哪怕他們很想簡逸現在就搬進來，他們忍住了。他們把我的感受放在了第一順位。哥，你說這種情況下，媽提出兩家人一起跨年，吃個飯，我怎麼能拒絕？”
他不能拒絕，他拒絕不了。
榮崢沉默。
他承認，榮絨說得對，這件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他把手機還給榮絨，“你等我一下，等會兒跟我一起下去。”
“嗯。”
…
吃飯的時候，榮惟善跟應嵐夫妻兩人各自坐在長桌的兩邊，榮絨跟榮崢坐一塊，簡逸跟簡卓洲、阮玉曼夫妻兩人坐一邊。
“來，絨絨、小逸，嘗嘗這塊炸排骨，可好吃了。”
應嵐給榮絨跟簡逸兩人各自夾了一塊排骨。
“謝謝媽。”
“謝謝您。”
榮惟善給榮絨跟簡逸兩個人各自倒了一杯橙汁，兩人分別道了謝。
簡逸就是苦於自己跟榮絨的距離太遠了，要不然早就拉著榮絨吐槽上了。啊啊啊啊！的用不著這麼刻意啊啊啊qaq.
簡逸渾身都不自在，瞥見對面的榮絨神『色』如常，心裡對榮絨佩服地更加厲害了。
吃過飯，簡逸就跟簡卓洲、阮玉曼夫妻兩人一塊去了。
這頓飯顯然比上要自然多了，榮惟善跟應嵐夫妻兩人很高興，一直送簡卓洲、阮玉曼還有簡逸到玄關。
簡卓洲跟阮玉曼往屋裡頭看了看，沒見到榮絨，一直等到他們換上鞋，要走了，榮絨沒出來。
應嵐瞧出夫妻兩人一直朝裡頭張望，主動解釋道︰“榮絨嘴唇起了個泡，他哥給叫樓上去，給他抹『藥』去了。”
“這樣啊。”
簡卓洲跟阮玉曼夫妻兩人了，心底多少有失望跟不知所措。那孩，似乎一沒有要跟他們親的意思。
…
“晚上有吃飽麼？”
榮崢手裡拿著『藥』膏，讓榮絨在沙發上坐下，低頭看他，“如果沒有吃飽，讓吳姨另外再給你做。”
“飽了。那一桌的菜，我沒少吃。”
榮崢的確是瞧見了，一晚上筷就沒怎麼落空，“胃挺好。”
榮絨，“以後像這種飯局肯定不少，我總不能都吃不下飯？”
榮崢睨了他一眼，“你倒是想得開。”
榮絨，“我的爸媽還是我的爸媽，我哥還是我哥。我沒損失。”
榮崢去洗手間洗了手，用紙巾擦乾，在他邊上坐下，打開『藥』膏，抹了，塗在榮絨的唇上。
榮絨“嘶”了一聲，“疼，疼，哥，你輕……”
榮崢把他一個勁往後躲的後腦杓給摁住了，“別動。”
榮崢抹得專注，榮絨盯著他哥的喉結，抿了抿唇。
榮崢的食指頭在榮絨的唇上，還沒拿開，榮絨這一抿，把榮崢的手指給含了進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