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絨望著車窗出神。
車內， 忽然響一陣警鈴聲。
緊接著，既激昂又熱鬧的音樂前奏——
“眼楮瞪得像銅鈴，『射』出閃電般的精明。耳朵豎得像線， 聽的一切可疑的聲音……”
一開始， 榮絨以為他哥放錯歌了， 歌曲很快就會被切。
誰知道， 這歌一直歡歡暢暢地唱著。
歌詞進入副歌部分。
“啊啊啊，黑貓警長。啊啊啊，黑貓警長……”
這首歌實在太熱鬧了。
熱鬧到， 有點吵耳朵。
按說， 一般歌曲的前調或者奏會比較安靜，但這首歌沒有。
它的就從頭熱鬧到尾。
榮絨看著專注開車的榮崢， 想著就算他現在說話，他哥估計也聽不清，除非他把歌給切了。
直到童聲唱完最後一句“你致敬， 你致敬……”唱完。
榮絨語氣幽幽，“原來哥你喜歡聽兒歌……”
好好的霸總， 竟然喜歡聽兒歌。
不得不說，單單就曲子而言， 這首歌在開車的時候聽確實挺提神的。
榮絨看見他哥詭異地沉默了幾秒，“這歌不給我自己聽的。”
嗯？
車裡一共也隻坐了兩個人。
如果不他哥喜歡聽兒歌，那就……放給他聽的？
《黑貓警長》？
他哥對他不有什麼誤解？
“下一首就《我一個粉刷匠》了，《我有一個好爸爸》我也下載了。”
這兩首都榮絨以前在榮崢面前隨口哼過的兒歌。
對上榮絨訝異的眼神， 榮崢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絨絨先前在他面前哼過的那兩首兒歌，或許根不意味著他有多喜歡，隨口哼哼的可能『性』極大。
只不過兩次都哼的兒歌， 以至於……他誤會了。
“你要不喜歡，就關了吧。”
《我一個粉刷匠》的前奏已經響，榮崢伸手去關掉音源。
榮絨也同時伸手，阻止了他哥關音樂的動。
“沒有不喜歡。”
榮絨把歌切換到上一首。
車廂裡，又一次響呼嘯的警笛聲。
榮絨跟著前調哼了哼，“我覺得，這首歌現在就挺應景的。等到警調查結果出來，我要把這歌循環一整，以示慶賀。”
奪筍吶。
山上的筍都要被奪完了。
…
就這樣，榮絨聽了一路的兒歌。
下了車，榮絨嘴裡哼的還，“一根藤上七朵花，風吹雨打都不怕，叮當當咚咚當當葫蘆娃”。
進了家門，換上拖鞋，已經變了“我有一個小秘密，小秘密，小秘密……”
榮絨以前從不聽兒歌的人。
這些兒歌，全榮絨那個時候在商場兼職發傳單學會的。
商場內有供小朋友坐的小火車，小火車每次開過，都會灑下一串熱鬧、歡樂的兒歌。
聽得多了，自然而然也就會唱了。
吳阿姨已經回家休息去了。
榮惟善在住院，夫人應嵐在醫院裡陪。
三層的大別野，今晚上只有榮崢跟榮絨兄弟兩個人。
榮崢換好拖鞋，往樓上走去，“你的行李吳姨已經幫你拿回你的房了。今辛苦你了，晚上早點休息。”
榮絨叫住他哥，“哥，你晚上吃過了嗎？”
榮崢點頭，應了一聲，“嗯。吃過了。”
榮絨進一步追問，“吃的什麼？”
榮崢沒再回答。
因為他在榮絨的眼底明晃晃地瞧見了——“你編，繼續編。我看你怎麼編”。
“我看見你下車的時候手在肚子上摁了一下。不今在公司太忙，早餐沒顧得上吃，午飯吃扒拉了幾口，晚餐就更沒想得來要吃？”
書裡頭，榮崢就這麼一個工狂的人設，經常忙來就沒辦法顧得上吃飯。
平時他哥忙來都這樣，今情況這麼特殊，三餐能按時吃才怪了。
榮崢沉默。
顯然默認了。
“哥你去餐桌坐著，我去廚房給你做點吃的，很快的。”
榮絨說著，就往廚房走去。
榮崢下了樓， “不用。你上樓休息，我自己去廚房找點吃的看看。”
榮絨轉過身，上下打量著榮崢，眼底的質疑一點都不帶遮掩的，“我看哥你去廚房找點胃『藥』吃吃看吧？”
他哥但凡有要去廚房找吃的意思，怎麼會一回家就上樓，而不一開始就去廚房找出吃的？
榮崢︰“胃『藥』不在廚房裡。”
榮絨懶得再跟他掰扯。
他指了指餐桌的，“少廢話，去坐著。等，會？”
榮崢︰“……”
…
榮絨上午回來過，他知道冰箱都有哪些食材。
大晚上的，榮絨也沒有煮太復雜的宵夜。
他去廚房，給榮崢下了一碗烏冬面。
烏冬面比較養胃，而且晚上吃了也比較好消化，也不費什麼時。
榮絨做的番茄肥牛烏冬面。
把番茄、洋蔥切丁，把油倒入熱好的鍋中，放入洋蔥，炒香，再把切丁的番茄一丟進去……
榮崢坐在桌前，聽見廚房傳來油倒入鍋中的聲音，不一會兒，傳來洋蔥、番茄的香氣。
工的原因，榮崢對於三餐通常匆匆應對，吃進嘴裡的菜鹹了還淡了，他通常都不會太在意。
榮崢一隻手摁在腹部。
第一次，對進食這件事開始期待了來。
水沸了。
榮絨把手邊的肥牛卷放入鍋中，再抓了一把烏冬面放進去。
可以出鍋了。
榮絨把面裝在大碗裡，端上桌，就連筷子也給榮崢拿過來了。
“哥，你先吃，我忘記煎蛋了，我去給你煎一個蛋。”
榮崢看著滿滿一大碗，分量十足的烏冬面，眉頭微皺，“這些已經夠吃了。時不早了，你管自己上樓去睡。”
“不費什麼時的。哥你拍照的功夫，我應該就煎好了。”
榮崢︰“……”
榮絨就像一直忙活的小蜜蜂，又轉身去了廚房。
榮崢的視線落在桌上『色』香味俱佳的烏冬面，看了看在廚房煎蛋的榮絨一眼，從口袋掏出手機。
荷包蛋的香氣從廚房傳出。
榮絨端著平底鍋出來，用筷子把鍋裡的煎蛋夾，鋪到烏冬面上。
榮絨轉身把平底鍋放回廚房。
榮崢對著榮絨拿著平底鍋的側面，拍了一張。
…
榮絨把面給榮崢煮好後，就上樓回房洗澡去了。
睡前，刷到他的朋友圈。
他還以為他那麼一打趣，他哥今可能暫時不會發朋友圈了呢。
看來，他低估了他哥對朋友圈的執念。
這回，他哥不僅拍了烏冬面，還把他拿也給拍進去了。
配的文字挺簡單，就兩個字，“宵夜——”
配了三章圖片。
第一張，他做的那碗烏冬面。
第張，差不多就一個空碗。烏冬面上面的蛋，碗裡的肥牛都吃完了，就連湯都喝了只剩下三分一。
第三張，他拿著平底鍋的側臉。
榮絨早就猜到他哥會拍朋友圈，就沒想到，他哥把他也給拍進去了，像生怕刷到的人不知道這碗面他做的。
榮絨點贊了榮崢的這條朋友圈——
“第張好評。”
把面給吃光了，必須好評。
榮絨挺好奇，像子超哥、綺哥他們會不會被他哥這隔三差五地發朋友圈的頻率給煩到，有沒有集體在他哥評論下面討伐他們。
還有他哥的朋友圈裡，肯定也加了不少其他公司的老總、經理，以及社會精英什麼的，還有公司的員工，肯定也都在。
他哥難道就一點也不擔心會崩人設？
畢竟誰能想到，好好一霸總，誰日常發這些又的沒的。
不知道那些人會怎麼評論，還默默窺屏。
可惜，他跟他哥的朋友圈除了爸媽以外，再沒有重疊的。
榮家的其他親戚，他一個都沒有加。
榮絨想到了凌子越。
綺哥、項哥他們不好說，不過子超哥的微信，凌子越肯定會有。
榮絨看了看手機上的時，快12點了。
想到上一回他通過凌子越驗證的時也很晚，那家夥也都還沒睡。
榮絨試著給凌子越發了一條，“在？把子超哥微信名片推送我下。”
凌子越沒回。
榮絨等了等，對話框還一點動靜也沒有。
就算凌子越那邊給他推送了子超哥的微信名片，這麼晚，子超哥很有可能已經睡了，通過好友驗證估計也得明的事了。
榮絨關了燈。
這個時候，他的手機亮了一下。
有一條新信息發送進來。
凌子越︰“？？？我跟凌子超看上去像擁有彼此微信名片的關系嗎？”
榮絨︰“？你沒有你哥的微信？”
凌子越︰“我早就把他給刪除了。”
凌子越︰“你不知道，我哥那個人有多 攏 br /
凌子越︰“不管我朋友圈發的什麼內容，踏馬都能跟批改小文似的！也不知道我們家公司不要倒閉了，把他這個總裁給閑的。”
凌子越︰“煩！就給刪除了。”
凌子越顯然對他哥積怨已深。
逮著機會，就可勁地痛數他的罪狀。
榮絨︰“你哥關心你。”
榮絨︰“如果他不關心你，何必浪費那個時跑你朋友圈下面發小文？”
榮絨︰“退一萬步，他要不關心你，又怎麼會去刷你的朋友圈？你嫌他煩，哪他對你不管不問，像個陌生人一樣，你心裡就舒坦了？”
就像他一樣。
曾經他也覺得榮崢煩透了。
他晚歸，他要管。
給他下了門禁，不許再通宵，必須要趕在12點回家。
以至於他後來每次玩都沒法盡興，11點就得往家裡趕，被那幫人笑話。
他交什麼樣的朋友，他也要管。
不僅管，還瞞著他去找何宇。
台風，他被叫出去玩。
回到家的時候身上淋了點雨，見到他，也要說上幾句。
告誡他台風跑出去玩太危險了。
這次就算了。
下不為例。
就很煩。
煩，煩透了。
後來，他曾經在台風，騎車，穿過積水的街道去工。
回來，遇上大風大雨。
被澆了個透心涼。
隻，再沒有人會一邊 攏 槐 選好 喚砣釉謁哪源希 咚下逶琛br /
什麼孤獨？
孤獨不你翻遍通訊錄，卻連個聊的人都沒有。
而你一個人孤孤單單地過活。
無人過問。
無人關心。
凌子越︰“說這個我就更氣了！我後來有事找他，就又去加他了！結果，你知道他回了什麼？他回了，滾蛋！”
凌子越︰“好氣！！！”
凌子越︰“誰稀罕！”
凌子越︰“誰稀罕稀罕，反正我不稀罕！”
凌子越︰“不稀罕！！！”
越強調，越在意。
敢情一時沖動，把他哥給刪了，後來又有求於子超哥，想著把人給加回去，結果翻車了。
榮絨猜測，凌子越多半遭拒不止一次，要不然不會氣這樣。
榮絨︰“……”
凌子越脾氣會變壞，子超哥還……功不可沒。
榮絨︰“你拿他手機，通過一下驗證，不就好了？”
費那個勁。
對話框再一次沉寂了下來。
榮絨︰“……”
這熊玩意兒怕不半夜三更的，去他哥房裡偷手機去了？
凌子越︰“哈哈哈哈哈！！！！！”
凌子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榮絨發現，凌子越這個人有一神奇的事，就哪怕對隻發個文字，都能夠吵到你的耳朵。
幾秒後，凌子超的個人名片被推送了過來。
凌子越︰“你不要加我哥啊？來，趕緊的，我給你通過下驗證。他手機我給偷過來了。嘿嘿嘿。”
榮絨︰“……”
這什麼沙雕品。
在凌子越的催促下，榮絨還申請了添加好友。
凌子越效率很快，也就一秒，榮絨的申請就被通過了。
榮絨︰“謝了。”
五分鐘過去，對還在輸入。
八分鐘過去，對還在輸入。
榮絨盯著對話框裡，自己幾分鐘前打下的“謝了”。
他那兩個字，到底哪裡值得凌子越回一篇小文？
還，小文凌家什麼傳統？
榮絨今在醫院裡陪了他爸一整，這個點也有些困了。
榮絨︰“你到底想說什麼？”
凌子越︰“那什麼，你爸身體怎麼樣了？”
榮絨︰“嗯，好多了。”
榮絨眼『露』詫異。
凌子越︰“如果你爸身體好一點了，把那瓶精郵寄我一下唄。我明也要回去了。”
緊接著，又發了收貨地址跟聯系號碼過來。
榮絨沉臉，把輸入框裡，“多謝關心”這個四個字逐一刪除。
退出了微信。
這煞筆玩意兒沒救了。
阿西。
毀滅吧。
…
翌日。
榮崢穿著一身正裝從樓上下來。
“吳姨，今早餐我先不吃了。”
見到在客廳打掃衛生的吳姨，榮崢交代了一句，往門口走去。
吳姨追上前，“大少，吃了早餐再走吧。”
榮崢抬手看了眼表，“不了。趕……”
“哥——”
榮崢停下了腳步。
他的手裡被塞進一個食盒，“排骨粥。我把它放溫了才盛進去的。你到了公司打開就可以吃。我會突襲。要我去了公司，發現這食盒裡的排骨粥，你一口都沒有動過……”
榮絨笑了笑，“那哥以後早餐都別吃了。”
“噢。對了。我會去查公司的監控，如果發現哥你把粥給倒了，或者給其他人吃掉了。呵。三餐都別吃了，哥你直接闢谷修仙吧。懂？”
榮崢︰“……”
…
榮崢把食盒拎上走了。
吳姨放下手中的抹布，走上前朝榮絨豎了大拇指︰“還少您拿大少有辦法。前夫人就因為大少忙來總不吃早餐這件事說過大少。
大少每回都口頭上答應下來，每次忙來，還空著肚子就去上班。
我先前也不沒有把早餐裝食盒裡過，結果早上裝的什麼進去，晚上又原封不動地給帶回來了。
少您嚇唬大少會去突襲，我看大少這回肯定不敢再不吃早餐了。”
榮絨︰“誰說我在嚇唬哥？”
吳姨︰“哎？”
雖然昨晚上榮絨沒再回凌子越的信息，第還叫了快遞上門取件。
快遞被取走，榮絨給凌子越發了條信息——
“給你寄過去了。今應該就能到。”
凌子越沒回。
這隻夜貓子估計還在睡。
榮絨早上煮了一鍋的排骨粥。
除了給榮崢的那一碗，他自己也吃了一碗。
剩下的大部分，他讓吳姨替他帶去醫院，給他爸媽送過去了。
榮絨自己則打車，去了理發店。
…
“少，好長時沒見您來了。”
“少這次來洗頭，還理發？”
“少，榮董事長身體還好吧？”
榮絨這家理發沙龍的常客，也尊享客戶。
他一推開門，理發店的理發師們就紛紛熱情地同他打招呼。
估計也在新聞裡看見榮惟善住院的消息了，也有關心榮惟善身體狀況的。
這些人哪裡的關心他爸，不過關心他兜裡的錢罷了。
榮絨往樓上洗發區走去，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理發。”
理發前要先洗發。
立即就有相貌清秀的洗發師跟著一塊上樓。
這人先前就專門跟榮絨的。
這位少看著冷冷，可出手大啊。
只要推薦的產品，沒有不買的。
“少，這段時一直不見您來，放假了，不到處去玩兒去了？都沒空上我們這來了。”
洗發師跟榮絨原先算比較熟，因此，跟榮絨聊也比較隨意。
榮絨不個話多的人，理發師說了十來句，他也就偶爾回個一兩句，而且大部分都回答得很簡略。
哪怕榮絨基都不接話，人就乾這一行的，客戶都不說話，他們也能熱情地聊下去。
說著，說著，洗發師佯裝不經意地道，“對了，少這次打算用哪款護發精油？我們店裡這一次新推出了一款……”
“不需要。洗完了麼？洗完了把我頭上的泡沫沖下。”
洗發師一臉錯愕，“護發素也不用麼？”
榮絨冷淡地“嗯”了一聲。
理發師有點懵。
還沒有到可以沖洗的時候。
按摩著他頭皮的手，來到他的肩膀。
榮絨睜開眼，“不用了。”
洗發沙龍的洗頭服務裡，包括按摩這一項的。
只不過，榮絨不喜歡其他人踫他。
榮絨的眼神陡然變得有些冷厲來。
洗發師慌忙道歉，“抱，抱歉，我一時給忘了。”
估計因為這一次洗頭下來，一個套餐都沒有推出去的緣故，有點走神了。
榮絨閉上眼，“沖了吧。”
“好，好的。”
洗完頭，榮絨沒等洗發師把他的頭髮給包來，直接拿著『毛』巾，擦拭著頭髮，就下了樓。
乾服務行業的，大都極會察言觀『色』。
見同事失魂落魄地跟在榮絨的後面下樓，以為榮絨今的心不大好，同事挨了罵。
因此，對待榮絨的態度更加的殷勤。
“少這一次想要換什麼樣的髮型？”
“推平。”
一時，髮型師以為他聽錯了，楞了一下，“什麼？”
榮絨目光清冷地睨著鏡子裡的理發師，“把頭髮推平，很難理解？”
以往，榮絨每次來理發沙龍，都髮型怎麼酷，怎麼來。
當然，髮型設計的價格也不便宜就了。
但，把頭髮推平？
推平需要個什麼鬼的設計？
髮型師仍然難以置信，“您確定嗎？”
榮絨︰“嗯。”
…
理完發，榮絨在理發店門口，打車離開。
理發沙龍的一眾人員全瞧見了，這位榮事集團的少爺出門竟然，沒有開他家的任何一輛豪車，而……打的出行？
看得眾人目瞪口呆。
“昨的新聞不有誤？其實榮惟善病得挺重的，榮氏集團快完了？”
“蠢不蠢？榮惟善幾年前就把公司交給榮崢打理了。就算榮惟善怎麼了，有榮崢，榮氏能完犢子？”
服務過榮絨的洗發師︰“那這位榮少怎麼變得這麼摳了？我跟你們說，他今一個套餐也沒買。”
理發師面無表情︰“也沒讓我設計什麼髮型，而直接讓我把頭髮推平。”
前台神『色』慌張︰“而，而且……今少還讓我給他看他這次的消費明細。在看見收費項那一欄裡，明顯不高興了。以前從來都從卡上劃走，從不過問的。”
莫非，榮氏，的要完了？
…
榮絨從理發店出來，心情就不大好。
隻洗個頭，理個平頭，就要1998。
他要求看了消費明細，竟然因為給他理發的那個理發師什麼從意大利進修的首席理發師，光他一個人的服務費就貴得離譜。
榮絨一臉不大高興地上了車。
上車不久，他的手機響了。
有一條新信息發送進來。
凌子越發來的，一個小兔子高興地轉圈圈的表情包。
太沙雕了。
榮絨沒回。
退出對話框，發現何宇給他發了信息，還不少。
榮絨奇怪，自己怎麼還沒把何宇給拉黑。
榮絨回想了下，想那在綠島的商場裡，他在讀何宇的信息的時候，因為他哥剛好換完衣服，他匆忙下也就忘記把何宇的微信給刪了。
何宇︰“昨就想問你了，想著你昨可能會比較忙，沒工夫看手機。你爸身體怎麼樣了？”
何宇︰“新聞裡說你爸身體沒事，就例行身體檢查？”
何宇︰“我錢都已經還給你了！沒必要老死不相往來的吧？”
何宇︰“『操』。榮絨你的心踏馬鉛做的？”
榮絨想何宇家就住在附近。
當初他所以會在這裡辦卡，就因為何宇說這家理發沙龍理發師們的技術都很不錯，在符城高端理發沙龍裡頭能排前三。
技術不高端到能在整個符城沙龍裡排前三榮絨不知道，不過，這收費倒很“高端。”
榮絨︰“柳南路那家店的卡，轉給你。要麼？”
何宇︰“？”
榮絨︰“裡頭還有差不多兩萬，一萬五轉你。”
何宇︰“你說實話，你不幹什麼了，最近很缺錢？”
榮絨︰“你要還不要？”
何宇直接轉了兩萬過來。
榮絨︰“你到時候直接報我名字，密碼007。”
何宇再發信息過去，對話框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嘆號，以及一串文字。
何宇怔怔盯著手機對話框裡那個紅『色』嘆，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眼楮卻一點一點地紅了。
…
榮氏集團總部。
“您好，請問您有預約嗎？”
公司樓下，前台沒有認出榮絨。
榮絨被攔了下來。
“沒有。你等下，我給我哥打個電話。”
“好的。”
榮絨給榮崢打電話的時候，前台秘書就一個勁地偷看他的側顏。
啊啊啊！
媽呀！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人的側臉都這麼好看？
這也未免太絕了叭？
明明五官漂亮的，可就給人一很冷的覺。
說話的時候又很客氣，說明小弟弟一點也不像他外表給得那樣冷漠。
麻麻！
好想談一場姐弟戀！
等會兒要不要鼓勇氣，跟小弟弟要個微信？
咳。
手機響了好一會兒，才被接。
榮絨︰“哥，在忙？”
會議室，榮崢在一眾高層詫異的目光注視下，給劉幸打了個手勢，讓他代替他暫時主持一下會議。
榮崢走出會議室，把門給關上。
他來到走廊上，“不忙。什麼事？”
“我在你公司樓下。你跟前台小姐姐說下，讓我上去下唄？”
“你把手機給下前台。”
“好。”
“我哥說他跟你說。”
榮絨把手機都給前台秘書。
前台秘書接過手機，“您好。”
“我榮崢。”
“總，總裁好！”
哪怕榮崢人不在場，前台小姐在聽見榮崢的自我稱呼的時候，還能地對著空氣鞠了鞠躬。
榮崢親自開口，榮絨沒有任何難度地被允許同行。
前台小姐姐看著榮絨進了總裁的直屬電梯，默默垂淚。
看來要注定單一輩子了。
好不容易看上一隻小狼狗！！！
但總裁弟弟什麼的，能肖想得的麼？
害。
還少做夢，努力搬磚吧。
…
榮崢在開會，他讓榮絨先去他的辦公室。
如果覺得無聊，也可以去他的休息室等他。
榮絨進了榮崢的辦公室，就聞見了辦公室淡淡的粥香。
榮絨走到辦公桌前，打開被他哥放在辦公桌上的食盒。
食盒裡的粥都被吃光了。
榮絨就像突襲檢查的小老師，發現自己的問題學生這一次表現優秀，『露』出滿意的神『色』。
榮絨把食盒合上。
剛理了頭髮，有小碎發掉在他的身上了，身體有點癢。
榮絨給榮崢發了條信息，“哥，借你息室的浴室用下。”
榮絨去榮崢的休息室，沖了個澡。
榮崢回到辦公室。
沒見到榮絨。
他推開休息室的門。
裡面沒見到榮絨，只有浴室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不會有人擅闖他的遊戲室，榮崢猜應該榮絨在裡面。
看了看手機上的信息，果然，五分鐘前，榮絨給他發了條信息。
榮崢回到辦公室。
衣服上也沾了碎發。
榮絨沖完澡，去翻榮崢的衣櫃。
榮崢的衣櫃清一『色』不襯衫，就polo衫。
榮絨又翻了另一個衣櫃，才在裡面找著了比較日常的休閑t恤
榮絨拿了一件黑『色』的t恤穿上。
…
榮絨走去辦公室，去看他哥回來了沒有。
榮崢在講電話，休息室的門打開。
“今下班前把修改過後的策劃案發到我——”
“總裁？”
“發我郵箱，再抄送一份發給劉特助。”
榮崢掛了電話。
他的視線一瞬不瞬地落在榮絨的平頭上。
“你……理頭髮了？”
榮絨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平頭，『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嗯。理了，好看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