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意識恍惚,無法分辨現實和夢境。
翌日清晨,宿宿醒來,睜開眼睛。
左右看了看,房間只有他一人,並且床上沒有第二個人睡過的痕跡。
昨晚司淨沒跟他一起睡?
宿宿腦子有點懵,昨晚他睡著的時候司淨還沒從浴室出來。
“司淨?”宿宿坐起身,打算出去看看。
剛挪到床邊,發現地板上鋪著一層棉絮和被單。
宿宿神色一怔,赤腳下了地,司淨在他床邊打了地鋪,尚在睡夢中。
昨夜司淨沒和他睡一張床,反而在他床下打地鋪睡了一晚?
地板那麽硬,還不如睡沙發呢。
“醒了?”司淨抬起手臂搭上眼睛,聲色沙啞。
宿宿蹙眉道:“床上不是有位置嗎?幹嘛睡地上?”
司淨滿頭金發散在白色枕頭上,莫名顯得很有質感。
“試著在你身邊躺了一下,睡不著。”
宿宿疑惑:“我睡覺亂動嗎?乾爹說我睡覺跟死豬一樣啊。”
司淨被他形容自己的詞語逗笑,“主要是跟你睡有點興奮。”
宿宿:“……”
好吧,一大早就被撩了。
“那你可以回房間嘛……”
司淨移開手臂,意味深長看他一眼。
宿宿心中了然,對哦,床單好像被他弄髒了。
“那你可以睡客廳啊,沙發睡著不比地板舒服?”
司淨無所謂地笑了一下,半真半假道:“有點舍不得離你太遠。”
宿宿:“……”
宿宿氣得張牙舞爪撲在他身上。
“請停止散發你的魅力!”
司淨抱住他的身體,在他額頭親了一下。
“好了,起床吃點東西,今天帶你出去玩。”
兩人打開房門來到客廳,宿宿去衛生間洗漱,司淨去廚房準備早餐。
高中之後,司淨基本一個人住,經常自己在家做飯,廚藝相當不錯。
宿宿洗漱完跑到廚房看他做飯,這人肩寬腰窄,雙腿修長,金發稍顯凌亂,穿著普通不過的居家服,在水池前慢條細理地清洗生菜,窗外陽光打在他身上,畫面美好得像夢境。
宿宿靠在門框上欣賞他的背影,他見過許多不同面的司淨,有時是西裝革履的商人,有時是陽光朝氣的學生,有時是尋常的普通人。
他是商人時,雷厲風行說一不二;他是學生時,認真努力一絲不苟;他是普通人時,冷淡疏離目空一切。
可是這些不同面的他,在宿宿面前總是溫柔又真摯。
“餓了?”司淨回身向他看來,挑眉問道。
宿宿點頭,“有一點。”
“過來。”
宿宿走到司淨身邊,他手上滴著水,用生菜卷著兩片培根和火腿,對宿宿說:“張嘴。”
宿宿聽話張開嘴,司淨將食物塞進他嘴裡。
“謝謝哥哥!”宿宿笑吟吟道。
司淨手上動作微頓,斜睨他一眼,“嘴上說說就行了?”
宿宿了然,踮腳摟住司淨的脖子,“吧唧”一口印在他臉頰上。
嘴角沙拉醬沾到司淨臉上,後者不滿足他輕飄飄的臉頰吻,濕漉漉的手掐住他臉頰,宿宿臉頰下陷,嘴巴微微嘟起,嘴裡東西沒來得及嚼。
“乾森麽?”宿宿含糊問道。
司淨低頭親了下他的嘴角,將多余醬汁掃進自己口中,隨後滿意點頭:“出去等著吧。”
吃飯時,兩人相對而坐,歲月靜好。
“司淨,我們暑假找房子搬出去住吧。”宿宿提議道。
司淨抬眼看他,“你想好了?”
“嗯。我大二嘛,可以搬出去住了。”
司淨沉默一瞬,說道:“我研二應該有點忙,公司事情不能不管了。但是公司總部在南方,如果租了房子,我在家的時間應該很少。”
宿宿蹙眉,“不是你說大二搬出去一起住嗎?”
“對不起,公司運轉出了點問題,我……總之,讓你一個人住校外我不放心。”
“那我找趙言合租唄,反正他也不想住校。”宿宿說這話有點故意撒氣成分。
果不其然,司淨一聽臉就沉下來了。
盡管如此,他沒有生氣,依舊心平氣和對宿宿說:“我打算和學校申請一下,把宿舍換成雙人間,讓你搬過來跟我一起住。”
“對哦……還可以這樣。”宿宿差點忘了,他們研究生可以住兩人間,學校之前就想把他們安排在一間宿舍呢。
司淨點頭,似笑非笑看他,問道:“所以,你還打算和趙言合租?”
宿宿得了便宜從不賣乖,搖頭說:“不了不了,還是學校住著安全。”
司淨笑了笑,沒再說什麽。
吃完飯,他們提著垃圾出了門。
兩人在挪威玩了一周,盡管同處一個屋簷下,除了司淨十八歲生日當天,沒有再對宿宿做過什麽。
最多,是在無人的地方偷偷親過他。
一周之後,他們回了中國。
司淨落地就進了公司,宿宿則回家幫周康成兩口子帶孩子。
今年,《軌跡》所有崽崽都將迎來十八歲成人禮。
他們和節目組的合同,今年十二月份、宿宿生日後就到期了。
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麽快,不知不覺竟有十二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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