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未迷戀過這種事本身,但如果面前是晏廷,他又好像怎麽都無法滿足。
徐昀杉記不清自己什麽時候睡著了,再醒來的時候,他正和晏廷一起躺在臥室的大床上。
看著晏廷熟睡的臉,他的心情很平靜,他又往晏廷那兒靠了一點,閉上眼睛重新睡過去。
直到兩人的鬧鍾響起,徐昀杉才重新醒來。
這一晚他都睡得很沉,一個夢也沒有做,即使中途醒了一次,也幾乎沒有恢復意識。
徐昀杉要上班,晏廷要去公司處理一些事,兩人洗漱過後又一起吃了個早餐,便各自出發了。
徐昀杉今天有些忙,中午雖然趕去看了何穆之,但也沒待多久。
因為天氣轉冷,何穆之幾乎一天都躺在床上,他本來沒有午睡的習慣,但最近這段時間,每次吃完午飯都會睡一會兒。
徐昀杉看著何穆之睡下,又坐了會兒就離開了。
晏廷比徐昀杉忙得多,馬上要離開這麽久,公司裡的不少事都要在今天處理完。
他差不多晚上十點才到家,徐昀杉正在電腦前畫畫,見到他回來,徐昀杉保存了正在畫的稿子,就把電腦關了。
想到晏廷要離開一個多月,甚至更久,徐昀杉心裡有些難受,而且因為要待的地方是山裡,信號不好,平時拍攝的時候可能連電話都沒法打。
最後幾個小時的時間,晏廷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和徐昀杉貼在一起,因為明天早晨六點的飛機,徐昀杉答應陪他去機場,他沒有折騰徐昀杉太多次,摟著徐昀杉膩膩歪歪說了好一會兒話,最後徐昀杉實在熬不住睡著了。
這一晚,徐昀杉也難得沒有做夢。
深秋的早晨很涼,徐昀杉出門被冷風扇了好幾巴掌,又回去加了件外套。
他陪晏廷到vip等候區,臨近離別的時候愈發舍不得。
“我一個多月都不在,你真的能行嗎?”晏廷牽著徐昀杉的手,“最近狀態也不好,還做噩夢。”
“……最近沒做了。”徐昀杉道。
“那不是因為我在嗎?”晏廷道,“要不你還是跟我一起去吧,過幾天再回也行。”
徐昀杉看了晏廷一眼,又低下頭:“我沒事,之前是沒休息好。”
晏廷妥協地歎了口氣:“那有時間過來看看我,一兩天就好。”
“好。”
晏廷的航班開始播報了,晏廷站起身:“那我走了。”
徐昀杉“嗯”了一聲,也跟著站起來。
晏廷抱了他一下,拖著行李箱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徐昀杉看著晏廷走遠,臉上沒有表情,眼底卻翻滾著某種情緒,他看著晏廷走到門口,又放了行李箱轉回來。
他幾步走到徐昀杉面前,扯下口罩重重地吻住徐昀杉的嘴唇,吻畢又抬了點頭,在他臉上親了好幾下,很緊地抱住他。
“要是還做噩夢,就跟我打電話,多晚都行。”晏廷的聲音悶悶的,“我會很想你的……我現在就開始想你了。”
徐昀杉仰頭看著眼前,也抬手回抱住晏廷,現在時間太早,還有小張在外面把關,等候室只有他們兩個人。
他有些難受地皺了皺眉,完全理解晏廷此刻的心情,他和晏廷是一樣的。
要是跟晏廷一起去,晏廷就不會這麽難受了,但他不能扔下何穆之不管,他現在別無選擇。
“有時間我就會去看你的。”徐昀杉道。
只要何穆之的病情穩定一些,他就去找晏廷,就算只有一天的時間,哪怕早上過去晚上就得趕回來,他也願意。
航班又播報了一次,晏廷必須走了,他最後親了徐昀杉一下,終於還是拖著行李箱離開。
徐昀杉走出等候室,往機場外走,直到晏廷坐的那架飛機起飛,他才離開。
晏廷到地方後,幾乎實時跟他發送自己的動態,有文字版的還有圖片版,今天是進組第一天,以適應環境為主,但即使不用拍戲,也要去山裡走一圈。
晏廷進山裡後,消息就發的很少了,只在下午某個時間突然蹦了一條出來,說得還是“山裡基本沒信號”。
徐昀杉隔一會兒就看下手機,卻什麽消息都收不到,只能往前翻,看看晏廷的消息記錄。
他覺得自己煎熬了很久,但看著手機屏幕,他發現連下班時間都還沒到。
這才不過幾個小時,他就已經想晏廷了。
直到終於下班,他給晏廷發了條下班的消息,回家的路上就看起明天的機票。
去C市的航班挺多,他早上早點過去,晚上回來沒什麽問題,甚至還能在那兒住一晚上,趕第二天一早的飛機回來,也能趕上第二天上班的時間。
徐昀杉猶豫著要不要明天就去一次,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過來,他愣了一下,滑動手機接通。
“喂?”
那頭是一個年輕的女聲:“是何穆之的家屬嗎?”
聽到何穆之的名字,徐昀杉瞬間緊張起來:“是……我是他弟弟,他出什麽事了嗎?”
那邊道:“目前還沒什麽事,他現在白細胞恢復很慢,免疫力下降嚴重,醫生建議他立馬轉進無菌室。”
徐昀杉捏緊手機,腦子裡有點發白,他知道無菌室,三年前何穆之突然犯病的時候,在那裡住了很長一段時間。
那裡的價格雖然比重症室要便宜,但一天也需要很大的花銷,當初雖然搶救何穆之花了一部分錢,但也沒有住在那裡累積起來的費用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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