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沒有,想明白之後都不用再來找我了。”
許嘉年對他說:“以前的許嘉年也許會需要你的道歉,但現在的我並不需要。”
“請和我保持距離,別打擾我的生活。這只是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尊重,希望你能做到。”
周鍇錯愕地看向他,似乎沒想到他會把話說得如此決絕。
原來許嘉年對他的討厭,已經到了“眼不見心不煩”的地步。
而他自認為是示好和道歉的行為,在對方眼裡都是打擾和不尊重。
此時,節目監控室的工作人員都看到周鍇敲開許嘉年的房門,站在門口和他說話的畫面。
自從解鎖洗漱間後,觀眾總是跑到節目官博底下,要求節目組在裡面裝攝像頭。
但洗漱間涉及嘉賓隱私,攝像頭肯定是不能裝的。
節目組想過在浴室外面的房間裡安裝,可考慮到嘉賓們一天到晚參與直播,總要有一個喘口氣、說點悄悄話的空間,所以還是作罷。
不過,為了稍微滿足一下想多看點內容的觀眾,節目組還是告知了四組嘉賓,在房間門外的走廊上,安裝了兩個攝像頭。
這兩個攝像頭不直播,隻記錄一些畫面,如果足夠有趣,就剪進剪輯版裡。
“他們在說什麽?”導演看著這一幕興奮道。
副導說:“不知道啊,又沒帶麥。”
導演笑眯眯說:“沒帶麥也行,到時候這一段剪進預告片裡,標題就寫《周鍇深夜敲開許嘉年房門,與前粉絲談心》。”
副導無語:“龐哥,你是不是忘了張老師的警告?”
龐導頭皮一緊:“嗐,我就是說說。”
張佩雯,台裡已退休的老前輩,節目讚助商之一——東來集團前董事長夫人,現任總裁藺賀的母親。
因為節目組上次和觀眾彈幕互動,問到周鍇知不知道許嘉年追星號ID的事,張佩雯專門聯系了龐導,委婉地警告他不要為了收視率,拿她家嘉年追星的事做文章,暴露他的隱私。
副導見導演沒忘,叮囑道:“楊製片也說了,是她厚著臉皮聯系張老師,才請到藺總他們來上我們節目,你要是把人得罪了,她就去你家門口上吊。”
“……”龐導狠狠噎住,“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後一定注意。”
這時,遊輪走廊上,藺賀的身影出現在畫面裡。
“有事?”
他皺眉地看著周鍇,走上前攔在他和許嘉年面前。
許嘉年很自然地抓住他的手臂,藏在他身後,皺眉地看向周鍇。
頗有點告狀的意味。
他們才是名正言順、不用保持距離的一對。
周鍇被眼前這樣的親密刺痛,有些狼狽地轉開視線,“沒事,我、我跟嘉年道個歉,不知道他不能喝牛奶的事。”
“說完了嗎?”藺賀抬手看了眼表,“說完了我們就進去了。”
他的語氣近乎冷漠,讓周鍇有種被趕的感覺,不禁有些羞憤。
“抱歉,打擾了。”他咬了咬牙,轉身離開。
許嘉年看著他背影,終於松了一口氣,額頭抵在藺賀肩上,小聲抱怨:“煩死了。”
藺賀一頓,剛才看到周鍇和許嘉年站在一塊的不悅頓時就散了一半。
“別管他。”
他轉身攬著許嘉年推開門,就見已經洗完澡的歲歲蹭地一下往後退,表情有些慌張。
許嘉年微訝,藺賀輕輕皺眉。
歲歲立刻揪著手低下頭:“對不起爸爸,我、我想找你給我吹頭髮,不是故意偷聽你們說話的。”
許嘉年愣了下,笑著走過去摸摸他濕漉漉的腦袋,“沒關系,下次洗好了直接叫我。”
歲歲又看向藺賀,見他沒有責怪才松了一口氣,跟著許嘉年走進浴室。
許嘉年給歲歲吹好頭髮,“好了,去外面等吧。”
藺賀把睡衣睡褲遞給許嘉年,帶著歲歲出去。
歲歲單獨面對他還是有些惴惴不安,怕他不喜歡自己剛剛偷聽的行為。
“你去找方思煜玩一會兒飛行棋可以嗎?”藺賀看了眼浴室的方向,突然對他說。
歲歲立刻警覺,低聲不安地問:“你要和爸爸吵架嗎?”
不然為什麽要把他支開?
藺賀眉頭微皺,還沒開口,就聽見歲歲說:“是周叔叔自己來找爸爸的,爸爸沒有理他,還讓他以後不要來了。”
他知道追星的意思,但爸爸已經脫粉了,不“喜歡”那個周叔叔了。
父親不可以……不可以因為這件事生氣。
藺賀失笑,拍拍他的腦袋:“別瞎猜,我不會和你爸爸吵架。”
歲歲:“真的?”
藺賀:“真的,我先送你去方思煜那,待會我們一塊來接你,你可以自己問他。”
歲歲將信將疑,點了點頭,被送到隔壁。
浴室,正在洗澡的許嘉年聽見敲門聲。
“怎麽了?”
藺賀說:“開一下門。”
許嘉年關掉花灑,用浴巾虛擋了一下身體,過去把門打開一條縫。
誰知男人推開門闖進來,反手鎖上了門。
許嘉年眨了眨眼,抿唇忍著笑意說:“歲歲去隔壁玩了?”
“嗯。”
藺賀攬住他的腰將他抱起來,走到花灑下重新打開水,問他:“他剛剛和你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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