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層忙不迭地點頭:“好好,我等會一定會好好檢查一下。”
他在外面也是呼風喚雨的人物,但是在陸執面前,也絲毫不敢有違背。
正在這時,陸執擱在會議桌上的手機振動了兩下。
陸執垂眸看過去,看到是醫院打來的電話後,眸色瞬間深沉了幾分。
他一把拿起手機,走出了會議室。
他來到外面沒人的地方,接通了電話,如同等待宣判一般,等著那邊的消息:“簡鬱怎麽樣了?”
那邊激動地給他匯報道:“陸總,簡先生醒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那一刻,陸執緊繃的脊背瞬間松緩了幾分:“我馬上趕來醫院。”
那個醫生提醒道:“只不過簡先生嘴裡一直喊著千紙鶴什麽的,我們沒太明白他的意思,陸總您知道嗎?”
陸執聽到這句話,走向電梯的腳步一頓,隨即繼續快速朝電梯走去:“我知道了。”
半個小時後。
陸執推開了一間高級單人病房的門,然後看到了靠坐在病床上的簡鬱。
那一瞬間,陸執的心臟劇烈地跳動了幾下,抓住門把的手加大了幾分力度。
簡鬱正垂著眸子,盯著雪白的被單走神。
聽到門口的動靜後,他轉頭看了過去。
他的眼前模模糊糊一片,只能看清門口那個人的大致輪廓。
只不過簡鬱知道那個人是誰。
他彎了彎眉眼,淺淺地對著那個人笑了一下:“陸先生。”
隨著簡鬱的這一聲,陸執周身堅固的寒冰像是解凍了一般,他走進病房,關上了門,然後一步步朝病床邊走去。
陸執此時此刻,什麽也顧不上了,他的世界裡只有簡鬱一個人。
他走到病床邊,俯身一把將簡鬱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簡鬱猝不及防被抱了滿懷,呼吸間全是陸執身上傳來的冷冽木香。
他頓了一下,也伸出手,環上了陸執的腰,纖細蔥白的手指緊緊地抓著陸執身上的大衣。
在這一刻,言語好像已經失去了作用,唯有緊緊的擁抱,才能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良久。
陸執松開了簡鬱,一雙黑沉的眸子緊緊地盯著他,詢問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簡鬱坐在病床上,緩了緩地搖了一下頭:“沒有。”
他已經暈倒過好幾次了,除了一開始的不知所措之外,現在已經比較能坦然面對了。
只是,簡鬱自己接受了這一點,他不知道陸執能不能接受,他睜著一雙清澈的眸子看著陸執:“聽說我這次昏迷了五天。”
陸執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像是一秒鍾都不願意錯過:“嗯。”
簡鬱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然後問陸執:“那你這五天是怎麽過的?”
陸執坐在了病床邊,直視著他的目光:“等你醒來。”
簡鬱抿嘴道:“就這樣嗎?”
陸執頷首:“嗯。”
簡鬱有些難過道:“可我覺得,你過得不是很好。”
陸執的氣質比以往更加沉,眼瞼下方也有一些淡淡的灰青色,一看就是長時間沒有好好休息。
陸執深深地看著簡鬱,一字一頓說道:“只要你醒過來就好。”
別的他都不在乎。
簡鬱有些不知道要怎麽告訴陸執,這已經不是自己第一次暈倒了,而且每次暈倒的時間越來越長,大概率之後還會暈倒,而且可能某一次暈倒之後,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簡鬱看著陸執那雙黑沉幽深的眸子,有些難過地蹙了一下眉說道:“萬一我以後還暈倒呢?”
他不害怕自己暈倒,而是害怕陸執為因此日夜傷神。
陸執聽到簡鬱這句話,聯想到他以前的一些表現,沉吟了幾秒後,問道:“簡鬱,醫生們都說查不出你身體的病因,那你自己呢,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如果簡鬱知道自己身體的一些情況,那麽所有問題都會合理起來——
簡鬱一直對自己的身體不上心,簡鬱對他說下輩子再相遇,以及簡鬱前段時間的不告而別等等,所有違和的地方都能解釋了。
因為簡鬱知道自己的未來,所以才會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事。
簡鬱聽到陸執的分析,微微睜大了眸子,心下一片震顫。
他沒想到陸執會如此敏銳,居然能根據一些似是而非的線索,猜測出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
簡鬱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手指不自覺地抓緊了身下的床單。
陸執一雙黑沉的眸子緊盯著他,既是探究,也有關注:“簡鬱,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陸執的眸光太過銳利了,仿佛能夠洞察人心一般。
簡鬱有些慌亂地移開了視線,不再和陸執對視。
陸執見簡鬱有些害怕的模樣,於是把聲音放得更輕了一些,帶著安撫的意味:“別怕,我不是逼你,只是想要更了解你的身體情況。”
簡鬱搖了搖頭,撒謊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怎麽回事。”
他當然不可能說出實情。
他總不能告訴陸執,他是穿書來的,所以知道原著中的一些大概情節,然後也知道自己這具身體有絕症,只剩幾個月的生命了。
他什麽都不能說。
陸執一直注視著簡鬱,見簡鬱微微偏著頭,不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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