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喜歡上了人家簡鬱,偏偏還裝作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
退一萬步講,即便還沒喜歡上,肯定也是有了好感的,結果陸執硬是不肯開口承認。
陸執出了會所後,徑直走到了自己車上。
他坐在車裡,沒有第一時間啟動車子,而是沉思了半晌。
他現在基本上已經明確簡鬱喜歡他這一點了。
那他接下來應該如何處理?
其實這本身算是一個意外。
按照原本的計劃,他和簡鬱應該是協議婚姻,等協議期結束後,就各自分開。
然而現在簡鬱卻喜歡上了他。
陸執一隻手擱在方向盤上,輕輕地敲打著方向盤。
目前來說,他是不可能和簡鬱提前結束協議的,畢竟結婚證已經領了,訂婚儀式也已經辦了,只等接下來結婚儀式一舉行,陸家那邊的人就能徹底偃旗息鼓了,不再會有往他身邊塞人的心思。
其次,他更加不可能回應簡鬱的心意。
他從小都是在冷漠忽視中長大的,周身的環境讓他情感寡淡,很少會有別人那樣大起大伏的情緒。
他不管是在學生時代,還是在工作時代,都習慣於設置各種清晰的目標,然後堅定不移地朝著既定的軌跡往前走。他所面對的,都是一些程序化的事情,很難對那種似是而非、虛無縹緲的情感問題作出回應。
陸執在車內靜坐了十分鍾,做出了最後的決定——他準備對簡鬱這件事做冷處理。
還有幾個月就協議到期了,即便現在簡鬱可能對他有什麽感情,到時候兩人也分開了。
陸執把一切事情都想得清清楚楚,也做好了相應的應對措施。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
等他開著車回到別墅時,看到了站在門口等著的簡鬱。
剛剛還條理清晰的邏輯似乎瞬間模糊了。
陸執試圖回想自己剛剛的打算,然後卻有些想不起來,因為此時此刻,他看著簡鬱,思緒瞬間有些空白。
哪怕距離還有點遠,他也能清楚地捕捉到簡鬱的一切。
簡鬱站在別墅門口,大概是此前已經準備睡下了,所以換了一身淺黃色的睡衣。
他的睡衣很可愛,是一件貓貓造型的睡衣,帽子上還垂下了兩個毛絨小球。
簡鬱就那麽站在門口,身後的光為他鍍上了一層光圈,顯得他整個人像是初春暖和的陽光,足以照亮每個夜行者的心。
陸執注視了簡鬱好一會,才打開車門,緩緩下了車。
簡鬱本來靠在門口,正在神遊呢,余光瞥見陸執回來了,瞬間激動道:“陸先生。”
陸執看著簡鬱亮晶晶的眸子,聲音低沉地問道:“在等我?”
簡鬱點了點頭,順口問道:“你去哪了,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啊?”
現在都已經快到十二點了。
本來簡鬱已經洗漱完,準備睡下了,結果突然看到班級群裡有人提醒,讓他們交一份資料,還需要監護人簽字。
這份資料本來是該寒假就準備好的,但是當時簡鬱根本就沒打算繼續上學,所以就忽略了這事。
現在不得不重新上學了,該交的資料還是得交。
簡鬱的隨口一問,聽在陸執的耳朵裡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他挑眉看向簡鬱:“你這算是……查崗?”
簡鬱有些懵,眨了眨無辜的眼睛。
查崗?
難道他剛剛的語氣聽起來很像查崗嗎?
他頓時改正道:“那我下次不問了。”
說完,就垂下了眸子,思考自己剛剛的語氣是不是不太對,居然讓陸執誤以為他是在查崗。
陸執看著垂下眸子的簡鬱,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著,還抿著嘴唇,像是有些不開心。
陸執頓了半晌才說道:“也沒這麽嚴重,你想問就問。”
簡鬱雖然搞不懂陸執到底想表達什麽,但是眼下這也不是重點。
他讓開了路,把陸執迎接進屋:“陸先生,要不要喝牛奶?我剛好熱了一點,咱們一人一半吧。”
陸執神色微動:“你還等著我喝牛奶?”
簡鬱笑眯眯地點頭:“對呀。”
那個監護人簽字的事,他打算讓陸執幫忙簽一下,畢竟他也不可能拿著那份資料去找簡父簡母,那兩人看到他,說不定恨不得當場打死他吧。
所以,既然要找陸執幫忙,當然得稍微討好他一下。
簡鬱說著,就去廚房端出了牛奶。
他用一個小鍋熱了牛奶,剛好可以和陸執一人一杯。
陸執看著簡鬱乖乖巧巧地分牛奶的樣子,內心沒由來的一片柔軟。
簡鬱倒好了兩杯牛奶,然後端起陸執那杯,遞給他:“來,陸先生。”
陸執接過杯子。
簡鬱見狀,也端過了自己那杯,然後坐在陸執旁邊,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牛奶。
客廳的燈光傾瀉而下,在他的發絲上和睫毛上都泛起暖色的光,顯得他整個人更加乖巧得不像話。
陸執就這麽看著他,拿著杯子,半天沒動。
簡鬱注意到了這一點,有些驚訝道:“陸先生,你怎麽不喝?”
陸執淡淡道:“不習慣喝牛奶。”
他更習慣於喝黑咖啡,能起到提神的功效。
簡鬱聲音軟軟道:“你喝一點試試嘛,很好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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