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煥垂下的眼睫一顫,忽然俯身在他傷口旁輕輕落下一吻。
鬱白含臉轟地一下通紅——
做什麽呢……陸煥!好羞澀!
他腳抽了下沒抽出來,被陸煥避開傷口握住。鬱白含攥著身下的被子紅撲撲地問,“你親那裡做什麽?”
陸煥握著他的腳抬眼,“你哪裡我沒親過。”
那雙漆黑的眼底眸光很深。
陸煥說這話時還頓了一下,指尖一蜷擦過他的腳背,紅著耳根目光定定的。
鬱白含被他看得心頭直跳。
腳心本來刺痛的地方好像都蔓延開一陣酥癢。
隔了幾秒,他伸手捧起陸煥的臉,細細打量,“喔~是不是心疼你的蘿卜了?”
陸煥看著他沒說話。
鬱白含給他海豹鼓臉,“瞧你這表情,跟我要被截肢了似的。”
碎的怕不是他們小麋陸的玻璃心~
“……”
暖色的床頭燈將屋中映亮。
窗外是一陣風雨大作,更顯得屋裡這方空間靜謐安寧。
默了片刻,陸煥終於呼出口氣。
他起身坐在床邊,捏著鬱白含的腳踝換了個話題,“過一陣子,是我們結婚一周年。你傷著腳了,那我們就從簡?”
鬱白含眨了下眼:結婚一周年。
陸煥居然還記著這個日子。
這麽說來,這也是他來到這個世界整整一年的時間。
鬱白含在床上蛄蛹了一下湊近陸煥,“那就從簡,反正我也不想請一些不認識的人。”
“嗯,”陸煥說,“就請請我們白含的家人們?”
鬱白含羞澀,“可以,總歸也就一點點~”
陸煥輕輕捏了下他的腳趾,“嗯,億點點。”
“……”
·
破掉的窗戶第二天就叫了人來修。
同時被叫來的還有鍾醫務人員。
雖然鬱白含腳上的傷口已經被陸煥細致地處理過,但後者還是不放心,又將鍾秉棲召了過來。
鬱白含坐在床邊指點,“小題大做了~”
陸煥垂眼看著他不說話。
鬱白含隻好無奈地勾了下他的手指,甜滋滋地妥協,“行吧行吧,那就看看。”
真是,有這麽緊張健碩白含嗎~
兩人正說著話,鍾秉棲便風塵仆仆地從臥室門口走進來。
他進門時還帶著渾身的戒備,在得知鬱白含這次是因為踩著玻璃渣時,鍾秉棲居然流露出了欣慰的神色,“太好了,是腳傷。”
陸煥:……
鬱白含:……
鬱白含客客氣氣地指出,“你輕快得有點不太禮貌。”
鍾秉棲立馬收斂了神色,捏了下鼻梁反思,“抱歉,我以前不這樣。”
鬱白含大度,“算了,不怪你。”
鍾秉棲,“當然。”
“……”
鬱白含的腳傷並不嚴重。
等到結婚周年紀念日那天便已經完全恢復好,整棵蘿卜活蹦亂跳。
不過一切還是照著鬱白含和陸煥的意思從簡操辦,隻請了各自的親友來。
周年紀念日當天。
除了五金批發er以外,何越、劉晉辭、霍鳴夫婦也都來了。
喬芸還帶上了他們“霍家三子”,三隻毛茸茸特意換上了喜慶的紅褂子。她捧著三隻毛茸茸和鬱白含打招呼,“快來快來,你們都多久沒見了?”
旁邊的聞婁慕名探頭,“哇!四胞胎~”
鬱白含:……
他轉頭拉了陸煥過來,轉交劇本,“快來看看你的舅子們,都多久沒見了?”
陸煥:……
聞婁立馬“咻!”地縮回了頭。
今天邀請的都是親友,沒有外人。
整場氣氛其樂融融,就算有之前不認識的,這會兒也相互熟絡了起來。
鬱白含遨遊在一片歡樂的海洋裡,樂得咯吱咯吱。
過了會兒,他看桌上的飲料沒了。
他往四周一望,發現馮叔正被何越拉著分享書單。兩人仿佛在某個領域結成了忘年交,都飄飄乎地屏蔽了外界。
鬱白含便沒叫馮叔,起身準備自己去廚房裡拿點飲料。
他走到廚房門口,陸煥也從身後跟了過來,“要拿什麽?”
鬱白含說,“拿點飲料。”
陸煥,“嗯。”
從廚房到客廳隻隔了一個餐廳,中間的門都沒關,並不隔音。
鬱白含剛從冰箱裡挖出一大瓶橙汁,就聽客廳裡傳來聞婁的聲音:“我都記錯了,還以為陸哥生日是下個月呢。”
客廳裡靜了一瞬:“啥?”
聞婁,“啊?今天不是陸哥生日嗎?”
鬱白含:……
陸煥:………
嘭!又一聲悶響從客廳裡傳來,像是腦袋被人邦地砸了一拳。
“你可長點心吧!”
鬱白含一下樂了,他扶著冰箱笑得咯咯直抖,“他是來搞笑的嗎?”
陸煥交朋友都是從大浪淘沙裡淘來的吧。
他在這邊抖得歡,跟前的陸煥卻沒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