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屏幕上的新聞映入眼中——
是今早凌晨五六點發出來的最新新聞,筇山發生了泥石流。
鬱白含頓時一愣。
他都快忘了當初丟給衰三兒的福氣,沒想到是在這個時候。
他又定睛細看,泥石流發生在昨晚凌晨兩點四十三。接連的雨天加上特大暴雨造成了山體滑坡——所幸暫無人員傷亡。
只是好巧不巧地埋掉了一個幾十億竣工的項目場地。
“……”
鬱白含輕歎:果然是筇山惡水,埋刁民。
不過兩點四十三,是不是接近他昨晚醒來時間?
那會兒陸煥也沒睡,還在看手機。
他扭頭朝旁邊的陸煥看了一眼:難道是宿命的警覺?
陸煥對上他的視線,“怎麽了。”
鬱白含問,“你昨晚看手機的時候是幾點?”
陸煥靜靜地看了他幾秒,然後開口,“兩點四十。”
鬱白含驚歎地扭頭看了一眼新聞,“好精準。”
陸煥沒再說話。
只是順著他的視線一道落向電腦屏幕,緩緩瀏覽著上面的新聞。
報道的內容他比任何人都熟。
這場泥石流發生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絲細節,他都記得很清楚。那是他掙扎在谷底時,命運玩弄一般地摧殘他全部的希望和傲骨。
正看著,腦袋突然被撲撲拍了兩下。
陸煥翹起一撮毛,轉過頭來:?
鬱白含安撫地拍著他的腦袋,“是不是心有余悸?沒事,你已經和災禍擦肩而過了。倒霉的不是你。”
現在的發展早已脫離了原書離譜的劇情,逐漸回歸正軌。
像他們陸指揮這樣踏實努力的人,本來就不該成為任何人的墊腳石。
溫熱的指尖穿過烏黑的發絲。
坐在桌前的陸煥抬頭看了他會兒,忽然握住他的腰將人拉下,抬頭傾身——
剛湊近一半,嘴就被捂住。
陸煥從他掌心抬眼。鬱白含羞澀指點,“還沒刷牙呢,猴急什麽。”
“………”
·
鬱白含從洗漱間刷完牙出來,就看陸煥已經關閉了剛才的網頁,神色嚴肅地敲著鍵盤。
他往屏幕上一瞅,還聯系上秦倫了。
他伸出根手指戳戳陸煥,“蘿卜涮好了,還親親嗎?”
敲鍵盤的手停下。
陸煥轉頭,伸手將他拉過來親了親,又紅著耳尖笑了一下,“答應我們白含的,我去兌現。”
“什麽?”
鬱白含問完,下一刻反應過來。
是說給他出氣嗎?但筇山不是已經……
喔,像泥石流這種自然災害,他們陸指揮也不能預料,所以出氣是指別的。
他看陸煥已經投入了工作,就欣然將桌上自己的書收走,“那你好好加油。”
鬱白含抱著書出了主臥,推門時頓了一下,又小臉一紅轉頭同陸煥道,“還有獎勵在等著你。”
敲鍵盤的聲音一止。
陸煥從電腦後抬眼,眸光倏然落來。薄紅慢慢浸上兩頰,他又垂眸,“嗯。”
鬱白含心癢癢地關上門。
陸指揮還是這麽害羞。
…
他回到次臥,一邊看書一邊刷新聞。
筇山泥石流事件已經不僅是財經新聞,更是整個社會都在關注的重大災害。
整整一天都是鋪天蓋地的報道。
鬱白含翻過幾篇,除了對災害本身的報道以外,還冒出了對司巍那個項目的質疑聲:
按理說項目前期都會進行地質勘測,如果當初通過了安全評估,那現在為什麽還會發生這樣的重大事故?
鬱白含劃著手機:還能為什麽?
這不都是所謂的“天注定”。只是劇情一路脫軌,坑到原作者的“親兒子”了。
他又將手機擱到一邊繼續看書。
還是腳踏實地的比較好。
像他們陸學長一樣——破殼小鳥多才俊,雄鷹展翅未可知!
…
鬱白含學到晚上就搬回了主臥。
陸煥好像有事吩咐樊霖,沒有在房間。他進門時看見陸煥的電腦擺在桌上,電腦邊還插了個U盤。
熟悉的金屬光澤反射著昂貴的味道。
鬱白含一秒記憶回籠:瘋批哥送的八位數裝備!
他走過去往電腦屏上看了一眼。
桌面的文件夾裡似乎有什麽筇山地質勘測報告,還有一些風險評估。
正瞅著,臥室門便開了。
鬱白含抬頭看陸煥從門口走進來,指了指電腦問,“這是什麽?”
“替我們白含交的作業。”
“原來你今天是在搗鼓這個。”
這會兒作業已經交上去,他就把U盤拔了下來。
鬱白含瀏覽了一遍,隨即感歎:
這是替他交的作業嗎?這明明是給司延停的行動指南!
就差把司巍搓成條,直接點明他七寸在哪兒。
陸煥走到鬱白含身邊,低眼問,“白含老師覺得,作業還及格嗎?”
白含老師…!
鬱白含按下興奮,扯著陸煥的衣擺把人牽過來,一本正經,“還可以,也就勉勉強強滿分的程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