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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派們寵我上天的日常 - 第97章字體大小: A+
     
    第97章

      賀平寧楞住了。

      這小丫頭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可是,一看到那個千軍萬馬中所向披靡的靖安王只能一個人孤零零地去睡書房的背影,他覺得既心疼又礙眼,一時倒是忘了心底一直要揭穿蕭阮真面貌的夙願,替藺北行想起辦法來了。

      「這……」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我家王妃居心叵測,對王爺、對西南都沒安好心,你這一雙慧眼,就看我們王妃自生自滅、自毀前程吧,別費心思了。哦,對了,」禾蕙一邊笑吟吟地說著,一邊拿起托盤上的一小盤桃酥,一本正經地遞給了賀平寧,「賀大人,我瞧你爲了抓王妃的把柄很是辛苦,這一盤小點心是我做的,就送給你用了,你多吃些,也好有力氣繼續來找我們王妃的麻煩。」

      禾蕙施施然地走了。

      這一頓夾槍帶棒的話,賀平寧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這小丫頭明褒暗貶,把他從裡到外損了個遍。

      就該知道,妖女身旁的也都是小妖精,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他悻然拿起桃酥咬了一口,嘴巴裡砸吧了兩下,居然意外得好吃。

      小妖精的手藝還真的挺不錯的,只是嘴皮子太厲害,日後只怕要找不到婆家的了。

      禾蕙進了前廳,和守在門外的楊澤衝打了個招呼:「楊侍衛,辛苦你了,這份點心留給你吧。」

      楊澤衝接了過來道了謝,笑著道:「禾蕙姑娘總是這麽貼心,放心吧,一點兒都不辛苦。」

      禾蕙朝他擠了擠眼:「楊侍衛,王妃讓你守門,你可一定要守好啊。」

      這好像話中有話。

      楊澤衝楞了一下,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禾蕙姑娘,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禾蕙無奈地凑了過去,壓低聲音道:「要是晚上王爺暗度陳倉的話,給王爺留幾分面子。」

      楊澤衝恍然大悟,正色道:「這可不行,王妃說好的,把這扇門守好,誰都不讓進。」

      一旁的木琉忍不住了,瞪了他一眼:「榆木疙瘩,守門就好了,窗的事情你就少管一些。」

      禾蕙推門進了臥房,蕭阮剛剛沐浴完,坐在梳妝鏡前心不在焉地擦著香脂。

      接過羊乳喝了幾口,蕭阮心不在焉地問:「王爺那邊的被褥够了吧?山裡冷,可要小心些。」

      「我剛才去看過了,都已經安頓好了,王妃放心吧。」禾蕙想了一下,還是替藺北行說了一句好話,「王爺還眼巴巴地等著呢,盼著能你能消消氣。」

      「我不想看見他。」蕭阮輕哼了一聲。

      其實,幾個時辰過去了,乍一聽說這件事情的惱怒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可是,一想到藺北行居然瞞了她這麽長時間,她的心口還是氣得發疼,要是不是這一次和蕭亦珩碰面說起這懷孕生子的事情,只怕她還要繼續被蒙在鼓裡,平白地生出許多不必要的事端來。

      拔步床空蕩蕩的,有點冷清。

      蕭阮躺在上面翻了個身,好像有個聲音一直在她耳根處低語。

      「阮妹妹。」

      「輕輕。」

      ……

      她賭氣把臉蒙進了錦被裡,喃喃地道:「今天就是不想理你,再念叨也沒用。」

      耳邊的絮語沒有了,可眼前却出現了藺北行的臉龐,有些委屈地看著她。

      蕭阮趕緊甩甩腦袋,把這張臉驅逐出了腦海。

      外面靜悄悄的,偶爾有巡邏侍衛的脚步聲傳來,蕭阮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也是奇怪了,她一個人睡了十多年,和藺北行同床共枕了才一年不到,却已經徹底適應了被藺北行抱著入眠的習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睡意漸漸襲來,她進入了夢鄉。

      「哢噠」一聲,窗欞被慢慢地推開了,藺北行一身黑衣從屋檐下「哧溜」一下鑽了進來,一氣呵成、行雲流水。

      外頭的脚步聲頓了一頓,轉頭往另一邊去了。

      藺北行伏在窗下提心吊膽地等了片刻,他還真擔心楊澤衝這個直脾氣的發現了他的行踪,衝到這裡來把他趕出去呢。

      脚步聲遠離了,藺北行這才鬆了一口氣,幾步就到了床邊。

      身上還帶著山裡深夜的凉氣,他不捨得凍到蕭阮,便脫了衣服在被角這裡暖了一會兒,這才蹭到了蕭阮的身旁,側身用手臂支著腦袋,仔細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妻子。

      微翹的眼睫纖長濃密,鼻尖小巧精緻,嘴唇飽滿柔軟……就連耳邊的一顆芝麻大的小痣都透著幾分可愛,無一不合他的心意。

      就是太狠心了,居然真的把他趕到書房睡了,自己在這裡睡得那麽香。

      他忍不住俯下頭來,在她的鼻尖處輕咬了一口。

      「別鬧……」蕭阮嘟囔了一句,許是感受到了他帶來的熱意,無意識地往他身上靠了靠。

      柔軟的身體貼了過來,一股幽香淡淡地縈繞。

      藺北行的心口一熱,抱住了蕭阮,在她耳根處摩挲著,啞聲低喚:「輕輕……」

      蕭阮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睜了開來:「藺大哥……」

      半夢半醒中,她的視綫還有些迷蒙,藺北行趁機噙住了她的唇,熱吻了一番,兩人都有些氣息不穩。

      「是我錯了,」藺北行摩挲著她的後背,輕聲道歉,「別生氣了,好不好?」

      蕭阮這才清醒了過來,又羞又惱:「好啊,堂堂靖安王,居然又做宵小之徒……」

      「我將功折罪,」藺北行的唇一下下地落在了蕭阮的眉梢眼角,「今晚就好好努力,一定讓你和綉的那個鴛鴦一樣,好不好?」

      蕭阮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趕緊又板住了臉:「那你知道錯在什麽地方嗎?」

      「我知道,你是在氣我不告訴你這件事情。」藺北行低聲道。

      「你知道就好,」蕭阮低聲道,「你只顧著自己的心思,却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瞞著我,不問問我的想法,你有把我當成你的枕邊人嗎?」

      藺北行急了:「阮妹妹,你別冤枉我,我沒告訴你是我的不對,可我當時覺得這是小事,沒必要讓你擔心,就讓段琪安瞞了下來,而且,我的確也怕,怕你生孩子有什麽意外,想等你再年長些、身體好些再懷上……」

      「我知道,」蕭阮在他的唇上親吻了一下,輕聲道,「你是想要多替我考慮,可這世上幷不是只有你我二人,還有祖母,還有我們的親朋好友,我們也要顧慮他們的心情,對不對?」

      藺北行應了一聲:「我聽你的。」

      蕭阮鬆了一口氣:「那就好,趕緊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藺北行唔了一聲,抱著她的手臂却漸漸收緊,帶著熱度的體溫襲來。那熱意仿佛會傳染似的,不知不覺間,蕭阮的心口好像也有一把火燃燒了起來。

      「輕輕,我睡不著……」藺北行在她耳邊呢喃著,「我得努力呢,不能讓我大舅子比我厲害太多,你說是不是……」

      誰敢說不是呢?

      蕭阮迷迷糊糊地想著,整個人都被藺北行點燃了,只能隨著他起舞歡唱。

      一夜放肆的後果就是第二天蕭阮起得晚了。

      原本定的辰時出發,硬生生往後延了大半個時辰,賀平寧看著姗姗來遲的蕭阮,滿臉都是不豫之色。

      禾蕙把蕭阮扶上了馬車,笑吟吟地問了他一句:「賀大人,昨晚睡得可好?」

      賀平寧輕哼了一聲:「擔心王爺,自然睡不好。」

      「回去不如我幫賀大人縫個决明子菊花枕,再熬點酸棗仁百合蓮子粥,」禾蕙一本正經地道,「這樣最幫助睡眠,省得賀大人啊……」

      她的聲音頓了頓,賀平寧忍不住凝神細聽。

      「杞人憂天。」

      禾蕙朝他做了個鬼臉,和木琉一起笑著跑開了。

      這一次的外出,讓蕭阮因爲阿卓而低落的情緒一掃而空,她從被欺騙的牛角尖裡鑽了出來,重新快活了起來。

      人世間有很多美好的東西,不要因爲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浪費了。

      眨眼間,暖意融融的春日來臨了,相比京城,南昭的春日更加花團錦簇,蕭阮和南昭貴族的女眷們也相處得日益融洽,各府夫人賞花品春的邀約絡繹不絕,商俞氏和她在詩詞書法上頗有幾分惺惺相惜的知己之感,在人前人後都對她贊不絕口。

      而其他州郡學堂的開設也開始籌備了,這一次,蕭阮有了經驗,把事情分派給了幾個得力的手下管事,又有南昭學堂的珠玉在前,各地的文人紛紛響應,選址、請師、採辦……一項項都得很順利。

      這一日,蕭阮剛剛聽完了幾個管事的彙報,和賬房一起把王府近期大的一些收入開銷算了算,看看時候不早了,正要去老王妃那裡請安,陳嬤嬤慌裡慌張地跑過來了:「王妃,羅夫人過來了,氣衝衝地要過來找你,我們讓她在前廳稍候片刻,她發火砸了一個茶盅。」

      蕭阮心裡明白了幾分,沉吟了片刻道:「禾蕙,你去請祖母過來。」

      禾蕙應了一聲去了,蕭阮定了定神,快步朝著前廳走去。

      一踏進院子,遠遠的,蕭阮便瞧見了羅藺氏的身影,她在客廳中來回不停地走動,訓斥著跪在她身前的嬤嬤婢女。

      「你們也狗眼看人低是不是?居然敢對我大呼小叫的!別仗著你們有王妃撑腰便膽肥了,這個家裡當家的還是王爺和老王妃!」

      「姑姑,」蕭阮站在門外淡淡地招呼了一聲,「這是怎麽了?和下人們發這麽大火做什麽?」

      羅藺氏抬起頭來,冷笑了一聲:「呦,王妃可算來了。我這做姑姑的可真是沒臉,見一下侄媳婦還得排隊等著。」

      蕭阮進了門,眼角的餘光一掃,只見院裡的秦嬤嬤臉上紅腫了一大塊,顯然是被羅藺氏打了一個耳光。

      她雖然禦下甚嚴,但從不無故苛待下人,更別說是這樣隨意的打駡了。

      她示意跪著的下人們起來,轉頭對木琉道:「去,扶秦嬤嬤去歇著,把段大夫留下的藥膏拿出來,替秦嬤嬤敷上。」

      秦嬤嬤眼裡含著泪道了謝。

      羅藺氏陰陽怪氣地道:「可真是開了眼了,王妃院裡的一個嬤嬤,都比我這個做姑姑的有臉面,也不知道這王府到底是姓藺,還是姓蕭了呢?」

      蕭阮霍地轉過身來,幾步就到了她的面前:「姑姑,你何必陰陽怪氣的呢?不就是因爲我把你向王府要的銀兩暫緩發放了嗎?我們王府上下都削减了開銷,你却來要修繕羅府的銀兩,我自問暫緩一下幷無什麽錯處,你若是不肯罷休,我們便去祖母那裡評評理,何必拿我的下人撒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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