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回551
沙子底下還是沙子，原戰帶著嚴默行走在沙底，前方的沙粒隨著兩人的步伐向四周退卻，凡是兩人走過和即將前行的方向都會出現一條恰好容兩個人並肩通過的通道。
嚴默為了保證安全，還用願力給兩人弄了一層護罩。
“穿沙甲一般會在沙層下三十米以上生活，它們最宜居的沙層在十到十五米左右，超過三十米它們會無法承受沙層的壓力，行動將無法靈活自如，超過三十五米就基本沒有行動能力。”嚴默邊走邊說。
原戰有意識地下行，兩人打算在遇到穿沙甲之前先看看這片沙漠底下還有什麼。
“這些沙子……”嚴默抓住一把沙粒湊到鼻前嗅了嗅，“你有沒有聞到？一股怪味。”
原戰也抓了一把沙子揉了揉，“這裡面參雜了東西，不是普通沙子。”
“你是說這些沙子不是自然形成？”
“對。”原戰之前也因嚴默要求配製過一些具有特別成分的土壤，什麼是自然形成的，什麼是人工配製的，他似乎天生就知道分辨。
原戰忽然色變，一把扔掉沙粒，自己扔掉不算，還一掌打掉嚴默手中的，“快扔掉！它們能吞噬能量！”
嚴默也有所察覺，他沒有立刻扔是正在詢問指南，不過指南只告訴他這是非自然物品合成物，不屬於指南範圍。
原戰警惕，“這些沙子給我的感覺和那些能量武器很像，我們走一圈看看。”
嚴默若有所思，“我們沒有直接接觸就察覺不到，但如果和這些沙粒直接接觸就會被吞噬能量。我們可以隔開沙粒，但那些動物卻不能。怪不得那些昆蟲和動物都不肯來這片沙漠，就只有那個鼠王肯帶路，卻也不肯進入這片沙漠。這片沙漠可不小。”從天空上看，差不多有九原城的五倍大。
兩人在地底深處走了一圈，發現有怪味的沙層都恰好在三十米以上，而且恰好圍著地面上巨石也就是地下城市的外圍形成一個不規則的圓形。
嚴默思索，蹲在地上畫了一幅圖，大圓裡面套著小圓。
“小圓代表地下城，大圓代表被污染的沙漠，看出什麼沒有？”
原戰，“如果這處地下城真的如你所說是煉骨族當初留下來的，那麼這圈被污染的沙漠也是他們所弄？”
嚴默起身，“非常可能。這處地下城說不定很重要，所以煉骨族離開時只留下看家護院的穿沙甲還不夠，又把這周圍的土地給污染，煉骨族恐怕連有生物會從地下進攻地下城都想到了。”
“你是說煉骨族為了給穿沙甲製造讓它們生活的環境，故意把這片土地變成沙漠？”
“不止。這片沙漠的沙質也有問題，你有沒有註意到這片沙漠中幾乎沒有一株植物？”
“沙子能吸取能量，什麼植物能在這里活下去？”
“穿沙甲能，奇怪，為什麼它們能生活在這片被污染的沙漠中？妙香他們又是怎麼進入的地下城，難道有安全通道？”
“我更好奇的是煉骨族怎麼會弄出這樣的沙粒？”原戰冷笑。
嚴默豎起手指，他腦中抓住了什麼。
“飛船，能量武器，地下城遺跡，煉骨族，沙粒，穿沙甲……給我點時間！”
嚴默閉上眼睛，意識沉入魂海，直接出現在龍血樹旁。
原戰看他家祭司就這麼閉上眼睛，只好認命地把他攬入懷中。
再次進來，龍血樹對面的半邊地已經大變樣，原來只放了一些簡陋的製藥工具等，現在卻變成了一個極為超現代化的實驗室。
仔細看，這個實驗室竟然與第二實驗室完全一致。
嚴默這個瘋子，他使用了大量願力生命能量信仰點數，把整個第二實驗室給複製了過來。
雖然這裡一切都是虛擬，但因為生命能量，它們的實際用處和真實實驗室一模一樣，在這裡，嚴默可以做大量實驗，而不用再增加人渣值。
小樹苗翹著“腿”正坐在書架上看書，看到他進來，對他擺了擺“手”。
嚴默對它打了個招呼，把之前觸摸過的污染沙粒變化出，開始進行檢測。
小樹苗把書本扔到一邊，蹦下來，蹦到嚴默身邊，似乎對他要做的事十分感興趣。
嚴默也有意把小樹苗培養成自己的試驗助手，一邊檢測一邊告訴它這樣做的原因和步驟，同時也會吩咐它做一些小事情，比如拿拿試管、按下按鈕之類。
小樹苗玩得很高興。
檢測結果出來了。
這些沙粒確實被污染，可污染源竟然不屬於這個星球的物質，因為這裡的儀器都無法分辨其成分。
嚴默想了想，弄出能量槍械，走到龍血樹旁 。
“幫我分解它。”
分解能量槍械需要一千信仰點數，並不多。
嚴默當即同意，把能量槍械放入龍血樹身張口的大口。
龍血樹吞下能量槍械，不一會兒吐出一堆零件。
零件全部飄浮在空中，零件旁還親切地飄浮這一些嚴默熟悉的字體，介紹這些零件的名稱和作用。
“找到！”嚴默抓住一個囊形零件，這個囊形零件摸上去十分堅硬，顏色半透明像是元晶。
嚴默把這個囊晶和沙粒一起交給龍血樹，“告訴我，它們可以吞噬能量的成分是否一樣。”
這次需要的信仰點數很高，高達五千。
嚴默眼都不眨地同意。
分析結果出來，龍血樹告訴嚴默：除去沙粒的本身成分，兩者造成能量吞噬的成分一模一樣。
龍血樹不能像儀器有分析過程，它只能告訴嚴默結果。
如果能量武器造成能量吞噬的成分和沙粒含有的污染物一樣，那能在這種被污染的沙子中自由生活的穿沙甲……
想到一個可能，嚴默心跳加速，迅速退出魂海，睜開眼睛。
“去找穿沙甲！我也許知道這座地下城重要的原因了！”
只在二十米深的沙粒中溜了一圈。
穿沙甲兄弟就真的找來了，大概怕數量少打不過，上千隻穿沙甲一起圍住了原戰。
它們似乎很驚訝竟然有生物能在沙粒中穿梭還沒有死掉，以往只要落入這片沙漠的生物只要被它們拖入地下一米左右，這些生物無論再怎麼強大，都只有被它們吃掉的份。
這些穿沙甲發現利爪無法對付原戰，就逼著他往一個方向跑。
原戰順著它們的意，拖著嚴默向地下城方向跑去。
嚴默回首望那些穿沙甲，他看這些穿沙甲跟看什麼寶貝一樣，口水都要流出來。 萬物相生相剋，也許他們的未來希望就在這些醜陋的小怪物們身上！
後方的穿沙甲們不知道做了什麼，正在沙粒中奔跑的原戰突然感到前方下陷，他假裝止步不住，順著下陷往下滑。
“噗！”原戰和嚴默掉在了一堆沙上。
“唰唰唰。”大量穿沙甲從上方落下。
原戰抱著嚴默從沙堆上滾落。
這裡竟是一個地下空洞！
他們掉下來的地方像是有一個活動踏板，當那些穿沙甲落下後，踏板恢復原狀，沙子不再掉落，只那踏板下方形成了一個沙堆。
兩人眼睛雖然能在黑暗中視物，但完全黑暗還是會有一定影響，黑暗中無數黃/色小燈亮起，是那些穿沙甲 ！
嚴默從空間中悄悄拿出火把交給原戰點燃。
穿沙甲群出現些微騷動。
“噗噗噗！”
不等兩人看清這處地下空洞，上千隻穿沙甲突然吐出大量粘網，形成一個巨大的捕捉空間。
四面八方全是網，連地上都是，普通戰士根本逃無可逃。
兩人有護罩，粘網沒有黏住他們，但想要脫離卻不容易。
粘網非常強韌和粘黏，手撕不開也扯不爛，被黏到身上不但會被拘束住，皮膚還會有灼燒感。
原戰本以為這種粘網用火一燒就可以解決，可很快他就發現，這些粘網不能燒，一燒竟然升起青黑色煙霧，一股難聞的味道撲鼻而來。
“屏住呼吸！”嚴默一聞到煙霧味就察覺不對，像是塑料被燒焦乘以三倍的焦臭味，聞之就令人噁心且昏眩。
原戰早已經屏住呼吸，在地底行走他早就不用鼻孔呼吸，“你確定沒問題？”
嚴默知道他在問什麼，輕輕一推他，“我沒事，你先走。讓人堵住所有出口，沒收到我的信號時暫時不要大肆進攻，尤其不要主動傷害這些穿沙甲。”
原戰裝出頭暈不支，在四面八方全是粘網中燒出一條路，到快出去時，似支持不住地把嚴默丟下，人在這個地下空洞中消失。
這些穿沙甲大概也知道原戰難以對付，見把人趕走就沒再追擊，它們的主要目的就是營救那個醜陋怪異長了兩隻腳的小伙伴，見已經把小伙伴救出，大家就很高興啦。
最先的穿沙甲悉悉索索地爬到嚴默腳邊，咬他的褲腳，“嘶嘶。”跟我來。
嚴默正想著要怎麼在滿地滿空間都是粘網中穿梭，就見穿沙甲們開始舔/舐地上和周圍的粘網。
“嘶嘶。”不能浪費，你一起來。 穿沙甲兄弟招呼他。
嚴默：“……我不會。”
穿沙甲：“嘶嘶！”你這樣的廢物真的很少見。 算了，你在這兒等著。
嚴默站在原地，看穿沙甲們舔舔舔，很快就把附近的粘網全部消除。
這還不算完，勤勞的穿沙甲們搞定粘網，又去處理那堆落下的沙堆，就見它們再度齊力吐出粘網，拉住那堆沙就往外拖。
這個地下空洞還有通道，大量穿沙甲一隻拖著一點沙，從通道處消失。
最後地下空洞中只留下嚴默和那隻穿沙甲兄弟。
嚴默為了方便，決定叫它小沙。
小沙招呼嚴默，讓他跟著它走。
嚴默以為穿沙甲走的通道很狹窄，真的走過去才發現並不，那些通道一看就是人工鋪造，全部用岩石密封，或者說這個地下空洞更像是把原本就有的岩石層給挖穿了 。
不對，走著走著，嚴默發現這裡不是岩石層被挖穿，而是原本就有的巨大地下洞穴，然後經過少許人工改造而成。
誰能想到在厚厚的沙漠下竟然有著這麼一個巨大的地下溶洞？
嚴默聽到了水流聲，也明白了妙香等人能在沙漠地下城中活下去的原因。
這麼大的地下溶洞，還有豐富的地下水資源，嚴默幾乎可以想像在千萬年前，這裡的地面是多麼富饒的一塊土地。 可惜經過人工特意損壞和污染，富饒的土地變成了沙漠，甚至還有擴大化的趨勢。
擴大……
嚴默想到了那些被污染的沙層，如果那些污染物質可以吞噬能量，那麼土地中含有的能量它們是否也可以吞噬？ 會不會原本被污染的土層並沒有這麼大，只是經過千萬年的演變，才會擴大到目前這種程度？ 那如果時間更長，原本掩藏在地底的污染沙層被風帶著吹向四周，那麼這片土地……
嚴默不寒而栗！
“嘶嘶。”小沙回頭，示意他到地方了。
嚴默抬頭向前方看，啞然。
前方的造物別人認不出來，嚴默怎麼可能認不出？
雖然形狀有點超乎想像，但那無疑應該是某種巨大飛船的尾部？
飛船尾部呈漆黑色，微斜著插在岩石層中。 它的斷面被黑色岩石補充，包括船身上面都有黑色巨石建造物。
又一艘飛船！ 或者鼎鉞有的和這裡的是同一艘？ 不過斷裂成了幾個部分？
怪不得煉骨族會如此重視這座地下城。 嚴默甚至忍不住想到，煉骨族的文明起源會不會和這艘飛船中發現的物品有關？
他的腦中不禁勾勒出一副圖畫：一群頭上長角的野人發現了這艘殘船，因為其奇特造型或者殘留的某些功能，讓這些有角野人以為這是神物。
於是有角野人膜拜其，並開始探索這艘殘船。
當有人發現一些稀奇古怪的工具和物品，他們一開始也許只是覺得好玩，但慢慢的發現它們也很好用。 於是這群有角野人的智慧被點亮了，他們開始用骨頭來模仿這些器具的外形。
隨著時間流逝，有角野人的智慧也在累積，也許他們終於破解了什麼，也許他們在自然中發現了什麼，於是骨器文明誕生……
多少千萬年過去，因為戰爭，有角人不得不被迫遠離家鄉，遠離他們的聖地，他們無法帶走飛船，也不希望被人發現，就污染了這片土地並遷徙來適合在沙漠中生活的穿沙甲為他們守門，還留下了給後人的指示。
可惜煉骨族的傳承也被遺失了，有角人遺忘了這塊聖地，或者他們沒有遺忘，只是不知道明確方位？ 就跟他們不知道傳承之地在哪裡一樣。
嚴默忽又想到，這片沙漠離九原其實並不遠，直線距離大概也就七八百公里。
嚴默忽然蹲下，開始畫地圖，他先標出地下城，其次是天櫃山石柱下的傳承之地，然後他在兩者間畫了一條線，之後他望向這條線以西的土地，那裡的大片平原上有著鼎鉞部落 。
嚴默落筆，在兩個點的西邊點了一點，一個等邊三角形出現。
“嘶嘶。”你在畫什麼？ 小沙用尾巴輕輕拍打他。
嚴默失笑，用腳抹去那副簡易地圖，“沒什麼，你們就住在這裡？”
目光往下，在飛船尾部下端外圍，有著一個深深的洞穴入口。
入口處有穿沙甲爬進爬出。
“嘶嘶。”來吧，別擔心，我會保護你。 小沙很講義氣，表示嚴默以後的生活它都可以幫忙。
嚴默跟著穿沙甲進入那處洞穴。
洞穴入口比較狹窄，嚴默需要彎腰才能進入。 但裡面空間不小，一進去就看到一條人工通道。
嚴默摸了摸牆壁邊沿，不是岩石，也不是土壤，這裡應該是飛船內部。
“願我的眼睛能在地下看清一切。”
低喃剛落，原本模糊的視野立刻變得清晰無比。
原戰去地面上交代了嚴默囑咐的事情，並告知大家沙層有危險，不要踏入後，就再次沒入地下。
這次他特地下到地底約五十多米處，完全避開了上面的沙層。
他不放心嚴默，決定還是去那座地下城打探一番，不過在知道這裡有能吞噬能量的危險物質後，他的行動會更小心。
妙香最終沒有離開地下城。
他對這裡充滿著奇怪的信心，似乎篤定沒有生物能輕易進入這裡一般。
說來也怪，他對這座地下城說熟悉是熟悉，說不熟悉也不熟悉。
他知道自己缺失了很重要的一部分記憶，但沒關係，只要還活著，一切就都還有希望。
雖然缺失了一部分記憶，但他的記憶中也有不少有用的東西，比如他知道要到哪裡尋找元晶祖樹，知道哪裡有什麼寶貝，還知道這座地下城。
這幾天他一直在研究這座地下城，他目前已經可以進入地下第四層。
而這座地下城從他的記憶來看，似乎一共有十二層。 他知道這座地下城藏了一些很重要的寶貝，但他無法下去，也記不得那些寶貝到底是什麼，這讓他有點焦躁。
尤其斥候傳來消息，說九原的人已經到達沙漠外圍，隨時都可能進入這裡。
“不用擔心，他們進不來。就算進來，我們也不用害怕他們。”他撫摸著戴在手上的拳套一樣的武器，對下屬們露出微笑。
“讓那些蟲人做好準備，一旦發現外敵，立刻撲殺！”
“是。”
他在下屬離開後，立刻起身進入一扇小門，他要傳召穿沙甲，吩咐它們一些事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