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市，現在道上誰最牛比呀？」蕭遠忽然問道。

慕玲眼睛一亮，顯然這個話題她很感興趣。

「黑熊，大石頭，這倆老狠了，如果要比的話，大石頭好像更狠一點吧，畢竟開著豪車，挺有身份的，不過我還是比較欣賞黑熊哥，有范，霸道。」

慕玲滔滔不絕的講起了黑熊做過的牛比事迹，其實也沒什麼，打架鬥毆，擺場裝B，每個街頭混混都會的那套東西。

「有一次，黑熊哥被十幾名警察包圍，當時每個警察手裡都有槍，黑熊哥手裡只有一把小刀，你猜怎麼的了？那群警察一看是黑熊，立刻放下了槍，掉頭就走。」

「有槍的警察還怕黑熊？」

「不是怕，那叫尊敬，誰叫黑熊哥牛呢，小警察要是不給面子，他一個電話，工作都別想要了。」

「這麼牛，對了，那群警察因為什麼事抓黑熊？」

「殺人，黑熊哥殺了三個。」

「……」

「還有一次，黑熊哥手中拿著一把大砍刀，獨自一人闖進市公安局，把他一個兄弟從牢里救了出來。」

「公安局和監獄是兩個不同的地方……」

「還有……」

蕭遠不想聽了，打斷了慕玲的話：「沒有比他們更牛的了？」

慕玲想了想，道：「以前有一個，不過已經死了好幾年了。」

「那個人叫小光，江湖綽號，快刀光。」

慕玲沒看見，蕭遠的手，微微顫了一下。

「那個叫小光的好像比黑熊哥還厲害，我聽馬小帥說過，黑熊和他有過過節，結果被小光挑斷了腳筋，現在走路還是一瘸一瘸的，真難以想像，黑熊哥這種狠人，居然也有剋星。」

「不過那個小光，得罪的人太多，最後一戰好像砍死了三個？記不太清了，然後自己也被別人砍死了。」

蕭遠道：「四個，還有一個終身殘廢。」

慕玲奇道：「你知道？」

「我親眼看見的，還有小光不是被人砍死，他是自殺。」

慕玲看著蕭遠，眼睛睜得很大很大。

計程車停了，1024夜總會到了。

蕭遠道：「記住，一會進去，什麼也不要喝。」

慕玲一怔，點了點頭。

701號包廂，等的不耐煩的黑熊叫來了幾個陪酒小姐，正在包廂里跳著勁舞，別看黑熊只有一條是好腿，但拄著拐，舞姿別樣精彩。

「小妞來了!」

黑熊的一個手下叫了一聲，音樂停止，慕玲和蕭遠先後走了進來。

「你們出去。」

黑熊貪婪的打量著慕玲，將陪酒小姐全部趕走。

「這特么是誰？」黑熊的一個手下看到了蕭遠，立刻叫罵了一聲。

馬小帥連忙跑了過去：「她是玲玲的哥哥，親哥!」

「操，老大今天請的是慕玲，不是他哥。」

「算了，多一個人也無所謂。」

黑熊雖然很不滿，但表現的很大度。

慕玲感激：「謝熊哥。」

手下起鬨：「謝能白謝嗎？得喝一個。」

「對對，喝一個。」

黑熊的手下拿著啤酒，遞給慕玲。

馬小帥上前阻攔：「玲玲不會喝酒。」

「你吃錯藥了？滾一邊去。」

那手下一瞪眼，嚇得馬小帥立刻縮了下去。

那手下蠻橫的將啤酒杯遞給慕玲：「喝!」

慕玲回頭看蕭遠：「她不會喝酒。」

蕭遠擋在了慕玲面前。

「走走，兄弟，和我出去說幾句。」

那手下想拽蕭遠，被蕭遠甩開。

「哎呀，刺兒？牛？和哥裝是吧？」

那手下拎起了酒瓶，瞪起了眼睛。

蕭遠沒理他，走到黑熊面前，坐下了。

黑熊一笑：「兄弟混哪裡的？」

蕭遠眯著眼睛，似笑非笑：「不認識我了？」

「你是……」

黑熊開了燈，仔細打量蕭遠，臉色驟然一變，手一顫，手中的佛珠掉在了地上。

「你……你……你……」

蕭遠一指慕玲：「這是我妹妹。」

黑熊將佛珠撿起，被蕭遠一把搶了過去，把玩了幾下：「這玩意好像不錯，挺值錢吧？」

「不不值錢。」

「什麼料的？」

「黃黃花梨。」

「借我玩幾天可以嗎？」

「給給你了。」

黑熊抓起拐杖，急急忙忙向包廂外走去，別看他一瘸一拐的，走起來速度一點都不慢。

「站住。」

黑熊立刻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向蕭遠，他的臉色，比哭還難看。

慕玲也傻眼了，她沒想明白，自己一向崇拜的黑熊，看到蕭遠咋變成了這副慫樣。

「好久不見，坐下喝幾杯，對了，我今天沒帶錢。」

「我請，我請。」

黑熊的幾個手下全懵了，他們印象中的老大，一向吝嗇，吃飯喝酒從來不結帳，今天這是怎麼了？

蕭遠沒讓黑熊走，黑熊還真不敢走，就站在那直抖。

「熊哥，來唱首歌活躍下氣氛。」

「我五音不全。」

「聽說你舞跳的好？」

「我是瘸子。」黑熊都帶著哭腔了。

黑熊不唱，蕭遠唱，一首歌沒唱完，有人來了。

一名身材高佻英姿颯爽的女警察從外面走了進來。

辛婕的身高足有一米七三，一頭乾淨利落的短髮，皮膚白晰，精緻的瓜子臉，墨綠色的上衣扎在深藍色的齊膝制服裙里，使她看上去顯得神采奕奕，英氣逼人。

黑熊看見，微微一怔，忙跑上前陪笑：「辛警官好，辛警官怎麼來這裡了？」

來人正是辛婕。

辛婕一指蕭遠：「找他。」

「他犯事兒了？」黑熊眼睛頓時一亮。

「他是我哥。」

「啊？」黑熊眼中的光彩立刻黯淡了下去。

蕭遠拿起那杯啤酒，走向辛婕，黑熊臉色頓時大變。

「遠爺，我錯了，求你了，給條活路吧。」

蕭遠道：「記住，只有這一次，沒有以後。」

黑熊連連點頭，拄著拐杖沖了出去，他的手下連忙也跟了出去。

黑熊跑的飛快，三條腿一個勁搗騰，將他的幾個手下遠遠甩在身後，他哪敢停，啤酒裡面下了葯，如果這事叫辛婕知道，牢飯他吃定了。

「熊哥，熊哥，您慢點，您慢點!」

「那前突后翹的小女警是檔案科的，咱們的案底全在她手上呢，惹誰都不能惹她呀。」黑熊一邊跑一邊說。

直到跑出夜總會，他的手下才追上了他。

「熊哥，那小子是誰呀？太能裝B了，要不要我一會捅了他？」

「捅你嗎比，回家捅你嗎去，你要捅他，就離我遠一點，我可不想陪你一起死。」

「啊？死？啥啥啥？」

「以前道上的快刀光還記得嗎？」

「記得，江湖傳說嘛，這都過去多久了，還是名聲不減。」

「這小子和快刀光是一起的。」

「那又咋了？快刀光不是死了嗎？」

「這小子不比快刀光差，甚至還要更狠一點，最後一戰那次……哎喲。」

黑熊腳下一滑，摔了個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