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含一看他走的方向就頓覺不妙,趕緊抄近路往湯圓鋪跑,他才剛把中藥藏進小棗脖子上一直掛著的布兜子裡周獻賢就回來了。
湯圓鋪的老板剛剛還在想呢,他一轉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正愁怎麽說呢就看見這倆人一前一後的回來了,合著消遣他玩兒呢是吧。
周含坐在凳子上氣都沒喘勻,臉也跑得緋紅,周獻賢看見疑惑了一瞬,還在想這湯圓這麽燙嗎怎麽臉這麽紅。
他來鎮上供銷社本來是想去找自己在供銷社的好哥們撈點好處,結果被人家從頭諷刺到腳。
現在看到周含心情就更差了,“鎮上也帶你來了,湯圓你也吃了,服了今天真是煩死了趕緊回去吧。”
周含十分可惜的看向郵局的方向,還沒取信,之後肯定要很久才能過來了,要是他給我寫的信丟了怎麽辦?
周獻賢沒理會他看向哪兒的渴望的目光,直接掐著人咯吱窩一架就把人撂架子車上了,力氣大得周含都下意識說了一句輕點兒!
第32章 綠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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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信都寄過來多久了?”郵遞員從角落翻出出厚厚一遝信件問到。
“一個多月了吧,我記得之前有個年輕人經常來取,但是沒給我們留他的地址。”
“這不太好辦啊,他人不來拿我們又沒地址沒法給人送過去。”
有人覺得這個寄信人的名字眼熟,挑挑揀揀又從今天到的信件裡挑出一封來,“這個寫信的人還在往這邊寄信呢,今天又到一封。”
郵遞員把這些信件碼在一起,“再等兩天要是還沒人來取就原路寄回去吧,一直這麽堆著也不是事兒。”
周含這次回去以後就很難再來一趟了,他總是坐在莊子路口處的大槐樹底下張望,幾次想去都被人攔住,本想晚上去但那時候郵電局不開門,等天稍亮些卻總被攔著離不開。
槐樹抽的新芽已經長成一簇簇的綠枝,在寒露的裝點下格外迷人,明明不是這個季節的東西,卻長得這樣好,這樣茂盛惹人注目。
周含隻敢每天晚上偷偷的回老房子熬了藥喝,肚子也漸漸有些顯懷,他便裁了一些長布條來束住肚皮,不讓別人看出端倪。
周獻賢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和周含同吃同住,漸漸的他發覺周含老是喜歡晚上跑出去,等天快麻麻亮了才回來,帶著一身寒氣。
這天他打算悄悄的跟上去,看看他這些晚上到底出去幹什麽了? 八點多的時候周含就照例躺在炕上準備睡覺,往常這個時候周獻賢都在外面浪等到夜裡十點左右才會回來,今天卻一改常態,見自己睡覺他也睡覺。
周含翻個身朝著窗戶那面,他和周獻賢中間隔了個小炕桌,因此兩人之間還有挺大一段距離,每次他放輕動作悄悄摸摸走的時候周獻賢都不會察覺。
周含眯著眼睛睡了一會兒,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他先小心的坐起身觀察旁邊那團隱在被窩的黑影,確定人是睡著的之後小心翼翼的起身,避開能發出聲響的任何東西後汲上布鞋輕輕推門離開。
周含離開後面周獻賢馬上睜開眼睛,天知道他到底是掐了自己多少下才能保持清醒到現在的,怕周含走太快自己跟丟連褲腰帶都沒來得及拴上就輕手輕腳跟了出去。
見周含目的明確的直奔他之前住的老房子後周獻賢有點興致缺缺,虧他還以為會發現點什麽有意思的事兒呢。
不就是想家了想回去看看嗎,何必要大晚上的每天過去。
他雖然這麽想但腳步卻沒停依然跟著,眼見著周含進了房子裡面,在對方很是謹慎的扣上門後又來了點興趣,他老早就覺得周含不太對勁,但具體是哪兒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等周含進了房間關門以後周獻賢才從院子的土牆外翻了進去,很快蠟燭的火光便搖曳起來。
周獻賢扒在報紙糊的窗戶外面小心的朝裡面看,只是周含背對著他,燭光幽暗,看不太清楚,他便伸手把報紙糊的窗戶紙捅開了一些。
第33章 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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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周含把衣服撈開,還有些疑惑這是要做什麽?
很快周含就把上衣完全脫了,露出腰上纏著的束帶,勒的有些緊,這時候完全看不出肚子的弧度。
周獻賢眯著眼睛往裡瞧,心想周含在腰上纏繃帶幹嘛?什麽時候受傷了嗎?這些天同吃同住的自己怎麽不知道?
周含在腰側摸索幾下找到束帶開頭的地方慢慢松開,肚子已經隆起的很明顯,周含把解下來的束帶丟在一邊,在炕上坐著緩了一會兒,打算稍微休息一下再把束帶綁上。
窗戶外的周獻賢震驚的捂住嘴生怕發出聲音,悄悄蹲下後跑遠了。
“臥槽那是什麽?”走出老遠後周獻賢開始自言自語,“他肚子怎麽回事生病了嗎?是不是怕被人發現了沒人給他花錢治病才要藏起來的?”
以他長久養成的觀念並不足以讓他立馬聯想到周含其實是懷孕了這件事。
周獻賢悄摸摸回家後把門的位置複原,躺在炕上卻怎麽也睡不著了,翻來覆去的想,難道周含其實是個女的?這些年一直在裝成個男的?不是他圖什麽啊?
不不不,不可能,他倆小時候還一起洗過澡呢,明明就是個帶把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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