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起初是震驚,又回想起那個起初最不可能的猜測,好歹慢慢消化把這份震驚壓了下來。
周含一直注意著對方的眼神變化,看他這麽驚訝的樣子還以為自己得了什麽治不了的大病,安靜半響還是忍不住問道,“柳爺爺,我病得很嚴重嗎?”
柳鍾年收回手一把又一把的反覆摸自己胡須,原本還尚有些蓬松的小胡子被他摸得聚攏在一塊,甚至還卷了尖兒。
好像在想該如何開口,他行醫好說也有幾十年了,這種情況他也是從來沒見過啊!
看柳爺爺好半天不說話,周含也不敢催他,甚至都在想自己是不是時日無多之後該怎麽安置小棗了。
兩人就這麽一直安靜著,門外的周小芸聽不到裡面動靜急得團團轉,被蔡嬸子拉著坐在門外台階上的木凳上,“瞎急什麽含哥兒肯定不會有事的,他是我看著長大的身體好得很不會有毛病的。”就算有也還不是被你爹媽逼出來的。
柳鍾年思考良久才決定從旁的事情慢慢入手,“蔡紅英以為你瘋了,其他人也以為你瘋了,你應該瞞著我才對。”
周含十分認真的搖頭,“柳爺爺是大夫。”
“就因為這個?”柳鍾年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你還救過我的命。”周含輕聲補上這句話,心裡默想,還有我娘的,所以我相信你。
柳鍾年一時又不知該如何開口了,興許是耽擱的太久,就連蔡嬸子都忍不住敲門了。
“柳爺爺,我到底怎麽了,很嚴重嗎?你告訴我就行,我有心理準備的。”周含認真的看著他,心裡似乎已經做好了某種決定。
思前想後再這麽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更何況這種怪事兒也不敢讓多的人知道了,本來就過得艱難,要是讓其他人知道了指不定要發生什麽,柳鍾年對周金泉和李芳玲的所作所為也是有所耳聞。
含哥兒那邊確實沒有個可以交付的人,這事兒還是要他自己消化才行。
“好,那我問你最近有沒有特別想吃什麽東西?”
周含皺著眉回憶半天,他向來不貪吃,基本上食物能咽得下去就能吃,正要搖頭突然想起前些天蔡嬸子從壇子裡拿醃好的酸菜時他口水分泌的厲害,很饞酸的東西。
便問道:“想吃酸菜算嗎?”
柳鍾年一副了然的表情,“還有什麽其他的症狀嗎?”
“想吐但是吐不出來什麽東西,乾嘔的厲害,還貪睡,雞鳴好幾遍才起得來。”
“還有嗎?”
周含仔細回想後搖頭道:“沒有了。”
柳大夫拍拍周含手背,“含哥兒啊,我說之前你可要有個心理準備。”
無非是死,又不是沒經歷過,他從前很多次都曾想過一死了之,只是腦海裡有個人的樣子卻愈發清晰,從遇到他開始,自己那麽想的時候好像變得很少了。
有些可惜,還沒去找他呢,還沒完成約定,說好的要和他一起離開這兒呢……
只是……稍微有些可惜。
柳大夫十分慎重道:“你應該是懷孕了。”
十分簡短的一句話,信息量卻大得衝擊得周含腦子轉不過彎。
只是機械的下意識開口問道:“什麽?”
他這方面的知識儲備本來就不多,更何況他只和高鈞則那個過,但是,但是,怎麽可能呢!
縱使他沒什麽經驗也是知道的,男人怎麽可能會懷孕呢?
柳爺爺肯定是在跟他開玩笑!
“不可能,柳爺爺你再給我看看,我是男的啊,怎麽可能會有你說的那個情況!不可能的,您別跟我開玩笑了,真不可能。”周含有些語無倫次了,腦子裡塞了一團漿糊似的,猛地站起來看著柳鍾年,隻覺得眼前發黑。
但是柳鍾年只是抿唇十分凝重的看著他,好像在變相印證著什麽事。
周含想起了柳爺爺剛剛問自己的話,所有的症狀似乎都和這個情況對得上號,他有些不確定的下意識撫上肚子,十分淒慘的苦笑道,“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啊……”
周含卸力完全癱坐在地上,把自己蜷縮成小小一團,好像這樣就能把自己保護起來一般,他生病後更瘦了,把頭埋在膝上時後頸骨都能看到突起。
柳鍾年有些不忍,沒出聲打斷他,默默打開藥箱拿出紙筆給周含開了幾副穩妥的保胎的中藥,“你受過傷底子不穩,孩子能保住已經是幸事,我那兒沒什麽藥,這些方子是保胎的你拿著到鎮裡去抓藥。”
他把藥方擱在周含腳邊,合上藥箱準備走時又看向他,“有什麽要問的就來找我,你小時候來過好幾次,院子裡有顆梨樹,幾年都沒結果了,現在還光禿禿的,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周含終於抬眸扯住對方褲腿,“柳爺爺,能……幫我保密嗎?誰都別告訴,求您了。”
柳鍾年把周含拉起來,“含哥兒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我誰都不會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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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人嚇人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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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懷孕這種事簡直聞所未聞,見含哥兒此時惶惶然的樣子他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也不知道男人懷孕跟女人懷孕是否相同?肯定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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