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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算命,不好惹 - 第144章字體大小: A+
     
    第144章 決裂

      見到狐狸這幅親熱的樣子,剛才說話的同僚好奇起來,小聲問宋洋:「這狐狸是公的母的?」

      宋洋道:「它不讓我看,我怕真的看著了,被狐狸把眼珠子給挖出來。」

      陳踪實在聽不下去自己手底下這幾個蠢貨聊天了,堂堂禮部朝廷命官,就像兩個婦人似的嘁嘁喳喳,他都覺得臉紅,於是走到白亦陵身邊問道:「白大人,這幾名考生的試卷可有什麼問題嗎?」

      白亦陵將范敏試卷上最明顯的那處修改,以及另一名考生的卷子上的幾處修改錯漏指給陳踪看,說道:「陳老怎麼看?」

      陳踪沒有白亦陵常年辦案子練出來的那份敏銳,但是也能感覺出不是那麼的對勁,將卷子接在手裡仔細端詳了一會,這才慢慢說道:

      「我記得之前跟白大人說過,賀子成鄉試的成績低,是因為答卷子的時候寫的離題了,但他的離題,是議事的時候沒有分析透徹,說不到點子上,也是常有事。像這樣題目上寫著《孟子》,卻上來就評議《尚書》的,我卻從未見過。」

      當著白亦陵的面,陳踪也沒好意思說的太難聽,其實他想說范敏答這道題的時候就好像眼睛瞎了或者沒長腦子一樣,要不然怎麼可能把《孟子》給看成《尚書》?兩個名字沒有半點相像的地方。

      白亦陵笑了笑,不置可否,又遞給了陳踪另外一份卷子,這一份更離譜,有一道題的答案直接寫到了另外一道題的下面,而且答卷子的考生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光是看著,陳踪就覺得他這次想上榜,估計是困難了——雖然卷子上的其他題目都答的不錯。

      陳踪一看,更加惋惜了,也有點惱怒:「考試關頭還用心不專,以後縱是成為一方官員,又教人如何放心將公事交給他?簡直對不起讀了這麼多年的書!」

      白亦陵道:「陳老先不必惱怒。他們確實是用心不專,但你有沒有想過,是怎樣的不專心才能犯下這般錯誤?若是寫了錯字,漏了句子還能理解,但是文不對題或者答案寫錯了地方……」

      陳踪被他一點,猛地醒悟:「你是說,只有是抄來的答案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白亦陵道:「現今查的嚴,夾帶紙條資料這種事太難了,不大可能發生。我傾向於……有人透題。」

      如果卷子上的答案是順著抄下來的,抄的時候不過腦子,抄錯了地方,或者試卷有變動,抄的題對不上,就會造成如今的後果。但進考場之前要搜身,紙條帶不進去,可能性更大的是他們提前弄到了試題和答案,將這些東西硬背下來了。

      白亦陵的聲音壓得很低,陳踪卻是心中一驚,試題外洩非同小可,一個不慎就是殺頭的大罪,這一年出題的兩位主考官當中,還有一名是白亦陵的姐夫,這事要查起來,關係可就大了。

      如果一開始知道這件案子有可能跟周高懷有關係,白亦陵應該避諱,根本就不會插手,但是現在查到一半,就是想撂都撂不開。

      陳踪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他:「白大人要是這樣推測,這事還真的不好說。我也是考完試之後聽高懷提過,說是今年原本想在《尚書》當中出一道考題,但他快要封卷的時候,又想到如今新皇登基,似乎對孟子更為推崇,所以臨時修改了卷子。」

      不一定所有考試作弊的人都是不學無術,有的人很有可能自己本身學問就不差,只是想做的更穩妥一些,如果有能弄到考題的渠道,膽大的多弄一份也不是不可能。比如范敏,他自己的學問不差,一時失神答錯了題,發現之後修改過來,現場發揮了一番,照樣得了第二名。

      可明明查的是賀子成的會元,這幾個人怎麼又冒出來了?

      白亦陵揉了揉太陽穴,說道:「陳老,這件事只是懷疑,一旦傳出去後果不堪設想,請你先不要同別人提起,我想先去見一下這兩名主考官問問情況。」

      在考試之前試題就被人傳了出去,就算不是出卷子的主考官所為,也肯定跟他們身邊的人脫不開關係。其中肖青是修文館大學士,不在這邊供職,白亦陵的姐夫周高懷是禮部侍郎,卻並未出現。

      陳踪道:「白大人不知道嗎?周侍郎今日告假了,說是有家事要處理,似乎是家裡的什麼親戚來了。」

      甭管什麼親戚,只要是周家的,來了肯定沒好事,白亦陵頓時感到如臨大敵,說道:「那我去周府看看。」

      他出門之後吩咐外面等著的隨從將自己在禮部查到的事情告訴盧宏一聲,讓他帶上幾個人去見肖青,盧宏自然之後話如何說,吩咐過後,白亦陵就上了馬,準備往周府去。

      小狐狸嗖嗖嗖從禮部狂奔出來,踩著馬屁股上了白亦陵的肩膀,委屈地叫了一聲。

      馬也委屈地叫了一聲,這只破狐狸爪子上的勁特別大。

      白亦陵恍然道:「我說怎麼覺得好像少了點東西,原來把你忘了。不過皇帝陛下,容臣提醒一句,你現在可以說人話,不用'嚶嚶嚶'的,我真怕你當狐狸當多了不會做人。」

      陸嶼無奈:「我也不想啊。以前是想跟你到哪就能去哪,結果當了皇上,反倒不自由了,平常議事的時候多看你一眼都能被人琢磨出花來,還不如當狐狸方便,煩人。」

      白亦陵道:「就因為你這樣,才人人都以為我被狐狸精給勾引了,煩人。」

      陸嶼樂了,兩人說話間,馬匹飛馳,已經到了周家的大門口。

      白亦陵下馬之後,看見周府門外沒有盛家人的馬車,還猶豫了一下。他一來是本身就找周高懷有事要問,二來也是聽說周家的親戚來了,估摸著他們無事不登三寶殿,覺得盛櫟應付不了,這才趕著來了,結果現在看其他人都沒過來,又覺得是自己多心。

      他想著反正已經到了門口,就算是隨便看看也好,於是上前拍了拍門。

      結果連著拍了好幾下,裡面也沒人應答。

      陸嶼道:「不對啊,就算是主家不在或者忙著議事,門房總不是死的,怎麼連個出來詢問的人都沒有?難道真有什麼事?」

      白亦陵試著推了一下,接著陸嶼看見他的臉色有點不好看了,連忙問道:「怎麼?」

      「大門原本只是掩著,結果我剛要推,就被人從裡面給栓上了。」白亦陵感受到門內傳來的抗力,冷笑道,「我可是好幾年沒碰著敢把我關在外面的人了。」

      如果可以選擇,周家就算是對白亦陵的到來再不歡迎,也不敢硬擋著這位祖宗進去,主要是他們已經騎虎難下——白亦陵到了周府大門口的時候,盛櫟陪嫁帶去的侍衛正跟周家的人對峙,盛櫟要回娘家,周家人不讓。

      事情還要從這一天的早上說起,周高懷去了禮部,盛櫟正在用早膳的時候,周家那些親戚再一次來到了周府。

      盛櫟當初會看上周高懷,也不是一點原因都沒有,除去他的性格中優柔寡斷的那一部分之外,周高懷脾氣溫和,細緻體貼,也肯伏低做小,這一陣無人打擾,兩人的關係漸漸緩和過來了,相處的不錯,故而盛櫟雖然覺得厭煩,也還是耐著性子將周家人迎了進來,為他們安排飯菜,讓他們在家等著周高懷回來。

      經過上回白亦陵的收拾威嚇,周家人老實了很多,周母也沒擺婆母的架子,見到盛櫟就點頭哈腰的,還刻意說了些討好的話,盛櫟心裡鬆了口氣,以為這回好好忍耐幾天,把人送走了就算完事了。

      結果周母滿臉堆笑地聊了一會,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她把周府上的一個名叫翠枝的丫鬟叫過來,告訴盛櫟,說這個丫鬟懷了周高懷的孩子。

      盛櫟聽第一遍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結果周母說是真的,但雙方也都是不小心才會發生這樣的事。翠枝自己不敢說,便來求了她,她想著怎麼也是周家的骨肉,就過來勸盛櫟,等這個孩子出生了,好好地養著,這也是正房的本分,不過一個奴婢,也威脅不了她的地位。

      盛櫟那一瞬間的感覺就好像被雷給劈了,緊接著噁心的不行。

      周母臉上帶著殷切的笑意,嘴巴一開一合,盛櫟的臉色越來越冷,她卻渾然不覺,說的美滋滋的,冷不防盛櫟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好啊。」

      周母心疼孫子,看著這裡富貴氣派的庭院,實在心癢難耐。她雖然不敢像以前那般囂張了,但心裡也沒覺得養個庶子是件什麼大事。盛櫟到現在也沒有懷孕,還不知道能不能生出來,就算是生了也未必是個男孩,但這孩子在她膝下養大之後,當官富貴也就是盛家一句話的事。

      她琢磨的挺好,沒想到現實更加美妙,盛櫟這麼痛快地就答應了。

      盛櫟道:「娘挺會安排的,說的可真有道理。翠枝,你過來,讓我看看。」

      周母喜得連連搓手,翠枝怯怯地走了過去。

      盛櫟倚在座上,淡淡的目光從女人臉上掃過,只見她柳眉杏目,相貌嬌俏可人,個子不高,除去微微隆起的腹部,身段倒是十分玲瓏,是個嬌弱型的美人。

      她被盛櫟盯著,怯生生地行了個禮,然後便垂著頭立在她面前,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盛櫟道:「你叫什麼名字?」

      周母道:「她叫翠枝,是個規矩老實的……」

      盛櫟道:「是啞巴嗎?」

      周母噎了一下。翠枝意識到這位公主養大的主母脾氣不小,乾脆示弱到底,眼睛紅著說道:「不、不是,夫人,奴婢名叫翠枝……」

      這已經不用重複了,盛櫟打斷了她:「孩子怎麼懷上的?是你去勾引的周高懷,還是周高懷主動收用的你?」

      翠枝目光游移,看了周母一眼,用袖子半掩著臉,細聲細氣地說:「奴婢也是良家女子,哪怕是以後配個小廝,也不願給人做妾,又怎會主動去勾引大人?是周大人他有一回半夜來找奴婢,說……」

      「一派胡言! 」

      伴隨著一聲怒斥,外面的大門被重重推開,周高懷走了進來。他顯然回來的非常急,頭上的帽子都歪了,滿臉通紅,微微氣喘,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累的。

      盛櫟從來沒見過周高懷這樣子,不由也注目於他,臉上的冰霜被驚愕之色一沖,稍稍淡了些,不知為何,眼圈卻倏地紅了。

      周高懷顧不得其他,匆匆走到盛櫟面前拽住她,急切地說:「不是我。」

      只有慌慌張張的三個字,盛櫟卻莫名有點相信,不由道:「那是……」

      話說到一半,她心念一轉,又甩開周高懷的手,挑高了眉峰質問道:「既然不是,我一早就派人去禮部叫你回來,路上又何用耽擱這麼長時間?」

      周高懷急的結結巴巴:「我、我當然是去查、查清楚這件事了。你等著。」

      他轉身高聲道:「把人帶進來!」

      周高懷從小就是個慢性子,好靜不好動,說話行事都是慢條斯理的,老實沉靜的過了頭,所以也比村裡的其他孩子能靜的下心來讀書。周母從來沒見過自己的兒子這樣氣急敗壞,一時有點不知所措。

      但這種情緒在看見被拉扯進來的人是誰之後,就消失無踪了。

      她大怒道:「阿懷,你讓人押著你大哥做什麼?有幾個是換的人就六親不認了是不是?!快放開!」

      盛櫟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

      周高懷說道:「我……」

      他的聲音被大哥周高明一下子振奮的聲音蓋了下去:「娘,你看看二弟,自打當了這個破官,娶了這個媳婦,越來越不把咱們放到眼裡。」

      他知道這個兄弟打小孝順,最怕老娘生氣傷心,見到周母之後膽氣就壯了,用力一甩,將兩邊押著他的人推到一邊:「我也不知道他是打哪來的,發的什麼邪瘋,一見了面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竟然就讓人把我當犯人一樣拖過來了。人家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我看……」

      「夠了!」

      周高懷本來還有點不敢抬頭似的,期期艾艾幾次說不出話來,到後面卻是越聽越怒。眼見身邊的博古架上有個盛櫟從娘家帶回來的琺瑯大花瓶,他乾脆雙手將那個花瓶合抱起來,「咣噹」往地上一砸。

      瓷片四濺,周母尖叫了一聲,緊接著整個房間陷入了暫時的安靜。

      盛櫟被侍女護著退後幾步,猛一抬頭,看向自己的丈夫,發現周高懷的眼睛竟然紅了。

      周高懷道:「我……我沒出息……」

      他慷慨激昂地砸了個昂貴的大花瓶,結果張嘴就破了音,確實是沒出息,周母臉上的驚懼之色消失,又找回了她熟悉的那個兒子,皺起眉頭數落他:

      「你自己還知道啊?我還以為你了不得了呢!抓你大哥,嚇唬你老娘?沒良心的東西,你小的時候在村裡挨人欺負,你大哥幫你出頭打架;你念私塾不幹農活,還得要紙要筆要束脩,全家人就砸鍋賣鐵地供著你,你要記恩!進門就摔摔打打,原來你可不是這樣的,哪來的毛病?」

      她被白亦陵收拾了一通,不敢明著再對盛櫟有任何的不客氣,但此時見小兒子來了,自覺他怎樣也是向著娘親的,一邊說話一邊拿眼睛去瞟著盛櫟,明顯是在含沙射影。

      「夠了!」這番話一說,反倒讓周高懷打消了原本的遲疑,硬下心腸,「你還有完沒完?就算你們供我讀書又怎樣,難道那不是為人父母應該做的?大哥沒有混個功名在身,不是我搶了他的位置,而是他自己不肯用功,難道是我欠了他的,欠了爹娘的嗎?我沒有!我對得起你們了!」

      周母說的正起勁,結果被向來老實孝順的小兒子劈頭蓋臉一通咆哮,簡直都氣懵了,張大了嘴僵了一瞬,才瞪圓眼睛說道:「你、你個混賬東西,瘋了是不是?」

      周高懷怒道:「我沒瘋,我受夠了!你總是口口聲聲讓我記恩記情,但我每日下了學堂後一刻不停地砍柴挑水,上山採藥,哪樣事情曾經耽擱過?你素來事事偏心大哥,真以為我看不出來嗎?我不說罷了!」

      他傷感地搖了搖頭:「你們是我的家人,偏不偏心都好,生病的時候曾照料我,遇到外人欺辱也會站出來 我出頭,小時候,我吃過你們做的飯,穿著你們裁的衣,這些我都記得,我也捨不下。爹娘窮苦了大半輩子,做兒子的也很心疼——」

      他不知道是想哭還是想笑,咧了咧嘴:「所以我為官之後,俸祿任由你們花用,又時不時接你們來京都住著,想等著攢夠了錢,就給全家買上個大一點的宅子,旁人笑我吝嗇,笑你們行為輕狂,我也沒說過什麼,可你們卻從頭到尾都沒為我考慮過一星半點!我就像家裡的一個值錢的擺件,只是你們用來換錢,用來顯擺的。我的妻子又做錯了什麼,要受這樣的氣?!」

      盛櫟已經怔住了,她知道周高懷出身貧困,以前的日子不好過,夫妻兩人無事閒談的時候,也不是沒有說起過。只是盛櫟每每問到,周高懷都總是不肯正面回答,後來她也就不提了。

      知夫莫若妻,直到周高懷此時一說,盛櫟頓時就明白了,他之前不提,不是有什麼說不得的秘密,而是怕那些生活會讓自己嫌棄,不願意講。

      她正聽的入神,冷不防被對方提到,心中頓時湧上了一股難言的滋味,下意識地上前拉住了周高懷的手臂:「瑜信,我……」

      盛櫟想說我沒關係,想說你不要為難,但周家人的種種可恨行徑浮現在腦海當中,又讓她無法將這種違心的話說出口。

      周高懷握住她的手,嘶啞著嗓子說道:「你什麼都不用說。」

      他繼續道:「娘和大哥一定也知道,我素來很想得到你們的疼愛,所以才會這樣得寸進尺。你們不尊重我,也不尊重我的妻子,是成心讓我的日子不好過嗎?那我也說句明白話,我不欠你們的,櫟娘也不欠你們的,我受夠了!」

      周母愣在當場,口乾舌燥,用一種看陌生人的眼神瞧著周高懷,這個任由他指使擺佈的小兒子,就算是進了京當了官都沒有讓她感到過絲毫敬畏,但此時,周母突然害怕了——她從周高懷的話語當中,真切地感受到了他想要決裂的決心。

      她的神色在惱怒和驚愕之間變幻,最後硬是擠出了一個笑容來,說道:「你這孩子,說、說什麼呢?娘怎麼可能不疼你,娘就是看見你當官了,高興,所以才……」

      誠然,作為一個母親,她也不是對周高懷一點感情都沒有,點滴歲月中感受到的母愛還是不能遺忘的,也正因此,周高懷才會對他們的行為諸般忍讓。

      可是她偏心也是真的,再深厚的感情,也終究有磨沒的一天。

      周高懷道:「因為高興,你就硬是把大哥的懷孕的妾侍塞給我,讓我來養嗎?」

      他們幾個爭執了半天,眾人幾乎都要忘了周高懷發怒的原因是什麼,直到他說出這麼一句才重新想起來,盛櫟道:「你說這女人懷的是你大哥的孩子?!」

      周高懷沉著臉點了點頭。

      周高明和周母臉色大變,顧不得想他是如何知道的,連忙矢口否認。

      周高懷也漸漸冷靜下來了,說道:「事到如今,事實如何咱們心知肚明。這丫頭是我府上的人不假,也曾幾次為我送水遞茶,我訓斥過她一回,被大哥看見了,還半真半假地跟我說要是不喜歡她,可以把人送給大哥,我當時沒有答應。直到今天的事情出了。」

      他轉向盛櫟:「府上的人傳信讓我回去,我之所以用了那麼長時間,就是聽了這個消息覺得很詫異,想起大哥曾找我討要過翠枝,便找他問一問,結果還沒進去,就聽他自己在家裡洋洋得意地說什麼'別看是庶出,但生下來自有人幫我養'。你若不信,便審一審吧,或者送到遐光那也可以,我不會阻攔。」

      周母對上回白亦陵的手下舉刀圍著他們的場面記憶猶新,一聽遐光兩個字臉色都變了,連忙說:「不用,不用,我說,我都告訴你們。」

      周高明打小在鄉下長大,自打來到京都之後,這裡的繁華他想都想像不出來的。

      弟弟娶了公主的女兒,他不敢多想什麼。但是眼見就連周高懷身邊的一個伺候丫鬟都長得跟天上的仙女一樣,這麼一比,自家的黃臉婆簡直看都沒法看,周高明心裡就癢癢起來,每次來到周府,都要試著勾三搭四一番,後來周大嫂在陸嶼的旨意下被休了,反倒更方便了他。

      這些丫鬟自然是看不上他,礙著盛櫟,周高明也不敢用強,只能暗戳戳地把遺憾藏在心裡。

      直到有一天,翠枝試圖勾引周高懷不成,反倒被轟了出來,自己一個人站在院子裡哭,周高明見了,就涎著臉過去安慰她,一來二去,兩個人就好上了,更妙的是,翠枝居然還有了身孕。

      一般兩個人偷情,捂著還來不及,更不用提女方還要懷孕生子,可是周高明可一點都不怕,他覺得以自己兄弟的性格,他想把翠枝要過來就是一句話的事,反正你情我願的,孩子都有了,還能讓他打了不成?

      於是他把這當成了一件好事,喜滋滋地告訴了周母,周母果然也非常高興。

      周高明成親八年,膝下就只有周曄一個孩子,周母曾經跟周高懷商量過,想把周曄給他和盛櫟養著,美其名曰「反正他們現在也沒孩子,又不差銀錢,周曄在這邊跟著可以吃的好點」,結果盛櫟堅決不同意,只得作罷。

      這回聽說翠枝懷了周高明的孩子,她欣喜之下,立刻再次動了心思,當下就跟周高明商量,如果讓周高懷以為翠枝肚子裡的孩子是他自己的,縱使是庶出,那也能在侍郎府中長大,以後肯定也是個當大官的料,等他發達了,親生父親還愁沾不到光嗎?

      要做的只是想辦法讓周高懷也以為那個孩子是他的就可以了,這不難操作。

      母子兩人一拍即合,於是有了如今這一出。

      但周高懷並沒有他們想像的那麼糊塗,他非但沒有受到翠枝的蠱惑,一顆心也因為母親和兄長的作為一下子變得冷硬起來。

      他從小就渴望一個溫暖的家,渴望被人噓寒問暖,周父周母沒有給他,在他自己成家之後還要來搞破壞。周高懷下了狠心,所有的事情,也該在今日做個了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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