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被標記過的Omega會格外依賴Alpha。
賀雲舟見他睡得安穩, 之前就沒想著過來,怕動靜太大把人吵醒,卻沒想到樓停自己醒了。
男人趕緊將委屈的小狐狸抱到懷裡, 拇指蹭蹭他的側臉說:“不哭了不哭了,我在裡面收拾衣服。”
小狐狸用爪子不輕不重的撓了他兩下, 扭臉藏在他懷裡,悶聲道:“你才哭了呢。”
標記過的Omega和Alpha之間那種依賴感是無法抵抗的。
可能樓停發覺自己有了這樣的感覺以後不好意思, 於是化為獸形把自己藏起來, 相比之下, 獸形訴說感情的方式要比人形簡單得多。
賀雲舟rua著小狐狸的尾巴,哄道:“嗯嗯, 我哭了。”
樓停:“……”
小狐狸扭臉跳下去,在軟床墊上蹦躂兩下, 不想理這個憨憨的二傻子。
賀雲舟見狀還想逗逗他, 結果眨了眨眼,感覺好像看見了什麽與以往不同的東西。
賀雲舟說:“寶貝, 你的尾巴變成三條了。”
“嗷?”
小狐狸扭頭一看,確實, 之前剛長出來的第二條尾巴還是短短的, 現在就已經和別的尾巴一樣長了。
第三條尾巴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冒出來的。
不過這樣看著,三條火紅泛著點橘色的毛茸茸大尾巴在身後晃來晃去,有點好玩。
小狐狸看的愣神的時候,賀雲舟坐上來握住他的尾巴問:“還困嗎?”
“我再陪你睡一會?”
小狐狸試圖咬尾巴的動作一愣,半晌,他放下床單, 朝著男人跑了過去, “……好。”
賀雲舟迎面將小狐狸抱了個滿懷, 躺在一側,小狐狸自己在他臂彎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賀雲舟低頭親昵的與小狐狸碰了下鼻子,然後貼心的給兩人蓋上了薄被。
“晚安。”
“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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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來仍是少年》這檔節目,可以說從播出開始就一直牢牢佔據微博以及各大搜索引擎的熱搜榜榜首。
但考慮到節目出道的七位訓練生,都有自己的專職工作,方歡冬後續安排的團體活動還是挺少的。
不過該有的團綜,方歡冬給安排的明明白白。
樓停還在挑選劇本的時候,就收到了方歡冬的短信。
【距離節目播出也有一段時間了,許久不見,甚是想念,再次我誠摯的向你發出邀請,來參加我們的《團綜之夜》吧!地址在……】
賀雲舟從外面進來,沒注意到樓停在玩手機,只見他一直低著頭,便過去幫他揉了揉後頸,順手把冰水遞給他。“還沒選好?”
作為樓停的經紀人,在樓停選秀節目C位出道以後,特別稱職的幫他接下了兩款奢侈品代言,以及電視劇和影視方面的劇本都選了不少。
除了代言已經定下,劇本這邊還是要看樓停自己選擇。
一個好劇本對於一個演員來說特別重要,偶像明星雖然表面看起來光鮮亮麗,但是沒什麽拿得出手的能讓人記得住的作品,久而久之很可能會磨滅掉自己的人氣。
然後吃老本過活。
雖然現在有些演員的日子也不太好過,但有作品的演員總容易被大眾記住。
賀雲舟選的劇本都是他看過的,並且覺得不錯的。
他本身對這種東西沒興趣,但在拿到劇本以後仔細端詳並與同類型電視劇做對比,確定不是爛劇以後才拿來給樓停看。
“沒,在看方導的短信。”樓停接過冰水喝了口,指了指自己右肩膀。
賀雲舟會意,幫他捏了兩下,“力道還行嗎?”
樓停點點頭,抽出兩個本子遞給賀雲舟,說:“我覺得,這兩個我都可以接。”
賀雲舟看了眼名字,《法外之地》和《妖狐》
一部現代刑偵片,一步古裝玄幻劇。
兩者相差還是挺多的。
“同時接兩個,跨度會不會太大?”而且這兩個劇本開拍時間很近,可以說是無縫進組。
演員最忌諱的就是在拍攝下一部劇的時候還沒有從上一部劇的角色裡掙脫出來。
賀雲舟倒不在乎這些,但他怕樓停會累。
樓停說:“我搞得定。”
“好。”樓停既然都這麽說了,賀雲舟便沒有繼續勸阻,大不了到時候他跟組照顧著,總不會讓樓停再多掉兩斤肉。
不過兩個本子都接下的話,又有了其他的問題,賀雲舟問:“方歡冬那邊的團綜還要去嗎?”
如果去的話,那真的是在休息時間裡擠時間出來工作。
“去吧。”樓停對節目組還是蠻有好感的,“其實算下來,也不用太長時間。”
“這麽拚命做什麽?”賀雲舟蹙起眉頭,單手撐著沙發背跳過來,“把這些當成愛好不好?”
樓停說:“拚命當然是為了掙錢。”
“你現在是帝國首富。”
“嗯?”樓停一愣,那不是你的頭銜嗎,什麽時候落到我頭上的。
賀雲舟見他一臉茫然,便敲了敲手環,說:“我把我名下所有可轉移的財產都轉到了你的名下,你現在比我哥還有錢。”
樓停:“……”
你這……
樓停還想著掙錢養賀雲舟呢,結果賀雲舟不聲不響把他弄成了帝國首富?
樓停說:“別亂開玩笑。”
“我沒有在開玩笑啊。”賀雲舟把一些財產轉移的時候用到的公證文件都調出來給他看,上面都帶著公章呢。
“……”
人生一下子失去了奮鬥的意義。
“所以,我現在就是為你打工。”賀雲舟說:“努力讓你的公司不破產。”
樓停抿了抿唇,拉著賀雲舟的手說:“拿回去。”
“乖,我的就是你的,這錢在誰手裡不都一樣嗎。”
“不一樣,在我手裡我會控制你花錢,也可能會查帳,不給你零花錢,你出去跟兄弟們吃飯喝酒都付不起錢。”
賀雲舟:“???”
前帝國首富想了一下自己以後可能會面臨的拮據場面。
“所以,你還是把錢……”
“那我就不跟他們出去了。”
樓停一愣,唇瓣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麽,但是面對賀雲舟認真思考後的笑顏,他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賀雲舟摸了摸他的頭說:“在家陪你。”
反正除了日常工作,賀雲舟也很少會跟別人一起出去吃飯。
工作忙沒時間交朋友是一回事,還有就是身份地位懸殊,他這個身份的人交朋友之前要考慮的事太多,誰也不知道你找的是一個兄弟,還是披著羊皮等著在背後除掉你的狼。
而且……家裡有Omega等他,他還出去跟別人喝酒?
那不是虎比嗎那不是?
賀雲舟知道樓停跟自己在一起不圖錢,畢竟就以樓停的實力來講,在娛樂圈出人頭地也只是時間問題,雖然掙得可能沒他多,但無非就是一千萬和兩千萬的區別。
不差這一星半點。
賀雲舟隻想把最好的都給樓停,在自己身上找遍了可以送的東西包括所有資產,全部打包給樓停。
賀雲舟摟著他說:“好了,我把錢轉給你是我自願的,你不必有什麽負擔,只要按時給我零花錢就好。”
樓停挑了挑眉,“你把錢轉給我就是為了讓我管錢,控制你的日常開銷?”
賀雲舟沉默片刻,表情有些為難,“就、以後再買水軍,咱多買幾個貴的吧,你上次就買了一個貴的,都被他們嘲笑了。”
樓停:“……”
我都快忘了這個事了,你非得再提起來!
樓停說:“你今天的零花錢沒了。”
賀雲舟愣住:“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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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停出道以後本來會有一個團體與粉絲的見面會,但是因為當天趕上樓停發情期,來勢洶洶的九天以後才結束,樓停又因為實在太累,睡了兩天。
睜眼再去參加見面會已經來不及了。
方歡冬乾脆把見面會和後期團隊綜藝結合到一起,短時間內是不會開見面會了。
而且,眼看就過年了,這種從古地球時期留下來的節日,帝國向來很重視,大街上都已經掛起了紅燈籠,熱熱鬧鬧的看著特別喜慶。
方歡冬總不能在這個時候把樓停拽過來加班。
畢竟……誰過年不回家見一見家長不是?
那就涉及到皇宮那邊的事,方歡冬可不敢插手。
賀雲舟提早就解決好了公司事務,過年的時候公司全部放假,有些手頭工作放不下的就改成回家辦公,還是帶薪的那種,賀氏集團的待遇橫掃一眾公司。
放假最早,工資最高,下班不強求加班,上班不要求打卡,回家主動加班還有工資拿。
因為放假早,賀氏集團還因為假期時間上了熱搜。
畢竟大家還在努力工作準備放假的時候,他們都已經回到了老家,躺在床上玩手機了。
正在刷微博跟粉絲互動的樓停也看見了這條熱搜,他笑著推了推床邊的男人說:“賀氏集團待遇這麽好嗎?我都想去你們公司上班了。”
賀雲舟把衣服鋪了一地,正在找合適今晚穿的衣服,聞言他說:“上班?你平時要拍戲,我給你找個掛名職位怎麽樣?”
掛名就是沒什麽實權,但是照常拿工資的那種。
賀氏集團從來就沒有不乾活的,但如果是樓停的話,賀雲舟覺得自己可以給他開個例外。
樓停隨口一說,哪想到賀雲舟居然真的認真在思考他去公司工作的可能性,他趴在床上,伸出手,左右拉扯著男人的臉說:“我就是開個玩笑。”
“唔……我還想讓你當我的掛名秘書呢。”賀雲舟有一個專門的秘書部門,裡面有六個秘書,專門負責有關賀雲舟的大大小小所有事。
如果是樓停去當掛名秘書……那肯定負責的方向跟他們不一樣。
樓停說:“你笑的好奇怪,在想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
賀雲舟將小Omega的手從自己臉上取下,拉著他環住自己的脖子,說:“我在想,今天晚上皇宮晚宴穿什麽。”
樓停指著他腳邊那一套說:“那身黑色的就挺好。”
“可是只有一件。”賀雲舟說:“我找了你的衣櫃,然後拿出我所有衣服對照著找,發現就前面那五套可以湊一對。”
之前有幾件情侶的西服,但是卒於保存不當,布料上有了永久的折痕除不掉。
現在挑挑揀揀就只剩下這幾件。
樓停看了一眼,那五套衣服其實選哪套都可以,從版型上來看並沒有相差多少。
但是……“宴會這種場合,還是要穿的正式一點,穿過的衣服就算了。”
要是在以前,穿過一次的衣服都是直接處理掉,但是自從跟樓停有了情侶裝以後,賀雲舟百穿不膩,非但不想處理反而還想留下來壓櫃底珍藏。
賀雲舟點了點頭,覺得樓停說的有道理。
可沒穿過的衣服雖然多,但是沒穿過的情侶西裝似乎就只有……
樓停笑著說:“那就這套粉色的我看就不錯。”
賀雲舟點了點頭,非但不覺得自己在晚宴上穿粉色的西裝有什麽問題,反而還建議道:“那我覺得跟它配套的那條裙子也不錯。”
樓停:“???”
等等。
我好像知道為什麽那件你一次都沒有穿過了。
樓停說:“還是黑色的吧,畢竟是宴會,還是嚴肅點好。”
賀雲舟說:“晚了。今天你就穿小裙子。”
說著,賀雲舟起身去衣帽間那邊,把相配套的小裙子拿過來。
樓停都不記得自己衣帽間裡有這件衣服!
小裙子是膝以上的超短裙,上衣是簡單地白色襯衫,邊緣還有花紋。
屬於看著簡單但製作工藝絕對不簡單的那種。
但……為什麽裙子會出現在我的衣帽間?
樓停沒有自己收拾過衣服,都是賀雲舟幫他一手安排。
乃至於有時候他起床晚了,也是賀雲舟把衣服挑好放在床頭,賀雲舟在挑衣服的時候總會挑選和他那身相配套的衣服。
這條小裙子真的就……
就在樓停還在思考這個小裙子到底是怎麽跑到他的衣帽間裡去的時候,突然察覺到有一絲絲的不對,賀雲舟什麽時候已經拿著小裙子站在床邊了?
樓停趕忙後腿,說:“你別過來。”
“嗯?”賀雲舟挑了挑眉,拿著小裙子在手上轉了一圈。“不是喜歡?”
樓停:“……”
我後悔了。
樓停悄悄繞到左邊,說:“穿那件黑色的吧,我感覺特別適合宴會的場合。”
“行。”樓停見他同意了,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聽他又說:“那粉色的在家試試。”
樓停:“???”
反了你!
樓停趁著說話的機會已經繞到了床的另一邊,在賀雲舟解小裙子的拉鏈時,他當機立斷跳下床,朝著房門的方向跑去。
但是賀雲舟一直注意著這邊,見狀直接將小裙子一丟,又重新給人抱回來。
“賀雲舟!”
“乖,我在。”
話說的越溫柔,動作越乾脆利落。
不過是換了件衣服,耗費了三個多小時,超短裙被套在腰腹往上。
樓停累的不想理他。
在男人收拾衣服的時候,還瞪了他一眼。
賀雲舟察覺到他的視線,扭頭無辜的說:“這不是挺好看的嗎。”
樓停咬牙。
把裙子摔在他臉上。
“不喜歡?”
“哼。”
“不喜歡怎麽不化為獸形跑?”
“……”
說完那句話,樓停足足有半個小時沒再理會他。
賀雲舟開車帶人參加宴會的時候,樓停都全程看手機沒有跟他說話的意思。
賀雲舟一臉茫然,我好像惹到他了。
想了想,把懸浮車調成自動駕駛。
樓停在給微博上的粉絲發新年紅包,正散財呢,就聽見前面傳來‘細細索索’的響動。
很輕微的那種,在懸浮車的轟鳴聲中顯得不那麽明顯,但也沒有被樓停忽視。
過了一會,巴掌大小的小黑豹在駕駛座的邊緣擠了出來。
雖然小黑豹身形不大,但是駕駛座邊緣縫隙實在是太過於窄小,哪怕是他出來都費了點勁。
見樓停在看他,小黑豹加快了動作,從中竄出,一路小跑到樓停腳邊蹲下。
樓停看著他,默默地在心裡打上標簽,偷偷想著:“你以為縮小的獸形就能……”
“喵~”
“……”
這一聲貓叫,不怎麽清脆但稍顯稚嫩,樓停瞬間破防。
俯身將小黑豹抱起來,撓了撓他下巴。
確實有點可愛。
樓停對小型的貓咪沒有抵抗力,小黑豹子看起來跟小黑貓差別不大,而且,小黑豹也很可愛。
樓停左右兩手抓住他的耳朵揉了揉。
車上常備一些給獸形梳毛的工具。
樓停挑了一把密齒梳,幫小黑豹梳毛。
樓停手勁很輕,但從頭到尾劃一下,還是掉了不少毛毛。
賀雲舟也不在意這些,先不說不是樓停故意揪下來的,就算是哪有怎樣,只要樓停不生他的氣了,把他剃禿了都行。
從他們家到皇宮差不多有兩個小時的路程。
樓停來來回回的給他梳毛,仔細的一個細節都沒有放過。
最後還塗了點鮮花精油,香香的,看起來還有些油光水滑的。
“這是什麽花香?”樓停聞著這個氣味總感覺有點熟悉,但是又說不上來是什麽花。
很熟悉的陌生感?
“不知道是什麽花。”小黑豹在他推搡翻了個身說:“是你信息素的味。”
樓停後知後覺,好像,真的是。
一會要參加宴會,如果被別人誤會了就麻煩了,樓停說:“我幫你擦掉吧。”
小黑豹搖了搖頭,見他拿濕巾過來,直接跳下他的腿化為人形,說:“不用擦,我喜歡這個味道。”
“但是一會那麽多人呢,這樣不太好吧。”樓停考慮的事情總要全面的多。
“不,這樣方便。”
“方便?方便什麽?”
賀雲舟想:方便我炫耀。
但這話是萬萬不能跟樓停說的。
好在樓停也沒有多問,他放下濕巾,在工具箱裡面翻找,拿出一個圓形的小鏡子,“你看看你的頭髮。”
賀雲舟接過一照,頭髮跟噴了發膠似的發亮。
賀雲舟:“……”
樓停忍笑道,“我幫你擦掉。”
這種鮮花精油都是水溶性的,可以擦掉,但是氣味卻不會掉。
要不是頭髮實在太明顯,賀雲舟都不想讓他幫自己擦掉。
他們的飛船直接開到了裡面,沒進宴會場,而是後面皇宮大院。
賀向淵剛巧出來,兩兄弟碰面。
賀雲舟:“哥。”
賀向淵沉默的看著他的頭,“現在參加晚宴都這麽隆重了嗎?還洗了個頭?”
賀雲舟:“……”
咱們兄弟處到現在就差不多了。
是時候揭竿起義。
樓停本來就覺得賀雲舟的頭髮很好笑,本來塗了鮮花油就很好玩,擦了以後沒乾就更有趣了。
一路上強迫樓停一直在自己不去看,結果賀向淵這一句話,樓停直接破功。
“哈哈。”察覺到賀雲舟看過來那略帶怨念的視線,樓停趕忙以手捂著嘴,別過臉去偷笑。
賀向淵見狀,說:“看吧,弟妹也覺得你頭髮奇怪。”
樓停:“?!!”
弟、弟妹?!
樓停一懵,連笑都忘了。
賀向淵倒沒覺得自己這個稱呼有什麽問題,他看了看時間,說:“時間不早了,我進去接紀行,你們先去前廳吧。”
賀雲舟怕再待下去樓停可能會想跟自己打一架。
強勢PK看看這個是‘弟妹’還是‘妹夫’。
帶人往前廳走的時候,賀雲舟忍不住叮囑道:“一會可能會看見貴族或者世家進來的小姐,公子,不用理他們就好。”
“現在還有貴族嗎?”樓停依稀記得,君主換人以後,可是一直在打壓貴族,不少之前榜上有名的貴族都成了出頭鳥被連根拔起,現在晚宴還會有貴族來?
賀雲舟說:“有,很少。他們是一開始就倒戈跟了我哥的,地位雖然不如以前,但最起碼他們的家族還存在。”
雖然那段歷史賀雲舟沒有親身經歷過,但他還是可以從其他方面知道這些知識,所以他知道的要遠比樓停多得多,樓停失憶以後,可能也沒有地方知道這些更深層次的細節。
樓停點了點頭,但又突然一愣,“他們來不會是來找你聯姻的吧?”
老帝國就愛整這套。
跟貴族聯姻,一方面可以扶持帝國太子,一方面也可以鞏固貴族的地位。
對於雙方來說都是雙贏。
但那是建立在小太子有對手的情況下,就他所知,現在帝國只有一個小太子,雖然紀行有了第二個孩子,但是那個小Omega年齡尚小,顯然當不了君主。
所以,能聯姻的對象就只剩下賀雲舟了。
“不會。”賀雲舟說:“我已經結婚了。”
“而且,現在不需要聯姻,皇室的地位就已經很穩了,聯姻還有可能會出現對方野心四起妄想奪權的可能,所以,聯姻是不可能的。”
樓停挑了挑眉,“那他們那麽多小姐公子來,就是為了在宴會上露個臉?”
賀雲舟說:“他們之間可以相互聯姻。”能來參加皇室晚宴的人,身份都是非富即貴,在這挑選聯姻對象才不容易吃虧。
而且,皇室晚宴,收到邀請函的無論是誰都不會不想來吧。
只有邀請函搶不到,不會有人不想來。
“那君主他們也挺辛苦的。”每年都有這樣的晚宴,就是為了給大家一個高端的‘相親場合’。
關鍵皇室還要露面坐鎮。
“不辛苦。”賀雲舟頓了頓,說:“不過去年我很辛苦。”
“嗯?”樓停瞥了他一眼,是相親相得很勤苦,還是拒絕Omega拒絕的辛苦?
賀雲舟顯然沒有領會到樓停的心聲,他歎了口氣說:“我哥上次宴會開場露個臉就回去了,拉著我跟嫂子一起三個人打撲克。”
樓停問:“你輸了?”
賀雲舟搖了搖頭,“贏了,一直是我在贏。”
樓停搞不明白了,“那你為什麽辛苦?”
“我哥每次都要叫地主,然後每次都輸,輸了以後就跟我嫂子撒嬌,讓我嫂子哄他,那牌放下來的時候倆王四個二愣是沒管我一張三,他就是為了讓我嫂子哄他!”
“……”
“我嫂子還哄得可用心了,我這邊洗牌,他們那邊……唉。”賀雲舟想想那個畫面都覺得虐。
賀雲舟正說著,都有些回到那個時候自己慘兮兮時候,結果感覺懷裡的人在打顫,是天冷嗎?
低頭一看,忍笑忍的臉都紅了。
賀雲舟:“……”
更生氣了。
哼。
“嘶——啊!疼疼疼……寶貝你別聽他的,他亂講。”
身後傳來聲音,賀雲舟跟樓停雙雙腳步一頓,扭頭一看,賀向淵被紀行‘當場拿下’。
賀雲舟一看,高興的想上去補兩腳,“嫂子加油!”
樓停趕忙把這隻興奮的大黑豹子拽住,這會上去你不是送人頭嗎。
樓停說:“走了走了,先去前廳,我餓了想吃點東西。”
“餓了?”聽樓停說餓了,賀雲舟頓時也不想湊熱鬧打人了,“走吧,先去吃東西。”
樓停松了口氣,揮揮手,跟紀行示意。
紀行點了點頭,見人走遠,繼續收拾賀向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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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停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著,賀雲舟在餐台邊上搜羅,感覺看起來漂亮的食物都給樓停送了過來。
樓停說餓就是想趕緊把賀雲舟拽出來,倒不是真的想吃東西。
一會的功夫面前的小桌子上都已經擺滿了吃的。
樓停拉著賀雲舟說:“先別拿了,吃不完了。”
賀雲舟看旁邊還有很多都沒拿呢,便說:“沒事,你都嘗嘗,不好吃的就放下,一會我吃。”
說句話的功夫,這人又出去拿吃的去了。
樓停頗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拿過一盤小蛋糕吃著。
好在晚宴的主角是貴族與世家的那些少爺小姐。
沒人注意到他們這邊。
君主和皇后殿下在晚宴開始的時候露面說了幾句場面話,然後就以‘他們在可能會讓大家不自在’為由離開。
樓停吃了一盤小蛋糕也就不再動筷。
賀雲舟回來,急吼吼的拉著樓停跑出前廳。
樓停感覺賀雲舟有些著急,他奇怪的問:“你要帶我去哪?”
賀雲舟說:“打麻將。”
“啊?”
樓停也是沒搞懂這個晚宴,怎麽就從吃蛋糕相親,變成了打麻將。
不過當他看見坐在麻將桌旁的賀向淵和紀行時,他腦海中莫名浮現了剛才路上賀雲舟跟他說的,去年打牌的事。
賀雲舟往那一坐,明顯是來報仇的。
樓停和紀行對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眼中看出想離場的意思。
這兩兄弟能不能別這麽幼稚?
樓停看著這倆人一板正經的洗牌,說:“還會打麻將,也算是多才多藝。”
紀行卻搖了搖頭說:“不是打麻將,是比大小。”
“誒?”樓停一愣,幻聽嗎?
“每人在餅條萬中挑一張,相對應的花色比大小,誰大的牌多就獲勝,輸的人喝酒。”紀行也無奈於這兩兄弟幼稚的遊戲,而且並不想參與進去,便倒了四杯酒,說:“看他們玩吧。”
樓停見狀,也默默地挪到了紀行身邊,麻將桌邊上的椅子都是那種長椅,坐下兩個人還綽綽有余。
樓停看著他們在滿桌子的麻將裡找牌,感覺很麻煩,“玩撲克不行嗎?”又輕便又好找,相比之下麻將就重的多。
紀行之前也問過這個問題,他說:“向淵說那種摸不出手感。”
就在樓停想追問這是什麽意思的時候,那邊賀雲舟連摸三張牌出來,並指著一張斬釘截鐵的說:“九餅!”
原來是摸麻將花的手感。
不經常玩的很難猜到花色,賀雲舟的手法一看就很嫻熟。
樓停點了點頭,贏定了。
然後一翻,牌面是九條。
樓停:“???”
就這?你別玩了直接喝吧。
賀向淵顯然也覺得這牌啥也不是,大笑著翻開自己的牌,“九條!”
一條。
樓停:“……”
你倆還真是棋逢對手啊。
樓停和紀行就在邊上看著這倆人你來我往,你一杯我一杯。
菜的都是一個水平線上。
不過酒量倒是不錯。
這麽一會乾掉七瓶,還都是看外包裝很貴的那種酒。
就在他們進行的如火如荼的時候,樓停小聲跟紀行說:“我感覺他們這樣分不出勝負。”
都菜成這樣了,很難分出輸贏。
紀行早有打算,這種小場面他也不是第一次見,“等他們喝醉,你拖一個我拖一個,睡醒了就什麽都忘了。”
樓停點點頭,學到了。
最後三瓶酒,兩人都趴了。
賀向淵抱著酒瓶人有些迷糊,他左右看看,最後定睛在身側的紀行身上,丟掉酒瓶,晃晃悠悠的朝著紀行伸手,言語含糊道:“寶貝……”
紀行伸手扶了他一把,讓賀向淵靠在他身上。
賀向淵蹭蹭的要親他。
樓停那邊也把賀雲舟攙了起來。
賀雲舟雖然已經醉了,但他還是能意識到樓停扶自己起來是要帶自己走,他顯然還不想走,抱著樓停委屈道:“還、還沒分出勝負,不走。”
樓停拍拍他的後背來說:“今天就打到這吧,我明天還要早起去邊緣星球拍戲呢,太晚了該起不來了。”
紀行正在安慰賀向淵,聞言問:“拍戲?春節期間去拍?”
樓停搖了搖頭,心說大過年的,劇組工作人員也有假期陪親人過年,不可能一直待在片場,“說是熟悉場地,拍幾個預告鏡頭就回來。”
紀行也是演員出身,雖然聽樓停說的簡單,但其中內容應該也不少,他說:“辛苦。”
紀行說:“如果拍戲遇到什麽問題,可以隨時聯系我。”
樓停笑著說:“好。”
樓停扶著醉醺醺的賀雲舟,掐了掐他鼻子,“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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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停定下有兩部電影,先開拍的那部劇是《妖狐》因為是玄幻片拍攝,導演在選擇拍攝地點的時候找了一個邊緣星球。
因為距離主星很遠,住在那的人也少,所以綠植長得都不錯。
玄幻劇裡的妖狐自然離不開茂密的叢林,而且,那邊還有些古地球時期古代的建築,都是仿造的,按照記錄裡的大小比例一比一製造出來的。
樓停上飛船哪天,賀雲舟一路送到了飛船休息室。
“還不走嗎?”樓停奇怪的看著男人,“一會飛船要起飛了。”
賀雲舟在床邊坐下,說出了那句這段時間以來已經說了不下六十次的話:“我陪你去吧。”
樓停說:“你不是還要工作嗎?跟我去,誰管公司?一回來公司直接破產。”
賀雲舟想,破產也未嘗不是什麽好事。
破產了我就不用去公司,可以一直陪著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完全標記的原因,樓停現在能從賀雲舟的表情上分辨出他在想什麽,他站在賀雲舟身邊,摸摸他的臉說:“只是電影,拍攝時間很短,正式拍攝也才一個月,我這次只是拍預告,最多三天我就能回來。”
他也不喜歡離開太久。
之前他一直是一個人,接了部電視劇,為了取景四處跑。
哪怕一兩年不會家也不會有什麽,因為他家裡永遠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但現在不一樣,家裡有人等他。
有了牽掛,他自然不會在外面多停留。
“而且,拍攝過程中,如果當天沒有我的鏡頭,我也可以回去找你。”樓停還給他看了眼來回的路程,不過兩個小時,哪怕是飛船晚點,最高也才三個小時。
雖然拍攝三天其中休息時間還要利用起來飛回主星有點奇怪,但要是能讓賀雲舟放心讓他去,那三小時if誒一次也沒什麽。
賀雲舟歎了口氣,把樓停抱在懷裡,感覺自己跟操心的老父親似的,他說:“收工以後記得給我打電話。”
“嗯。”
“看到我消息記得要回。”
“嗯。”
“記得想我。”
“好。”這次分開可能要有一段時間見不著面,樓停全程都很慣著賀雲舟,半點沒有要懟他的意思,還安慰道:“很快就……”
話未出口,突然感覺腳下動了。
樓停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不是自己動,是……飛船在動?
賀雲舟看看窗外,再看看樓停,他說:“飛船開了。”
樓停:“……”
“嘿,那我……”賀雲舟臉上肉眼可見的浮現出高興。
“跳下去。”
“???”
話雖這麽說,但樓停也不可能把賀雲舟推下去讓他自己腿著跑回去。
“我送你過去,再回來時間是來得及的。”
樓停歎了口氣,雖然很貼心,但……這樣真的很麻煩。
“要不你中轉站的時候……”
賀雲舟聞言不等他說完,直接化為獸形,當著他的面鑽進被子裡。
被子裡傳來悶聲響:“我不走。”
樓停:“???”
這是宿醉還沒醒嗎?
我連被子一塊給你扔下去信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