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深比了一下褲子。
“也短了點。”
謝景深默默評價道:“而且我有穿褲子。”
江以楓看謝景深拉上了大衣的拉鏈,厚實的衣服防風又保暖。
他松了口氣,回頭把褲子放在了椅背上:“等回來了再還給他。”
說完,江以楓又笑:“正好,我有四十八小時的假期。”
“我都可以陪著你。”謝景深的眼神溫柔和藹,像是縈繞著一汪水。
江以楓的臉頰紅紅,他點點頭,然後把帽子和口罩遞給謝景深。
謝景深也把自己打扮得像是個大明星,渾身上下都遮掩得嚴嚴實實的,只有過長的腿從大衣的下擺伸出來長長一截。
“先去吃飯,再去電影院……”江以楓的眼睛亮晶晶的,仔細規劃著他和謝景深兩天的日常。
謝景深想著江以楓腰側的觸感,細細的一截腰,手指撫摸上就凹陷下去一大片。
然而江以楓說著情侶們日常做得生活,他也只是點頭。“我們兩天可以做很多事……把所有想做的事情都做一遍。”
除了那種事,他們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謝景深壓下了心底成年人不健康的思想,他的手掌搭在江以楓的手腕上,兩人牽著手,他的心也安定下來。
“但是我最想多抱抱你。”
多感受感受他不曾觸碰過的觸覺。
“你抱嘛……”江以楓默默別開了眼神。
謝景深張開了懷抱,江以楓的手剛要抱上去,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是房東的電話。
江以楓奇怪地接起電話,就聽到房東顫抖的聲音:“你快點回來,出事了,出事了。”
江以楓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掛斷電話,下一秒抓起謝景深的手就往外面跑。
“怎麽了?”
“房東太太說出事了。”江以楓的眼神凝重,“她在外地,接到鄰居的電話……她說不清楚,我們得趕緊回去。”
江以楓甚至來不及找小電驢,直接在橫店邊上打車回家。
只是橫店離得家裡很遠,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等的江以楓心力憔悴,等趕到小區,電梯門才開,他就看到了一片狼藉的房間。
小小的房間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砸了個遍,他那小沙發上隨意坐著幾個人。
他那位大伯正抱著手臂看電視,聽到腳步聲就罵罵咧咧的,混沌的目光才落到門口,就呵呵笑起來。
“江以楓,我等了你好長時間。”
江以楓什麽都沒說。
他直接擼起了袖子,抬腳就走上前去。
謝景深按住了江以楓的手臂。
“你畢竟是個明星。”
他的話音一落,江開路便跟著笑:“對,是個明星。”
“所以我幫你。”
謝景深解開外套。
他的模樣並不像是個暴力的人,然而當他舉著拳頭砸過去的時候,房間裡的幾個人上前都沒攔住。
三四個年輕人被他幾下撂倒,哪怕其中有兩個女人,謝景深也沒留手。
江開路被打得最狠,他年紀大了,被幾下勾在肋骨下的位置,抱著肚子嗷嗷直叫。
謝景深打其他幾個人的時候都只打在了身上,然而只有江開路的臉上都砸出了淤青。
他們看著謝景深捋袖子的樣子,終於明白眼前的男人並不像是他看上去那麽平和冷靜。
江以楓剛才報了警,他等謝景深解決完了屋裡的人,才進門去查看情況。
屋裡被砸得很徹底,連牆紙都撕掉了幾塊,毛茸茸的沙發上有人的腳印,地板髒兮兮的,裝飾品砸得粉碎,再往裡面,床單褥子扯到了地上,也許是為了泄憤,連枕頭上面都落著髒印子,也不知道是什麽弄的。
幾年前的江開路還是個體面人,問他要錢的時候最多只是裝失蹤,或者義正詞嚴的表示沒錢。
“你爸爸生病把全部的錢都花光了,根本沒剩下什麽,況且又不用還,你著什麽急?”
江以楓隻覺得江開路虛偽得要命,指著他的鼻子罵,江開路也是一副“你要這麽想我也沒辦法”的樣子,氣得江以楓渾身發抖,江開路也是一副溫和的樣子。
他甚至還要勸慰江以楓不要那麽極端。
然而現在江開路要不到錢的時候,卻只能想到最極端的方式。
江以楓出來以後安靜得出奇。
他低頭看著江開路,“我已經報警了。”
“你可是明星,你還在拍戲吧?”裡面唯一的小女孩文文一邊掉眼淚一邊問道:“你在拍戲,鬧出事情以後你別想再當明星了,你等著,我到時候要去曝光你……”
“文文?”江以楓認了半天才叫出她的名字。
文文點點頭。
江以楓笑起來:“就是你告訴他,我在做明星,已經能拍戲了,可以賺錢了?”
文文猶豫著點點頭。
“我記得你還在上學?”江以楓半蹲著身子,謝景深就站在他的身後:“我報警了,你等著留檔案吧。”
文文的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
江開路沒想到江以楓這麽狠,連拿他的星途作威脅都不肯松口。
另一個高大的男人就那麽安靜的站在江以楓的身後,沉默地護著江以楓,讓在場的眾人半點都不敢再生出對江以楓動手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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