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定對象沒有女朋友。”
“那他有曖昧對象嗎?”
“沒有。”
“……那為什麽有女生。”江以楓仔細分析了半天,卻又覺得自己捉著這個點不放的模樣實在是有點失常。
江以楓心頭埋了根刺,他都想不透自己幹嘛想那麽多。
江以楓等了很久,直到晚上快十點鍾,謝景深的白框框才再次彈起。
江以楓本來還在背台詞,一看到謝景深,白天亂糟糟的情緒一下子湧起來。
他還沒想明白,於是乾脆一把將腦袋埋進被子裡,像是隻小鴕鳥似的。
謝景深愣了下。
“怎麽了?”
他的話語間含著笑意:“怎麽躲起來了?”
“……沒什麽。”江以楓的腦袋在被子裡狠狠地拱了拱,頭髮都被被子頂得亂七八糟的。
總不能自己才和對方聊了幾句,就真把自己當謝景深的戀人了吧。
江以楓漫無邊際的想著。
“我想睡覺了,謝景深,明天再聊吧。”
江以楓甕聲甕氣的說著。
傍晚還好好的和自己聊天,晚上就哼哼唧唧的不願意開口。
謝景深覺得好玩,便想多問幾句,然而江以楓卻只是掀開被子露出一雙眼睛,好像是被問的急了,就凶巴巴的,“我想睡覺了。”
謝景深隻好退一步。
江以楓暈暈乎乎的,他甚至忘了關燈,就這麽把腦袋埋在被子裡,閉著眼睛睡了過去。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醒來,江以楓就急匆匆的趕到片場。
他的裝扮比旁人更複雜些,旁人甚至能夠穿常服,簡單畫一下眉毛就能上場——只有江以楓這個極具特色的演員打扮異常豐富。
導演左看右看都覺得江以楓這個角色非常好。
開機儀式當天,這個小劇組只有幾個記者媒體現身,江以楓的存在並沒有引起記者的注意,大家反而更在意徐晨導演為什麽要拍一部和以往風格完全不同的警匪劇。
“我和廣海濤導演是老朋友了……本來我們是相約一起拍這部電影的,劇本也是我們兩個一起打磨做好的。現在他走了,這部電影就由我一個人來做了。”
廣海濤是徐晨的老朋友,一名常常拍攝警匪諜戰劇的導演,然而前段時間去世了。
媒體一時間萬分唏噓。
開機儀式上點了火,放了麥子,當天中午便開始拍攝第一幕戲。
第一幕戲是劫匪搶劫銀行運鈔車,而在劫匪正在火海中殺人搶劫的時候,周圍趕過來的巡警卻被一雙稚嫩的小手拉到了離運鈔車很近的小巷子裡,那雙手握著配槍,在對方嗚嗚叫著的時候就抵在了太陽穴口,扣下扳機。
江以楓並沒有全然露面。
巡警被殺的畫面裡,他的模樣完全被隱匿在了小巷的黑暗中,僅僅一雙白皙漂亮而又柔弱無骨的手掌捂著對方的口鼻,手背指節全都泛著青筋。
鏡頭全集中在他的手上。
那樣一張漂亮的手,和人不斷吐出的紅色交織在一起。
等江以楓拍攝完了,再去看重複鏡頭的時候,連他自己都覺得這一幕很美。
徐晨不愧是國內知名的美術導演!
江以楓心裡驚喜,徐晨也欣喜。
“你做得很好,剛才我都沒想到。”徐晨指著江以楓指節上透出的青色血管,不住地誇著:“這畫面不能全是白的紅的黑的,不然就是恐怖片了。我原本想拍出很恐怖的感覺,但是現在這種就剛剛好……”
江以楓不知道徐晨如何判定美感,就覺得對方拍的漂亮。
“各部門準備一下,等會兒換位置了。”
徐晨誇完江以楓以後,便開始協調各組的工作。這時主角之一的趙攀陽靠了過來,他把手搭在江以楓的肩膀上,手掌心的位置貼著江以楓的肩頭,歪著頭一副好模樣的和江以楓搭話:“拍得真不錯啊,以前怎麽沒見過你……”
“趙哥。”江以楓彎著眼睛對趙攀陽笑笑:“你接下來沒戲嗎?”
“我出場不多的,接下來幾天都沒我的戲份。”趙攀陽說著說著,江以楓就覺得不對勁。
那隻手正在他的肩膀上來回的磨蹭著,雖然兩個人都是男人,可那動作仍然讓江以楓不大舒服。
他皺皺眉頭,最終還是在對方又想摟得近一點的時候,借口要去和趙導商量戲份避開了。
然而他避得開一時,卻避不了一世。
江以楓接下來一場戲就是和趙攀陽對戲。
對方本來是看到他以後吹聲口哨,念叨一句“真像個女人”,又被朋友教訓一頓。
現在趙攀陽卻擅自加戲,走到江以楓面前,他靠得很近,嚇得江以楓整個人都僵住了——這人的呼吸全噴到他臉上,甚至還吹了個口哨,痞笑著:“這麽漂亮,是個女人嗎?”說玩還用手去掰他的臉。
那一下弄得江以楓渾身僵硬,下意識就朝著扮演他“養父”的老演員那看去。
老演員眉宇微蹙。
他雖然知道趙攀陽加了戲,可他臨場反應更快,下一秒便叫到:“趙利,那是我兒子。”
剩下兩個人也上前來拉趙攀陽,頗為打趣的砸著他的手臂肩膀。
“你幹嘛?”
“逗人家小孩,你真行。”
這一場下來,等到導演喊“哢”的時候,眾位都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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