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再次見面是在開學之後，這晚的晚自習課間時間，不知高俞楷是路過還是特意的，來來回回的往窗外走過幾次之後，吳東妍終於看到他了。
他對著她咧開嘴就笑了，貌似看到她很開心的樣子，吳東妍看到他露出的一口整齊的白牙忍不樁噗’的一下笑了出來，有種心照不宣的感覺。
不過他也只是純當路過，馬上就走過去了。
俞悠看到這一幕馬上追問道：“怎麽感覺你們兩個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你想多了！只是假期的時候見過幾面。”
“你們假期的時候還約會了啊？吳東妍看不出來啊！”俞悠嘴不饒人的說到。
“你別亂說，他爺爺家跟我家住得很近，跟我爸爸都是中學老師而已，我們偶爾碰到的。”吳東妍急忙解釋。
“解釋就是掩飾啦！姐姐懂的！”還邊說邊點頭。
“算了！不跟你說。”吳東妍說不過她，便懶得跟她頂嘴。
新學期抽簽調了下坐位，但是有自願換位置的同學可以自由調換，所以吳東妍和俞悠還是坐在老位置上。
高俞楷換了個同桌，同樣的姓周叫周佔，跟之前的周濤的性格完全是南轅北轍，周佔可以說是個壞學生，但是卻不完全壞，起碼不該荒廢的學業沒荒廢掉，還學得挺不錯的。
高俞楷本是個規規矩矩的男孩，卻能跟周佔成為好哥們。
剛開學大家的心還沒完全收回來，就連吳東妍平時這麽用功學習的學生，也有點懶洋洋的。
這天天氣特別好，初春的太陽暖洋洋的，此時吳東妍正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睡覺。
“你……怎麽不去吃午飯。”高俞楷剛跟周佔去學校外面開小灶了，吃飽後也不知道要回家幹嘛，就直接回學校了，路過這的時候習慣性的看了看裡面，居然看到她正在桌子上趴著，便走了進去。
怎麽沒反應？是睡著了？
看著她的小巧的側臉，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翹起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粉嫩的雙唇微微張開，恬靜而乖巧。
高俞楷不由得看呆了，然後四下張望沒發現什麽人時，便慢慢的靠近俯下身子，輕輕的在她臉頰上印上一吻，但僅僅是一觸即離。
此時他心跳如雷，緊張和悸動一起向他襲來，讓他措手不及。
想起剛剛唇下的肌膚絲滑的觸覺，忍不住抬起手輕輕的來回在她臉頰上刮弄，但僅僅是幾秒鍾就把手拿開了，怕把她驚醒了。
高俞楷輕輕的在她旁邊坐下，就這麽看著她，慢慢平複著自己狂跳的心跳。
或許是感覺到一直被人盯著，沒一會兒吳東妍便醒來了，看到坐在旁邊的高俞楷，還以為自己在做夢，下意識地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不是夢，你怎麽在這睡著了，”高俞楷被她的小動作逗樂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
不知是剛睡醒比較遲鈍還是怎麽的，她竟沒有躲開，也不會覺得反感，反而抿著嘴小貓一樣的眯眼笑了笑說：“我犯春困了啊！”
高俞楷看著她慵懶的樣子，本來已經平複的心跳沒來由的又加快了，幾乎是本能的就出口了：“做我女朋友吧！”
“啊？”這話題轉得太快了，她一下沒反應過來。
“我說，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他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了出來，有些話說了第二次之後就不緊張了，反而像是在逼問她的感覺。
突然想起周佔對他說過的話，對付女孩子有時候是需要耍流氓的，該耍流氓時就要耍流氓。
吳東妍看到他‘謔’的一下突然站起來，嚇了一跳，反射性的站起來靠到牆邊，高俞楷靠過去手抵在牆上，低頭看著她：“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我……我不知道，”剛說完眼前一黑，連忙驚叫出聲：“你……”
還沒說完，抵在她腦後牆上的那隻手已經迅速的壓著她的後腦杓，一陣男性的氣息在瞬間撲面而來，在她還沒來得及避開的時候，他的唇就這麽壓了下來。
高俞楷長這麽大，頭一回乾耍流氓這事，沒有經驗隻憑著一股衝動勁，所以並沒有什麽技術含量可談，可是這耍流氓的事他終究還是幹了。
憑著本能在她唇上生澀地輾轉反側，直到突然被一股不明的力量往外推，然後吳東妍就這麽在他面前跑了……
俞悠發現吳東妍整個下午臉都是紅的，有時候則是那種一臉哭喪的表情，心不在焉的樣子，忍不住一下拍在她大腿上：“吳東妍你這是便秘了還是怎麽的？”
“你才便秘呢！”
“還會還嘴啊！我以為你傻了呢？你到底怎麽了？”其實俞悠就是擔心她而已。
“我、我……”現在是課間，吳東妍怕被同學聽到，實在說不出口。
俞悠一下把她拉出去到了個人少的地方：“這下可以說了吧？”
吳東妍這下才支支吾吾的把中午的事情說了出來，沒想到俞悠這死丫頭竟然聽得一臉興奮。
“哇！人不可貌相啊！想不到高俞楷也有這麽饑渴的一面。”
吳東妍嘴角抽搐，有時候真受不了俞悠的用詞，本來還想著她能給自己出出主意的，看來沒什麽希望了。
“我看你就從了他吧！初吻都給人家了。”
“可是……可是……”
“別可是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就像他問你的你到底喜不喜歡他，如果真喜歡的話，早戀晚戀其實都一樣。”
如果真喜歡的話，早戀晚戀其實都一樣，吳東妍在心裡默默把這句話重複了一遍。
或許真的可以，被優秀如高俞楷這樣的男孩喜歡，說沒有一點動心那是假的，只是之前她一直排斥早戀，沒有意識到這點而已。
高俞楷頭次乾耍流氓這事，整個下午都還沉浸在那個吻當中，覺得整顆心都沉浸下去了，再也拔不出來。
周佔一看他這樣便很有經驗的道：“怎麽？得手了？”
“你說她會不會答應我？”今天中午她可跑得很快呢！
“趁熱打鐵。”周佔惜字如金的吐出四個字。
高俞楷智商高，情商也不低，自然懂得這意思，手摸摸下巴想：趁熱打鐵是吧！
放學後，同學都各自回家之後，吳東妍就一直在座位上等著，她知道他一定會來找她的。
果然，20分鍾之後，他就進來了，這次不走後面，直接從前門繞過講台就走到她坐位的前一桌，也不說話就這麽看著她。
吳東妍被他看得臉漸漸燒了起來，這人難道還要自己先開口不成？不行，俞悠說女孩子不能太主動，所以不能先開口。
“你想好了嗎？”高俞楷終於出聲了。
吳東妍頓了頓說道：“我答應你，但是你也要答應我幾個條件。”
高俞楷聽到他答應自己，倒是沒料到會這麽順利，意外之余還是開心得笑了起來，他點頭示意她說下去，別說是幾個，就是一百個他也答應。
“為了做好保密工作，不被家長和老師知道，我爸媽從我初中就開始說了不能早戀，我現在明知故犯，被他們知道的話他們會很傷心的。”終究是覺得對不起爸媽，吳東妍想到這點還是有點難過的。
“你放心，我也不想讓大人知道我們的事情，這樣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高俞楷並不是怕被父母知道，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第一，我不能跟你一起出去逛街或者吃飯看電影什麽的。”
“……”那就是不能約會？
“答不答應？”
不能第一條就說不答應，等會兒她反悔了怎麽辦，咬咬牙：“答應！”
“第二，在學校裡面遇到的話，你要裝作不認識我，”
“好！”這個沒問題，之前兩個人也都是這樣的。
“第三，就是……你要負責幫我補習數學……”吳東妍說到這個的時候有點不好意思了，說了好像自己佔了他便宜一樣。
高俞楷扯了扯嘴角道：“難道我有說不幫你補習了嗎？別說數學，其他的科目要補的話也可以一起。”
“呃……那也沒那麽多時間啊！”
“怎麽沒有？周末我可以到我爺爺家，然後可以幫你補習的。”他說來說去就是想爭取更多跟她相處的時間。
“那怎麽可以，在我爸媽眼皮底下。”容易東窗事發。
“好吧！”只能看看日後能不能偶爾的把她拐出去。
“還有一點，就是……你不能、隨便對我那個、動手動腳的。”吳東妍支支吾吾的說著最後一個要求，然後想起中午那個吻，臉就開始紅起來了。
“這個……我保證不會在有人的時候那樣對你，”高俞楷覺得這個絕對不能答應。
“……”吳東妍無語，沒想到這人也這麽無賴。
“我的初吻也是給你的，所以你也不吃虧啊！對吧？還是你覺得是我主動的你吃虧了，那我讓你主動一次？”說著便站起來走到她旁邊。
“不是，不是，我……我收回最後一條還不行嗎？”吳東妍慌忙說著，怕他真的湊過來要自己親他。
“那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其實到這個時候了，他多少能感覺得到了，但是他還是想聽她親口說一次。
他話鋒突然一轉，吳東妍臉皮薄，喜歡兩個字怎麽也說不出口。
“到底喜不喜歡？”他今天勢必要她說出口。
看她咬著嘴唇臉紅通通的模樣，有點不忍心了，隻得歎了口氣道：“你就說‘是’還是‘不是’好了。”
“是”這次她的聲音很小，頭都不敢抬起來了。
“那喜歡還是不喜歡？”
“喜歡”
說完之後才反應過來，捂自己的嘴，紅著臉嗔怪的看了高俞楷一眼，又低下頭去。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後，高俞楷心滿意足的笑了，看看時間差不多要來人了，就跟吳東妍說自己先走了。
晚上最好一節自習課課間的時候，高俞楷出現在窗口，吳東妍一下就緊張起來了，沒想到他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說：“俞悠，出來一下。”
什麽？他找俞悠幹嘛？
俞悠回來的時候一臉的不樂意，但是還是偷偷塞了一張紙條和一張電話卡給吳東妍。
“太不厚道了，你們怕被別人知道就拿我當擋箭牌，萬一蕭亟知道了，還以為是我跟高俞楷談戀愛呢！”俞悠憤憤的說道。
“那個蕭亟在對面那棟樓，哪裡會知道。”
“最好是這樣。”
紙條上寫的是一串電話號碼，叫她晚上10點半的時候打電話給他，然後就是一張50元面值的電話卡。
他們學校的宿舍裡是有安裝電話的，只不過是要買電話卡而已。
晚點回到宿舍洗漱完畢之後，已經是10點40了，吳東妍想了想便拿出電話卡輸入卡號和密碼，然後照著紙條上的號碼撥了過去，電話隻響了一聲就被接起來了。
“喂！準備睡覺了嗎？”電話一接通，高俞楷就問道，他一回家就向他媽媽拿了手機到房裡來，一直拿在手上等著她的電話。
“恩，快睡了。”
“我今天很高興！”
“……”
“怎麽不說話？”高俞楷聽不到她的聲音便問道。
“額，沒什麽，這個是你手機號？”
“不是，是我媽的，你宿舍號碼我記住了，以後我給你打電話。”
“好，那……我掛了，拜拜。”
“好，晚安。”
掛了電話之後，少男少女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上，都悄悄記住了這個特別的日子：3月1號，想著對方，整夜安眠。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