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延僵硬地笑了笑,“以前不懂事,多一個朋友挺好的。”
“嘖……你們以前鬥得那叫一個水火不容,現在還能成為朋友,真稀奇。”
要是讓劉飛宇知道他現在跟裴鈺搞在一起了,那才叫稀奇呢。
江景延暗自腹誹。
江景延和裴鈺雖然是同一專業的,但年級不同,認識的同學朋友也不同。
兩人都被曾經的同學朋友找去敘舊了,就連開會的時候都沒有坐在一起。
偌大的禮堂裡坐滿了人,學校領導正站在舞台上說場面話。
裴鈺和曾經的室友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室友抱怨:“主任講話還是一樣無聊啊,咱們還是開溜吧。”
“不急。”裴鈺姿態悠閑地坐在位置上,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打著扶手,目光越過一排排的人群,停留在了前排的某個位置上。
領導講話結束,主持人上台說了一段話,最後對著麥克風,語調高昂,吐字清晰地開口:
“讓我們有請江景延江學長上台!”
掌聲響起,坐在前排的男人從容起身。
眾人的視線齊刷刷地望過去。
面容白皙俊朗的男人穿著一身煙灰色高定西裝,布料考究,裁剪合體,襯托得身材愈發高挑頎長。
他稍垂著眼眸從座位中走出來,邁著從容穩健的步子往舞台上走去,側臉輪廓線條流暢分明。
出眾的外表和氣質令人無法從他身上挪開視線。
裴鈺聽到周圍有人刻意壓低的討論聲。
“這學長也太帥了吧,剛才主持人還說他是江氏集團的總裁。”
“嗚嗚我要是早讀幾年書就能跟學長一起上學了。”
“聽說他以前還是我們經管學院的學生會主席,長得帥也就算了,還有錢有能力,這是從小說裡走出來的男主吧。”
“也不知道學長有沒有女朋友……”
女朋友沒有,男朋友倒是有一個,就坐在不遠處偷聽你們說話。
裴鈺愉快地勾了勾唇,長得這麽帥還有錢有能力的學長是他的,至於你們……只能看得見,摸不著。
江景延那如春風一般溫和悅耳的嗓音通過麥克風在整個會堂裡響起。
與領導那些令人昏昏欲睡的講話不同,他的語言風趣且幽默,在場的人紛紛集中精神,不想錯過他的任何一句話。
“哎,裴鈺。”室友撞了撞裴鈺的胳膊,衝舞台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在上面講話的那個叫江景延的學長,我記得你之前一直看他不順眼,老是跟他作對來著。”
裴鈺目不轉睛地盯著舞台上侃侃而談的男人,漫不經心地笑道:“是嗎,看他不順眼?我可不記得有這回事。”
“你們以前不都是咱們院學生會的嗎,學生會上下都傳遍了,你們倆不是處處唱反調嗎?”
“是嗎?”裴鈺哂笑,自言自語似的說了句:“我現在可不敢跟他唱反調。”
“你說什麽?”
“沒什麽。”
—
傍晚,夕陽西下。
天邊飄蕩著大片的晚霞,平靜的湖面波光粼粼,幾隻天鵝在水面上遊動著。
湖邊的校道上偶爾有學生經過,江景延和裴鈺並肩走在其中,夕陽揮灑下來,仿佛在兩人身上鍍了一層淡金色的光。
走了一會兒,兩人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對面就是一片湖。
裴鈺抬手搭在江景延身後的椅背上,坐姿隨意,他望著那片湖微微狹了狹眼眸。
“哥,這片湖叫什麽來著,忘記了。”
江景延:“蕪湖。”
裴鈺:“我想起來了,是不是有一首歌專門表白它的?我好喜歡你蕪湖,愛你蕪湖?”
江景延:“……”
他只是瞎扯的,他也不知道這湖叫什麽名字,大家都管它叫人工湖或者愛心湖。
之所以叫愛心湖,是因為這片湖的形狀看起來有點像心形。
江景延記得以前有很多學生會選擇在這裡對喜歡的人表白,而且這兒還是情侶們的約會聖地。
現在還能看到幾對小情侶在湖邊手牽著手散步。
裴鈺:“學長,我應該在上學那會兒就對你下手的。”
江景延:“嗯?”
“那樣我們就可以談一場校園戀愛了,就跟這些小情侶一樣手牽手在湖邊散步,多純情啊,牽個手都能臉紅。”
江景延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隻覺得頭皮發麻。
裴鈺話音一轉:“不過,還是成年人的戀愛比較好。”覆蓋在薄薄鏡片下的狐狸眼裡帶著促狹的笑意,他盯著江景延,一字一句道:“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挺正常的一句話,但某個字咬得重了些,聽起來就變了意思。
江景延覷了他一眼,心想這小子以前也不見得有多純情,以前也騷,現在更騷。
“對了,我以前還看到有女生在湖面向你表白。”裴鈺抬手搭在男人肩膀上,似笑非笑地調侃:“學長,你還挺受歡迎啊。”
江景延呵了一聲,“也不知道天天和不同男生女生在湖邊散步的是誰,學弟真是男女不忌啊。”
裴鈺輕笑一聲,抬手捏住江景延的下巴,“沒想到學長以前就這麽關注我了。”
江景延推開他的手,“少給我貧。”
“今晚還要參加聚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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