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那平日裡乾燥淺色的唇瓣,此時也沾染了紅酒穠麗的顏色,微微濕潤,像柔軟的玫瑰花瓣。
裴鈺支著下顎,目光早已不在對面的電影上,隻一寸一寸地打量著身旁的人,從精致的眉眼到白皙脖頸上性感的喉結,再到握著酒杯的白皙修長的手,就連屈起的骨節都泛著淡淡的粉。
突然,男人放Hela下了手中的酒杯,隨意地靠著沙發,一雙染上醉意的迷離眼睛覷著身旁的青年,很不客氣地開口:“喂,你前幾天都幹什麽去了?”
裴鈺眨了眨眼,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嗯?”
江景延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冷哼,“我才沒有等你給我發消息。”
裴鈺眉梢上揚,拉長語調輕輕哦了一聲。
江景延繼續冷哼,煩躁地皺著眉,“我也沒有喜歡你,煩都煩死了。”
裴鈺:“可是我喜歡你。”
他抬手輕輕撫著男人微燙的臉頰,嘴角上揚起溫柔的弧度,像是怕驚擾到眼前的人,語氣輕輕淺淺道:“很喜歡很喜歡。”
“哥,你也喜歡我,對嗎?”
江景延迷茫地眨了眨眼,低沉又溫柔的嗓音像是有魔力一般,他的心跳加快,遲疑地點了點頭。
十二點的鍾聲在此時敲響,新的一年到來。
裴鈺扣住江景延的後頸,在他唇上輕啄一下,稍稍移開,低低道:“新年快樂。”
唇瓣擦著唇瓣,又錯開,溫柔的氣息撫在對方的面上,從皮膚滲進血液裡,引起陣陣的顫栗沸騰。
江景延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也跟著說了句新年快樂。
“唔……”
他的唇瓣再次被吻住,這次不是輕描淡寫的輕輕一吻。
裴鈺吻得很重,隔著毛衣布料掐著男人勁瘦的腰,扣著他的後頸,輕咬吮吸著他柔軟的唇瓣,彼此溫熱的氣息交纏。
江景延呆呆的,完全忘了反應。
裴鈺移開唇瓣,重重的呼吸灑在男人的脖頸,他輕輕捏了捏男人後頸的皮膚,低低啞聲道:“乖,張嘴。”
緊閉的唇瓣下意識張開,裴鈺趁機從微張的齒關探進去,肆意品嘗著男人口腔裡的滋味,帶著絲絲紅酒的果香和花香味,令人心醉,沉溺於其中無法自拔。
江景延感覺自己肺部的空氣都被掠走了,完全處於被動的位置。
他迷迷糊糊地想著,不對,他應該是主動的那一方才對。
就算他跟裴鈺這隻狐狸精接吻,也應該佔據主導位置,他向來是決策者。
裴鈺親得正上頭,突然就被一股重重的力道給推開了。
他茫然地看著面前推開他的男人,只見對方緊皺著眉,盯著他,看起來不大高興。
怎麽?剛才不是親得好好的?嫌棄他吻技不好?
裴鈺正瞎猜著,江景延突然抬手攥住了他的衣領,同時摟住他的腰,將他往跟前帶去。
還沒反應過來,男人便粗魯地吻住了他的唇,毫無章法。
這樣才對。
江景延滿意地想著。
嘶……裴鈺疼得皺起了眉,江景延這哪兒是接吻,分明是咬人。
思索片刻,他便明白了江景延的意圖。
不行,他得奪回主動權。
趴在地上的幾隻柴犬齊刷刷地睜著清澈中透露著愚蠢的大眼睛,不解地看著兩人的一舉一動。
原來人類也會咬人類啊,他們在打架嗎?
可是他們咬了好久,不累麽。
地瓜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四仰八叉地躺在毯子上睡著了,毛茸茸的肚皮一起一伏。
不知道過了多久,你來我往互相爭奪主動權的兩人誰也不讓誰,最終還是醉酒的江景延敗下陣來。
他渾身就跟卸了力氣似的,趴在裴鈺的肩膀上喘著粗氣,舌頭都被親麻了。
裴鈺饜足地摟著懷裡人的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果然破了。
很好,留下證據。
他從兜裡掏出一枚造型簡約的鉑金素戒,握起男人的右手,將戒指輕輕戴進了無名指上,尺寸正好合適。
江景延的手生得好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戴上戒指就更加好看了。
江景延覺得手指一陣冰涼,抬手看了看,皺起了眉,“這是什麽?”
他還醉著,說話懶洋洋的,語調拖長,叫人心神蕩漾。
裴鈺湊過去輕啄了一下他的手指,“新年禮物,喜歡嗎?”
江景延迎著燈光,盯著無名指上的戒指看了好一會兒,才勉勉強強給出評價:“還行。”
裴鈺支著腦袋看著他,眉眼含笑:“戴上就是我男朋友了。”
“明天起來也不許反悔。”
江景延覷他一眼,又勉勉強強地哦了一聲。
腦子迷迷糊糊的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中了別人的圈套。
狐狸眼裡掠過幾分得逞的笑意,裴鈺滿意地抬手揉了揉男人的腦袋,“真乖。”
新的一年,把媳婦兒給騙到手了。
沒想到喝醉之後的江景延這麽好騙。
想到了什麽,裴鈺又哄孩子似的說:“哥,時間不早了,該睡覺了。”
“嗯,睡覺……”江景延邊說著,便起身往床那邊走去,走到一半又突然突然停下,看向跟在他身後的青年,指著他嚴肅道:“不行,要洗澡再睡覺。”
裴鈺欣然點頭:“好啊,一起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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