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歲辭的身體忍不住輕輕顫栗。
當裴川的手緩緩下移,從衣擺探入的時候,林歲辭的大腦恍惚地清醒了過來。
他咬了咬舌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裴川,夠了。”林歲辭毫不留情地推開了裴川的手,趁著對方愣神之際掙脫了懷抱。
他頂著一張白裡透紅的臉,濕漉漉的眼睛嚴肅地望著對面的男人。
得給足裴川教訓,可不能輕易被帶偏了。
“我說了不給碰就是不給碰,別想誘惑我。”
他的語氣同樣是嚴肅的,但隱隱透露著幾分沙啞和綿軟。
對於好多天沒得到滿足的裴川來說,從白皙骨感的腳踝到纖細脆弱的脖頸,林歲辭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充滿了誘惑。
渾身的燥熱無法得到緩解,裴川恨不得化身失去理智的野獸,撲過去將美味的獵物叼進嘴裡,好好享受。
但他是個成熟理智的大人,知道自己犯了錯,在林歲辭那兒還沒“刑滿釋放”,所以不能造次。
他只能眼巴巴地看著眼前的青年,難受地蹙了蹙眉,啞著嗓音喊了句:“歲歲……”
林歲辭的視線往下,掃過男人迅速支棱起來的大帳篷,眼皮子跳了跳,迅速收回視線。
“不是有手嗎,自行解決。”
他無視了裴川祈求的目光,推著對方往門外走去。
“我要睡覺了,你快回去!”
裴川被推到門外,同時“砰”的一聲,房門被無情關上了。
裴川:“……”
他默默閉了閉眼,旋即抬手將臉上戴著的金屬鏈眼鏡取了下來。
這玩意兒一點用都沒有。
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下的帳篷,裴爺抬手扶了扶額,認命般歎了一口氣。
看來還是得自力更生,自給自足。
經過這件事,他算是吸取了慘痛的教訓。
裴川回到主臥,進了浴室,大冬天衝了一個涼水澡,嘩啦啦的水聲中隱約夾雜著男人低沉克制的呼吸聲。
而另一邊,林歲辭也好不到哪兒去。
雖然表面上佯裝無動於衷地拒絕了裴川,但他好歹是個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剛才被裴川那麽一撩撥,身體裡的火早就被點燃了。
別墅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不用擔心外面會聽見,房門反鎖,也不用擔心男人會突然闖進來。
但林歲辭整張白淨的小臉還是羞赧得通紅,他渾身沒什麽力氣地靠著床頭,緊緊咬著唇,克制住從喉嚨裡溢出來的聲音。
覆蓋在柔軟衣料下的背脊繃緊,如同拉滿的弓。
白皙的脖頸向上揚起,形成一道優美的弧線,美麗又脆弱,讓人想伸手掐住。
豆大的汗滴順著臉頰滑落,劃過滾動的喉結,沒入睡衣領口。
眼眶不知不覺盈滿了生理性的淚水,眼尾染上了一抹惹眼的紅,淚水沾濕密密匝匝的眼睫,濃密烏黑的睫羽隨著主人的動作一顫一顫,如同振翅欲飛的蝴蝶。
不知道過了多久。
腦海裡浮現男人方才戴著眼鏡,穿著黑色睡袍,斯文優雅又禁欲的模樣。
緊繃的背脊終於放松了下來,一滴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林歲辭闔上眼眸,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抬手抹去臉上的淚水。
緩了片刻,他才懶懶地睜開眼睛。
看著被弄髒了的床單,他臉上的熱度又再次攀升。
這可怎麽辦?
半夜三更,Lucky躺在自己溫暖柔軟的小窩裡睡得正香,夢裡是香噴噴的大棒骨頭,哈喇子都快從嘴角溢出來了。
別墅裡很安靜,李管家早就睡了,裴川大概率也睡了。
走廊的聲控燈隨著走路的動作而亮起,林歲辭懷裡抱著床單,小心翼翼地往洗衣房的方向走去。
安全到達洗衣房,林歲辭松了一口氣,打開洗衣機,正準備將床單扔進去的時候,身後驀地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
“大半夜的,你在幹什麽?”
林歲辭被嚇得渾身一哆嗦,小心臟都快跳出體內了,腿也軟了。
這大半夜的,真的會被嚇死。
他緊緊抱著床單,回頭看向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他身後的男人,仍然穿著那件黑色睡袍,不過那副帶有鏈條的眼鏡被他取下了,手裡拿著一個水杯。
那雙凌厲深邃的眼眸正盯著他看,帶著幾分打量,似笑非笑。
林歲辭瞬間感覺自己被看穿了。
他將床單迅速塞進了洗衣機裡,語氣急促:“沒幹什麽,你快回去睡覺吧。”
裴川盯著他燒紅的耳朵尖,勾唇輕笑了一聲:“大半夜洗床單?”
他傾身過去,附在林歲辭耳邊,慢悠悠地開口:“林歲辭,你挺勤快的啊。”
林歲辭感覺自己有被內涵到,他慌忙往旁邊躲。
“喝牛奶的時候不小心灑在了床單上,你別管了,趕緊回去!”
他邊說著,邊換上洗衣機蓋子,然而還沒關好,一隻手突然伸過來製止了他的動作。
裴川憑著力量優勢,輕輕松松攥住了林歲辭的手腕,將洗衣機蓋子打開。
“別……”
林歲辭眼睜睜地看他拿出床單,鼻尖輕輕一動。
不知道是聞到了還是猜到了,男人眸光一閃,神色和語氣都格外正經:“喝的什麽牛奶,這麽腥,以後別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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