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李叔端菜過來的時候都忍不住在心裡感慨,家裡好久都沒有這麽熱鬧了。
以前只有裴爺一個人,裴鈺少爺偶爾會過來蹭吃蹭住。
“我的大孫子,你怎麽瘦了啊?”裴鈺一把將趴在餐桌下可憐巴巴的Lncky給抱了起來,小家夥也不見外,趴在它爺爺懷裡哼哼兩聲,就跟撒嬌似的。
裴鈺擼了一把Lucky的圓腦袋,義正言辭地給委屈的大孫子討公道:
“哥,你是不是不給我大孫子狗糧罐頭吃啊,看給狗可憐的。”
對面的裴川衣袖挽到手肘,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正垂著眼專注地剝著蝦,連一個眼神也沒有給這對爺孫倆,“太胖了,減肥。”
他把剝好的蝦放進林歲辭的碗裡,才抬眸往對面掃了一眼。
“或者可以把你的飯讓給它吃。”
裴鈺立刻把委屈巴巴的Lucky放了下來,拍拍小家夥的圓屁股,“寶貝,你確實太胖了,爺爺也幫不了你。”
他說著,還彎腰湊了過去,悄悄對小家夥來了句:“乖,下回爺爺給你帶狗罐頭。”
Lucky蔫蔫地哼哼兩聲,裴鈺又抓著它的爪子,強行跟它擊了個掌。
一回頭,裴鈺就對上了隔壁江景延那宛如看智障一般的眼神。
他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衝江景延露出一個睿智的眼神,“怎麽?你也想當我大孫子?”
江景延面上衝裴鈺露出一抹禮貌的笑,放在桌子下的腳往他鞋面上一踩,微笑道:“洗你的手去。”
與這邊的腥風血雨不同,餐桌對面的氛圍簡直能殺死狗。
裴川作為一個無情的剝蝦機器,完全無視了對面的兩人,又給林歲辭剝了幾隻蝦,放進他的碗裡。
“多吃點。”
“嗯,這蝦肉好甜,你也吃。”林歲辭夾起碗裡的蝦仁,本來想放進裴川的碗裡,卻見對方已經自覺地張開了嘴等投喂,他只能把蝦仁喂到了裴川嘴邊。
裴川:“確實很甜。”
對面的江景延和裴鈺端著飯碗,沉默無言地看著這一幕:“……”
好酸。
手裡的飯碗突然就變成了狗糧碗。
餐桌上的氛圍簡直兩極分化。
兩個單身狗沉默地對視了一眼,裴鈺挽起衣袖,有樣學樣地剝了一隻蝦放進江景延的碗裡,目光溫柔中帶著幾分慈祥的父愛,“多吃點。”
江景延:“……”
他懷疑這姓裴的把他當成那狗孫子了。
江景延一邊看著對面氣氛和睦融洽的林歲辭和裴川,一邊怒吃了兩碗大米飯。
雖然他這個做哥哥的沒有什麽資格和立場去反對林歲辭和裴川在一起,但現在還是會有種自家小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一頓午飯在非常微妙的氛圍裡結束。
江景延跟林歲辭抱了一下,“好好照顧自己,以後哥再來看你。”
“嗯,你也是。”
與此同時,旁邊的裴鈺也在道別,不過不是跟人道別。
他蹲下來,抬手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依依不舍地抱著Lucky,“大孫子,好好照顧自己,以後爺爺再來看你。”
Lucky配合地嗷嗷了兩聲。
看著這一幕,江景延的嘴角不由微微抽搐。
這是要上演人狗情未了嗎?
跟狗道完別之後,裴鈺便瞬間變了臉,仗著自己比江景延高那麽幾厘米,一雙狐狸眼裡含著笑,抬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景延哥哥,咱們走吧。”
江景延實在不明白,為什麽這人老愛對他動手動腳,上回在醫院的時候還牽他的手…手腕。
想到上回的事情,他臉色略有些不自然,輕咳一聲道:“把你爪子拿開。”
裴鈺不聽,反而摟得更緊了。
他偏頭湊到江景延耳旁,低聲道:“哥,咱倆什麽關系啊,不用跟我這麽見外。”
磁性的嗓音裡帶著幾分慵懶和笑意,說話間溫熱的氣息拂在耳際,江景延一把推開了裴鈺的臉,不冷不熱地掃他一眼,隨口問了句:“你以前就是這麽撩別人的?”
記得以前在大學那會兒,裴鈺這花孔雀天天開屏,身邊不知道圍了多少女生,就連男生也有。
“哪有。”裴鈺頂著那張一看就不是正經人的臉,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很純情的。”
江景延呵了一聲,懶得搭理他。
裴川和林歲辭站在門口,看著兩人的身影逐漸走遠。
裴川抬手捏了捏眉心,世界總算安靜了下來,
林歲辭彎腰把Lucky抱了起來,疑惑地摸了摸狗頭,然後看向裴川,“他們兩個到底什麽關系?裴川,你知道嗎?”
裴川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一雙平靜的眼眸深沉,像是看穿了一切。
他抬手摸了摸小孩兒的腦袋,“不好說。”
或許江景延這個大舅子,未來會變成他的弟媳或者弟婿?
只要裴鈺爭點氣,就能變成弟媳?
另一邊的裴鈺和江景延已經穿過庭院到了大門外,江景延一眼就看到了那輛停在路邊的紅色蘭博基尼超跑。
沒辦法,這顏色這外型實在是太打眼了,想不看見都難。
這一看就是裴鈺的車,都一樣的招搖且騷包。
“怎麽樣,我這車不錯吧,要不要上來試試?”
“免了。”江景延推開裴鈺的手,大步往蘭博基尼旁邊的那輛黑色保時捷轎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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