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裴川剛才把擋板降下來了,不然被司機看到,他以後就沒臉見人了。
裴川卻不給林歲辭反抗的機會,他圈著青年纖細柔韌的腰,強勢地將人摁進了自己懷裡。
面對面的姿勢,林歲辭坐在他的大腿上。
座位的空間不大,林歲辭只能屈起自己的雙腿,稍稍低頭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臉,白皙的臉頰早已泛紅。
“裴川…你先放我下來。”
跟小孩兒似的被這麽抱著,也太羞恥了,小時候都沒人這麽抱過他。
裴川:“不放。”
他低頭埋進了林歲辭的頸窩處,跟隻大型犬似的蹭了蹭,聞著對方身上的氣息。
“寶貝,是我不對,別生氣。”
裴川說話呼吸時噴灑出來的氣息拂在了林歲辭脆弱的脖頸上。
林歲辭哪能受得了裴川這樣,心裡那點兒委屈瞬間消失殆盡了,他推了推男人埋在他頸窩處的腦袋,對方的略短的發茬蹭得他皮膚癢。
“你…你別蹭我,癢。”
裴川擒住他的手,放在唇邊輕咬了一口泛紅的指尖,惹得林歲辭身體一顫,酥酥麻麻的感覺從指尖襲至全身。
始作俑者還淡定地看著他,“不生氣了?嗯?”
林歲辭:“……沒生氣。”他手裡還拿著奶茶,把吸管遞到了男人唇邊。
裴川張嘴吸了一口,隨後抬手扣住懷裡人的後頸,仰頭封住了他的唇。
兩人在封閉的車廂裡交換了一個奶茶味的吻。
回酒店的這二十分鍾的車程裡,林歲辭全程被裴川抱在懷裡,坐在對方的大腿上。
這事兒也就這麽翻篇了。
兩人回到酒店,天色已經黑了。
林歲辭拍戲出了一身發汗,再加上剛才在車裡又出了汗,粘膩得有些難受,便先進浴室洗澡。
但是洗到最後,他才發現自己忘記拿換洗衣服了。
他只能推開浴室的門縫,喊了聲裴川,“能不能幫我從行李箱裡拿睡衣過來。”
後者正倚靠在沙發上看手機,聞言抬頭看見。
青年從門縫裡探出腦袋,黑發濕漉漉地垂在額前,一雙如小鹿般的黑眸裡氤氳著水汽,半邊圓潤的肩膀也探了出來,幾滴水珠滑進明顯的鎖骨裡。
裴川極輕地挑了挑眉梢,語氣坦然:“自己出來拿。”
“你別這樣……”林歲辭難為情,像被欺負了似的。
裴川:“等著。”
林歲辭默默把腦袋縮了回去,關上了浴室門。
沒過一會兒,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他再次小心翼翼地打開了一條門縫。
男人就站在外邊,手裡拿著的卻不是睡衣,而是一件白襯衫,做工很考究的款式,裴川以前穿過。
林歲辭遲疑著沒有伸手去接,疑惑地看著他,“我要的是睡衣。”
“這就是你的睡衣。”裴川的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平靜自然,說著還往裡遞了遞,“拿著。”
端著那張冷淡正經又禁欲的臉,做著這種耍流氓的事兒。
林歲辭重新刷新了對裴爺的認識。
他握緊了門把手,秀氣的眉微微皺著,小聲道:“我不要……”
裴川看著一滴晶瑩的水珠從青年挺秀的鼻尖滑落,薄唇張合:“寶貝,我想看你穿。”
就因為這句話,林歲辭很沒骨氣地動搖了,他糾結了片刻,最終還是伸手接過了衣服,並且迅速關上了門。
裴川的唇角隱隱往上翹了翹,心情愉悅地在房間裡轉了兩圈。
他走到床邊,視線往下一掃,不經意間便瞥見了床頭櫃上擺放著一小瓶藥,很熟悉。
裴川面上的愉悅褪去了幾分,拿起那瓶藥打開看了看,還剩小半瓶。
林歲辭穿上那件屬於男人的白襯衫,在浴室裡對著鏡子糾結了好一會兒,深呼吸一口氣,這才鼓起勇氣打開門。
他慢吞吞地走了出去,低著頭,因為緊張,雙手還扯著衣擺。
“……我換好了。”
說罷,林歲辭試探性地抬眸看向裴川,卻見對方修長勻稱的手裡正拿著一個熟悉的藥瓶。
他的背脊一僵,心裡登時咯噔了一聲。
糟了,昨晚吃藥的時候忘記把它放回抽屜裡了,誰知道裴川會來,他根本就忘了這回事。
裴川將視線從手裡的藥轉移到了對面局促不安的青年身上,上下看了一眼,此時卻沒什麽心情欣賞。
他將那小瓶藥重新放回了床頭櫃上,雙手抱臂以審視的姿態看著林歲辭。
“歲歲,解釋一下。”
“醫生前陣子說你可以停藥了。”
林歲辭此時已經暫時將羞恥感拋諸腦後了,心裡只有面對這個問題的緊張和忐忑。
裴川嚴肅起來的模樣,不光裴氏的員工害怕,林歲辭也害怕。
他手心都冒了汗,緊張地抓著襯衫衣角,硬著頭皮實話實說:“我有時候晚上睡不著,吃了藥可以睡好點兒。”
裴川輕蹙了一下眉,語氣愈發嚴肅:“為什麽不告訴我?”
他每天都抽出時間和林歲辭打電話,或者視頻,可對方從來沒有跟他提過這件事。
“什麽時候開始睡不著的?”
林歲辭沒什麽低氣,“就前兩天……只是小事而已。”
裴川:“都吃藥了還是小事?”
他真的有些生氣,一貫平靜的聲線裡此時裹挾著幾分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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