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延的腳步頓了頓,隨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江樂氣得不輕,胸膛急促地起伏著,白淨的臉漲得通紅。
他不過就是給了林歲辭一個教訓而已,誰讓那小野種整天賴在江家不走,還真把這兒當自己家了。
這也就算了,還經常纏著他哥,也不知道林歲辭給他哥灌了什麽迷魂湯,他哥還真把對方當成了弟弟。
這個教訓算是輕的了,他也沒把林歲辭怎麽樣,只是受了點兒皮肉傷而已。
他哥居然還這麽著急。
江樂想想就覺得生氣委屈。
“樂樂,別哭了。”不明情況的周文倩心疼地哄著小兒子,試探性地開口:“你倆是不是因為林歲辭吵架的?剛才媽媽聽到了他的名字。”
江樂點了點頭,說話時帶了點兒委屈的鼻音,“我哥他……懷疑我說謊,冤枉歲辭哥。”
“可我真的沒有,我說的都是真的。”
聽了這話,周文倩愣了愣,半信半疑道:“景延真這麽說?”
“嗯……”江樂低著頭,清秀的眉眼裡寫著失落,“我也不知道我哪裡做錯了,哥哥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怎麽會?”周文倩還是有些不相信。
大兒子和小兒子的感情一向很好,哥哥平時也很疼愛弟弟。
她知道大兒子在私底下和林歲辭相處得不錯,但樂樂才是他的親弟弟,總不能為了別人去懷疑自己的親弟弟,景延到底是怎麽想的。
樂樂平時那麽乖巧聽話,雖然偶爾有些小任性,但怎麽會在這種事情上說謊騙人。
“樂樂,這事兒是你哥做得不對,媽媽替你教訓他。”
“咱們樂樂怎麽會做出那種事情,是你哥腦子犯糊塗了。”
江樂勉強笑了笑,“嗯,我就知道媽媽還是向著我的。”
就算爸媽和哥哥最後知道了真相那又怎樣,反正爸媽和哥哥從小就疼他,頂多就是挨一頓罵,他們才是一家人。
林歲辭算個什麽東西,現在討得了他哥的喜歡那又怎樣,他才是他哥的親弟弟,他哥最疼的那個還是他。
江樂有恃無恐。
周文倩抬手摸了摸小兒子的頭髮,“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繼續看電影吧。”
“嗯,媽媽你陪我看吧。”
“好。”周文倩笑了笑,眼裡的情緒卻有些複雜。
自從那天的綁架事件之後,林歲辭那孩子就沒回來過……但願以後也別回來了。
雖然這種想法有些自私,但他不回來,對他自己,還有對江家都是最好的。
這些年,每當看到林歲辭,周文倩就會想起林玥做的事情。
雖然那孩子是無辜的,但她不是聖人,她憎恨林玥,同樣的,她也憎恨林玥費盡心思生下的和他丈夫有血緣關系的孩子。
但她也同樣憎恨這樣的自己,她的心裡是矛盾的。
林玥和林歲辭這對母子倆,日日夜夜都折磨著她。
江景延仔細琢磨著剛才江樂說的話,他說林歲辭沒事,不知道那話裡有幾分真幾分假。
他微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都怪父母和他平時太縱容樂樂了,才把人慣成了現在這麽任性妄為的模樣。
現在還是得趕緊把林歲辭給找到,確認對方真的沒事,他才能真的放心。
還有那兩個綁匪,找到他們就能知道真相了。
“裴爺,那兩個綁匪已經被我們的人找到了。”
裴氏集團總裁辦公室,李特助湊到了裴川跟前,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裴川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喲,有什麽悄悄話是我不能聽的嗎?”
帶著幾分笑意和調侃的聲音在辦公室裡響起,說話的是坐在沙發對面的男人,約莫四五十歲的模樣,裴家人長得都不差,對方雖然人到中年但長相還算英俊,只是那笑容裡多少帶了點兒陰陽怪氣。
此人叫裴興德,裴氏集團的股東,同時也是裴川的二叔。
裴川面無表情地掃了裴興德一眼,即使面對長輩也不假辭色,甚至更為冷淡漠然。
似乎是習慣了裴川這樣的態度,裴興德也不在意。
“裴川,二叔聽說你前幾天晚上救了個男孩兒?”他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饒有興致地摩挲著下巴,“我還真是好奇啊,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裴爺天天往醫院裡跑啊?”
裴川低頭啜飲了一口咖啡,連眼皮都沒有撩一下,輕描淡寫道:
“二叔說笑了,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是嗎?”裴興德含笑地看著他。
裴川放下手中端著的咖啡,直截了當地下了逐客令:“如果二叔沒有別的事情,那就請回吧。”
這話說得很不客氣,裴興德輕輕挑了挑眉,隨後施施然地站了起來,識趣道:“行,那我就先回去了。”
“對了。”走到一半,他又突然停下腳步,回頭道:“大嫂挺想你的,有時間就多回老宅看看你媽。”
說罷,他便離開了辦公室。
裴川並沒有在意對方這句話,那張輪廓分明的俊臉上,神色從始至終都是淡淡的,讓人看不穿他的心思。
他起身,對身邊的李特助道:“那兩個綁匪在哪兒?”
“我們的人在xx路的出租房裡找到他們的,需要把他們帶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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