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尚楚吊兒郎當地說,“還有兩個包子一杯豆漿一個茶葉蛋,全是我吃剩的,再不來我就吃光了啊!”
“給我留著,”白艾澤把手機調成免提,把濕漉漉的內褲直接掛在窗台上晾著,笑著揶揄道,“怎麽剩了這麽多,浪費糧食。”
“你管我呢,”尚楚撇嘴,哼唧了半響才憋出一句,“那你什麽時候能到啊?”
白艾澤一猜就知道小混帳肯定在店門口等著呢,他在“特別”工作本來就有點兒拘謹,加上那些家夥總愛開他們的玩笑,尚楚一個人應付不過來。有時候他比白艾澤早到一會兒,就在旁邊的偏門等著白艾澤也到了,兩個人再一起進店。
“有事兒晚了,我打車過去,很快,”白艾澤邊穿上衣邊說,“你先進去,別凍著了,喝點熱水。”
“一天工錢才多少,別打車了,”精打細算的尚同學在心裡撥了撥小算盤,說道,“坐公交吧,你認路不認路哇?”
“認的,這條路走了多少次了,”白艾澤無奈,“阿楚,我只是方向感差了點兒,並不是白癡。”
“那誰知道呢?”尚楚故意懟他,想了想又說,“要不你還是打車吧,快點兒來啊。”
白艾澤笑了:“好,我很快就到。”
兩人在電話兩頭說著有的沒的,樓下花園裡,張姨拎著花灑正照顧盆栽,抬頭瞧見二樓窗台上披著條濕漉漉的黑色布料,於是仰頭喊了一聲:“艾澤,你怎麽一大早洗內褲啊!冷不冷啊!”
“......”
白艾澤立即捂住手機,但饒是他反應速度再快,那頭的小混帳還是把該聽的聽了個清清楚楚,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不依不撓地追問道:“白二公子,洗什麽內褲啊?這大清早的,多傷腎呐!”
小混帳把“腎”這個字咬得尤其重,白艾澤低咳兩聲,試圖一筆帶過:“髒了。”
“怎麽髒的?”尚楚做出一副天真的樣子,“說說唄!”
“不說。”白艾澤臊得面紅耳赤,拒不回答。
“你不說那我就猜了啊!”白艾澤光是想就知道尚楚這時候肯定眯著眼,“夢見誰了?琳達?梅梅?思思?琴琴?”
白艾澤扶額:“夢見楚楚了。”
“楚楚啊?”尚楚砸了咂嘴,說道,“嘖嘖嘖,那你快來唄,楚楚和你親嘴嘴。”
“不害臊。”白艾澤拎著內褲丟到暖氣片上,關上窗低聲說。
“切,”尚楚嗤他,“掛了啊!”
“掛吧,”白艾澤想了想,掛電話前補了一句,“等我到了一起整理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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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艾澤打車趕到了金座,第一件事兒就是先和楚楚在倉庫裡親了個嘴嘴。
尚楚被按在貨架上嘬了半天,舌頭都被嘬疼了,氣得把白艾澤暴揍一頓,跳著腳罵他:“靠!說了多少遍輕點輕點!你就不能輕點兒!”
白艾澤盯著他親吻後由淡色轉為深色的嘴唇,咽了咽唾沫,說:“下次注意。”
“注意你媽啊!你這話說了幾次了!”尚楚又往他獨自上捶了一拳,“找你的琳達梅梅思思琴琴去,操!疼死老子了!”
白艾澤暗笑,想起小蜜桃的那套黏人策略,走上去從身後摟著尚楚,晃了晃他的肩膀,貼在他耳邊說:“沒有那些人,只有楚楚。”
“少來這套,”尚楚瞪了他一眼,“滾滾滾!”
“不氣了,”白艾澤鼻尖碰了碰他的耳垂,“昨天剛進的貨,該整一整了。”
按照二公子的周全計劃,倉庫是個非常封閉的空間,兩人在地下倉庫裡一起分類挑揀貨物,時不時手碰著手、胳膊抵著胳膊,擦個槍走個火還不是輕輕松松,親個嘴嘴更是容易。
於是,尚楚彎腰從箱子裡拿出一罐貓糧記單號,白艾澤也要去拿那罐貓糧;尚楚又換了另一個箱子裡的貓罐頭,白艾澤也跟著拿同一個罐頭;尚楚繞道貨架另一頭清點剩余的寵物浴液,白艾澤偏偏也過來貼著他數數......
幾次三番下來,尚楚不耐煩了,沒好氣地問:“幹嘛啊?找茬兒是吧?”
白艾澤平靜地說:“一起乾活。”
“離我遠點,”尚楚瞪他,“分工合作效率更高。”
“我覺得一起乾效率比較高。”白艾澤看起來非常客觀。
尚楚冷笑了一聲,靠著貨架伸了個懶腰:“行,你乾吧,我看著你乾。”
白艾澤強調:“一起。”
尚楚一臉無語:“......不是,二公子,你今早上吃錯藥了吧?你總黏著我幹嘛?什麽毛病啊?”
白艾澤耳根子一燙,鎮定自若地說:“沒有,怕你太累了。”
“你一邊歇著去吧,”尚楚擺擺手,“早晨剛來完一發,你這會兒正虛著呢吧?休息休息去,別來煩我乾活兒......”
事關男人的尊嚴,白艾澤立即正色道:“不虛,三發都沒問題。”
沒問題......問題......題......
回聲久久回蕩在偌大的倉庫中。
尚楚:“......”
白艾澤:“......”
尚楚“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沒好氣地把白艾澤推搡出了倉庫:“行行行知道你身強體壯了啊,滾吧滾吧別來煩我,我自個兒一人效率更高!”
“等等,我......”
庫門“砰”一聲在眼前關上,白艾澤鼻尖一涼,看著面前冰冷的金屬鐵門,輕歎了一口氣。 |